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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竹鼠,头大眼小,小短嘴和豆粒似的耳朵,使它们看上去很像松鼠。但这些野生的家伙们,个个吃得腮肥腰圆,我有几次抓到的大竹鼠比成年山兔还大,提回竹楼炖上一锅肉,既美味又营养丰富。
在我八岁之前,父亲就常给我捉山里的野味儿吃。而现在,我又能吃上这种富含胶原蛋白的美餐,接受这片山水的养育恩泽。
一切安顿下来之后,我去附近的县城给杜莫打电话,告诉他关于我们现在的邮寄地址和生活状况。杜莫果真去应聘了,他现在是一座中小城市里的大学教师,专门给学生们上外语课程。
这令我大为吃惊,杜莫这个家伙,一个名副其实的海盗,才到中国不足一周的时间,居然成了“人民教师”。我告诉杜莫,必须每周都要和我联系,而且只能用信纸交流。
我给杜莫写信时用的地址,是距离我入住的山村最近的县城。我告诉县城邮局旁边的一家肉食店的老板,每周帮我接收信件,我会定时来取信。我每次进城,都会提着两只鲜活的大竹鼠,送给肉食店老板做报酬。
据老板称,县里的各个领导们,现在对鸡鸭鱼肉乏味的很,他们只要下馆子,都会提前通知酒店老板,准备些山珍野味儿,别再一大盘子又一大盘子地摆那些饲料催肥起来的垃圾食品。县领导们现在追求绿色产业,就是在吃吃喝喝上,也不忘记温习文件精神。
我很担心杜莫这家伙,因为他一旦进了行政单位,难免不被沾染上套路,难免不与个别垃圾为伍。一旦哪天因得意忘形而惹上血光之灾,那些杀手也不会通过杜莫寻找到我。
杜莫虽然和我通信,但他并不知道我居住在哪个村子,也更不会知道我在半山腰上的小竹楼。肉食店的老板,只管帮我收信,以此换到野生竹鼠后高价卖给酒店,酒店再以更高价卖给吃喝的领导,最后只能由纳税人在这张县政府白条上签收,为几只死老鼠签单。
这些很扯淡的事儿,已经离我很遥远,就像我父辈那些事儿离我很遥远那样。我没必要去管,有心也望尘莫及,因为这是一个县城内法制和人文素养的问题。深层次的问题,最终还要由人民来办。我,只会拿枪杀人,杀那些总想吞噬我意志的人。
第四卷《斗岛》 五百三十一章:鸟笼里的心脏
我在山腰竹楼上住了半个月,平时闲来无事,就带着芦雅和伊凉去村里给我的那片荒地上开垦,种植一些马铃薯和烟叶。马铃薯种出来自己吃,烟叶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钱,换些柴米油盐回来。
和杜莫在广州分别后,我身上虽然也有四十多万人民币,但我不想在平淡的生活中就动用这笔钱。这些钱就像我们的翅膀,必须用在关键时刻。
在竹楼的后山,有一间同样以竹子建造的小竹屋,那里是这个村子的小学。每天早晨或者傍晚,都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小孩子们赶着自家牛羊上山。他们把牲畜栓牢在植草茂盛的地方之后,就提着用洗衣粉袋子装着的铅笔和书本去小竹屋念文学字。
看到小孩子们在那样一间破旧的小竹屋上课,不用去询问老村长,我也知道原因。因为后山植被茂盛,孩子们为了交得起学费,享受到祖国提供的教育,就赶着牛羊儿去念书,趴在课桌上时,下一季的学费就有了着落。
这也正是为什么,我可以有机会住进这间竹楼。我时常观察附近几座山体的走势,防止某天突然遭受暗袭时慌不择路。所以,我也常去那间山村孩子们念书的小竹屋转转。
这间小竹屋里没有校长,或者说,除了一群需要读书认字的穷孩子们和一个年轻的女教师,再增设其它职位显然是多余而又荒唐的事儿。每次我悄悄走进那间小竹屋,坐在一群孩子们后面,可以不用交费就听女老师讲解汉文字时,心里就有种特殊的情感,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八岁孩童。
这些日子,不仅我从这位二十二岁的女教师的小木板上学到了很多简化汉字,芦雅和伊凉也开始了夹在这群孩子们中间学习。她俩的柬埔寨语言说得很流利,如果再精通了汉语,对两个女孩来讲,绝对是一件好事,就像杜莫说得那样,他可以用自己曾经当海盗时喊打喊杀的语言在这片土地上换到丰厚的薪金。
这位年轻的女教师,对我的到来很好奇,她总喜欢和我交谈,在我同她用华语交流发音不准确时,她总是笑着纠正我。这女孩是一位大学生,毕业后没有留在浮华的大城市,像大多数学子那样,买一件体面的衣服去拥挤的人群中应聘。她选择了回归。
