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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两个此时的海上超级强国即将打起来,那么,就让我想办法周旋其中,为中国谋取最大的利益。”想到此处,荷兰这个此时的亚洲海上霸主为什么在此次吕宋一事上如此的优容,又痛快的与张伟签订协议的原因便得到了解释,张伟心中一阵畅亮。想通原因,便向那使者痛快答道:“既然总督先生有如此的诚意,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岂能失礼于人?我即刻与你一同出发,前往巴达维亚。”
他既已满口答应,那使者完成使命,心情一时大好,便左顾右盼,打量起四周陈设来。
这吕宋自落入西班牙人之手,所有的荷兰人便无缘再踏足于此。荷人原本正是西班牙人治下,自独立后势力渐长,早已不把原本的祖国放在眼里。无论是商船数目,还是战舰吨位,荷人皆是远超西人葡人。是故荷人脚步遍及全球,在英国人的北美大本营弗吉尼亚海面,通航的商船居然要得到荷人的允许方能通行,过路的英军舰船,需降旗向荷兰军舰致敬,才能通过。唯独在这亚洲,因葡萄牙人先来一步,占了马六甲等地,将狭小的航线控制在手,荷兰人想尽办法,却只是攻打不下。那葡萄牙人在建造马六甲防御之时,将当地土王的宫殿石材及墓地的大石块尽皆搬运至码头,修建成庞大稳固的岸防炮台,正面强攻,那是想也别想。荷人与葡人原本到也和睦相处,纵然是航道被人控制,荷人也是忍了。谁料自从葡萄牙被西班牙人吞并之后,荷兰舰船通过马六甲越来越难,近日以来许多荷兰商船不得不改装易旗方能通过。这让已成海洋霸主的荷兰人如何能够忍的住这口鸟气?
张伟此番攻打吕宋,打的正是荷人死敌。听闻消息,荷兰人自是心怀大畅,欣喜之余自是不免想趁机混水摸鱼,趁着西葡两国的目光被张伟吸引过去的良机,打下爪哇东北部的万丹,将那里的葡萄牙人撵下海去。自此之后,便可独霸爪哇,将香料群岛人口最多的大岛占为已有。
他四处打量,却听张伟张口问道:“贵方打下万丹后,可还有下一步的举措么?”
“将军,这得看西班牙和葡萄牙人的反应。若是他们调集大股舰队过来,那还得先在海上打一仗再说,如若不然,则兵发锡兰,将锡兰的葡萄牙人也赶走。”
张伟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心中却是明白,荷兰人打下葡人防御力量不强的万丹并非难事,便是拿下锡兰也甚是容易。这些地方与荷人屡攻不下的澳门不同,地方大,登陆点多,海战拦截不了荷人,待荷人冲上陆地,地面力量远远不及荷人的葡人自然是非落败不可。荷人眼红万丹每年三百多万斤的胡椒输出,还有锡兰岛上可比价黄金的肉桂出产,早就对这两个地方垂涎欲滴,之所以拖到今时今日方动手,还不是指望着短期内由张伟攻打吕宋的行为触怒西葡两国,吸引两国的兵力。纵是不然,西葡两国先行攻打荷兰,他们也可借着相助张伟的理由,让张伟出兵相助,大大增加自已的筹码。
“如意算盘打的响啊!不过,谁是谁的算盘珠子,到是说不准呢!”
因见那些个荷兰人仍在好奇的打量四周,张伟笑道:“此处你们是第一次过来么?西班牙人在这里花费了大量钱财,几十年来建造的华丽非常,各位若是有兴趣,趁着我属下收拾行装的时间,到可以四处略逛一逛。”
他淡然一笑,又道:“错过此次,这里将被夷为平地,再想看,却是不大可能啦。”
那些荷兰人闻言愕然,那使者便道:“这么精美华丽的建筑,将军为何要将它拆除,这可真是太可惜啦。”
因见张伟笑则不答,众荷人忍不住心中暗暗嘀咕,将诸如野蛮的东方人、古怪的东方人之类的腹诽立时加在张伟头上。当下各人告他一声罪,四处参观去也。
待张伟的行装收拾已毕,又向周吕二人安排妥帖,便派人将那些荷人请将过来,安排午饭,只待吃完之后便可以带同他们登船出海。
张伟虽是在此不久,周吕二人却需长驻,是以带了一群台湾大厨过来伺候,便在这总督府议事大厅之内开宴。这些荷人虽在南洋吃过中国馆子,却哪里有这些精挑细选的大厨一半的水准?当下各人吃的眉开眼笑,直欲将舌头吞落腹中。
那荷人使者虽欲斯文,不堕荷兰人的面子,却也是忍不住食指大动,那满嘴皆是塞满了食物,却突然想起一事,向张伟问道:“将军,请问此地被俘的西班牙人呢?我临来之际,那西班牙人通过当地的主教向总督大人交涉,请求将军将俘虏放回。若是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
他此话一出,举座相陪的中国将军尽是愕然。曹变蛟因嘀咕道:“一边打生打死,一边帮着敌人要战俘,这是哪国的道理?”
