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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种关心的背后……
这大概也就是心灵上的“饮鸩止渴”吧!
小梦的内心中有着疑问,但她仍然要关心米章,她还没有意识来处理这样的困惑和矛盾。
米章感觉到小梦眼神中的关怀,这是他心灵中最需要的。
在这小女孩纯真的眼神中,米章的怒火慢慢地向下退缩着。
今天的事,已经让米章快要发疯。理智的情感已经彻底的遗失。他真想操起一把刀,杀了那个可恶的家伙。
看见季深和小梦在办公室的那一幕,米章的肺都要气炸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他一直站在教室前的走道上,眼盯着楼外,头脑中混乱一片,思绪像浮云一样漂浮,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跳下去!跳下去!
活着就是痛苦,我已受够痛苦,我已无法忍受!
每当他抬起双脚,准备实施的时候,又一个声音把他唤醒!
不行!不行!
他感到内心里的痛苦无法排解!
恰好阿论打扮得怪模怪样的过来了,走过他的面前。
“阿论,站住!”米章的双眼要滴出血来。
“你看看,像个什么样子!回去把衣服换了!”米章几乎是吼叫着。
阿论被吓了一跳,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盯着米章,阿论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怎么了?我不像个学生,你就像个老师!”
阿论也是急不择言了。
要说学生一般也不会和老师这样顶嘴,学生对老师有意见大多是绕着走,但上海民办高中的学生可不同,由于他们来源各异,再加上老师换的勤,学生对老师的感情自然也相隔甚远,经常发生学生顶撞老师的现象也就不足为奇了。
情感是一个相互关怀的过程!
老师和学生也不例外。
今天米章是处处难受。
刚为了小梦想要自杀,现在又被阿论奚落一番,这口气那里咽得下去。
想想真是难受!
下午吃完饭后,米章因长期睡眠不好,饭后都要倒在床上小眯一会儿。但今天特别不同,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一点睡的感觉都没有。
正有一点睡意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在推着自己,猛然间掉进了一个大水池中。
这水池中装满的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液。
冒着气泡的血液在翻腾,自己也不断地变化,一股力量拉着他向前走,好像掉进了深渊,在深不见底的潭中翻滚着,头昏脑胀,不知道将飘向何方。
仿佛间自己变成了一个妖怪,就想大声的叫喊,但一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来,真是万分凶险,急着叫喊,无奈没有一点声息。胸口被压着喘不过气来,脸也憋得通红。
这时,自己突然醒来,感觉浑身无力,难受万分。就爬起身来,走向办公室,但没想到了门前,就看见了那一幕。
现在,阿论又公然挑战自己的权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
米章站在阿论的面前,用血红的双眼紧盯着阿论,但一时也找不着合适的话语来讲。
足足五分钟,米章看着阿论,阿论也看着米章,都像在看一头怪物一样。
谁也不退让。
恰好小梦回教室,迎面走了过来,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她虽然对米章有所疑问,但毕竟阿论是她的“公敌”,他不愿让米章这样难堪,就拉住米章的胳膊。
“老师,上课了!”小梦说了一声,然后把米章拉进了教室。
米章方才缓过神来,回过头对阿论说,“你先站在外面,等会儿再说!”就随着小梦一起进了教室。
看见小梦和米章一起走进教室,刚才正向门外张望的学生们赶紧低下了头,装模作样的看起书来。
大多数的学生已经感觉到今天的气氛异常,凝固的空气像随时要爆炸一样。
米章的双眼红的能滴下血来,站在讲台前不停的扫视着学生,看看谁还敢挑战他的权威,今天他要把自己心中的憋曲找个对象发泄一番。
但是阿论是软硬不吃,自己不能搞的太狠,搞不好会让自己下不来台。
但米章要再找一个发泄的对象,要把胸中的这口气出出来。
全班的学生都没有反应。米章是有气难出。
只有小梦那清澈、透亮、无猜的双眼在看着自己。
小梦的双眼带着困惑,带着不解,在米章的身上扫来扫去,弄得米章心里烦透了。
在全班学生都不做声的时候,阿论不识像的自顾自的进了教室。她来到坐位前,头也不抬就坐了下去,根本没有正眼看过米章。
米章感觉受到了强烈的侮辱!
