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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by自我陶醉(受是神经病he)-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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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们结束了晚修,一起走回学校,夜光下,他的脸虽有著最温暖的肤色,却没有了温度,而那一双眼睛,可怕得有如坏了钨丝的灯泡,空洞洞的,甚至不愿反射月亮的光芒。我很担心,於是;搂了楼他宽宽的肩膀,而这个大男孩,此刻竟宛若一个卸下面具的孩子,暴露他一张敏感而又脆弱的表情。他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好像想要呼出包裹他心头的乌云。

  “那麽,她是个怎麽样的人呢?”我终於决定问问他,而不是在等待他主动向我倾诉,我一直以为,向他这类人是不会把心事隐藏在心里的,可是我错了。

  他骤然转过脸,盯著我的表情异常震惊,好像被猜透计谋的犯人。忽然,有风吹来,他缓缓的转过脸,再回头时,已是一脸平静。

  “。。。。。。她啊。。。。。。有一双迷迷离离的双眸,很难形容,就像。。。。。。就像海上的灯塔投射的光线,虚游虚游的,却绝对不会消失,总让我很迷醉。。。。。。。她的皮肤很白,就像一种糯米!,透亮透亮,细看之下,连汗毛都是淡色的,有一点病态。她最大的特点,莫过於她的笑容,呵呵,她一笑起来,薄薄的上唇会微微向里收,酒窝很深。。。。。。她总是爱笑,对什麽人都笑得那麽暧昧。。。。。”

  他缓声“她。。。她。。。她。。。”说了很久,忽然不再说了,而那双眼又随即暗淡下来,我忽然发现,喜欢一个人,可以顿生那麽多种形容,而且总是感觉不够,一直在补充。

  “那麽。。。她一定很漂亮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在脑海里搜索这麽一个人。

  “不。。。。。。不能用漂亮形容。”他沈默了很久,似是在思考,说完後,就把这句话反复的挂在嘴边,就著那丝苦涩的笑容细细咀嚼起来。

  “她是谁?”我轻声问,

  他不语,好像没听到我说话,只是一下下的踢著脚下的小石子,石头弹跳著,一直跟我们来到宿舍楼下,又随著他最後一脚,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你看到她,一定能认出来。”他忽然幽幽的说,然後转身,携带夜色,走开。



  幽灵阿晨,这样形容邢牧晨真得很贴切,我病愈的第一天,他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半长不短的头发似乎长了些,用一条黑色的橡皮筋很随意的扎了起来。我从来没想到,原来男性扎起头发来也可以那麽好看。

  “走吧,我带你去看夜色。”阿晨说,我知道,西城的夜色你还曾为看过,他的眼睛对我说。

  那一天,学校的天空坦坦然,纯粹的黑,加点老实的橙黄色路灯,我站在灯光里,他站在黑夜中,像个美丽的夜魔,走吧走吧,跟我来。

  之前我们搭上了17路公车,司机很急躁,共车开得飞快,车上的人越来越少,可是目的地还没有到,西城的夜色带点复杂的意味,这里的夜色原来是这般,卉庄没有的泛红的天空,没有的霓虹,女人短短俏俏的裙子,修长修长的腿勾起诱惑的弧度。阿晨坐在我左侧,上车後他忽然变得寡言,默默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以致我开始怀疑,我们这一趟来干嘛?

  各种色泽的灯光砸在车窗上,又弹向出发的方向。


  公车逐渐剧烈的颠簸起来,我知道我们到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我知道公车开了很久,我知道公车停在终点站,那个终点站叫做茉莉站,我知道茉莉站搭建在曾经生长了很多茉莉花的地方,此时,堆积了很多碎沙和石头,甚至站牌的油漆也剥落得看不到了。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这麽晚还到这个鬼地方做什麽。”

  之後我们和三个古怪的乘客下了车,司机摇著头说道。

  我忽然觉得很害怕,阿晨紧紧拽著我的手,把我拉下车,他的脸,冷淡得陌生,他还是看也没看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盯著前方,疾步走著。

  刚才那三个乘客忽然没了影,到处都没有人,房屋是有的,可是都没有开灯,像一片枯城。

  “阿晨,这里是哪里?为什麽没有人?”我问他,惊恐的想到任何的鬼,卉庄什麽都好,就是恐怖的传说和迷信都太多,这些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外祖母就想说童话一样,植在我脑海。阿晨恍若未闻,只是继续快步的走著,抓著我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了,我想逃,又不敢逃,我怕别他笑,胆小。

