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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宝柱一起包裹了进去,这才缓步踏上半空。
白胜道力深厚,纵然隐藏了修为,一步一步走上虚空,就如足下有隐形的台阶一般,也不过是小试法术,并不见什么急促,反而颇有些逍遥之意。
他这般一出手,登时惹出了好些人不满,此番占据了真水宝座的七位金丹弟子之一,另外一位道基真人门下的黄鹤生微微蹙眉,喝道:“此番论剑大会,只论道行法术,却不是斗气所在,你封锁虚空却是意欲何为?”
黄鹤生修成金丹,此时放出了金丹界域,登时把白胜的金霞幡封锁的虚空撑开。只是他也微微吃惊,不知道为何此人明明不过是个炼罡的小辈,为何道行浑厚若此?
白胜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挑战这位师伯罢!”
黄鹤生跟裴环辈分相当,故而白胜也要称呼一声师叔,但白胜口气之随意,让所有人都不爽。黄鹤生更是眉头一挑,心下恚怒,低声喝道;“既然你愿意找死,就来挑战某家吧。”
黄鹤生身为金丹真人,地位比寻常弟子高的多,杀一个炼罡弟子,又是这样的正面挑战时候,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错处。何况白胜来历突兀,又跟裴环这样被排挤的人一起,早就有人心怀不满,只是白胜出手太狠,这才没人上门来寻麻烦。
白胜对黄鹤生当然混不在意,双手一捏,金霞幡化为飞焰剑光,七十二道剑光一起飞出。
黄鹤生本来对白胜颇有忌惮,但瞧见白胜放出了这七十二道剑光来,却忍不住冷冷一笑,登时对白胜就有了一种“我已经瞧破了你底细”的念头来。
黄鹤生是金丹真人,只须把金丹界域放出,白胜的剑光再多,也绝无可能突破,此战已经是稳赢不输。之前许多铜炉派弟子还对白胜有些高深莫测,此时见他压箱底的剑术也不过如此,许多人都露出“心下了然”的表情来。
万天彪被白胜杀的胆寒,但也觉得此战白胜必无胜理,心下微微一松,暗暗忖道:“亏得他抽了疯,去挑战黄鹤生真人,不然若是来寻我的麻烦,还真是难以敌对。他纵然剑术无双,但夸了一个大境界,又如何破得真人的金丹界域?”
白胜微微一振金霞幡,七十二道飞焰剑光就分出了强弱之势来,黄鹤生早就瞧破了他的“底细”,也不忙着把金丹界域放出,而是随手一抓,分出了五条青色气流,想要把白胜的剑光一起擒捉。
白胜对敌经验之丰,远非这些正经修道,甚少跟人争斗的仙道之士可比。他又不是没杀过金丹真人,只是微微一眯眼眸,就瞧出来黄鹤生的好几处破绽。白胜也不想多耽搁功夫,七十二道剑光忽然一起化为火蛇火蛟火龙,用上了剑光化形的剑术。
这一手剑术在阎浮提世界的时候,跟人争斗也占不许多便宜,但在星斗小世界,这一手剑术却甚合所用,这里人人都讲究真气雄浑,白胜本身就是法力浑厚之辈,又是以道基的层次催运炼罡级数的法力,自然在这一层次无可匹敌。
黄鹤生的金丹界域虽然强横,但金丹界域终究也有其极限,白胜这一招以力破法,七十二道飞焰剑光须臾就增长至黄鹤生金丹界域所能化纳的极限。
轰然一声爆响,黄鹤生全身碎衣化气,须发乱飞,登时显得狼狈不堪。
白胜收了金霞幡,傲然扫视左右,举步就上了真水宝座,一屁股坐下,便闭目养神起来。
白胜这一剑实在太过煊赫,黄鹤生居然被生生撑爆了金丹界域,让周围的铜炉派弟子都忍不住暗暗吃惊。他们不是没想过还有这种办法能破去金丹界域,而是想不到有谁人能够在炼罡级数修炼出来如此雄浑的法力。
纵然星斗小世界都是以法力雄浑著称,但除了极少数天纵之才,大家的法力在炼罡的层次,都有一定标杆。白胜明显超乎了寻常人甚多,非是有天大奇遇,就是天资横溢,超出寻常。
一剑败下黄鹤生,铜炉派众位弟子,再也不敢小觑了他,最后一天也没人敢来挑战白胜。至于其余的几位真传弟子人选,白胜根本就漠不关心。
时候一到,又有一名长须蓝袍的道人飞身而出,他特意瞧了白胜一眼,这才宣布道:“此番入选的十名真传弟子,可以入本门藏经阁学习真传道法,也可以去藏珍阁挑选一件得力的法器。你们这就跟我来拜见本门掌教吧!”