他的双眼放着红光,正要发作!
正在这时,万婷老师走了过来,“米老师,学校开班主任会,让你赶快去。”
呵,对!今天要开班主任会,我都让这帮家伙气炸了。
米章想起来了。
“我要开会,今天的事先到这儿,以后再说!”米章就着台阶下来了,随身走出门去。
晚自习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了。学生们一个个低着头,争先恐后地从米章的眼皮底下鱼贯而行,都不敢正眼看一下米章。
他们想赶快逃离这里,因为他们感觉到了恐惧!
小梦牵着朱莉的手,正准备离开教室。
米章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小梦,像要喷出火来。
小梦心里一阵紧缩,她感觉到了大白鲨的那付眼神。
小梦紧紧握住朱莉的手,一下紧张了很多。
她们低下头,正准备从米章的鼻子底下溜出去。
“小梦你留一下!”米章忽然开了口。
小梦刚迈出去的一只脚悬在半空,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小梦在犹豫着。
待到朱莉走到过道的另一头,米章才缓了一口气,“你今天是不是不想理我了!”米章一付埋怨的口气。
“没有呀!我哪有!”小梦撒了一个谎。
“还没有!”米章有些不耐烦了。
“你看你跟他在一起,那个样,再看你对我,就当我是一个傻瓜!”米章恨恨地说着。
“我哪一点不如他,他不就是年青一些吗?我也不错呀,至少我比他有钱吧?我给你买了多少东西?他又给你买什么了?”米章连珠炮似地发问到。
“又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小梦反驳着。
“怎么不是一回事!你就是护着他!我对你再好,也没有他好!”米章恶狠狠的。
“你是你,他是他,你们是两码事!”小梦也不高兴地说着。
“你们俩今天在干什么?”米章继续着他的攻势。
“能干什么?他帮我分析一些情况。”小梦可不敢跟他说大白鲨的事,不把他吓死才怪。
他肯定又会用这件事来在学校领导面前讲季深的坏话的!
“他是心理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梦补充到。
“那……”米章一下觉得无话可说了。
“太晚了,我们要回寝室了!不然迟到了,那个灭绝师太又找我的麻烦了”小梦已经不耐烦了。
她向朱莉招了招手,然后和朱莉一同向楼下走去。
米章惺惺地怔在那个地方。
教室和走道上的灯已经全部关掉了。只有远处的树丛下的路灯像鬼火似的闪着暗光,在轻轻地摇曳,黑影闪荡,在月光下一排排起落,似乎是鬼魅在跳自己的舞蹈。
心头一紧。米章感到了深深的凉意。
虽然才是初秋,白天仍像夏天一样的炎热,晚上也不会感觉这样的冷呀!
我这是遇见鬼了!米章惊出了一身冷汗。
听说这个学校建在一个坟场上。米章心里又是一个寒颤!
莫非有鬼!米章本不是一个迷信的人。
米章在大家眼里是一个坦荡君子,至少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君子是不会怕鬼的。
他自己一直这样自信!
但今天,在这个学校……
米章的自信被消蚀了。
我这是怎么啦?米章自问,怎么相信起鬼来啦?
