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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贝卡。”
“对,瑞贝卡,没错。她就开始穿衣服,并且跟他们要她的五克朗。裴楚斯说那只是开玩笑。她掴了他一巴掌,他们就把身上除了袜子和凉鞋外什么都没穿的她推出屋子,又把她的衣服都扔到楼下。因为那是一般的公寓住宅,她边捡衣服边穿的时候,有好几个人经过她身边。这是她在遭到逮捕后告诉我的,她问我,这样对待一个人是不是违法。我告诉她,很遗感,这并不违法。不过,我去了裴楚斯的办公室找他,他的态度非常高傲,说发神经的妓女多的是,不过确实有一个甩过他耳光。
我极力劝他来做证,可是他终究没来。不过,她到底还是被放了出来。“他忧伤地摇摇头。
“而华特… 裴楚斯也被杀了。”马丁·贝克说。
“杀人是法律不容许的,对吧? ”“压路机”说,“不过……”
他没把话说完。“瑞贝矗出了什么事吗? 因此你来找我? ”
“没有,就我所知,她什么事都没有。”
“压路机”又忧伤地摇摇头。
“我有点儿担心她。”他说。
“为什么? ”
“她夏末的时候来过我这里。她那个美国男友,也就是孩子的父亲,有困难。我试着向她解释一些事情,又以她的名义替她写了一封信。她觉得我们这个社会很难理解,可是你很难怪她。”
“她的地址是哪里? ”马丁·贝克问。
“我不知道。她来的时候,还没有永久地址。”
“你确定吗? ”
“确定。我问她住哪儿,她说:‘目前没有地方。”’
“她没有留给你任何线索? ”
“没有,完全没有。那时候还是夏天,所以据我猜想,她应该是和一些年轻人住在一起,或许在乡下,也或许在某个城内有住昕的朋友家。”
布莱钦打开办公桌的一个抽屉,拿出一本很厚的黑面笔记本,边缘有字母排列的标记。那本笔记本一定跟着他很久丁,因为它不但磨损得厉害,上头还有很多指印。
他一页一页地翻着,又问:
“再说一遍她的名字? ”
“瑞贝卡·林德。”
他找到了她的页码,把老式的电话机拉过来。
“我们打给她的父母看看。”
一只猫跳上马丁·贝克的膝头,他很自然地抚着猫背,一面仔细倾听电话内容。那只猫再次喵呜起来。
布莱钦放下话筒。
“是她妈妈接的,”他说,“她说自从六月耶场审判之后,她和她丈夫就没有听到过瑞贝卡任何消息,她还说最好这样,因为这家人没有一个人了解那个女孩儿。”
“好父母。”马丁·贝克说。
“是啊,谁说不是呢?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 ”
马丁·贝克把猫放回地板上,起身走向门口。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说,“不过,还是谢谢你帮忙。如果她出现了,请通知我,我会感激不尽。或是告诉她,我想和她谈一谈。”
第十八章
雷哈德·海伊特跟科尔贝里一样,也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现在搬到索尔纳一间两个屋子的房子,这间房子同样也是由那家安排南马尔姆寓听的人头公司租来的。
两个日本人留在原来的地方。他们先前已经极度一丝不苟地将精密的炸弹组装完毕,接下来只要在挑选的地点安放妥当就好,这个任务越晚执行效果越佳。
早在美国参议员的行程发布给媒体之前,海伊特已将这位贵宾整个行程的细节和大部分的安全计划买到手,也是从厄斯特马那家神秘小公司的某个双面情报员手里买来的。
无线电专家来得稍晚了些。他雇了一个丹麦渔夫,把他从丹麦的吉勒莱厄渔港送到瑞典的小海港区托瑞卡夫,简直等于在警政署长的眼皮底下经过。
这位专家的名字是里华洛,比那两个日本人爱说话得多。
不过,他电带来一些颇为恼人的消息。ULAG的弱点是它的通讯,到现在还没有发展得很完备,要不然海伊特早该知道他来了。某个地方出现了漏洞,警方因此开始搜集点点滴滴的信息,拼凑出了一幅耐人寻味的画面。
