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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台词,她听得好别扭啊,还有什么“亲爱的”如何如何。
韩正熙愣住了,然后尴尬地笑笑,搔搔头打哈哈:“没、没什么,即兴发挥、即兴发挥”
韩正熙,千万不要让这个女孩子看不起你!不要让她知道以前的你是多么花心,多么风流,不要让她知道你以前的样子。
他一头钻进车里,就看见陆清婉还犹犹豫豫地在车外面踌躇着。
因为她不免有些担心,毕竟是今天刚刚认识的人。
“上车啊。”男孩子探出脑袋,催她上车。
“算、算了,我还是走回去吧”某女嘿嘿干笑着。
“你怕什么?”韩正熙暗自好笑,这丫头的脑袋不知道又搭错了哪根筋,“要是怕别人,有我;要是怕我,有别人!上车!”
嗯,人家都这么说了,陆姑娘你就别推辞了。
男孩子吹着口哨,愉快地发动了车子,先是快速地在宽阔的广场上耀武扬威地绕了一圈,然后直接冲向了公路,吓得陆清婉赶紧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可真够激情洋溢的
“我们去哪?”
男孩子想了想,开心地咧嘴笑了:“去公园!吃冰激凌!”
嗯,陆清婉抚抚头,这还真是个孩子啊。
但是,两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在一起,这一天还真是很快乐啊。
韩正熙忘记了有钱的烦恼,陆清婉忘记了贫穷的烦恼,浅草的海边、山路、波斯菊花海到处都留下了两个人的影子。
他们都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快乐得就像做梦。
然后,两个人就抱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廉价冰激凌,坐在马路牙子上痛快享用。
“好久都没吃过冰激凌了,真好吃!”陆清婉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幸福地慨叹,“上次就买一根五毛钱冰棍,还是俩人吃”
“啊?”身边的韩正熙愣住了,“俩人?”
然后心里就开始有点不是滋味,和男朋友吧,对不对?
“对啊,”陆姑娘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我和我妈。”
五毛冰棍本来就没多大,马女士那一嘴咬得,陆姑娘都哭了,没咬着她的手就算不错了。
“是、是这样啊”韩正熙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就笑了,露出了闪闪的小白牙。
陆清婉幸福地眯起眼睛,微蹙着眉头,扬起小脸,嗅着风里淡淡的波斯菊的香气,回味着嘴里甜甜的冰激凌味道,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男孩子看着她的侧脸有一阵的失神。
他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韩正熙,你一定要像个普通男孩那样去爱。
陆姑娘的战争
…
陆清婉觉得今天是神奇的,不仅去公安局做了客,看望了熟识的警察叔叔,竟然还去神秘的“第三世界”转了一圈,陪着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冒了一天的险,这在陆姑娘的人生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两个人分手的时候,男孩子问她明天可不可以来找她,她未置可否,只是心里想着这应该是自己这辈子最快活的一天了。
本来她很快乐,可是就在她走进草头街的时候,沮丧又重新回来找她了。
草头街126号9门,陆清婉轻轻推开门,里面的马女士正蹲在地上快活地清洗一盆猪下水,嘴里哼着歌,颇为惬意。
“洪湖水呀,浪呀么浪打浪啊”
嗯,看来她的心情还算不错,希望今天可以蒙混过关。
陆清婉讪笑着走进来,怯怯地说:“妈,我回来了”
马女士看见蔫头耷脑的陆姑娘推着空车回来立时笑靥如花,放下手里的猪下水,跑过来就给了她的乖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陆清婉就开始在她怀里祭奠身上穿的这身衣服,这腥味算是洗不出来了。
“好女儿,车都空了,都卖完了吧?多少钱?来来来,快给妈,正好妈身上没钱了。”马女士的手在她的乖女儿身上搜刮了一阵,什么都没有翻到,然后就把手伸到陆清婉眼前,白白的,耀眼得像张白板。
马女士的眼神是恳切的,需求也是迫切的,现在她用了足够大的耐心等着陆清婉把钱交出来。
陆姑娘的眼神是哀怨的,表情也是充满愁绪的,现在她用了足够大的勇气对她妈说:“妈,我让警察抓了,书和钱都被没收,刚被放出来”
陆清婉“忍痛”向马女士撒了谎,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和一个陌生男孩疯跑了一天,她非得被打死不可,完事还得拖出去鞭尸。
她偷偷看了看她妈,马女士的脸色果然变了,漂亮的五官变得扭曲,身上那件旧衣服在一阵阵杀气的作用下也显得利落了许多,然后某妈转身就从地上捡起来一把笤帚,劈头盖脸地追着陆姑娘打。
笤帚是陆家的必备日常用品,和平时期用于扫地,战乱时期用于镇压。
好在陆清婉从小就接受这种经常化的暴力教育,被撵得满院子跑更是家常便饭,在狭小的空间里闪转腾挪毫不费力,甚至在追逐的间隙还能和她妈调侃几句。
“妈,我又不是故意的,那破车掉链子,我跑不了!”
