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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射中。”那声音轻蔑地在影子耳边嗤笑道。
“你不是说在我眼前么?”影子惊讶地道。
“对啊,只是你没有射中而已,你的飞刀技术太差了,这样又怎么能射中我?”那声音不屑地道。
“你到底是谁?”影子又一次冷喝道。
“我是谁?我不就是我么?我又怎么可能是谁呢?谁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要弄清楚我是谁,或者谁是我,那我就搞不清楚了。”那声音莫名其妙地道:“如果你一定要说我是谁,或者说谁是我,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闭嘴!”影子断然道,他听得头痛欲裂,如同有千万只爪子把自己的头脑掰开,在里面乱抓一般。
“不是你问我是谁么?我只是想说清楚,我不是谁,谁也不是我而已。”那声音显得有些委屈。
“你还说!”
“不是你叫我说么?你不叫我说,我又怎么会说?我不说,又怎么证明你叫我说呢?”
“啊……”影子大喝一声。
两只手同时出现几十柄飞刀,几十柄飞刀同时射了出去。
寒光四溢,迷雾被撕开几十道口子,就像是发生爆炸的星球,碎片在四周虚空中留下一道道耀眼的轨迹。
△△△△△△△△△
云霓古国皇城。
可瑞斯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走进了剑士驿馆。
小蓝看到她,惊骇不已,道:“你怎么回来了?”
可瑞斯汀感到莫名其妙,道:“我怎么不能够回来?我不是住在这里么?”
小蓝心中大急,道:“我是说,殿……”小蓝见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道:“我是说朝阳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可瑞斯汀摸了摸小蓝的额头,道:“你没有发烧吧?我又没有和他在一起,怎么会与他一起回来?”
小蓝急得直跺脚,道:“你是说你没有见过朝阳?”
“当然。”可瑞斯汀毫不置疑地道。
“那……那你昨晚去了哪里?”小蓝忙问道。
“昨天遇到一个朋友,他请我喝酒,喝多了也就没有回来,现在都还头痛。”可瑞斯汀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见小蓝急切的样子,又道:“干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发生了事情,朝阳以为你被人挟持,现在救你去了。”小蓝急切地道。
“被人挟持?救我?”可瑞斯汀听得一头雾水,她道:“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讲什么。”
小蓝一时之间也不知到底从何说起,急得走来走去,喃喃道:“完了,完了,朝阳这一次一定被人骗了。”
可瑞斯汀见小蓝的样子,知道事态严重,醉酒后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蓝道:“什么事情?这一次朝阳被你害死了,他去幽域幻谷救你去了。”
小蓝这时记起那张纸条现在还在自己口袋中,忙掏出来给可瑞斯汀。
可瑞斯汀接过一看,立即变得花容失色,她自是知道什么叫做幽域幻谷,也知道幽域幻谷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进入里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心中骇然忖道:“朝阳到幽域幻谷救自己,这实在太可怕了!”忖罢连忙转身往剑士驿馆外跑去。
小蓝在后面喊道:“你要去哪里?”
可瑞斯汀来不及作任何回答,只是没命般地冲出剑士驿馆。
这时,正好一个游剑士装束的人刚好从所骑的马上下来,准备进入剑士驿馆。
可瑞斯汀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缰绳,飞身上马。
“驾!”也不与那人打招呼,便策马疾驰而去。
那游剑士装束的人看着可瑞斯汀策马而去,搔了搔自己的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语般道:“怎么云霓古国的人借马也不说一声?”
见可瑞斯汀和马从眼前消失,也不再看,似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般地走进了剑士驿馆,大声道:“老板,给我开间上房。”
△△△△△△△△△
幽域幻谷。
“你到底是谁?”影子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重复着这句话了,他已经问得口干舌燥。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你怎么记性这么差,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够记住?我是我,我不是谁,谁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声音显得极为疲惫地回答道。
“我问你到底是谁?”影子嘶哑着声音吼道。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你再问我就不回答你了,可你还在不停地问,你哪有这么多问题?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是我,我不是谁,和谁一点关系都没有。”
“砰……”影子气得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那个在他耳边不断响起的声音也消失了。
谷内顿时恢复了一片平静。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影子问自己:“我醒了吗?”
