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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
宇文拓看着慕容婉宁的脸,失神的念道,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抱住了眼前的慕容婉宁——
慕容婉宁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瞪大了眼睛,这个怀抱好温暖,好温暖,暖得她都不想放开了。而宇文拓在她的耳边低声呓语着:“阿凝,你回来了你终究是舍不得留下我一个人,是不是”
“这位公子,好像我们并不是很熟吧,你这样抱着另一个女子,不觉得失礼么?”
宇文拓一听,猛然将那女子拉出自己的怀中,看着她的眉眼,乍看是同阿凝一样,可她终究不是阿凝,那双眼眸少了阿凝的那份洒脱,少了阿凝的那份灵动。
而且他倒是忘了,他的阿凝已经瞎了,是他剜掉了她的眼睛。
她不是阿凝!
不是他的阿凝呵!
“你们是谁?不知道这里是宫中禁地?”宇文拓淡漠的问道,凤眸瞬间冰冷,和刚刚那个人完全是不同,在他脸上看到的只有冷漠疏离。
慕容婉宁愕然,不由抬头看宇文拓,那双美丽的凤眸虽然已经变得冰冷起来,但她却清楚的看到了那掩藏在深处的情绪,是那么深刻那么昭然的痛楚。她忽然对他刚刚轻薄的行为释怀了,也许他是真的认错人了。人在有念泛。
她望向宇文拓,声音轻轻柔柔的,“我是慕容婉宁,是储秀宫未受封号的秀女,我不知公子是何身份,公子既然提醒我这里是宫中禁地,那还是赶紧离去吧!还有公子以后莫要再认错人了,一旦被别人看到,说你轻薄后宫女眷就不好了。”
宇文拓听着她的话,淡漠一笑,“你是待选秀女?”
慕容婉宁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宇文拓看着她,凤眸淡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们走吧!”
说罢,宇文拓便不再看慕容婉宁转身离去,修长的背影在阳光中竟显得有些孤寂。
阿凝,我是不是太想你了,竟认错了人!
阿凝,如果这个世上再没有你,纵使良辰美景,我向何人诉说?
夜色中的桃夭宫显得愈加的柔和美丽,银色的月光铺满地,光影斑驳。??
柔和的光团洒进屋内,照亮了一个坚毅绝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白希的肌肤投下淡淡的影子,眉头紧锁,仿佛正纠结在一个不好的梦境中。
梦中,宇文拓来到桃夭宫的桃花林中,他站在树下,看着在桃花林中翩翩起舞的那人,她一袭白衣,一双乌黑的眼眸灿烂无比,粉色晶莹的桃花瓣纷纷落下,一阵风吹过,它们都随风而动,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变得华美异常。
四周静静的,只有花瓣飘落掉在地上的声音。
纷飞的桃花瓣中,似乎站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她的头低得很低,一头墨黑的青丝倾泻开来,清澈的眼瞳深邃而幽黑。女子只是静静的站着,仿佛脱离这个世界一样。
亦或许,她就像是这些凋零的樱花瓣般美丽而脆弱,仿若你轻轻伸手过去,她就会碎掉了般
月光洒在她身上,散发出了华美耀眼的光芒。
宇文拓看着眼前的女子,唇角微微上扬,思想空白,不敢前进,不敢用力呼吸,眼睛呆滞地看着那抹身影:“阿凝”
而女子在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后,转过头来,乌黑的眼眸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那双清澈乌黑的眼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
整个世界变得安静异常,渐渐地,连花瓣掉落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宇文拓屏息站得笔直,屏息看着女子璀璨无比的眸子,一股无力的哽咽涌上喉咙他知道,这是一场梦,一场他重复做了三年的梦
可不管怎样都好,只要能他看到了她,那么真实地看到她,即使他知道,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他的阿凝便会消失,他便再也找不到他的阿凝。
“阿凝”
他轻轻一笑,墨色的眼珠中弥漫着潮湿的雾气,尽管心里再痛,他却没有表露分毫,依旧笑着:“阿凝你回来看我了你知道么我很想你”
月华照在宇文拓俊美的脸上,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的唇角带着一抹绝美的笑靥。
“珏我在等你”女子转头看着他,一如当初。
“阿凝”听着女子的声音,心脏的抽痛让抿紧的嘴唇惨白一片,他仍旧笑着。
“珏,我想你!”女子转头看向他,而后跑过去,拥着他,就像以前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低迷,“你什么时候才要来桃花岛接我?”