“你就不会背着书跑!养你白养啊,吃饭白吃啊,两百块啊!”
“你能跑,我哪跑得动!那警察有车!抓回来罪加一等!”
陆清婉哭丧着小脸,故意把自行车变相说成了汽车,以期博取马女士的谅解。
但是马女士在盛怒之下哪听得进去,继续进行空中打击,最终恨恨地一把把陆清婉推出门去,“咣当”关上了门。
每次的战果都是这样,陆清婉被马女士扫地出门,整条街的人都习惯了。
但是,最致命最让人痛心的并不是一个母亲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打出门去,而是这个母亲还要对战败的女儿进行革命宣传。
现在亲爱的马女士就站在院子里,手里拎着笤帚,用整条街都能听到的声音开始数落,从她嫁进陆家开始,林林总总地把一辈子受的委屈困难又细细捋了一遍,比祥林嫂还苦,比窦娥还冤。
基本上隔个三五天整条街的人都会跟着陆姑娘一起进行这样的忆苦思甜教育,雷打不变。
街边的波斯菊真漂亮,有风吹来,香气怡人。
陆清婉摘下一朵波斯菊,靠在门外苦笑,又不得不和她妈一唱一和地应承着“是是是”。
“我这辈子本以为生了个漂亮女儿就享福了,谁知道到头来还是指不上!”
“是。”
“卖个书你都能让警察抓了,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连我一半的机灵劲都没有!”
“是。”
马女士是谁啊,对付警察的老手,浅草警界共同的耻辱。
“让你去相亲嫁个有钱人,难道是害你,你看看,今天‘杀猪菜’的牛老板又送东西来了,你还对人家爱搭不理的,你让我多不好意思收啊!”
“是。”
不好意思,你还一边洗一边“洪湖水浪打浪”呢,这要是好意思了,还不得“黄河在咆哮”了。
“不去相亲赚钱也就算了,你别还倒贴着供别人家的穷小子上学啊!”
“是。”
“你说说,这四年你除了他的银行卡号,还知道他什么。他是名牌大学生,毕了业真能要你啊?”
“是。”
“做梦吧你!”
“”
就算是梦,我也愿意等。
“连个书都不会卖,你还能干什么!要不是我这几天不方便出去,这工作能轮得到你?”
“是、是啊。”
要不是你出去赌钱被警察抓了教育了几天,这丢人现眼的机会也轮不上我啊。
“死丫头,别老是‘是是是’的,还不去把门口那仨萝卜给牛老板送去表示表示,真是个讨债鬼,讨债鬼!”
陆清婉颓唐地靠在门上,听着马女士的唠叨,手里的波斯菊不知何时被揉烂了。
没错,她真是个讨债鬼。她一出生,父亲就破产了,然后重病而亡;唯一疼爱她的奶奶也在她大一的时候去世了;母亲没有工作,坑蒙拐骗的事情多少都会干一些,去公安局领她的次数自己都不记得了。
也许没有她,爸爸、妈妈和奶奶,会过着不一样的生活吧。
最终,陆清婉摇摇头,扔掉手里烂掉的波斯菊,冲里面的马女士嚷道:“妈,我明天还有考试,我想看看书。”
“看书看书,看书上学有什么用!你倒是找个挣钱多的工作给我看看啊!”马女士的唠叨声渐渐远去,一会儿又折返了回来,紧接着一本书以优雅的弧度越过墙头,精准地砸在陆清婉的头上。
“诶哟,妈,你又打我!”