白胜对铜炉派的掌教真人,到没什么在意,心下微微有些遗憾,暗暗忖道:“若是能见一见潘岳老祖,倒是我一番机缘。以有心算无心,我有七八成把握能刺杀了这位老祖,潘岳一去,再也无人能阻拦我得到星斗剑了。”
白胜跟随众人一起飞起,一路上暗暗盘算,如何才能够接近潘岳,他此番来星斗小世界,就是为了这件事,自然要谋划周详。
九百零五、胖大道人
白胜随着众人一起,飞入了龙龟岛上的一座大殿,这座大殿宏伟之极,足有数百丈高下,任何人在这座大殿之前,都会忍不住生出渺小之感。
白胜本身也是阵法的行家,登时瞧出来,这座大殿就是龙龟岛诸多禁法阵法的枢纽,也只有掌教华阳真人才有资格坐镇这座龙龟殿。
若是白胜想要夺得龙龟岛,只须炼化了这座大殿,便可收全功。只是他并非是来谋求铜炉派的基业,而是要寻回仙罗派的镇派仙剑,故而也只是微微赞叹,就不再放心上。
龙龟殿中,数百童子两边列开,这些童子尽皆身形高大,有数丈之高,显然是修炼过某些秘术,才会长的如此高大。
这些童子手持各色兵刃,身披金甲,看起来高大威武,不过这些只有凡俗武功,看起来最多先天修为的童子,对白胜来说,只有摆设的作用,并无威慑之力,他反而不大瞧得起。
不旋踵,一辆云辇飞出,华阳真人端坐,倒也有几分气派。
在铜炉派诸位弟子眼中,这位华阳真人自是了得之极,让人不敢仰视,但对白胜来说,只觉得这种作派无聊。他暗暗忖道:“这位华阳真人虽然也有脱劫的修为,但若是我出手,十有八九可以当场镇压。只是镇压了他,却又没用。”
华阳真人可不知道,下面的十位弟子中,还混有白胜这等心狠手辣的货色,只是哈哈一笑,雍容大方的说道:“尔等皆为本派才俊,此番论剑大会名至实归,这便赐了你们真传弟子名号,可选本派功法一部,入藏珍阁一次。”
华阳真人一扬手,便有十道金光飞出,白胜探手捉住了面前的那道金光,细细一瞧,却是一道炼制五毒烟岚的法术,他不由得微微皱眉。虽然他瞧不上铜炉派的法术,但这五毒烟岚明显跟他表现出来的法术路数不符,且没什么进境的余地,华阳真人显然有些猜忌之意,这才不肯把上乘法诀传授。
白胜随手收了这道法术,沉默不语,华阳真人特意瞧了一眼,见白胜并不声张,不由得微微一笑,暗暗忖道:“此子来历古怪,也许是想投入我铜炉派,也许别有目的,但纵然他有些本事,区区一个炼罡的散修,又如何能够折腾起风浪来?”
华阳真人哈哈一笑,一拂袖,催动了云辇便自走了,自然有人带了他们,去往铜炉派的藏珍阁挑选法器。
白胜跟着一众人,倒也并不显得突出,到了藏珍阁之外,他见别人往里走,便也跟着往里走,却没想到,看守藏珍阁的一名胖大道人,忽然呵呵一笑,拦住了白胜,说道:“师弟!你要做什么?”
白胜一挑眉头,说道:“自然是尊了华阳真人掌教之命,去藏珍阁挑选法器?”
胖大道人笑呵呵的说道:“他们是真传弟子,进去无妨,你却不能进去。”
白胜不动声色的问道:“这却是为何?”
胖大道人还未说什么,他手下的几个童仆却喝道:“哪里有甚为什么?叫你滚开,便赶紧滚开,莫要啰嗦,不然就把你捆绑起来,吊在藏珍阁外吊打。”
白胜瞧了一眼胖大道人,见他并无呵斥童仆的意思,五指一抓,也不见什么法力波动,说话的童仆已经全身爆成了粉渣,一蓬血雾,散于无形。
白胜瞧了胖大道人一眼,冷冷说道:“欲死乎?”