她的话,他却是听不懂了。
他只知道,他想要留住她,永远的留住她。
“阿凝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女子仰头看着他,摇了摇头,“珏,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但随即她又像往常一样笑了,白希的脸上映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直都在”
“阿凝”
可那女子的影子在他的眼中越发的模糊,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瞬间,他的眼睛变得空茫起来,空得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涌动着抑郁的思念和撕心裂肺的悲伤,里面再也看不到璀璨的光芒,再也看不到一点的光亮,幽暗如一片死寂。
当他再次抬头,那人已经消失不见,宇文拓惊恐地瞪大了空茫的眼睛,焦急地喊道:“阿凝阿凝别走”??
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思维也混乱一团。只是本能地追着那抹身影奋力地跑去,身边的桃花瓣渐渐变得模糊,那抹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唯有元清凝唇角灿烂的笑,还有那一声声的无忧,在他的脑海中清晰无比
梦中的景象让宇文拓的心抽痛着,汗水从他的颈项出滑落。他凤眸猛地睁开,身子霍然起立,坐得笔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底油走着一丝凄清的哀痛。
阿凝阿凝
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每天都在忘记你。你轻柔的声音,美丽的容颜,还有我们曾经历过的一切,我都在忘记。
甚至想要开始遗忘,你曾那样甜甜的唤我无忧
阿凝,没有你,原来的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什么都没有了。
在每一个昏黄的梦里,梦里的时间总觉得是长的,其实只不过一瞬间,我却以为那是天长地久。
因为梦中有你,所以我不愿醒来。
泪,毫无预料的从他的脸上滑下,他垂下的长睫如同折了翅的凤蝶,在脸颊上映下淡淡的阴影。
彼年,那段年华中,我们用尽全力的去使对方温暖,不问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只是给予,尽自己所能去给对方,可等到曲终人散之时,我们才明白,其实你给予的不一定是她所想要的?
阿凝,那年,我们为什么要相逢?为什么我们在相逢之后却又要分开?
难道这就是
所谓的命运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诸葛堡中。
月华跳跃,在床榻上似乎照亮了一个女子的容颜,在她的脸颊上似乎出现了清晰的泪痕,紧接着一滴泪珠再次缓缓从她的眼角跌落,融入枕巾,消失不见。
梦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男子,白衣胜雪的男子,她努力的想要去看清那男子,可是却怎么都看不清。男子的背影孤单得令她心疼,她好像上前去拥住他,却发现他离自己好远,她怎么都够不着。
自从三年前醒来,她空白的人生中出现了许多人,但她对那些人却什么印象都没有。却唯独对梦中出现的男子,有着莫名的熟悉,还有心疼,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心疼越来越深,越来越疼。
“无忧”
月华凄迷,但只是一瞬便被漫天的乌云遮住,原本安静的天空好似显得不太平静起来。
不一会儿,天空翻滚,一道闪电照亮了屋内,而后一道惊雷在天空划开——
巨大的响声,将元清凝惊醒,她猛然坐立起来,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
听着雷声,元清凝将被子紧紧抱在怀中,害怕一样地抱住膝盖缩成一团,难过地捂住耳朵,身体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颤抖着。
她害怕打雷,也很憎恨打雷。
她抱住膝盖,头深深地埋下。
听到了响动的诸葛长君推门进来了,他看着那里的元清凝,“夭儿,你怎么了?”
元清凝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了笑,“我没事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打雷了!”顿了顿,她又问道,“长君,棠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都已经三年了!”
“放心吧,他会回来找你的,他说过的,等这桃花谢了,他就回来接你!”