有人在印度突击事件中见过海伊特的相貌,拉丁美洲行动后也有人目睹他离境。自此之后,警方锲而不合地建立起某种辨识体系,并且通过巴黎的国际刑警组织,将手上少得可怜的资讯,通报给所有设有相当警力或安检部门的政府知道。
这个漏洞不可能来自ULAG内部,但是海伊特曾经加入过许多国家的外籍雇佣兵,这个漏洞势必来自某个国家。无论如何,警察终于追踪到他的真名和长相。英国索里斯伯利的警方依然坚称不知他是何许人也,这也许是真话,而确实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勾当的南非首都比勒陀利亚。当局,则说这人是南非公民,名叫雷哈德·海伊特,在本国没有任何犯罪前科,而且就他们所知,也不曾和任何犯罪行动有瓜葛。
截至目前为止,这个漏洞似乎不太严重,不幸的是,在与莫桑比克的解放阵线对抗之后,他被列入了黑名单,解放阵线还把他一张清楚得足以复制的照片,提供给国际刑警组织到处散布。他目前并没有以任何罪名被通缉,国际刑警组织只说,某拉丁美洲国家的警方很想找他谈谈,关于此人下落的任何情报都有兴趣知道。
想到当初被拍照的情景,海伊特在心里暗自咒骂。事情发生在两年前,一个倒霉透顶的意外。在一次袭击莫桑比克最大海港洛伦索马贵斯。的事件中,他的小组被冲散,他和另外几个同伴被解放阵线俘虏。几小时后他们就获得释放,可是已经被人拍下照片。现在流通在各国的照片一定就是那张,而如果是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散发出去的,瑞典警方势必也会有一份。据他估计,这件事不会增加这次行动的复杂l 生,可是话说回来,事后他要离境就不能像潜入时那么容易了。
有件事倒是清清楚楚的。接下来的这几天,他的行动自由将会严重受限。事实上,他根本不能冒险出门。到目前为止,他在斯德哥尔摩来去自如、通行无阻,可是现在,他的户外活动已告终结。如果他非外出不可,一定要携带武器。被瑞典警察认出来又遭到逮捕,会是他光明前途的终结,不过就算如此,这也救不了那位美国贵宾的命。为了保证这一点,他们的行动计划已经检查再三,只怕不够仔细。
海伊特的第一个反应是,甩掉那部绿色的欧宝车。他要里华洛把车开到哥德堡扔掉,通过合法途径再买一部二手车。
索尔纳教堂街的房子,两个人住是小了点儿,尤其还塞了两台彩色电视、三部收音机,外加法国人的技术设备。两人安排好,大房间用来当行动中心,小房间当卧房。
里华洛很年轻,顶多二:十二岁,粉红色的面庞,金黄色的卷发,一眼就看得出国籍。虽然长相细致,不过就像所有经过ULAG训练的杀手,他深谙各种防身术和杀戮战术,无论是徒手肉搏,还是利用武器或兵器。
他在瑞典有个弱点,那就是语言,这也是十八日星期一海伊特必须驱车入城,在行动前最后一次外出的原因。里华洛是谨慎的人,他要求海伊特去买些零件,好自己组装一个小发电机,以防迎宾仪式途中电力突然中断。
海伊特穿上他最宽火的夹克,看到他的人会认为他帅得惊人,高大魁梧,肩宽体阔,是标准北欧人体格,而且金发碧眼,皮肤晒成漂亮的古铜色。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夹克下头藏着绝佳的致命武器——一把柯尔特左轮枪,腰带上还系着三颗手榴弹。其中两颗是美制,里头是一堆包着宽条引信的塑料管。第三颗则是ULAG的兵工厂组装的土制炸弹。它有一条线和一个拉曳式引信,是大势已去时活动人员自我了结用的。
不过什么也没发生。他照着里华洛写给他的清单,买了四个汽车用的大型电池和一堆高深莫测的科技玩意,随即回到公寓。
那个法国人露出满意的表情,很快就装好了发电机。接着他又组装了一个短波接收器,转到警用无线频道的波段。他们收听一般的例行广播,海伊特用警用密码将大半的内容翻译给他听,那套密码也是从厄斯特马街上那个双面情报员手里买来的。里华洛一个字也听不懂,可是他似乎很满意。他整晚和整个次日都忙个不停,不断做最后的调整或检查引爆器材,最后他终于满意了,说现在绝对不可能发生任伺差池了。
