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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保护的人正是孙虑。
孙虑带出的人马并不少,虽然说下坯失陷,但东吴还有两万多精兵,人马犹在姜维之上。但是由于误会,使得姜维距孙虑太近了,近得只有不足百步。而此时双方军力的对比是一比一。于是姜维的冲击就给了孙虑极大的威胁。
姜维银枪抖动,如梨花纷纷,遇着便伤,挨着便亡。他身边的雏虎营将士,个个奋勇,人人争先,拼命向孙虑冲去。孙虑身边的卫士也都是东吴精锐中的精锐,虽然比不得白耳精兵,但对上实力略逊的雏虎营,却也是棋逢对手。双方就在长达十余里的路上展开着激战,拥在了一起,搅成了一团。一时间弓矢乱飞,残肢断臂漫天飞舞,鲜血如春日的桃花飞溅,人头在战场上滚来滚去。
双方都打出了真火,拼上了性命。一方要毕全功于一役,要擒拿对方的主将,立下盖世奇功。一方要拼命脱逃,离开这个包围圈。逃出生天,再集部众,进行报仇。谁也不肯退缩,谁也不会留情。战刀挥下,长枪刺出,招招见血带肉,却不会眨半下眼睛。
姜维向着孙虑猛冲,乱军之中,长枪挥处,方圆数丈之内根本没有生者。眼见离孙虑越来越近,东吴禁军护卫们阻拦不住,拼死向前。威远将军孙邻在侧,大呼道:“护陛下先走!”抢上直扑姜维。
姜维虽猜到肯定是个大人物在,没想到孙虑就在眼前。此时听孙邻话语,哪里肯与孙邻缠斗,右手银枪一挑,左手抽出了赵云亲传的青釭长剑,一道电光划过,孙邻从肩到背,斩为两段。
姜维大呼道:“孙虑休走!”他一手挥枪,一手持剑,向孙虑猛扑过去,远了枪刺,近了剑劈,倾刻间连斩十三人,与孙虑相去不过二十步。
此时战场上都红了眼睛,一方想要阻住姜维,一方想要杀死孙虑。可是诸军由于隔得远,却无法上前相助。姜维冲得太靠前,亲卫们最近的都距他三十步之遥,他自己陷入了重围之中。
此时孙虑心惊胆寒。他看着那个白衣如雪的将军犹如九天魔神出世一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在众人护卫之下,一向自诩勇气无双的他,居然连迎战的勇气都没有,只想快些逃离这个战场。无论怎样,都不要再见这个恶魔般的敌手了。
姜维眼见孙虑要走,真的急了。若他逃入东吴大军之中,再想击杀他,就更费力了。他猛然间舌绽春雷,大吼一声,右手长枪在半空中划一道闪电,竟然离手飞出,向孙虑后心飞去。
这一枪如雷似电,在空中若一条银龙,带得空气也起了重重的涡旋,发出一声有如龙吟的长啸。
一名护卫见架挡不及,猛地横身在孙虑身后,想要以身相代。哧的一声,那枪将这护卫刺穿,如穿过一层薄纸,带着飞溅的鲜血,深深埋入了孙虑的后心。
孙虑只觉全身一震,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前透出的雪亮的枪尖。不甘地回过头,看着二十多步外犹自挥动长剑的姜维,想说什么。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登时气绝。
“孙虑死了!孙虑死了!”雏虎营将士们齐声高呼起来。
“陛下阵亡了!陛下阵亡了!”东吴士兵惊呼着。
姜维大吼道:“孙虑已死,放下兵器,投降免死!”
他身前一名东吴护卫大吼着举刀向姜维扑来。姜维长剑抖处,将那人拦腰斩为两段,上半身落在地上,犹自翻滚。姜维再次大吼道:“放下兵器,投降免死!”