我每次夸讲这位年轻的女教师时,她总是脸红,说自己算不得大学生,只是专科毕业而已。我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说那些本科生总是越俎代庖,抢他们的饭碗。其实,这位女孩是想留在城市当教师的,但她面对的竞争压力太大,所以就回来了,先给自己村里的孩子们代课,剩余时间用来自学,准备明年报考本县公务员。
开始的时候,我很为女孩鼓气,因为她让我看到了一个人不屈现状的抗争。但后来,看到女孩每每谈起明年的考试时,脸上总泛起些许忐忑,我才知道自己会意错了。
她说自己刚去城市念大学那会儿,每年放假回到村子,村里人谁见了都夸她,说她有出息,将来长了能耐,别忘记拉巴大家一把。有些邻居甚至请她到家里吃饭,让她给自己的孩子指点学习。但这些山村家长,他们的真实目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跟大学生在一起多接触,沾染上一些大学生的仙气,将来也可以考大学。
后来这位女大学生毕业了,她没能在城市找到驻留,便回归了山村教书。然而,村民们对她的看法一下子改变了,过去的热情和追捧,变成了冷嘲热讽。
正因为如此,女孩才搬到山上来教书,每天只面对一群“人之初”的孩子们,少接触山下的村民。她决定暗自发奋,考取一个可以扭转村民们对自己看法的职业。但她的忐忑和不安,我无法理解,于是便问起女孩的心事。
女孩说,虽然自己很努力,但她知道考上的希望很渺茫,即使考上了,真正被录取的希望又是一道渺茫。因为这种考试百里挑一,更甚至千里挑一,挑选出来之后还得去面试,这一关对他来讲,不再由她的勤奋和刻苦能够决定了。
女孩又说了一些她内心深处的话,我听完之后,不由得摇头苦笑。女孩很费解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觉得她好傻,像一只想吃天鹅肉的懒蛤蟆。
我本不想对女孩说些什么,但我又觉得,这个女孩可以耐心地教孩子们识别汉字,而且还免收我和芦雅、伊凉的学费,这些足以证明女孩的优秀和善良。于是,我对她说。
“你通过努力之后,凭真才实学考过了县里规定的录取分数线,那么按照大规定,这个职位就该属于你。但是你很担心面试,那些选拔人才的家伙们,要特设一道门槛,为的是防止外星人混入录用单位。可你又没有钱,而你的父亲,为了证明你不是外星人生养的,可以被纳入工作体系,便给了某位鉴定师四万元人民币。很值得庆幸,你终于可以换上体面的衣服去上班了。”
女孩听到我这么讲,她那张圆得像皮球的脸上,立刻不好意思的笑了。“什么外星人?那些是考官,素质教育嘛,就是要看被录用的新人品质如何。比如,他们会在门口放一把横倒的笤帚,看似不经意的小事儿,如果面试者没有眼力,意识不到去扶起那把笤帚,那么这个人素质就差。还有对话时的言谈举止,是否大方得体……”
望着女孩的笑,我突然间感觉到了世界在冥冥中有它自己的规律,一个人该何去何从,似乎早就被这种力量暗中注定。
“假如你考上了县城公务员,去上班的话,一个月薪水有多少?”女孩被我问得一愣,她很诧异我为何这么问。但她还是拧眉思索了一会儿。“大概……,大概1000元多点吧。”
我对她说:“嗯,就按1000元计算,你父亲用四万元帮你证明了你不是外星人养得,在你去上班之后,你至少需要用三年的努力工作,才换回得了这四万元。也就是说,你要给某个考官免费干三年,你才可以开始自己的收入,开始你真正意义上的上班。我真的很想不通,为什么一份这样的职业,会让许多人朝思暮想,甚至削尖了脑袋去挣去抢。”
女孩像个木偶似得,张大了嘴巴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抱住自己的膝盖哭了。我知道女孩为什么大哭,这些道理她似乎都懂,但现实逼得她的心灵像一只在笼子乱飞乱撞的小鸟。
第四卷《斗岛》 五百三十二章 … ~找上门的仨汉子~㊣
我住在半山腰这所小竹楼,看似平淡的生活,但对我来讲又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而眼前这个女孩,她有很多心结,放不开的东西太多,所以她感觉不到自己拥有着一份多么珍贵的生活。