那个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了:“你当然醒了,你没醒怎么会睁开眼睛?你没醒怎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影子没有再问“你是谁”,而是道:“那你说我醒了没有?”
“这个……那个……”那个声音却回答不出来,最后只得道:“我也不知道你醒了没有。”
影子站了起来,道:“不管醒了没有,都要往前走,你不是说过要想知道我的飞刀射出去没有,只要往前走便会知道答案吗?”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不记得?对了,这话不是你说的么?”那声音道。
“不管是谁说的,只要往前走便是。”说完,影子便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去,而那个声音也没有在他耳边唠叨了。
影子往前走了几步,在他眼前出现了两道削壁而成的羊肠小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在巨石的上方有纵横交错的石笋搭成的石穹顶。
影子毫不迟疑地侧身沿着羊肠小道而行,从里面吹出的冰寒刺骨的阴风也越来越重。
影子只是侧着身子,一步一步地移动双脚,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
穿过羊肠小道,经过一片奇石怪林之后,出现的是一片空地。空地上除了一些石子之外,什么都没有,而在空地的正前方,有着两个洞口,一个洞口里面冒着黑色的雾气,而另一个洞口里面则冒着白色的雾气。
冒着白色雾气的洞口显得比较温和,冒着黑色雾气的洞口显得比较阴冷,那羊肠小道中穿过的阴风显然是从这有着黑色雾气的洞口吹出来的。
影子身不由己地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选择哪个洞口而进。
那个声音这时又在他耳边响起了:“左还是右?左边冒着黑气,右边冒着白气。”
影子没有出声。
“我看还是右吧,右边没有那么冷,冒着白色雾气,里面也看得清楚。”那声音又道。
影子想也不想,便往冒着寒冷黑气的洞里面走了进去。而他的耳边却传来那声音得意的笑声,仿佛是在笑他中了激将法。
影子毫不理会,他似乎已经知道,只要自己一思考,只要自己心中存在疑问,那个声音便会趁机扰乱自己的心神,将自己引入歧途。刚才若非及时昏了过去,他绝对不可能以清晰的思维考虑到这一点,恐怕此刻也已被那声音弄得神经错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或许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分不清楚。
冒着黑色迷雾的洞内果然极冷,简直是一个冰窖,越往里走,也就越冷,黑色雾气也就越重。
影子紧紧裹着那袭破烂的游剑士服饰,忍受着这极寒的考验。他知自己来了就不能够回头,只要稍微迟疑,那声音便又会引导自己进入一个极为可怕的梦魇之中,这种情况要是发生第二次也就不再像第一次这般简单了。罗霞所说的迷失自我,甚至于自杀,是绝对有可能的。
正当影子一步步向前走着的时候,突然,他脚底一滑,身子便急速地往下降,仿佛是在冰面上滑行,风在耳际疾掠而过。
他看不到前面有什么东西,黑色的迷雾浓得连自己的眼睫毛都看不见。
影子在瑞士度假的时候曾经滑过雪,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是保持身体平衡和心态的冷静,千万不能急躁。
“砰……”影子的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除了屁股有疼痛感之外,所幸并没有发生其它什么事。
当他四顾之时,浓重的黑色迷雾却已经没有了,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寒潭,在寒潭的上空七八米处萦绕的是黑色的迷雾,迷雾不断地向外飘散。
显然,这黑雾与寒气正是由这寒潭中所散发出来的。
影子再四顾张望,到处都是石壁,不再有其它任何物什,出口更是没有。
影子再往自己滑下来的地方望了望,那是一个几乎达到九十度的斜坡,高不见顶,要想爬出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影子想起此行的目的,也想起是谁让自己来这里的,而莫西多到现在连踪影都没有出现,更别说可瑞斯汀了。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起可瑞斯汀房间里所留下的那张纸条,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难道不是莫西多所留?”影子为自己心头突然出现的念头吓了一跳。
而这时,那寒潭传来了水花之声,影子的思忖立时被打断。他转眼望去,那寒潭之水在慢慢的升起,不是整个寒潭之水在升起,而是在寒潭中间,有一奇怪形状的水在升起,仿佛是由一无形、透明的东西将水托起,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只是奇怪形状的水在升起。
渐渐地,那水在虚空中聚敛,聚敛成一个清晰的形象,是人的形象,是一个漂亮至极的女人的形象。
是可瑞斯汀,不,是法诗蔺!或者说,刚才开始是可瑞斯汀,而刹那间却变成了法诗蔺。
影子惊骇不已,他想起罗霞口中所说的“幻镜”,难道这寒潭便是所谓的“幻镜”?
