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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原来不止大灾星在这儿,这小灾星也进来啦!我说,你最好离本夫人远些,有娘生没爹养的,真是晦气,呸呸呸!”连道三声呸呸呸转身进屋里去了。
也幸好她是进屋里了,否则依小狗子那脾气还指不定怎么回她。
说来奇怪,当时小狗子反应很平淡,只狠狠蔑视她一眼,没动作。这小鬼头平时脾气躁得很,这会被人这么一骂倒沉得住气。
第二日,我们一大群人正坐厨房里净菜。忽然南厢那边一阵叫骂,原来是绣娘发现自己的衣服无端多了几个破洞,以为是小多洗破的,正骂小多。
我听着先是一愣,尔后才明白过来,敢情小狗子学会来阴的,这是谁教他的??小狗子放学后,我将他扯进自个屋里,细细问他,“小狗子,你说今天绣娘的衣服是不是你剪的?”
小狗子毕竟是个小孩子,心上藏不住事。我这么一询问,他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一双圆眼瓦亮瓦亮看着我,“东家奶奶,小狗子是不是做得很棒!谁让那个女的锅笑壶黑!她还是没娘生没爹养的呢!”
我心中闷笑,面上却忍不住白他一眼,敲敲他那颗圆瓜脑袋,“谁教你这么干的?好样就不学!”
小狗子朝里望望,然后凑近我,“东家奶奶,我告诉你一个只有男子汉才知道的秘密哦,因为你是东家奶奶我才偷偷告诉你的,这个,是东家老爷告诉我的,上次我跟人打架出血后,东家老爷告诉小狗子,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智取不能力敌。那女的比小狗子高多了,小狗子打不过她,只好偷偷剪了她的衣服!”话刚说完,那小小尖下巴己是翘上了天。
原来是相公教的,相公也真是的,竟捡些坏样教,小狗子多么醇厚一根小萝卜,这会被教成了满肚子馊水的小狐狸!
晚上相公回来,我忍不住将这件事道与他听,并责备他不该教小狗子这么些阴招。
没成想,相公听完倒是与小狗子一个神情,得意的很。
听说小狗子那些坏招用在自家表妹身上,他不以为戒,反倒一脸欣喜,摇头晃脑道,“娘子,我厉害吧!这些可不是什么阴损招术,《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用兵就当出奇招…。”
我打断他,“我知道你厉害!”说完就要径自睡了。
哪知相公没有要睡的意思,仍旧坐我床沿,“娘子…。。”
我闭眼轻嗯一声。
相公又道,“娘子…。。我那日见着陶乐和小青…。。”
“什么?”
“没什么。”相公闷闷说了这么一句没再出声。然后,我感觉床板似乎动了一下额上一阵湿濡,我感觉不对睁眼转身,淡淡烛光里相公亮着双眼静站在我床边,见我转身望他一脸满足而又高兴对我道声晚安,爬进被窝,不多时传出一阵鼾声……
我记得相公睡着时…。好似…。不打鼾的啊!
相公科考之日渐近,他曾对我说过,除了《策论》,他还需考《律法》,《兵法》,《问刑断案》,还有诗词歌赋方面的。诗词歌赋与我谈谈还可以,但那些兵法什么的,我不是很懂,初时相公与我说时,我总能静静听完。后来相公似乎对我说上瘾了,现出一股狂热总爱捉着我道这些事情,听多了我都耳熟能详了。
想起相公,也不知晚上回来见着婆婆摔得青乌会怎么责备我,哎!
小青与我一左一右扶着婆婆出屋,婆婆最近很喜欢与我们这些年轻人坐一堆儿,时不时对着小青和小多做的东西品评一番,日子过得倒滋润,如果没了绣娘折腾她,我想在她心里可能会过得更滋润,自从上次绣娘怒道婆婆不该管着她后,婆婆这些天来还真没再管着她。
几人边坐在暖阳下赶绣活,一边聊着闲话。才没多久,张氏携着阮家娘子来串门,我想我这么个有些清冷的人定是很得张氏的缘的,她总爱没事拿点东西送我。有时身后跟着一长串孩子,当然是大毛细毛他们,这些家伙最能与小狗子玩一块去,天天惦着往这跑。
我有时见着张氏带着长串孩子进院门的样子,总忍不住想笑,这让我想起有段时间,我走哪身后都跟着串嫩黄鸭仔的情形。
“大妹子,赶绣活呢!”