远处突然有一个黑影一闪,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从树梢划过。
米章的双眼发黑,在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
这眼痛的毛病又犯了。
想想这么多年来,失眠一直折磨着自己,那一个影像永远地伴在梦里,他又想起了过去曾挚爱过的女学生,那天天在梦里出现的红衫女孩——小华。
米章摇了摇头,感到无法忍受,黑暗中的风和影,都会让他浑身不自在。
回到房间,米章连灯都没有开,摸着黑,合身躺到了床上,尽管旁边房间学生的吼叫阵阵传来,但他也懒得去理会了。
他闭上了双眼。
刺痛的双眼仍是那样的疼痛。
“季深呀,季深!我非杀了你不可!”一个声音在米章的头脑中回响。
“我和你没完!”这个声音仍是恶狠狠的。
迷糊的米章完全放弃了对自身的管理,任由脑海中的这个声音发出吼声。
“都是这个家伙,扰我好梦!”那个声音仍在吼叫着。
躺在黑暗中的床上,米章感觉到身子轻飘飘的向上升着,一股强大的、仇恨的力量在体内翻腾,从全身向外扩散。
上升着的身体边升边扩散,渐渐扩展成一个白色的云团,浑身已没有了血色,只剩下一付空壳。
白色的躯体像一只风筝,在空中飘泊,远处的天空仍是乌黑一团,没有半点光亮。
奇怪的是,自己能看清自己的脸庞,血色已经消去,只剩下一付残白而苍老的脸。
那一双红色的眼睛却越来越红,一滴滴的血液开始在眼眶中旋转,就要夺眶而出。
用被血色蒙住的双眼来看世界,在朦胧中呈现一片红雾,整个世界刹是可怕。
米章感觉到苍白色的灵魂脱离了身体,慢慢地向空中飞去。
在灵魂飞向远处的时候,他发现暗暗的天空中,偶尔会有一些红光闪烁,从天的另一边映来。
对着红光闪烁的方向,米章的灵魂飞了过去。
渐渐的,天空放出红光。
因为米章的双眼被血液所罩,所以他所看见的一切都是红的。
当米章看清前面的景象,那是在湖边的一片小树林。
一棵树下,一个小女孩,正兴奋地手捧沙粒,忙乱中堆砌着一个小沙堆。
只见小女孩身着红红的小花衣,一双红红的小手,一捧一捧的捧着细沙,费力地将细沙堆砌,但这些不听话的细沙仍不停地向下流淌,使小女孩的工作十分吃力。
憋着一口气,小女孩仍在忙碌,也许是由于激动,也许是由于忙碌,小脸也憋胀得通红,就像秋天里红透了的苹果。
一个小男孩,非常模糊的影子,也在不远的沙滩上忙着。
米章几次想看清小男孩的面容,但无论他怎样努力,就是难于看清,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米章自己也挺纳闷,怎么就看不清这付面容?
只见小男孩快速地搬运着沙子,放到小女孩的手中。
哟!好奇怪,米章对小女孩非常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他仔细地想着,仍然没有想起!
只见小女孩忙碌着,终于有了结果,一座小房子的模样逐渐形成。
小女孩高兴地拍着小手,喊到:“表哥,表哥,快快来呀,快快来呀!我们的房子建成了!”
小男孩立马飞也似的跑了过来,也拍起小手,兴奋的叫了起来:“我们的新房建好了,我们的新房建好了!”
然后转过身去,拉起小女孩的手,对着小女孩叫了起来,“表妹,表妹!我们的新房建好了!这是我们的新房!”
兴奋的小脸停顿了许久,“表妹,这是我们的新房,长大了你就作我的老婆,我们就住这个新房,好吗?”
小男孩终于把憋在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小女孩看着小男孩,也是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表妹?新房?”米章实在有些吃惊了,这些景象怎么就那么熟悉呀!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来,沙滩上的小房子倒塌了。
“我的房子!”小女孩叫着扑向了沙堆,变成了一堆沙子。
“表妹!”小男孩也大叫着扑向了沙堆,也变成了一堆沙子。
米章的内心十分惆怅!
他用滴着血的双眼看着这一堆沙子,久久不愿离去。
天又暗了下来,完全变成了漆黑一片!
米章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风声呼呼地响着,他感到自己正向下沉去,沉向一个深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米章感觉到自己落在一个冰冷的水坑里,刺骨的寒意侵蚀着米章的手孔,千肢百骸都被这种寒意所侵。
只有刺骨的寒冷包围着自己,慢慢地在水中飘浮,耳边不时有哗哗的流水声。
就这样恍恍惚惚之间,突然感觉到身体一轻,身体又被水流托向了空中,身子又飘了起来。
身体的感觉越来越轻,只见眼下是黝黑的树丛、山石、房舍,只有一些依稀轮廓,仍然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