因为影子刚才心中确实想到了两个女人,一是可瑞斯汀,但当由水聚敛而成的女人曼妙的身姿形成的时候,他的大脑中霎时出现了法诗蔺的形象。
这“幻镜”竟然可以反应人的心声,而且可以导引出对人影响最深的、最重要的人。
影子看着这由水幻化而成的法诗蔺,他的脑袋拿他的眼睛没有一点办法,也就是说,他的脑袋叫他不要看,而他的眼睛却不听话。
由水聚敛而成的法诗蔺轻轻眨动了一下那镶嵌着黑色宝石的美眸,晶莹剔透的脸上就荡漾开了笑的涟漪。
天哪!她是那么美,以至于让影子心生拥抱她的冲动。他的手伸了出去,拦腰将法诗蔺抱住,而法诗蔺却给拦腰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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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触摸虚无
影子什么都没有抱到,他的手触摸到的是虚无,而被拦腰抱断的法诗蔺又是如此真实地存在,那腰完好无损。
晶莹剔透的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居然还有一丝红润,非常动人的红润,有着桃花一般的娇艳,却更比桃花让人充满遐想。
法诗蔺动了起来,更准确地说,她是舞了起来,在寒潭上舞了起来,就像凌波于水面的仙子,秀足轻踏莲步,曼妙的娇躯随步而舞。
寒潭水面因秀足轻点,一圈圈涟漪纷纷荡开,而她的身姿却像水面上的一片飞花,一片落雪,一片飘絮……随波而动,随风而舞,万种风情随着秀足的动、随着一颦一笑的表情而让人魂牵梦绕,不能自拔……
影子醉了,是的,他醉了,他又怎能不醉?
他看到的法诗蔺在寒潭上舞蹈么?不,他看到的是法诗蔺在自己的心中舞蹈,她的秀足轻点之处便是自己的“心”最敏感的地方,是自己的“思”最多情的地方。她的舞已经与梦幻中的身影融合成了一体,不再是局限于形体的表现,而是感情的诉说,是她的感情,也是影子的感情,更多的、更完全的是两种感情的诉说所产生的共鸣,是两颗心,两个身形共同结合,合二为一的表现。
影子走了上去,他的双脚踏在寒潭之水走了上去,他与法诗蔺一起舞了起来,他们幻化在了一起。舞,已经不再让他们分彼此;舞,已经真正让他们相融合了,是身形的融合,更是生命的融合。
他们如双蝶一起翩飞于花丛间,他们如比翼鸟双双畅游于虚空中,他们如鸳鸯双双戏水于湖面上……生命中最美好的、最激动的、最让人感到幸福的一切都不再是一种梦想,而是可触可感的实物。
天啊!让时间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吧!
“哗啦啦……”一声清脆的声响响起。
是玻璃碎了?不!是法诗蔺碎了,是水幻化而成的法诗蔺碎了,更是影子的心碎了。
影子感到自己的心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像是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身体,将心撕成两半。
影子站住了,他是站在原地,而并非立于寒潭的水面之上,刚才只是他心神出窍与梦幻的结合,法诗蔺并没有存在过,但他的心被撕开的疼痛感是确凿无疑的。
他感觉到,在自己的身体内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生命存在,它正在撕开自己的心脏,抓住了他刚才在梦幻激情的根源所在,是幸福感的最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