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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纱屈膝告退,如书嗤笑一声:“这样得见天颜的机会,本应该是大姐姐的,母亲还真是”
如筝笑着拦住她话头:“我身体不好,往返宫中路途遥远,宫里规矩又大,母亲这是体恤我”看如书面带愤然之色,她眨眨眼笑到:“就像你是姨娘的女儿,姨娘疼爱你一般,母亲自然也会疼爱我这个女儿。”
如书摇摇头,还要说什么,却突然楞了一下,笑了:“长姊所言极是,我和姨娘也觉得是这样”如筝知道她明白了,也不多说,笑着又让她吃茶。
午后,如筝捧了茶坐在里间雕花椅上,浣纱和夏鱼则带了小丫鬟们收拾桌子,忽听二门上一阵喧哗,浣纱和夏鱼都停了手,夏鱼脸上便带了一丝愤愤。
如筝看收拾的差不多了,挥手让小丫鬟们退下,笑看着夏鱼:“怎么,嫌吵了?”
夏鱼撅着嘴嘟囔:“小姐才是实实在在的嫡女,今儿宫宴”还没说完便被浣纱瞪了一眼,声音低了下去。
如筝笑到:“行了,别吓着她,咱们在自己院子里说说没什么”
她起身走到夏鱼身边,正色道:“只一样,出了这个院子,无论何人问起,只是母亲体恤我,我感激还来不及,懂么?”
夏鱼连忙点点头:“小姐,奴婢记下了”
如筝笑着拍拍她手,转向浣纱:“我记得今日是待月伺候?”
浣纱笑到:“是,回小姐,待月她今天小日子来了,身子不爽,奴婢便替她一天。”
如筝笑笑:“你们姐妹自安排,不必回我,不过有替有还,谁也别让人欺负了去”
她话音刚落,夏鱼眉毛一立:“正是小姐这话呢,奴婢也为浣纱姐姐不平,待月姐姐最近三天两头儿让浣纱姐姐替值夜,却从不替浣纱姐姐”她还没说完,便被浣纱狠狠拽了一下,委屈地闭了嘴。
“就属你嘴快,在小姐跟前嚼什么舌头!”浣纱薄怒:“小姐每天还不够烦么,咱们下人的事情还要小姐上心。”
夏鱼诺诺退到一边,嘴里还不服:“我不还是看你被她欺负”
浣纱厉声道:“还说!”
如筝笑着拍拍她肩膀:“得了,夏鱼都快被你数落哭了,可怜还是在为你鸣不平呢”
她看着下人们居住的抱厦方向,淡淡地说:“夏鱼你也不用赌气,你们谁真心对我好,忠于我,我都知道,我就一句:在这沁园,偷奸耍滑,卖主求荣的,既逃不了我眼睛,也落不得好下场。”
浣纱和夏鱼见她说的严厉,均屈下膝:“是,小姐。”
如筝笑笑让她们起来:“你俩当值正好,也不用告诉待月秋雁了,浣纱你去和奶娘说一声,夏鱼去告诉张叔,天擦黑的时候给我套辆不打眼的小车子,我要出府。”夏鱼应着出去了,浣纱却听出如筝话里的深意,小心问到:“小姐,不回了老太君么?”
如筝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不必回了,我也不想静园知道这件事。”
浣纱点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
如筝笑望着她:“你不问我去哪里么?”