  茉莉站,茉莉站,茉莉站,末路站,末路站,末路站。。。。。。

  夜晚,这里的空气逐渐冷洌,这儿几乎没有灯光。风很大,转经我的头发,我紧跟在阿晨身後,惧怕落单。我们离开车站後又走了好久,这里没有所谓的路,我们走在碎石地上,鞋子蹑上去的声音,像狗在磨牙,让人心寒。

  或者在城郊,这里的月光异样的明亮,冷森森的圆月窥视著黑暗中的秘密。嘘。。。不要出声。。。。。。黑夜总是很狡猾。

  透过月色,我能看到地上的石子,是那种灰白灰白的,用来送进搅石机的那一种,他们铺满了一地。虽然能看到地面,但我还是被绊倒了很多次,我爬起来,又绊倒,被水洗得雪白的牛仔裤磨出了一个洞,膝盖还是被蹭破了,粘糊糊的血液顺著大腿往下淌,每屈膝一次,都会很痛,手掌更是磨破了几层皮,有多狼狈。我唤著阿晨,可是他走得飞快,就像一个赶路的机械,从不回头。所以我不得不挨挨撞撞的也向前跑。

  自从离车站有一段距离後,阿晨就不再紧握我的手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穿了,在这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尴尬情况下我是无法临阵逃脱的。

  爬上一条蜿蜒且湿滑的石砖梯,我已经又累又痛,那些石砖上刻著血红的字,在苍冷的月光下异常突兀,认真地看去,才发现,原来是墓碑,一块一块一块的全是墓碑!!阿晨毫不犹豫地走了上去,我也只好踉踉跄跄得跟著他,石阶通向一个平台,一间古老的民房沈静的卧著,非常阴森,阿晨走了进去。

  房子的结构是农村独有的连体式平房,玄色的瓦和黄色的墙。这总房子总是有八个左右的门,分布在东南西北。我是由主门进去的,偌大的门框早已空空荡荡,高高的门槛强调者曾经的辉煌,而齐腰的狗尾巴草长在空空厅房,风吹过,这些古怪的植物像是在窃窃私语,而我自己竟更像一个异类。

  天井正对著主门,我往上看去,居然看到几片零落的花布衣悬在用於晾衣服得细绳上,早已变得灰红;是被遗忘的颜色,风吹过,它们摇摇欲坠,煞是荒凉。

  这时,一片黑色的生物向我的脸部猛然的袭来!我尖叫著护著脸部,一个尖利的东西划破了我的脸颊,我挥拳向面前打去!那个生物发出难听的声音。

  呱!呱!原来不过是一只该死的乌鸦,可是,我却被深深的骸住了。

  我开始疯跑在每一个房间,我疯喊著阿晨!阿晨!声音在四壁回荡,回来的声音更是变了调子,严重的诡异。可是,都还是没人回应。

  於是我开始一间间的找,我看到大厅的饭桌上还有没清理的剩饭菜,只是现在连霉菌也枯萎了,剩下黑黑的一团,罩在蜘网和灰尘下。地上躺著孩子的玩具,一个缀著两个小球的鼓,敲起来会咚咚咚咚的响,我以前也有一个,只是现在的孩子是不玩的。不止玩具,地上还有筷子,有摔破的碗,椅子也摆得很凌乱。我还看到一间卧室,那里有很老式的衣柜,使用上好的木材做的,很结实。里面还有著老式的衣服,只是被老鼠和虫子咬得破破烂烂了。床榻上,褥子和被子还在,茶几上,杯子和茶壶里的茶水早已干涸,陷著深深的茶迹。我走到後院,一口庞大的水井张著黑洞洞的口等人,我甚至没有看清它的颜色,猛地退了出来。厨房烧了一半的菜,书房半张著的书本,一切的一切,有一种庞大的不寻常,那种惊慌失措。

  这里没人住的不是吗?我问自己,可是现在我却觉得,人是有的!到处还有他们生活过的痕迹,厨房里有老妈子在做饭,饭香四溢。房间里躺著一位较弱美丽的女孩,她累了,躺著床上,她看著自己那个庞大的衣柜,想著哪天穿著华丽的衣裳旋转,小孩子在地板上玩著鼓,大人围著餐桌吃饭,不知道是谁那麽鲁莽摔碎了上好的瓷碗。。。。。。後来,一个佣人很慌张的进来禀报,惊骇的神色和战抖的声音,大厅里的人慌张的放下碗筷,女人抱起孩子,男人扶著老人忽然都跑走了,什麽都来不及拿,什麽都来不及带走,只是离开了,很仓皇的离开,没有打理,也没有交代,比逃难还有紧张的窜逃。。。。。。

  我被自己的想法骸住了!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我的脚比我的脑袋更加快的反应过来,我飞快的跑著,我在逃,几次险些绊倒,我边跑边习惯性的回头!要离开!从来没有那麽决绝过!