“真的吗?”元清凝笑了笑,“可是我等得实在是很无聊,我很想棠哥哥!”
“夭儿,你答应过他会等他的,是不是?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好的等他,可以吗?”诸葛长君笑了笑,替她掩好被窝。
“嗯,我一定会等着棠哥哥回来的,一定会的!”她笑了笑,“只是我想棠哥哥快些回来,快些回来接我!”
“放心吧,他办完事,就会回来接你的!”
“嗯!”
元清凝看着他,嘴唇轻轻地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随后,诸葛长君看着她睡着了,才离开,他走到门口处,看着里面的人,微微叹息了一声,柏景棠,无双公子,自诩天下无双,可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为了这个女人,竟敢甘愿失去了眼睛。
为了让她更快乐,他竟然让她喝下了忘川之水。
忘川之水,在于忘情。
可这情,真的能忘吗?
那每次噩梦时,那一声声无忧,又算是怎么回事?
昭帝十六年,春,御花园中百花齐放。
宇文拓坐在主位上,低头看着那来来回回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人,他却丝毫没有兴趣,只是低垂着睫毛,长长软软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美丽的凤眸。
“皇儿,这些女孩都不错,你看看,喜欢谁?”坐在他身旁的是当今太后,她看着宇文拓,轻声开口,却发现那人低垂着睫毛,压根就没有在看这些秀女。
“随意吧,朕没有意见!”那人的声音淡淡的,带着慵懒的意味。
下面的众女子看向坐在上面俊美无双的帝王,似有些心花怒放,可那人淡淡的声音,却也叫她们失了神。那身着一袭明黄色服饰的男子,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也是她们想要用力去抓住的男子。
“皇儿,你是我西凉的帝王,后宫怎能这般悬空,再说有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不是么?”太后的声音微微有些薄怒。
宇文拓没有抬头,声音淡漠,“也许母后说的对,有些事是已经过去了,可母后也该知道,有些人消失了,并不代表她永远消失。”
太后微微一怔,正打算说话时,一个闷响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僵局——
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装的待选宫女,不知何故摔倒在地上,那声闷响,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除了那个高高在上淡漠的帝王。
太后看向那边,缓缓下了台阶,看着那人,待看清了她的容貌,太后的身子微微一震,她道,“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是太后,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再看到这张脸时,仍能保持该有的平静。
慕容婉宁望了望太后,低头道,“奴婢是兵部尚书之女,慕容婉宁!”
“慕容婉宁?”太后淡淡一笑,看着她的容颜有些意味不明,她转而望向坐在上面的宇文拓,“皇儿,你当真不看这孩子一眼?确定自己他日不会后悔?”
宇文拓微微蹙眉,却没抬头,声音仍旧淡漠,“母后,选妃之事,您看着办,儿臣没有任何意见。若没事,朕回宫了,无忧今日回来!”
说罢,他便起身,连看都没看那些女子一眼。
太后看着宇文拓的背影,苍老的眼中猛然浮现出一抹不明意味的光芒,“琴嬷嬷,慕容婉宁身为待选秀女,不知身份,扰了皇上雅兴,给哀家掌嘴!”
“老奴遵命!”琴嬷嬷向慕容婉宁走去,而慕容婉宁看着那来人,眼中满是惧怕。
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要她来承担?
她也是受害者,是别人绊倒她的!
琴嬷嬷扬手准备一个耳光打下,慕容婉宁看着那扬起的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太后娘娘,奴婢并没有错,若说有错,那也是绊倒奴婢的那人错!”
“你这话的意思是哀家冤枉了你?”太后的声音不咸不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
“琴嬷嬷,掌嘴五十下!”太后看着慕容婉宁淡漠的道,简直不知死活,不过看她这样执着的样子,倒是和死去的元清凝有几分相似,但她毕竟不是她。
如果皇上能将她认作是元清凝,那么
思及至此,她唇边的笑意越发地深了。
琴嬷嬷打了慕容婉宁两巴掌,正要打第三巴掌时,她的手徒然被一道冰冷的声音震住了,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那人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轻轻的,却寒冷无比。
“琴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