可她,偏偏却忘记了怎么享受生活。世俗的眼光,物欲横流的冲击,像皮鞭一样驱赶着她,驾驭着她。她的悲哀,在于她意识不到自己的活着,已经畸形成了活给别人看。
我和芦雅、伊凉种植的马铃薯,长势很好很快。由于山上的女教师没有收取我们学费。所以,我们会隔三差五烤很多马铃薯,然后拿到后山去,给那些孩子们吃。这样一来,也等于变相交了学费。虽然我决定这么做,但我还是发自内心地感谢这位女孩。
然而,老村长虽然当初收了我很多钱,但他对我们的关照,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淡薄。我们刚住进山腰阁楼的前几天,除了老村长来过这里,山脚下的村内小卖部的掌柜也来过。他那天端着一小盘臭豆腐,很友好地站在竹墙外张望。
“这是我在县城新进的货,特意给你们三位新村民送来尝尝鲜,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到我的小卖部来。”小卖部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黝黑男子,他其貌不扬,但眼神有光。晚上,芦雅吃了掌柜送来的臭豆腐,她说很香很好吃,夸掌柜是位热心肠的好人。
我们在这里住着,虽然距离山村有些远,但要想不被村里人说闲话,我以后就得定时去掌柜的小卖部里买些东西,按他的套路行事,让他高兴了。我最终还是说服自己去这么做,用去小卖部买东西的行为,换得自己的安居,比起不如此作为而招惹上是非,确实实惠多
了。
但我预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一个蒙蒙细雨的中午,小竹楼四周的树木安静地接受着滋润,而我正坐在小竹楼二层的走廊上,琢磨着手里的一张鹿皮和海盗魔之的肩章。
通往山脚下的石路上,隐约过来三个男子。我收起了手中的东西,虚眯着眼睛注视着这三个渐渐靠近我住宅的陌生人。
一个光膀子的爷们儿,浑身肌肉黝黑锃亮,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肥实的小个子,他俩肩上分别扛了一个麻袋和两根粗大的竹子。
这位三十多岁的爷们儿,带着他的两个同伴,站在院门外望了我一眼,然后粗声粗气地喊了起来:“老子进城跟工干活才仨月没回来,谁在这院子里按上了竹墙和篱笆!”
一听这家伙的口气,我立刻意识到了对方的来意,他们是来找茬儿的。我从竹椅上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望着这三个男子。
带头的男子见我不说话,他一脸好笑似的回头望望身后的同伴,接着一脚踢开了我精心编制的篱笆门。
“你叫什么名字?村长让你来的?”看到这三个人破门而入,我冷冷地问了一句。带头的男子一愣,又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同伴,然后哈哈大笑着说:“我叫老子,你耳背吗?”三个家伙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这些人,竟为嘴上沾了丁点毫无意义的便宜而得意大笑。我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话。
“谁让你住这里的?你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吗?我在这里土生土长了三十多年,根本就没见过你这张脸。”跟在带头男子身后的一个胖子,留着一脸参差不齐的黑胡茬子,他鼓足了眼珠子瞪着我问。
“村子接纳了我,我已经成为这个村子的一员,有问题的话,你们去找村长吧。”我又冷冷地说。芦雅和伊凉受到了惊吓,她俩小心地挨到我身后,望着楼下院子内三个粗犷的汉子。
“拿出你的房产证来,拿出你身份证来?”带头男子,好像很熟悉这种咄咄逼人的套路,他的每一句逼问,都像小刀似的往我的“软肋”上扎。
“这里是不是法制国家?首先,你们不是执法人员,就算是,没有搜查令的话,也一样没这个权利。事实上,你们已经擅闯民宅,侵犯了我的权利,不怕县城的法官为此逮捕你们吗?”我慢吞吞但暗含威慑地说到。
“吆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