  忽然!其中一间刚才一直没有留意过的房间中,有一个橙黄色的虚弱的烛光摇摇晃晃的亮了起来,虽然微小,虽然微战著,却很坚定。过来吧。。。。。。我在这。。。。。。它好像在这麽说。

  後来,我很愚蠢的再次踏了进去,光总是让人有那麽一点期待,或者这麽说,那是一种诱惑,看是善意的引导,我甚至想过,会不会是阿晨点的。2D9C0E595902A秋之屋整理制作

  事实上不是,我走进去後才发现,那只有一截很短很短的点在地上的红蜡烛,短得那猩红的蜡融入了地上的青砖,只露出很短很短的烛心,再坚定,终要幻灭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未等我回头,身後的门乓然关上了!夹带一团来不及闪避的风。

  蜡烛也灭了。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空隙,如今我眼睛睁得再大,也只能看到黑暗,连自己的手也变得陌生了

  此时此刻!所有的恐惧像破堤的洪水涌了出来,我用力捶著门,发出尖锐的吼叫,那些凄厉的声音,竟不像是自己的!甚至增加了我的恐惧。

  面前虽然是门,却不是木门,是铁皮做的门!唯一的一扇。其他的门不是木的就是没有!而这一扇,绝对是後面加建上去的。我敲打著,直到关节出血,直到我喉咙沙哑,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恐惧使我肌肉痉挛,脸部的神经也在抽蓄著,而我越是嚎叫!越是恐惧越是恐惧就越是胡思乱想,我知道开门无望於是摸索起这个房间,起伏不平的地砖将我绊倒,将我划伤,现在想起来,是一种恶性的循环,没有突破口。

  後来我累了,我摸索著爬向墙边,倚墙坐下,而今,眼睛没有用了,耳朵就更加灵敏,小小的房间中有点唏稀疏疏的声音,我宁可相信是老鼠。一个晚上并不宁静,狗吠,鸦泣,很多很多无法辨识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

  或者到了深夜,空气冷裂了很多,古房子中曾经发生过什麽事情,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到後来,我只有开始为自己唱一首家乡的摇篮曲,我唱得很轻,却始终彻夜未眠。

  那晚我一直在想,阿晨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村民会不会发现这个废屋子里有个人?我会不会一直关在这里直到吓死或者饿死?


  可是,我还是获救了,就在第二天早上,电锯的声音吵醒了我,门开了!我似乎百年没有嗅到阳光的香味,眼睛因为一时适应不了而微闭著。几个纯朴的农村汉子笑著看著我,阿晨衬著阳光,一连担忧的把我扶了出来,他擦去我额角的汗水,我本该恨他,若不是他不等我,若不是他带我来这个鬼地方,我不会这样。可是现在,我枕著他的大腿,很平静的睡了,公车摇摇摆摆,是我的摇篮。我亲爱的我,一切只是一场长夜的噩梦,梦过了,没事了,有那面厚实的胸膛,我的爸爸。

  於是那晚,成为一次珍藏了很久的迷。阿晨说他不过是走的急了些,没有我所形容的诡异,他说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自己吓自己。



  可是那晚以後,我开始怕黑,走到哪里都要亮灯,老房子中的场景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闪烁,成为我恶梦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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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赶回去上程教授的课,教授很老了,可是记人却很清楚,我找到箫亦,他为我在身边留了一个位置,我坐下,他一直没有看我

  “昨晚夜游了?”他说

  “嗯。。。。。。”我觉得或许不算夜游。

  “和那个姓邢的?”他又说。

  “是啊。”我懒懒的回答,彻夜未眠,我现在根本没有状态。

  箫亦听罢,猛地转过头,终於肯看看我了,可是,却在我们四目交接的霎那,他竟呈现出一脸的惊骇。他抓著我的手臂,挺激动地对我打量了一番,我知道我的样子现在一定很丑陋,脸白得可怕,全身上下因为磕磕碰碰到处都挂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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