胖大道人被白胜瞧了这么一眼,忽然心底发寒,他自忖也是金丹的修为,稳稳压过了白胜一头,但却说什么也不敢动手。他脸色变化数次,忍不住有些沉声喝道:“师弟难道不怕我告上本派长老,对你重重责罚?藏珍阁乃是本派重地,可不容人来捣乱!”
白胜淡淡说道:“只要我不死,必然杀你。你想要于我为敌,可想好了身死道消,数百年苦苦修炼的道行一遭灭尽么?”
“你安敢如此?”
白胜哈哈一笑,一拂衣袖,径直走入藏珍阁去了。胖大道人有心想要拦阻,却说什么也不敢,他是得了人教唆,想要为难白胜。但白胜可是能为难的?他什么唇枪舌剑也不用,什么智谋也不提,就是凭了一股杀意,硬生生的碾压了过去。
胖大道人纵然有背后靠山,纵然有许多毒计,但也耐不得白胜明明白白的透露出,你为难我,我就杀你,这股无匹的凶横。
不管挑唆他的那人,出了多少好处,胖大道人都绝不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白胜如斯凶横,他权衡利弊,真就不敢再多为难。
白胜出身的赤城仙派,虽然也是天下大派之一,但是门派中人数甚少,除了朱商老祖,就是他座下的徒儿,罗神君都不在赤城山修炼。故而他并未有感受过,这种人口繁盛的大派,门人弟子互相倾轧,派头林立的事情。
只是南蟾部洲各大派,纵然门派中有些龃龉,但也绝不敢做的太过分。星斗小世界比阎浮提世界安逸的多,修炼起来也容易的多,故而才有这等道心不净,也能修炼到深厚修为之徒。
白胜对胖大道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进入了藏珍阁,瞧见那些同为十大真传弟子的新晋,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些人瞧他的眼神各有许多不同,但有三个人的眼神,却表明了,他被胖大道人为难,他们不但知情,可能还颇有些关联。
白胜一样不屑跟这些铜炉派的弟子一般见识,他在藏珍阁中兜了一圈,随手挑拣了一套仙甲。他这边才选了这套仙甲,就听得有人不高兴的叫道:“这位师弟,为何取走我预先选定的法器?”
白胜扭头看去,却见是一名白衣道姑,看起来也不过二三十岁,修道人真实年龄也无人理会,外贸如何跟年岁从来无关。这位白衣道姑,生得凤眉入鬓,美貌非常,而且颇有英气。
白胜忍不住问道:“何以见得,此物乃是师姐选选定的?”
白衣道姑伸手一指,说道:“我留下的真传弟子的号牌,难道还会因此诓你?”
九百零六、踩人
白胜瞧了一眼,这套仙甲下面果然有号牌一块,他松手放回了仙甲,转身就去选另外的法器。
白胜也不在意这套仙家,既然人家果然有先来,他亦不会不讲道理,跟人硬抢此物。若是星斗剑,白胜肯定就不惜出手了,但这么一套仙甲,白胜自己愿意,随时都能祭炼百事套出来,自然不介意让出去。
他绕了半圈,又复挑选了一套长幡,这一次又有人来喝道:“此物我已经选了,你快些放下!”
白胜瞧了一眼,见是另外一人,不由得问道:“我已经瞧过,这套长幡下并无号牌,为何师兄说你是选定了?”
那名弟子冷笑道:“我瞧过了,在心里选定不成么?”
白季子远远的瞧见了,不由得微微一笑,拉住了经过身边,刚才跟白胜争夺那套仙家的白衣道姑,说道:“裴师姐,你猜林师兄此番下场如何?”
白衣道姑冷冷说道:“你们联手起来,欺负新人,莫要弄到我身上来。”
白季子呵呵一笑,正要跟白衣道姑说话,白胜已经毫不犹豫探手一抓,登时把那名真传弟子面目抓住,然后信手将之倒转过来,往地上狠狠一惯,登时把他摔的气晕八素,脑袋都砸破了,献血长流。
藏珍阁内有法阵禁制,不能动用法力,当然这种法阵威力也有其极限,若是白胜真想要蛮干,只须强行运使法力,就能连整座藏珍阁一起震破。这些禁制也受不住他的强横法力。
只是他亦不能提前暴露身份,故而并不使用法力,而是用上了武功,把此人小小教训一顿。白胜当年,便是赤城仙派武功最强之辈,他修道数十年,武功不但没有落下,还因为修成了龙象如意神禁的缘故,身子强横无匹,蛮力足以扛山架海,反而更有精进。
此时出手,登时把这名真传弟子打的还手都不能。
白胜伸足一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