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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杀手,在形势不占任何优势的情况下,应该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这也是朝阳目前惟一的机会。
朝阳快速掠过嚣乱的虚空,冲向了可瑞斯汀。
可瑞斯汀似乎早已料定朝阳所使用的策略,面对朝阳快速攻至的杀势,她的脸显得十分平静,身形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朝阳的攻击。
刹那间,朝阳挟带着强劲风暴的攻击,借身形飞冲之势,已经重重地击在了可瑞斯汀胸前战甲上。
这是朝阳借用与天衣决战时所用的意念之剑,化剑为掌,以意念发动的强劲攻击。
以意念为先导的掌风透过战甲,穿透了可瑞斯汀的身体。
可瑞斯汀的身体似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起来,将身后站立的一排族人全部撞倒,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轰……”黑城震动,一口鲜血从可瑞斯汀的口中吐了出来,在嚣乱的火光映照下显得异常凄惨。
朝阳站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人比他更清醒这一招所带来的杀伤力,它足以要人的命,他不明白为何可瑞斯汀连闪避都不闪避一下,他脑海中显现出那个腼腆爱脸红的可瑞斯汀……
就在朝阳站地发愣的一刹那,风、云、玄、月四位长老同时将朝阳制住。
四位长老先后喊了一声:“圣女!”言语之中显现出无比的担忧,其他族人脸上也现关切之色。
嚣乱飞入空中的火棍落地熄灭,山洞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火星在闪动。
朝阳什么也看不到,一种压抑的黑暗占据了他的心间,他道:“你为什么不躲?”
可瑞斯汀挣扎着站了起来,道:“为了族人,我必须承受这一掌,这也是我欠你的。”轻咳了两下,又道:“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族人,一千年来,都是生活在这样的黑暗地底世界,我们已经不能够再这样生存下去了。”
朝阳无语,他的眼睛和心灵,感到的都是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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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阳光不明媚;阴,有风,历书有云:吉日。
“没想到昨晚月朗星稀,今天却是个阴沉沉的天气。”
剑士驿馆传来了今天早上第一个人的第一句话,此时,他正伸着懒腰,望着窗外的天空。不过,从他的语气和神情来看,并不能看到他是在埋怨天气,相反,有的是一种知足常乐的满足。
这人是傻剑,也只有傻剑才起得这么早。
傻剑的话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房间里的人说的。房间里的人正斜趴在桌上,桌上杯盘狼藉,酒坛到处都是。
他是落日,看样子是昨晚喝得太多了,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醒,更没有可能听见傻剑的话。
傻剑见房间内没有反应,回过头来一看,笑着抓了抓头道:“对了,他昨晚喝多了还没醒。”转而又道:“不过你的酒量也实在太差了,还吹什么千杯不倒,三十坛都没有喝到,就醉成这样,实在让人失望。不过,说实话,我还从没有见过人喝酒能够赢我的。”
说完,又傻呵呵地笑了。笑罢,对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活动了一下脖颈,扭动了一下腰肢,又左右前后踢了两脚,算是“健身”。
等他把每天必须做的“健身运动”做完了之后,房内的落日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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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走近,对着落日极为有礼地道:“落日兄,天亮了,该起来了。”
落日没有反应。
傻剑自语道:“看来是睡得太沉了。”接着,又提高了音量,极为有礼地道:“落日兄,天亮了,该起来了。”
落日侧动了一下头,换了一个睡姿,还是没有反应。
傻剑道:“不理我,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去吊吊嗓子了。”
于是,傻剑走到窗前,展开了喉咙,大声唱道:“早晨听到我公鸡叫喔喔,拿起剑应该起舞了……”
还没等傻剑把歌唱完,一只酒坛向他撞了过来,并伴有骂声:“你早上鬼哭狼嚎般的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傻剑反手将酒坛接住,走近落日,呵呵笑道:“小时候练剑之时,连师父都夸我歌唱得好,怎么是鬼哭狼嚎?落日兄太不给面子了吧?”