听了她的话,浣纱愣了愣,微微一笑:“奴婢不想问,也不必问,奴婢知道小姐有自己的考虑,奴婢等只要跟着小姐,忠于小姐,严守小姐的吩咐即可。”
如筝赞许地笑笑:“好,你去吧。”
天色蒙蒙黑的时候,一辆乌油棚小车无声无息地出了定远侯府角门,车里坐着如筝和浣纱夏鱼。
车子走在大道上,略微颠簸了几下,浣纱和夏鱼倚着两盆墨菊挤在底板上,尽量给如筝腾出空间,浣纱抬头看看如筝,说道:“委屈小姐了,要坐这种车子出门,可张叔能调度又不会引人注意的,只有这种采买上妈妈们用的车子了”
如筝笑了笑:“无妨,现在咱们是偷偷出门,自然越不显眼越好。”她笑着拍拍自己身边:“浣纱上来坐,别俩人挤成这样。”
浣纱摇了摇头:“奴婢们没事的,小姐你坐好,当心一会儿颠簸起来。”
如筝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箱子,那里面是自己这些年素日积攒下来的存项还有过年时长辈给的小金银锞子和平日里用不上的一些贵重首饰,可以说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一点财产了。
重活了一辈子,她才明白了钱财的重要性,如今母亲的嫁妆还在薛氏手里管着,虽然她不敢妄动,但之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再说嫁妆银子是有数儿的,终究靠不住,她还是要靠自己多多的存私房,才能保证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和崔妈妈浣纱她们都能有依仗。
这几日来,她一直在想这件事,今日圣上的寿宴到提醒了她,她记得前世,就是在圣上五十大寿过后不久,东边边境上的东夷国就犯了境,大战一打就是三年,海禁也禁了三年,战事一起,东夷诸岛出产的特产倭卷,倭扇,彩珠,蜜涎香等便断了来路,一年之内价格疯长,几乎是有价无市,很多做东夷货品的商人都发了大财,可一年以后,这些东西便在市面上绝了迹,有些珍品彩珠简直是千金难求,而仅仅是一年前,还只是一锭金子便可以买几十颗的价格。
此次出来,如筝便是要用自己攒的这几百两银子求舅父和表哥出面帮自己开一爿专做东夷货品的小店。
定远侯府和武国侯府同在权贵聚居的乌衣巷上,离得并不远,如筝思量着,外面赶车的崔妈妈之子崔孝禀了一声,车子已经驶进了武国侯府大门。
门子远远地迎出来,虽然这辆马车看上去很破旧,他到也不敢托大,当下恭敬地问到:“请问车内是哪家贵客,与我家老爷夫人有约么?”
如筝示意浣纱回话,浣纱一撩帘子下了车,向门子福了福身:“有劳老伯了,我家小姐是定远侯府大小姐,崔侯爷的外甥女儿,今日唐突拜访求见侯爷和夫人。”说着,将一块约莫一两的散碎银子塞到门子手中,那门子却不收,推让到:
“姑娘这就见外了,既是林小姐到了,老奴这就去通禀。”说着便吆喝门上候着的小厮来帮着带路赶车。
浣纱重新回到车里,笑道:“看崔侯爷的家风才真正是清贵的世家大族,门上的大伯连散碎银子都不敢要,要是搁在咱们府里,一两还嫌少呢。”
如筝唇角带了一丝冷笑:“这便叫做‘上行下效’。”
17筹谋(中)
言谈间,车子已经驶过了二门,如筝在门廊处下了车,抬头就看见琳琅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我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就有个小黄鹂在我窗子边儿上叫呢,原来是应到你这儿了。”
如筝笑到:“是啊,我是特地给你送礼来了”说着让人搬下车上那两盆墨菊:“如何,可还入得了表姐的贵目?”
琳琅笑着点点她额头:“你就村我吧,和着我是没有这么好的花儿,总之来了就别想再带回去了。”说着拉起她的手:“跟我回屋说话儿去?”
如筝笑到:“是要好好和你说话儿呢,不过我还是想先去给舅舅请个安。”
琳琅笑着一拍自己头:“是啊,看我,你来了我高兴的正事都忘了,爹爹知道你来了,别提多高兴了。”说着,便领着如筝向崔衍住的院子走去。
一进堂屋,一股浓郁的药味便扑面而来,熏得如筝心里一酸,又赶紧压下,笑着走到里间门口:“舅舅,我来了。”
里面传来崔侯清朗的声音:“是筝儿来了,快进来。”
如筝掀开帘子走进去,药味更浓了,床榻边矮几上,一碗药还热着,氤氲的水汽映着崔侯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如筝忍住心酸,笑着福□:“这么晚了还来打搅舅舅,是如筝的不是了,舅舅万福。”又看了看一边坐着的谢氏:“舅母万福。”
崔衍笑着伸手虚扶:“好孩子,快起来。到自己家还说这样客气的话作甚。”
如筝笑着起身,走到谢氏身边:“上次寿宴,没能见到舅母,今日一见,舅母还似从前一样,容颜不改。”
谢氏虽然听了自家夫君说了如筝的改变,但心里那根刺还是没能完全拔除,只是淡淡地笑着:“好,你们舅甥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侯爷的药。”
如筝福身送了谢氏出去,看她好像还是不认可自己,不由得有点挫败,琳琅上前拉住她的手:“我娘就是那个脾气,你别怪,等你常来熟悉了,她能疼你疼到你烦,快过来坐”
听了她的话,如筝笑着走到崔侯床边圆凳坐下:“前日听表姐说舅舅这几日身子又不爽,不知”
崔衍笑着又坐直了些:“无妨,老毛病,养养就好。”
如筝赶紧从床尾拿了个大迎枕给他垫上:“舅舅一定要多保重身体,不要事事操劳,舅舅不但是侯府的根本,也是舅母表哥表姐唯一的倚仗如今,也是我和柏儿唯一的倚仗了。”说着忍不住就要落泪,又赶紧咬牙忍了。
崔侯爱怜地拍拍她头:“舅舅省得,你放心。”
崔侯一句话,便平复了如筝忐忑的心,她笑着点点头:“舅舅说了,筝儿没什么不放心的。”
崔侯笑着点点头,又到:“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如筝这才想起正事,略微缩了一下:“我父亲他们进宫了,我偷着出来的。”
崔侯眉毛一挑:“怎么,他还不许你来我这里?”