张伟却是知道,相帮着要战俘,便是所谓的西方骑士精神的表现了。因洒然一笑,向那荷人道:“当时战况太过激烈,破城之时,这里的西班牙人全数战死了。”
那群荷人听得那使者翻译后,各人都是呆若木鸡,停住筷子呆望向张伟。各人都知道什么“战况激烈,尽数战死”云云,想来是张伟的推脱之辞。这些西人要么尽数被杀,要么就是张伟不肯交出。欧洲人从来不讲究什么力战而死,哪如东方人那般尽力死战?
当下那使者强笑道:“将军若是不愤西人当年屠杀一事,可向他们的国王索要大笔的赎金。扣着不放,会引来他们国内大军尽出,这可是大大的麻烦。”
张伟不悦道:“我说全数战死,便是战死了!若是他们不服,尽管过来便是了。”
他目光向那使者并众荷人一扫,众人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寒,又听他语带危胁,说道:“我们中国人打仗就是这种规矩,要么是我们全数战死,要么就是敌人。和我打仗,就得准备着接受这种后果。”
他数年前攻打台南,将驻守台南的荷兰人尽数俘获,后来接受荷人的战争赔款,便放人了事。在坐的荷人谁不知晓?此时听他蛮不讲理,又不如质问:“当日将军为何要放了我们荷兰人的俘虏?”
各人只好哑然而坐,不再做声。反正面临报复的又不是荷兰人,这些人转念一想,张伟将西班牙人得罪的越深,西葡两国的目标便对准他多一些,对荷兰人的南洋攻略大有好处。各人想到此节,自然释怀,于是尽皆欢然而饮,不再多管此事。
待各人吃饱喝足,上船出海,周全斌并吕唯风自领着军政要员们于岸边送行,待张伟乘船远行,在海边天际中消失不见,周全斌方向吕唯风道:“我这便回营安排防务,警戒敌情。民政之事,大人交待军人不得过问,以后便全然依靠吕兄了,若有什么需要,全斌自然是随时支持的。”
吕唯风闻言一笑,也不客气,当即便点名道:“肖将军,明日就请点齐你的本部兵马,随我一同督管马尼拉城附近的土人,我要大集土人,明日就开始修筑岸防炮台。”
肖天听得他吩咐,心里却是老大的不自在。待看向周全斌,却见他微微点头,只得一笑答应。吕唯风见再无他事,向周全斌一笑,领着一帮属下迤逦而去。
别人到也罢了,曹变蛟却向他背影一啐,怒道:“什么鸡巴玩意,当着周将军的面就这么拿大。”
周全斌横他一眼,喝止道:“他修筑炮台,也是为了吕宋防御,炮台修的牢固,咱们的兄弟就能少死几个。这是两利的好事,他完了差使,我们得了实惠,人家还同你客气什么?我警告你们,若是有谁对吕大人不敬,小心我的军法无情。”
张伟当日衡量许久,确定已周全斌配全心机深沉,行事霸道的吕唯风,正是因周全斌知大局识大体,性格又温顺内敛,若是适才换了张鼐或是刘国轩,这两位军政最高首长,只怕便要因吕唯风的态度而吵闹起来。
自张伟离去之后,吕宋这边便开始招贤纳士,集募土人大修城防水利,吕唯风又记得张伟吩咐,征集了大量当地土人,由张伟从内地募集来的积年挖矿的老手领着,往吕宋本岛南部的山区寻找金铜铁等矿。这吕宋矿藏丰富,在南洋当属第一。西班牙人经营多年,却只顾着贸易掠夺,来此之初曾经泛泛的探过,没有收获也就罢了。张伟却是深知吕宋金矿矿永之富,远超常人想象。据后世的资料,吕宋的金矿总藏量当在一亿吨以上,便是外层浅显易挖之处,也是一笔惊人的财富。如此的大财源,他又怎能放弃?此时吕唯风诸事未定,还只是派了几千人专程寻矿,依次张伟吩咐,若是局势稳定,便常年以大规模的人手寻矿。当时的寻矿手段落后,除了人海战术,到也是别无他法。
因施琅到底不能放心,吕宋这边他暂且又脱不了身,是以不顾张伟连声反对,硬是派了装有六十四门火炮的远字级大舰六艘,其余十余艘炮舰和补给船只,再加上运送过去上岸边护卫的两千水师陆战火枪兵,张伟随身的实力足矣用来偷袭拿下西爪哇了。