先是一口刀、一把剑,接着越来越多的兵器丢到地上。
东吴将士们以手抱头,放声痛哭。
“胜利了!万岁!”季汉将士们欢呼起来。
姜维杀死孙虑,彻底瓦解了江北吴军的军心,为季汉占领江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张飞大军迅速合围,将战俘收编,清点人数。只少了全琮一人。
与此同时,荆州消息传来,诸葛乔会同关兴、赵统和五陵蛮,与王睿东西夹击,于长江口大破东吴水军。潘璋战死,诸葛瑾父子却成功逃脱。这倒不是诸葛乔留手,而是诸葛恪提前发现了汉军动向,把潘璋放到主战场上抵挡汉军攻击,自己却逃走了。
因此一战,我军也重新占领了整个荆州。东吴,被彻底打回了原形,成为原来那个只有江东六郡的东吴。接着,东吴各部迅速后退,向建邺集结。江北的吕范、朱然部迅速渡江南下。
我们正准备劝降东吴,突然间消息传来,东吴派吕范为使者,前来见我。
吕范这个人,却是父亲和孙尚香成亲时的大媒。我无论如何也要给面子的。吕范见到我,对我说了三件事:一是感谢季汉出兵,击杀孙虑,为先帝孙权报仇;二是眼下东吴太子孙登继位,愿迎回孙权尸身,并与季汉永结秦晋之好;三是东吴以陆逊为水军大都督,整顿诸葛瑾、朱然、吕范、全琮各部,得人马五万。他别有用心地对我说,当年周郎破曹,兵马不过三万,况楚虽三户,也败亡秦。他婉转地提道,希望季汉不要把东吴逼急了。
“我表弟当了东吴之主,这是好事啊。陆逊不是死在青州了么?怎么会在东吴成为大都督的?”
“陆将军虽在青州受困,但得族子陆凯以身相代,得以回归东吴。陆将军智慧过人,奇谋著世,又有张昭、顾雍诸贤为助,必不下于周郎。”
我心中掀起重重波澜。本来以为下坯之战后,天下可定。想不到又生出这许多波折。难道说,我们非要在长江之上,与东吴决一死战不可么?
我心中犹豫不定,只觉似压了一块石头。
孙登啊孙登,表弟,你可能成为我最大的敌手么?
“季汉东吴,本是姻亲。此番兵戈相向,实缘自孙虑一人。表弟既然为东吴之主,朕亦为之高兴。他既有心与季汉盟好,五月初五日,朕与他会于长江之上。若他来,便是诚心为善;若不来,那朕就引军东下寻他。”
第三部 天回北斗照中州 第一百章 天下归一(大结局)
“陛下,你会盟孙登,是要效蝇池会,还是要效鸿门宴?”孔明的话问的直接。蝇池会是秦赵会盟,秦王打算用实力逼赵王出让利益,鸿门宴是楚汉相争,项羽打算再会上杀掉高祖刘邦。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想让孙登归顺。”
“归顺:”孔明一愣,在他的想象中,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虽然东吴向来不乏“心向大局”的人,不然当年曹操南下时,东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要求投降了。但是东吴的掌舵人却从来都是性格坚忍,不轻易认输之人,他们不怕压力,就像是水中的木块一样,压力越大,反弹力越强。“而且,若他不来呢?”
我摇摇头:“丞相只了解东吴,不了解孙登。我相信,他回来见我的,哪怕他知道我有心对付他,他也会来的。”
“因为,”我抬头望向天空,“他就是那样一个天真的人啊!”
五月初五,天空晴朗。石头城外,细浪连云,高大的楼船横恒江面,如同江上升起一座小岛,季汉群臣静立船头,等待东吴诸人的到来。
孔明、张飞、廖立、石韬、姜维、诸葛乔、王濬、庞德、关平、陈到、兀突骨、沙摩柯、寇封、赵统……群英毕至,静立如山。白耳精兵肃立城船头,森然如林。旗幡招展,遮天如云。
东吴会来人吗?孙登回来么?
我眼睛一眨不眨德盯着江南 。
“来人!”王濬眼尖,用手指点着江南,白浪之中,一线黑点冉冉而来,东吴的船只!
我驰然而笑。
楼船上。
季汉东吴两家将士分列环做。我与孙登比邻而做。两人相视而笑,孙登眼中满是清纯,依稀还是当日白帝城上那个一心想要两国盟好、天下太平的少年。很是奇怪,他经过了父子相疑,兄弟相残的惨剧,却还能有这等清纯的目光。
“表兄,如今我和你签订和约,可保天下太平。季汉东吴两家,从此停下刀兵,永不交锋。实乃天下大幸,万民大幸!”孙登向我举杯,满脸的喜气洋洋。
我本来宁定的心突然微微漾起罪恶感。孙登这个仁慈地几乎有几分天真地人,还在想象着和平。可是,和平会到来么?季汉东吴,还有可能和平相处么?