如筝看他要发怒,赶紧摆摆手:“不是,老太君说了,只要我想来随时都可以回了她老人家过来,只是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偷溜,我不想占一次出府的机会。”说着她吐吐舌头,把崔侯和琳琅逗得忍俊不禁。
如筝也笑了:“而且这次来,筝儿还想求舅舅一件事”她还没说完,就听见堂屋一阵脚步声,一个清朗爽快的声音响起:“我听说筝儿来了,在里间了么?”脚步停在屋外:“父亲,我来了。”
崔侯咳嗽一声道:“进来。”
门帘一挑,崔明轩明朗的笑脸出现在门口:“哟,小筝儿,今儿是特特来赶我家晚饭的么?”
如筝笑着斜他一眼:“表哥你不损人就不舒服么?”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崔侯看着一屋子小儿女融融恰恰,心里开怀,身体都似好了很多:“行了,别贫嘴了,明轩也坐下,你表妹有事情说。”
崔明轩搬了个小杌子坐下,如筝重新起身见了礼,说到:“此次筝儿来,除了看舅舅舅母表哥表姐之外,还有一事相求。”说着她拿过刚刚放在一旁的小箱子打开:
“这是我除去日常用度的存项,想求舅舅和表哥出面帮我盘一爿小铺子,不需大,也不要好地段,只要能带个小仓库即可。”
听了她的话,崔明轩笑到:“你这铺面要的可真奇怪,也不要大小,也不要位置,反倒在意仓库?”
如筝笑着叹了口气:“表哥别心急,我下面就要说了。”她合上箱子放在一边:“我想要开这么个小铺子,是因为听说现在东夷货物卖的很好,想要专营东夷货物,而东夷遥远,运输不便,一次进货便要尽量多买,所以才要有个仓库。”
听了她的话,崔明轩笑到:“还真是小姑娘心思,那东夷货物卖的是好,但毕竟不是什么新鲜物件,也不是日常必用的东西,哪有专营东夷货物的?都是首饰店杂货店搭配着卖,你这又不要好位置,还要专营东夷货物,还能不赔钱么?”
如筝点点头,看着崔侯:“舅舅,表哥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要开东夷铺子是有自己原因的,我知道东夷货物近期便要大涨,怎么知道的,您不要问我,我也不能说,但如果舅舅信我,便帮筝儿这个忙,而且筝儿还要劝舅舅,如有闲钱也进上一船东夷货物,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放不坏,如果舅舅不信我,以为我是小孩子胡说,那我也没别人能倚仗了”说完,便咬着唇紧张地看着崔侯。
崔衍思索了一会儿,笑到:“不过是个小铺子,筝儿你想开我就让你大表哥去帮你办,定不叫你为难,专营什么都好,若是赚了,也算是你一份嫁妆,若是赔了,便算舅舅的,有什么大不了。”
听了他的话,如筝愣了愣,眼泪便落了下来,伏在他手边哽咽到:“还是舅舅疼我,我定不让舅舅失望。”
崔侯看她说的恳切,叹道:“傻孩子,还至于这样,别哭了,这事情就交给你大表哥了,货物的事情,既然要帮你进货,我们也不妨随便进一点,到时候好的先紧着你挑,既然要开,就要开的像样子才是啊。”说着,摸摸她头,长叹一声:“你这性子,和阿衡真像,想做的,不论难易便一定要办到这样的性子若是男儿只可惜”
如筝抬起头,擦擦泪:“舅舅放心,虽如筝不是男儿,也不学小女儿娇气无知,如今很多事我都懂了,我也要好好筹谋起来,才能保我和柏儿一世安稳,将来也好孝敬舅舅舅母。”
崔侯笑着点点头:“好,此事便交给你大表哥,等办好了我们再通知你。”
如筝心满意足地笑笑,跳下床捧着箱子递给崔明轩:“那便有劳表兄了。”
崔明轩看了看她,轩眉一扬,坏笑到:“怎的,全部身家就都交给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