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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水叹了一声道:“杜道友你有所不知,当年伏魔真人为防止这批妖魔鬼怪逃出,除了这‘太阴十三极’之外,还煞费苦心,在这炼魂谷内,另外布置了一个‘四极阵’,以红黄蓝白四色旗帜为志,如果有意外事件发生,这阵势便会自由发动,而我今日才发现到,这阵势的布防,竟然暗中遭了破坏,四色旗也被互易,乱了阵脚,一旦遇了事,功力当必大为减弱,这件事我竟然一直未曾发觉,看来他们早已有脱逃之心,幸亏为我及时发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杜铁池道:“这么看来,这批妖魔鬼怪之中,确有很多厉害之辈了。”
石水黯然点头道:“正是如此,今夜就可以知道他们之中哪些是心存异图的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当年伏魔真人,确是心存慈善,才不忍对彼类加害,虽大凶极恶之辈,亦为他们留下一条最后生路,他们之中只要能熬过‘太阴十三极’炼魂洗魄之苦,终有苦尽甘来出头之一日。”
话声微微一顿,石水感伤地叹息道:“不瞒道友说,我就是一个例子……近年来越是明心见性就越能体会出真人的一片苦心……可是他们之中,却有很多抱持异心,并不这么认为……我既蒙真人临终托嘱,寄以重任,听责所在,说不得也只好再开杀戒了,……这是我内心引以至苦之事,却又无能避免,好不令人伤感……”
一面说,只见他频频摇头叹息,居然滴出了泪水,显然诚发于衷,绝非虚情假意的做作。
杜铁池心中着实力之感动不已,足见一个得道之士心存原道大异于寻常之处。
石水说到这里顿住,长叹一声道:
“时候差不多了,兰儿,走到后洞把真人留下的那个箱子给我拿来。”
兰儿答应了一声,转身自去。
石水看向杜铁池道:“那妖尸朱申,已经炼成了‘分尸化影’之术,好不厉害,道友功力未全恢复之前,万万敌他不过,到时候务必要镇定心神,不为他所乘才好。”
杜铁池已经有了多次临敌经验,想来这个妖尸也不见得就比昔日所遭遇各魔厉害到哪里,心中不禁有些不悦,只是石水既这么嘱咐,为安其心,也就点头答应了。
是时兰儿已再次现身,双手捧着一个黑色的木箱,想必其中所盛,即当年伏魔真人所遗传下来的诸般镇魔降煞的厉害法器了。
石水接过了这个箱子,放置座前。
却见他嘴里默念真言,遂即指尖在箱盖上划了一个“十”字,手掌落在箱面上轻轻一拍,箱盖倏地张开来。
想象中这些所谓的“降魔”利器,必当是各有奇光异彩,其实却并非如此。只见箱子里所盛装的,不过是几样看来十分古旧的东西:一口古锈斑驳的黑色短剑,一团乱草似的发网,另有一把竹弓,五枝长箭,另外还有一些散乱杂物,看来竟无一样起眼,也不知又能发挥多少降妖驱魔的作用。
是时,耳听得洞外狂风怒号声起。
兰儿首先惊道:“时候快到了。”
石水微微点头道:“你二人各自坐好吧……记住,无论什么事,都由我来对付……更不要随便开口说话……”
杜铁池与兰儿各自会意,遂即在蒲团上各自盘膝坐好,耳听得壁外风声更紧,在疾烈的风势之中,隐约响起了隐隐钟声。
兰儿小声向杜铁池道:“哥哥你害怕吗?……我好怕……。”
杜铁池微微一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兰儿又说道:“这钟声要响四十九下,‘乐极’的暗门才会打开。”
那钟声每隔些时候,才响两声,间以飞砂走石之声,似乎众鬼未出来之前,先就形成了凌人的气息。
石水这时候深深地哈出了一口气,形成了薄薄的一层云烟缓缓散置当空,形成了淡淡的一片云障,飘浮在室内正面,又见他自木箱之内找出了一只木碗,手向着碗内一指,即由其内发出了一股绿濛濛的光华。这股绿光一经射出,立即扩散开来,有如一幢帐幕般,将三人全身罩定。四十九下钟声,转瞬间已经敲毕。
在一阵短暂地沉默之后,忽然间响起了一声极其尖锐的刺耳的叫声,一时间众鬼齐出,其声杂乱。
杜铁池虽然未能目睹现场情景,但听其声势,已可猜想出那番凌厉可怖的气势。
啾啾鬼声之中,更间以尖锐的厉啸长号,游戈夜空,听来更令人毛发耸然。
三人俱都镇定心神,以观后变。
少顷,忽似有一阵狂风袭近过来,三人虽在石壁之内,却能感觉出风力之剧,似乎整个山峰都震撼了起来,猛可见一声大震,遂即寂然,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物什,忽地附身在石壁之上。
紧接着洞外即传过来一阵冷森森笑声,道:“石老头别来无恙,请出来答话!”