孔明笑道:“太子,哦不,眼下同样该叫太子为陛下了。以后季汉和东吴和好,则东吴无意归降,我们会采取两种措施:一是东吴群臣皆至地话,就全部扣下;二是如果东吴来的人太少的话,就假意定盟,然后乘东吴离开。心思放松之时,连夜南下进攻,打东吴个措手不及。
但是,我看着孙登真诚的笑意,忽然一阵心烦意乱。有些失态的将杯中酒洒了出来。
“表兄,你怎么了?”孙登问我道。
我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案上:“罢了,孙登,我有件事和你单独相商。
一时间满场寂然。包括孔明、诸葛瑾这样的杰出人士,都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场合。
“表兄。”孙登缓缓站起。我看到,诸葛瑾在向孙登微微摇头,而吕范起身道:“眼下会盟。自然再众人之前来谈此事较好,何必单独相商:”
我既不正眼看诸葛瑾,也不正眼看吕范,只用眼睛盯着孙登的眼睛。
孙登愣了一下,目光由迷茫渐渐转为清澈。他点点头:“诸公在此休息,我与表兄去去就回。”
关上密室之门,我要求里面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有人进来。
孙登看着我,渐渐的面容严峻:“是不是季汉根本不想和谈?”
我没有想到孙登会直接尖锐的提出这个问题。却应到:“是!”
“今天其实当真是鸿门宴了?”
“有这个意思。”
我似乎听到孙登的心在裂开,他的身子在微微摆动,不是恐惧,而是失望。
“表兄,你知道么?我来之前,几乎所有人都不同意我与你相会,陆逊还密密戒备,防范你的进攻。我斥责了他。我曾经以为,你与旁人是不一样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再起政杀?”
我无语。
良久,孙登冷静下来,以讽刺的口吻道:“那么,我的季汉陛下,你到底想要怎么做呢?把我们全杀了么?”
“我不想杀你。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的傀儡?”
“傀儡?你想让我当傀儡?刘阿斗,这话也亏你说得出口!我看错了你!我真的看错了你!”
“是的,你看错了我。”
“看来,他们说得是对的。你和曹操一样,狼子野心,妄图雄霸天下,你想并我江东,想占我国土!这也罢了,你害我父子相残,兄弟相残,诛我亲弟,国仇家恨,不共戴天!这也罢了!为了两国百姓平安,为了天下不在有战争,我顶住满朝大臣的压力,同意与你结盟,结果你对我说,这全是假的,你想要的是让我投降你,而且让我当你的傀儡!你还知不知道天下有羞耻二字!你还知不知道!”孙登呼呼的喘着,猛地抽出宝剑,向我劈来。
我向后一退抽出剑来,当的一声,将孙登手中的宝剑斩断。当时我心痛到极致,反而一片冰铁样的冷静,我冷冷笑道:“笑话。国仇家恨?令尊是朕下手杀得么?是朕让孙虑杀得么?你父子执迷于权势,令天下分割,年年交战,百姓不堪其苦,心盼归一。你父子不体天下之情,只求自家之利。还敢妄言大话。恒灵以来,汉室分崩,令祖为救汉室,只身逐董卓,何等英雄,可到了令尊,先弃同盟,夺我荆州,後降曹魏,受封吴王、再称帝号,挥兵北指,搞得天下鲜血横飞,民不聊生。你孙登也是号称仁义,眼见此景不能劝阻也就罢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辱,说什么东吴天下,是东吴的么?!不要忘了。朕才是汉室正统,是天下的君主!”
孙登冷笑道:“汉室正统?汉室正统早就被曹丕害死了。你们季汉兴起,不一样以杀戮起家的么?”
“可我季汉没有临淄屠城,没有造成疫病流传,没有把百姓逼得走投无路!”
“季汉一样征讨天下,一样攻城掠地。一样给百姓带来了痛苦!拿刀的全都是屠夫,我的手不干净,你的手同样不干净!不要和我将什么大道理,不要对我说什么家国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汉室以亡,季汉也不过和东吴一样,都是新建国家,季汉东吴。都是为了自己一家一姓打天下罢了,这天下,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孙登拿着空空一个剑柄在室中挥舞着,高声大叫着。声嘶力竭,颇有癫狂之意。
我愣住了,我想不到孙登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无从反驳。
难道说,我的所作所为,当真只是为了一家之天下么?
我想起了儿时的自己,想起了儿时的梦境。在梦里,我是一个亡国之君,我无能为力。好吃懒做,贪图享乐,为人所不耻。从儿时起,我就发誓,我不想做那样一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