嗯,马女士竟然知道她要看什么书,还真是让陆清婉颇感欣慰。
“死丫头,别忘了考过了就把这书卖给收破烂的!还有你同学的也一块卖了!”
书落在地上,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满眼的金色波斯菊望也望不到头,与远处蓝色的海面连在一起,分也分不开,一对少年少女青涩地站在一起,男孩子斯文腼腆,女孩子巧笑倩兮。若有若无的情愫萦绕着这对小小的青梅竹马,互相许下的是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誓言。
为了他,她放弃了与他的学校齐名的北京另一所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只因为两家穷得连一张火车票都买不起,勿论再供两个大学生读书。
她放弃的是一生的梦想,却不知道从此与他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清婉,等着我,等我毕业留在北京,一定带你走!”火车缓缓开动,他最后向她抛下这句话,一走就是四年。
他告诉她北京有多繁华,眼界有多宽广,机会有多诱人,可是明宇,我并不在乎你能否留在北京,我只要你能回来就好。
明宇,回来吧,我一个人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神奇的面试通知
…
作者有话要说:
妞真的很想知道有没有人在看这文~~冒个泡呗 教室里,陆清婉在奋笔疾书,几十个孩子都低着头在奋笔疾书。
大四最悲催的是什么?第一,找不着工作;第二,论文通不过;第三,女朋友不跟自己走;第四,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竟然还要集中起来参加最后的补考!
丢人啊
连个院士学位都这么不好混,你说,还有什么好混的。
由于昨天看了书,陆清婉现在下笔如有神助,每道题都能迅速在书上进行准确定位,然后迅速抄写下来,完全不像悲催的夏美曦,正在神游般地挑着兰花指翻书,哗啦啦一遍,哗啦啦再一遍,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害得陆清婉都想跳上去指责她几句,怎么就忍心枉费了老师创造的这么和谐的补考环境,影响了同学们保持得这么好的补考氛围。
嗯,这是补考,哪个老师都不希望你不过的,所以监考老师都默契地守在门口聊天,而几十个孩子都在努力地翻书。
毫无压力地答完了题,陆清婉估算了一下,院士学位可以到手了,这才把答题纸往夏美曦同学面前一递,诶,是谁昨天还提醒她看书来着?
夏美曦感激地冲她一挑大拇指,然后不负厚望,以极快的速度抄写完毕,最后确认了一下并没有把名字也抄上,从容交卷。
从教室出来,夏美曦就揉着娇嫩的手腕,大肆感叹着:“喔唷,翻书手腕都快翻断了,诶哟哟”
陆清婉白了她一眼:“这么娇贵?我怎么记得你曾经还跟我兼职给人扛过水呢,腰也没断啊。”
夏美曦掏出镜子,端详了一下脸上的妆:“那是,没钱的时候钱金贵;现在有钱了,当然是身体金贵诶,妞,你看看我这口红的颜色怎么样?”
陆清婉看着夏美曦嘟起的嘴唇,罪恶地伸出手,在上面狠狠捏了一把,害得夏美曦嚎了老半天。
“妞,你这是嫉妒,我才不和你计较。”夏美曦揉着嘴唇,嘟嘟哝哝,“我认识一本校的博士师兄,人老实,在学校研究所上班,挺稳定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没有!我要富二代!我要大白领!”陆清婉粗暴地打断夏美曦。
“切,人家可是早就注意你这朵校花了,对你挺有意思的,哪天见见吧”
陆清婉的脑袋上冒出黑线,然后就把脚踢向夏美曦:“跟你说要富二代,你听不懂啊!”
然后两个人都咯咯笑了。
嫁给有钱人,嫁给富二代,是这对校园姐妹花一进大一就秉承的梦想。只不过陆清婉是说说而已,夏美曦却付诸于行动,而且果然在撒下魅惑的大网之后,有人就上了这个貌似清纯的女大学生的当了。
曾经两个人都很穷,曾经结伴去发传单、扛水送水、大冬天五点钟出门坐车去给小孩补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夏美曦端详了一阵陆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