“嗯,张大姐,你来了。小多,去搬两张椅子给张家和阮家娘子。”
张氏与阮氏坐下,阮家娘子还是一副羞羞怯怯不爱说话的样子,静静坐下,主动帮佟嫂打着缨络,她的手巧,打出来的缨络与佟嫂的要正规秀气些。
我这才发现张氏手上端着碗东西,“张大姐,你怎地又送东西与我?”
张氏甩甩手,不在意道,“大妹子,这话你就生份了!来,这是张大姐亲手做的腌菜。”我不推却,让小多端去厨房。
张氏凑近我,轻轻道,“大妹子,那图绣得怎么样了?”
张氏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我的脸刷地似被开水烫过滚烫通红起来,这事本来就是我偷偷做着的。那天也不知相公是怎么地将那藏着的图翻了出来,是个半成品,很多东西没绣齐看不出是什么来着,相公左右翻看没看明白,好奇拿了来问我。
当时我尴尬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我瞪张氏一眼,“你还说!那天,那天差点被人发现!”
张氏露出两个酒窝,笑得好不暧昧,“嗳,大妹子,你羞啥?你与李书生不是这个么,”说着对对拇指,“怎地这么久了你还羞,夫妻间这些事哪会不好意思说啊!”
“反正不与你说了!”我微怒,拿了绣活转个身。张氏向来直爽大方,与妇人家谈起床帏之事,她也毫不避讳。
她哪知道,这么久了,我与相公之间清清白白,相公狡猾总忍不住偷偷吃吃我的豆腐,我本就被他弄得烦乱,被张氏这么一挑,那些不能明言直道似苦微甜的事儿弄得我心上更乱了!
“唉,你倒是说啊!怎么样了?”张氏食指捅捅我。
我闷声回答,“快了,过些日子给你!我跟你说,我可不赊帐的!”
张氏似落下重负,爽朗一笑,“好说,好说!”
婆婆听着我俩在一旁嘀嘀咕咕,“张家媳妇儿啊,你与我家媳妇说啥呢,怎地不大声点,老婆子耳朵不好使,听不清楚!”
张氏正要开口,我在她腰侧掐一下,张氏皱皱脸,“李婆婆,没什么,只是些女人间的事罢啦!”
“哦!这坐着的哪个不是妇道人家,哪有不好说的。”
我道,“婆婆…。。小青和小多还没成亲呢,这些事哪能在她们面前谈啊!”
婆婆笑眯眯,“媳妇儿啊,等小青和小多出嫁,难道那些事情你还掖着不说?”
我看眼婆婆,闷声不语,我总不能告诉她她家媳妇儿正绣着那些男女图,让她知道,还不闹翻去,这些事情本就不正道,要不是张氏死活求着我,我是不会做的。
迷惑
经过两天赶制,袍子终于做好。我将所袍子一件件摊在桌上细细查看,如果看见有拉下的线头,都会一一剪掉然后将结缝进衣料里,又都量过三围之后比照一下。满意点头,吁口气,总是全部合乎成衣老板的要求。
下午让阿福找了辆马车与我一道送衣服去铺子,这种事情其实相公出面要好些,但相公最近很忙,每日读书至半宿,我不忍心让他如此操劳。
到了铺子,老板出来,是个中年胖子,还好看起来比较温和,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
“李家娘子来啦!”见到来送衣服的是我,他有些意外。
我微微一笑,“吴老板!相公他没空,所以让我这个小妇人前来送袍子。这是所有的袍子,烦老板看看满不满意。”说着让身旁阿福递上包裹。
他接过包裹一旁的师傅立马过来,一一查看颜色还有花样尺寸,对着无碍后,对他点点头。
老板爽快结帐,几件衣服,四两银子。
我掂掂重量,又查看银子成色,左右觉得成色不是太好,忙对老板歉然一笑,“吴老板,能不能换换成色好点的,这银子看成色,差上很多啊!”
“是吗?我看看。”吴老板心底明明有暗欺我这个妇道人家的嫌疑,面上却佯装讶异。
接过我手上银子,他快速看一眼,让伙计重新换上成色好的。
经过这么一出,我心里也不在意,商人面上看起来再和善心底多少还是有些狡猾的。刚刚是我以貌取人了!