待他随着那艘前来相请的荷兰军舰到了巴达维亚的港口之外,那岸边驻防的荷人舰船和岸炮部队都是吓了一跳,一直待那引路的荷人军舰入港解释,那荷人岸防司令却怎地也不敢放行。随行的诸人无奈之下,只得随身带了五百兵士随行,其余皆驻扎在岸边,军舰就在炮台大炮射程之外戒备,如此这般诸事妥帖,张伟便由那使者引领着上岸,向那十余里外的巴达维亚城内而去。
此处却与那西班牙人建造的马尼拉不同,荷人虽不欲在此殖民,到底此处乃是南洋重心所在,不似那西人只是用吕宋港口来转运货物,从中牟取暴利,而驻防的重心却是在墨西哥及南美。荷人的东印度公司总部便是设在此地,整个亚洲的指挥和贸易中心亦是在此。是以这巴达维亚在数十年间由中转贸易的小型港口一举荣升为当时整个南洋的大型商业城市。
这城中人口品流繁杂,那当地的马来土人自不必说,那川流不息的印度商人、中国商人、当地华人、甚至有那非洲黑人手提肩挑的在张伟等人眼前晃过。那些骑在高头大马上扬长过市的白人,更是络绎不绝于途。张伟到也罢了,手底下的士兵们大多来自台北台南的乡下,哪里曾见得如此奇景,待看到满待的新奇货物,各色珍奇古玩如同卖白菜一样分列左右,各兵的眼都看的直了,这南洋贸易的富庶他们都是曾略有耳闻,却不曾想竟繁华成如此模样,当真是烈火烹油,盛极难续了。
他们看到如此,便以为南洋之富庶中国难比,便是台湾,亦是略有不足。张伟却知此地的繁华是以压榨整个南洋土人,致使当地土人的财富流向欧洲而造成的。这巴达维亚不过适逢其会,成为一个周转的大城罢了,若论富庶,当然是财富最终的流向…欧洲。
汉军士卒们看当地的土人觉得新鲜,土人们看到他们,却更觉奇怪。这伙人身着黑色长袄,头戴红笠圆帽,胸佩腾龙铁牌,腰缚铁罐,脚踩皮靴,走起路来囊囊作响,无论是肩扛的新式火枪,还是走路的步调神态,都与那白人军队相似,看模样个头,却与南洋诸人形象虽有小异,却也是黄种人无疑。却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军队,如此威武模样,竟然不是在土人眼里的无敌的白人,这可当真百年难见的奇景。汉军随在张伟身后行不到两里路,身边已是密密麻麻围了数万的土人围观。那心志坚强的自然仍是坦然自若,有一些汉军则被周围人群看的窘迫起来。那持枪的手心全然被汗水沁湿,脚步也有些凌乱起来。
那些围观的土人开始到也老实,不过紧跟着这伙子奇怪的军人行进,小心低语,间或轻笑两声。他们对着白人军队敬畏非常,对着这些相貌个头与自已差不多的黄种人军队,却是没有那般的忌讳。待走到后来,见到有一汉军因紧张绊了一跤,各土人索性放开喉咙大笑起来。
张伟因见身后汉军神情越发紧张,渐渐有些不成模样,便向身后的亲兵头目王柱子道:“传令下去!各军都给我将胸膛挺起来,把杀气放出来!这些土人不过是些愚民,让这些个红夷洋鬼子管猪仔一样管的服帖,哪有咱中国人一半的勇气和智慧?怕他怎地?几百万土人打不过几千洋鬼子,咱们台南吕宋两战,屠了多少?把脚步都给我放开,站直了走!”
“是勒!听大人的准没错。”
王柱子原本也觉得窝囊,被人如同戏子一般围观,还有那些土人妇女的目光,更令他浑身不自在。此时被张伟一说,便觉得这些乌黑的土人愚不可及,比之汉人当真是天差地远。待听到张伟说起当年攻伐台南,现下攻屠吕宋一事,虽然语意淡然,并不曾厉声呼喝,却是说出了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