落日烦道:“好了好了,你唱得好,只是你别再来烦我。”说罢,起身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又睡了起来。
傻剑呵呵笑道:“天都亮了你还赖床,看来小时候你经常偷赖不练剑,定常挨师父的骂!”摇了摇头,又道:“这样的习惯可不好。”
说到这里,傻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地道:“对了,小时候师父教的一套健身操好长时间没有做了,记得当时还有一首歌是……对了,想起来了。”于是,傻剑又继续来到窗前,对着窗外天空唱道:“左之囝,右之囝,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做运动,抖抖手啊,抖抖脚啊……”配合着节奏,傻剑很卖力地又唱又跳,十分投入。
这倒可怜了落日,他实在受不了,掀开被子大叫道:“天啊,你就饶了我吧!”
傻剑回过头来呵呵笑道:“这下你总该醒了吧?”
落日十分头痛地道:“你到底想怎样?”
傻剑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落日拍了拍自己的头,道:“你没看到我的名字叫落日吗?落日不是朝阳,怎么可能起得早呢?”
傻剑抓了抓头,仿若恍然大悟道:“对了,这一点我搞忘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就在这时,有敲门声传来。
傻剑感到奇怪,道:“这么早会是什么人呢?”
敲门声又响了一遍,有人道:“请问是铭剑阁下的房间吗?”
傻剑走去开了门,见到的是一个侍卫模样打扮之人,傻剑道:“我就是铭剑。”
那侍卫递给傻剑一张面色大红、制作精美的请柬,道:“这是三皇子送给阁下的请帖,明日日落时分,三皇子将与西罗帝国褒姒公主在天坛太庙举行隆重的婚典,到时请铭剑阁下一定光临!”
傻剑感到奇怪,回头望向落日道:“落日兄,三皇子婚典怎么会请一个游历江湖之人?况且是在天坛太庙,供奉云霓古国历代先祖的地方?”
落日闻言也感奇怪,一时之间也想不清到底是何原因。
那侍卫模样之人听到傻剑是在与落日说话,道:“请问落日阁下也在这里么?这里也有阁下的一张请帖,可以让我少跑一趟路了。”说完,从几十张请帖中又找出了一张专门为落日准备的请柬。
落日起身走近,道:“也有我的?”
那侍卫道:“正是,凡是在幻魔大陆的知名人士,今在帝都内的人,都在三皇子的邀请之列,到时还请落日阁下一定光临!”
“所有在帝都的知名人士有都请?”
“是!”
落日接过请帖,想着莫西多这样做的目的何在。那侍卫离去,落日望向傻剑。
傻剑自然明白落日目光望向自己的意思,他道:“别人都叫我傻剑,这样的问题是不要问我的。”
与此同时,就在落日与傻剑接到莫西多与褒姒婚典请帖之时,在云霓古国皇宫的朝会大殿,来自西罗帝国的使臣已到,并向圣摩特五世奉上西罗帝国皇帝陛下同意褒姒公主嫁与莫西多的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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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结合得刚刚好,似乎莫西多有未卜先知之能。
圣摩特五世半晌未语。
莫西多这时道:“父皇先前已说过,只要西罗帝国皇帝陛下同意,父皇就并无异议,父皇现在可以下旨诏告天下,皇儿将于明晚在天坛太庙与褒姒公主举行婚典,共祈云霓古国万世永昌,福泽天下!”
满朝文武都在等待着圣摩特五世的反应,二皇子卡西这时却按耐不住了,跳出来道:“父皇千万不可同意此事,三皇弟明明是在要挟父皇,父皇怎可向他屈服?”
莫西多冷声道:“二皇兄怎可说我在要挟父皇?这是父皇亲口答应儿臣之事,满朝文武皆可作证。况且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受我要挟?二皇兄这话谬之千里,而且有对父皇大不敬之嫌!”
卡西本想声讨莫西多,没想到反被莫西多倒戈一击,一时哑口无言,气得满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紫,可谓色彩斑斓。
莫西多看在眼里,得意地一笑。
卡西气急败坏,破口骂道:“谁不知道你狼子野心、蓄谋篡位已久?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敢言,我可不怕你,为了云霓古国的江山子民不会毁于你手中,我必须阻止父皇下此圣谕!”