声音透壁而入,听来十分清晰。
杜铁池由于前次与朱申曾经有过片言对答,是以记得他的口音,这时一听即知正是朱申来了。
石水聆听之下,寒声应道:“朱教主有何贵干?有话就请直说吧。”
原来朱申在生之时,曾为“崆峒教主”,石水以此相称,表示尊敬!朱申聆听之下,冷笑一声道:“石老头,你又何必明知故问,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石水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朱申嘻嘻一笑道:“石老哥,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今日虽然劫数将满,快熬出头了,却是不应该忘了,当年一并受苦的患难朋友,这么做可就不大够交情了。”
石水冷哼道:“有什么话,用不着拐弯抹角,朱教主你就直说吧,贫道洗耳恭听。”
“哼哼,好说,好说!”朱申声音异常地冷,道:“石老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南海烟雨峰的雷姑婆给我送了一份礼来,现在不见了,除了你这老儿别人谅他也没这个胆子……
我们是老朋友了,你也知道这份礼关系我未来至大,你如念在过去的一点交情发还给我,姓朱的知恩必报,要是你故意给我为难,或是别有二心,哼哼……石老头,不要看你我今天地位悬殊,你如自以为仗着伏魔老儿身后的一些余威,便能吓唬了我,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姓朱的可不吃你这一套,别人怕你,我可是不怕你!”
这一番话出自朱申之口,足以证明此人果然是一个厉害人物了。
老人石水聆听之下,井无怒容。只听他长叹一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想不到阁下在太阴十三极经过数甲的炼魂洗魄之后,兀自凶性不减当年,看来姜真人一番造化苦心确是白费了。”
伏魔真人俗姓姜,单名一个贡字,故此石水以姜真人见称。
朱申怪笑连声道:“这么说,那个小辈果然是你藏起来了。”
石水道:“杜道友乃前辈飞仙七修真人之嫡传弟子,只因他转劫入门不久,功力未曾恢复,朱教主,你自忖有这个胆子吗。”
妖尸朱申桀桀连声怪笑道:“这件事我早已知道,七修老儿自命为正道魁首,早年多行不义,何曾把我辈人物看在眼中?今天活该他遭受报应,慢说他早已飞升,不必顾忌,就算他仍在眼前,本教主又何惧于他……石老头,你打出这个老儿的名号,就能吓唬得了我吗?
那个姓杜的小辈,你把他藏在哪里?”
石水一听对方居然连前古真仙七修真人也不看在眼里,可知其狂妄到了极点。既然如此,双方实在已是无话可谈,只待出手一战了。
朱申未见回音,顿时连声怪啸,暴怒不已!
石水长叹一声道:“朱申,你为恶多端,不思悔过,可就怪不得我对你手下无情了,杜道友现就在我身边,就看你是否能请得动他。”
话声一顿,耳听得妖尸朱申一声狂笑道:“笑话,你这地方也不是天皇老子的龙殿,本教主要来就来,要去就去,哪一个又阻拦得住?”
话声一歇,只听见一阵震耳的轰隆之声,仿佛一股极大的吸力,将这座山峰吸住,其势之猛,使人感觉到整个石壁都将要倒塌下来。
就在这一阵子激烈抖动之后,却又听得一阵子很细小的“兹兹”之声,仿佛有什么物什透墙而入
声方人耳,即见一阵淡淡黄烟,透墙而入,先是淡淡一缕,渐渐越聚越多,越来越浓,尔后也转而变得清晰,最后竟然聚结成为一个人影。
这番情景,却与方才石水进来时一般无二。
那是一个不足三尺高下,看来瘦骨嶙峋的矮小老人,貌像极为丑恶。
自他身形一经现出之后,立时就有一道碧森森的火焰环绕身侧。想是这次他是有备而来,在他光赤的上身背后,交叉地背有一对三角怪旗,那旗帜一黑一白,白骨为杆骷髅为顶。
随着他的出现,洞室里立刻传过来一阵奇恶的臭味,只有腐烂的尸身才会散发出这种气息。
妖尸朱申一经现身之后,两只碧光闪烁的三角怪眼,在一番转动之后,立刻就注定在杜铁池身上,紧接着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怪笑之声。
“小辈,”他注视着杜铁池森森笑道:“我只当你有通天彻地之能,能突破姜老儿的重重禁制,看起来你也不过如此,到头来还要求人庇护,我劝你还是想开一点,不如把躯壳现出与我,本教主法力无边,一旦出困之后,天下无人可敌,你的法身也是同样光彩,你何乐而不为?你意下如何?”