海伊特则不断思索,他们事后要如何离开瑞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相貌和体形是个缺点.因为无论如何伪装都很容易被识破。
十九日晚上,他躺在浴缸里思索良久。还是有办法的,他可以用里华洛入境的方式偷渡出境,或是静静蛰伏在房子里,直到警方搜捕行动平息为止。只要等得够久,某些边界岗哨一定有办法过得去。或许需要一点儿暴力,但暴力是他的看家本领,他很有信心,不管是什么样的瑞典警察跟他对垒,他定然高明得多。
他洗得很仔细,刷牙、刮胡、在适当部位喷古龙水、把鬓角梳理得一丝不乱。雷哈德… 海伊特这人特别讲究卫生,讲究到近乎病态。最后,他全身抹上乳霜,在地上摊开一条干净的大毛巾,走进行动中心。里华洛就在那里,正沉溺在一本极为专业的工具书里,边听着警用频道,虽然他听不懂。接着海伊特就上床睡觉了。
他睡得很好,带着满怀的信心醒来。他冲澡完毕,做了一顿丰盛的英国式早餐,穿着高雅的浴袍吃了起来。
比他起得早的法国人忘了整理床褥,海伊特不免觉得这人有些邋遢,并把它理解为教养不高的表现。海伊特在行动中心找到了他,他眼前摊着不下三本专业书籍,警用频道依然开着。
里华洛没有道早安。海伊特带着些许勉强,把一只手矗殳在他肩头。不知为什么,他很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当然,某些状况除外。
里华洛抬起头来看他。
“一切都没问题? ”海伊特问。
“绝对没问题。只要回天和神风把每样东西都调整好就行了。”
“这你大可放心。他们跟你我一样,很清楚自己的工作,而且对整个计划了如指掌。我们已经决定一大早就放炸弹。”
“那要是炸弹被人拆除了怎么办? 我想这里的警察应该有个爆破小组吧? ”
“没有,说来奇怪,可是他们就是没有。不过,你别忘了我们上回的行动,那里的警察光是找后备炸弹就找了好几个月。
而他们的陆军和警察都有爆破小组,也知道去哪里找。“
“我们这次可有储备炸弹? ”
“有两个,埋在另外两条车队进城时可能经过的路线上,以防安检单位在最后时刻,突然天外飞来灵感而改换路线。”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里华洛说,“警察绝对不可能想那么远。”
“你说得对。更何况这另外两条路线并不顺畅,会制造很多新的安全问题。”
“所以,照理说不可能会发生任何意外。”法国人打了个哈欠。“这里已万事俱备,”他说,“那两个日本人该不会把最后的组装工作搞砸吧? ”
“绝无可能。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从头到尾都在地底下活动。更何况他们已经把地形彻底勘查了一遍。十天前他们就把底座安装好了,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听起来不错。”
里华洛伸个懒腰,环视了房间一番。
“有了储备电力,我安心多了,”他说,“否则要是明天突然停电,那可惨了。”
“打从我来这里,还没有碰上过停电。”
“那不能保证什么,”无线电专家说,“只要哪个笨蛋开着推土机把电线扯断了,我们就没电可用了。”
他们仔细听了一会儿警用频道。
“我们事后怎么脱身? ”法国人问。
“你的建议呢? ”
“跟过去一样,一个一个走。我会直接出去,用跟我进来时同样的方法。”
“嗯,”海伊特说,“我可能得等一段时间。”
里华洛似乎松了口气。他并不那么想死,也知道要是这个南非人提议跟他一起搭乘渔船出境,被抓到的几率会大幅升高。
“下盘棋怎么样? ”过了一阵,无线电专家说。
“好。”
“西西里人”这个很棒的游戏,是很久以前一位美国船长发明的。海伊特选了马歇尔将军这个角色,结果把当代许多大师级人物都变成了败将,他惊讶得不断喘气。对方大胆的冒进、无情的攻击,几乎和打仗一模一样。
这个游戏唯一的缺点是,你只能击败对手一次。之后他勃可以查看技术分析指南,得知正确走法,虽然从棋盘上看,那些路数总是莫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