傍晚,相公回家,我将这事与相公说了一下,相公毫不意外,“娘子,以后仔细些就好了。下次不可如此以貌取人,那吴老板表面看起来和善,其实是个很有手腕的人。在这和田县也很吃得开。”
我轻轻嗯了声,其实我是在想,对相公我是不是也以貌取人了?这些日子,我隐隐地觉得自己错看了相公。相公面皮上总温温淡淡,一副谦和有礼很好欺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还颇有些霸气奸诡……
“娘子,你低着头在想什么?”
我想得出神了,相公推我一下。
“啊?!哦!没想什么,小狗子小柱他们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回来?”现在昼短夜长,又快步入深秋,这几个小家伙能去哪,这天都快全黑了怎的还没回来?
相公看看外面天色,昨日阴雨连绵,今天虽然没有下雨,但远处一股淡淡雾气笼着高山,也因些天色看起来阴霾的很。
我推门出去相公没有出来仍旧坐屋里看书。此时,院门大开,庭院里佟嫂正焦急守在院门口,时不时朝院外看一眼。阿福也不知从哪弄了根竹子,剖着竹篾。
“阿福,你这是要做什么?”
“回东家,俺做几个大点的篓子。”篓子??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我不小心烧掉了个箩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正就着烛火给童儿纳小鞋,不知怎地眼皮直打架,做着做着我就睡着了,无意之中弄翻烛台恰巧掉进箩篓里烧了起来。
幸好当时相公刚洗浴完出来,发现篓子着火急速端着桌上冷茶泼去,火是熄了,我却被相公训了一顿,当时相公的表情冷冷冰冰,对我也是疾言厉色。我深知自己差点犯了大错,低着头,一句也不敢回。相公最后恼了,半推半抱间将我弄上床,严令我老实在床上躺着,第二日到了请安时间也不让我起来,多睡了一个小时,这才满意点点头准许我起来。
请安时,婆婆从相公那听了这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摸我全身上下。我被摸得面红耳臊,她这才松手,“哦,吓死老婆子了。我说媳妇儿,钱够用就好了,那些衣服能少做就少做,不用赶急,这没休息好,万一出事了,你让老婆子和江儿还有童儿怎生是好?”说着两行浊泪下来。
这…。。我瞪相公一眼,他太大惊小怪,弄得婆婆一大早地掉眼泪。相公刨刨后勺讪讪看我一眼。两人宽慰婆婆好些时候这才停歇。
想必,阿福知道这事,估摸着我的篓子不能用了,这几天有空便再帮我做几个。
又过了差不多一刻钟,上学三人终于回来。
小狗子小栓拿着包东西走在前头,小柱冰着脸跟在后头。
“小狗子,你去做什么了?怎地这么晚才归家?”佟嫂一看见小狗子,脸上神情放松责怪起他来。
小狗子叫了声娘对几个大人打过招呼,后头两人也一一见了礼。小狗子这才回道,“娘,我看见草堆里有菌子,捡菌子给东家吃呢!”
我见孩子没事,又听说有菌子,甚感兴趣,“哦?小狗子,来快给东家奶奶看看。”小栓最小,走路总不太稳当,这个时候见小狗子邀了功,他也有的,当仁不让冲上来,“东家奶奶,小栓也捡了的…。。”
还没说完摊开手中大大的芋叶给我看里头的东西,我扶稳他又摸摸他的头,慈爱一笑,“呵呵,好,小栓也捡了。来东家奶奶看看。”
我低眸去看,无色晚了些只看见一堆黑黑的东西摞在绿绿的芋叶上,“这是什么啊?”这菌子,我还真没见过。
小狗子平时就能显摆,这回笑得好不欢快得意,“东家,这是菌子,只有下雨才有的菌子,长草地里呢!”这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是什么菌子。
“好了,东家奶奶知道了。东家奶奶谢谢小狗子和小栓的心意了,下次记得不要这么晚回来了,知道吗?”
见两人点点头,我又对后头小柱交代一番,这孩子一天到晚地不说话,这性子闷得。
“是!东家!”小狗子和小栓都叫我东家奶奶,也只有小柱这孩子一天到晚一本正经恭恭谨谨叫我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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