杜铁池因已受了石水事先关照,只是给他来个不理不睬,看他又能如何?偏偏妖尸朱申竟是会错了意,见对方聆听后,并无争辩,只以为他已愿意,心中不禁暗喜。当下又自接下去道:“至于你的魂魄也不必过虑,你可看见了?”
一面说反手在背后黑自二旗上指了一下道:“本教主炼有两面慑魂旗,阴阳各一,容你任意择一而栖,平日有本教主保护你,谁人又能奈何于你?等过些时候,我自会为你物色一个理想人身,再容你栖身,岂不是好?总比你在此地狱谷内永世不见天日的好,你意如何?
哼哼?本教主这么对你,实在是一半为你着想,小辈,你可不要不知进退,逼得本教主下手,那时你再想保持元神转世为人,可就万万不能了!”
妖尸自以为这番话说得情理兼顾,对方说不定被打动,自行送上,那么一来,即使石水有心阻挡,也不行了。
他哪里知道,杜铁池对他这一厢情愿的想法无动于衷。
最令妖尸朱申恨恼的是,杜铁池明明睁着两只眼看着自己,偏偏对自己所说不置一词,简直充耳不闻,这一来不禁勾起了他无名怒火。当时怒啸一声,手指向前一指,即由其指尖陡地射出了一道碧森森光华,直向杜铁池射来!
无如石水上来已有准备,妖尸所发这道碧光,乃系阴磷之火,一经中人,必当魂魄出窍,人事不省,无如这一手早已为石水料中,先时木碗之内所出青色云雾,正是为防此道而早已布妥的。
由于那青色云雾,其色极淡,又分散空中,其色泽与四周石壁的颜色一样,即使仔细分辨,也难以看清。
眼前妖尸所发出的这道阴磷火光,一经前射,顿时与空中布署的淡淡青烟接触,只听得“嗞嗞”连声,先是爆发出大片火光,紧接着蒸散出一片黄烟,满室臭气里,妖尸所发的阴磷之火,已消失了一个干净。
妖尸朱申目睹之下,不禁大吃一惊。
须知他如今所练每一种功力,俱与心血相通,以眼前“阴磷火”而论,即全赖心神所维系,一旦遭毁,亏耗不轻。
火光乍熄的一瞬,只听得妖尸嘴里“吱吱”一连叫了两声,手指向石水怒声道:“老儿,你竟敢帮着外人来与本教主为敌,看我不把你这山洞夷为平地!”
话声一落,即见他霍地张嘴喷出了一口血雨,化为万点红芒,有如众蝗飞空般,一齐向着三人身上射到。
由于空中多了那层淡淡青烟所形成的帏幕,一时间爆发出点点的火星——一攻一阻,双方各不相让,竟然在空中力持不下。
妖尸朱申见状大怒,陡地咬破舌尖,“噗”地又喷出了一口血雨,大片红光里,两相聚结之下,形成了一天剧火,直向那片帏幕拥烧起来。
这一手果然厉害。
这时,四下里起了一阵阵“呼呼”火苗之声,眼看着那片淡淡彩烟,在烈火围绕之下,即将烟消云散,化为无形。
杜铁池目睹之下,心中暗暗吃惊。
那帏幕眼看着即将消失,却自四下里袭过来阵阵阴风寒息,一经感觉,禁不住机伶伶一连打了几个寒颤。
杜铁池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忙自运功自丹田之内提升起一股阳光暖流,用以暖身,侧目看身边兰儿时,却见她已是花容失色,一张脸变得雪似的白,全身却在一个劲儿地连连颤抖不已。
妖尸见状大为欣喜,一连又喷出了两口,登时满室红火,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