他转而向圣摩特五世道:“父皇,你可不能答应他的婚事,若是让他在列祖列宗面前举行婚典,无异于当着文武百官、天下子民之面承认了他是云霓古国的储君!要是那样必定祸及天下,还请父皇三思而行。”
圣摩特五世沉吟着,没有说一句话,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歌盈昨晚对他所说之话。
莫西多冷笑一声,道:“你这可是妖言惑众,你我同为父皇之子,为何我继承皇位是祸及天下?难道我是魔族之人不成?只有魔族才会祸及天下!你这无异于是在间接责骂父皇,如此大逆不道之举,试问二皇兄何以会做得出来?况且,满朝文武都听得父皇前些时日所说之话,你难道想父皇做出有违圣威、出尔反尔之事?二皇兄的居心到底何在?”
莫西多厉言之下,卡西瞠目结舌,以他之能,决不是莫西多的对手,况且,他所说的都是一丝浮辞空话,并不能够拿出有力的证据,故而一次次面对莫西多的言辞,一次次受辱。
但卡西今天似乎已经做出了与莫西多死拼到底的决心。
“哈哈哈……”他当着圣摩特五世和满朝文武之面狂笑道:“你口若悬河,我知道说不过你,但你的所作所为,满朝文武哪一人心里不知?大皇兄神秘失踪七天,是你假暗云剑派斯维特一手所为;你又派暗云剑派逼天衣大人交代大皇兄有否被父皇赐死,天衣不说,你逼死其妻;前些天,你又派朝阳刺杀天衣……这些事情别人不知,我可一清二楚。难道这些还不够证明你有谋反篡位之心吗?若是让你得到帝位,整个幻魔大陆都会处于水深火热当中,我今天就算拼得一死,也要阻止你……”
突然,二皇子卡西停止了所有的声音,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十分痛苦,在他所站的地面上,血,正一滴一滴地滴下。
而在他身上,一柄利剑刺穿了他的心脏,剑的另一端握在莫西多手中。
朝会大殿一片死寂,满朝文武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们早已知道莫西多有谋反篡位之心,却没有想到莫西多竟如此大胆,当着圣摩特五世和满朝文武的面杀死二皇子卡西。
所有人在震惊之余都把目光投向圣摩特五世,他们在等待着圣摩特五世作出反应。
圣摩特五世仍是低着头,沉吟着。
朝会大殿内,只有卡西的血发出一滴滴落在光滑地面的声音。
每一滴血中,都映照出卡西痛苦不堪的表情。
卡西抬起颤抖的手,指向莫西多道:“你……你竟敢……杀……我?”
这是他怎么也不敢想的事情,也是满朝文武都不敢想的事情,也许敢想的,除了莫西多之外,便是圣摩特五世。
莫西多不屑地一笑,道:“这有何不敢?你当着文武百官之面诬陷于我,又数落父皇的不是,依照云霓古国律法,罪当斩!我这只是替父皇行使律法而已,父皇应该会夸我公正严明才是……哈哈哈……”
莫西多狂傲地大笑,拔出刺进卡西体内之剑,回鞘,然后大踏步走出朝会大殿。
笑声贯彻皇宫上空,久久不绝。
端坐于高高在上皇椅上的圣摩特五世,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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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圣摩特五世离开朝会大殿后,他颁下了两道圣谕:第一道是,三皇子莫西多将与西罗帝国的褒姒公主在本月十五,每年一度祭祀先祖的日子,在天坛太庙举行婚典,举国同庆,共贺婚典;第二道是,全城戒严,严禁有任何图谋不轨之人借婚典时期进城捣乱。
至于第一道圣谕,是没有多少可以引起误解的地方,无非是让人感到太突然了,也预示着云霓古国的下一任帝君,亦即圣摩特六世,就是三皇子莫西多。
第二道圣谕,却容易让人产生太多的猜想,结婚大事与确定下任君主乃是举国之大事,像第一道圣谕所说,应该是举国同庆,奔走相告,共贺佳期。而全城戒严却是紧急时刻所采取的非常手段,与第一道圣谕有所背悖,让人猜想背后到底发生了何等大事,竟要采取这非常措施,这是令整个帝都的臣民都感到极为不解的地方,全城上下,到处交头接耳,纷纷猜想。另一个引起猜想的话题是,圣谕中所谓的“图谋不轨之人”到底指的是谁?近些时日,云霓古国并没有什么大的内忧外患,顶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