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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圣诞节的高峰期,乘客也不会多到无法进行正常检查。他认为,这条路线用蓝色箭头表示就够了。
至于马尔默,情况就大大不同了。从这里要到哥本哈根这个自由港,除了搭火车渡轮和两家公司的中型客轮外,还有著名的水翼艇。在特殊情况F ,例如法定假日,水翼艇的来回班次不但会加倍,而且没有固定的时间表。最重要的是,从林汉到阿马格的崔格尔,有条汽车渡轮的航线,这条航线在圣诞节前的那几天,往往有不下五艘轮船来来往往。
贡瓦尔·拉尔森伸个懒腰,又思索了一阵。如果他是海伊特,他不会犹豫那么久。他会亲自开车到奥斯陆,最好是搭火车,然后搭船到哥本哈根。那里是丹麦警方的辖区,想在那里拦阻他简直是痴人说梦。换句话说,海伊特一旦到了哥本哈根,就算是海阔天空了。
不过,海伊特或许有不同的想法,或许他不喜欢海上航行。
如果是这样,他可能会利用人潮最拥挤的路线,也就是海森俸或马尔默。
贡瓦尔·拉尔森站起身,把地图折乜f 好。
管制必须集中在三方面:通往奥斯陆的道路及马尔默、海森堡的港口。
隔天早上,贡瓦尔·拉尔森对马丁·贝克说:
“我昨晚整夜没睡,一直研究地图。”他说。
“我也是。”
“你得出什么结论没有? ”
“我的结论是,我们应该去问梅兰德。”马丁·贝克说。
两人进入隔壁办公室,悔兰德正打算点燃雪茄。
“你昨晚是不是整夜没睡,一直在研究地图? ”员瓦尔.拉尔森问。
这是个笨问题,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梅兰德从来不熬夜。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睡觉。
“不是,”梅兰德说,“当然不可能。不过今天早上萨加做早餐的时候,我看厂看地图,吃完后我又看了…会儿。”
“你的结论是什么? ”
“奥斯陆、海森堡,或是马尔默。”悔兰德说。
“嗯。”贡瓦尔·拉尔森说。
两人离开弄烟斗的梅兰德,回到马丁·贝克还在使用的临时办公室。
“他说的符不符合你的结论? ”马丁·贝克问。
“完全符台,”贡瓦尔·拉尔森说,“和你的呢? ”
“也符合。”
两人沉默了一阵,马丁·贝克还是站在档案柜旁的老地方,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鼻梁,贡瓦尔·拉尔森则站在窗边。
马丁·贝克打了个喷嚏。
“上帝保佑你。”贡瓦尔·拉尔森说。
“谢谢。你认为海伊特还在国内? ”
“我很笃定。”
“笃定,”马丁·贝克说,“是个很强烈的词啊。”
“或许吧,”贡瓦尔·拉尔森说,“不过我感觉很笃定。他藏匿在某处,而我们找不到他。连他妈的那辆车都找不到。你怎么想? ”
马丁·贝克久久没有回答。
“好吧,”他终于说道,“我也认为他还在国内,不过我没那么笃定。”他摇摇头。
贡瓦尔·拉尔森没说话,只是绷着脸望着窗外就快完工的巨型大厦。
“你很想会会雷哈德·海伊特,对不对? ”马丁·贝克说。
“你怎么知道? ”
“我们认识多久了? ”马丁·贝克反问一句。
“十或十二年吧,大概更久一点儿。”
“一点儿也没错,这就回答了你的问题。”
又是一阵静默,很长的静默。
“你常常想起海伊特。”马丁·贝克说。
“除了在睡梦中,我就没有不想的时候。”
“可是你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三个地方。”
“确实。”贡瓦尔·拉尔森说。
“那你得做个选择。你认为哪个地点最有可能? ”
“奥斯陆,”贡瓦尔·拉尔森说,“有个神秘的客人在那艘开往哥本哈根的客船上,预订了二十二日晚上的舱房。”
“它是哪一种船? ”
“是一艘豪华客轮,欧拉夫国王五世。”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马丁·贝克说,“预订的是什么人? ”
“一个英国人,罗杰t 布莱克曼。”
“挪威一年四季都有一大堆英国游客。”
“确实,可是英国人很少这样旅行。还有,这个叫布莱克曼的人完全无迹可寻,至少挪威警方找不到他。”
马丁·贝克想了想,说:
“我带本尼去马尔默。”
“斯卡基? ”贡瓦尔·拉尔森说,“你为”‘么不带勒恩去? “
“本尼比你想象的能干。再说,他对马尔默了如指掌,那里还有不少好手。”
“真的? ”
“比如说,佩尔·蒙松就很不错。”
贡瓦尔嘟哝一声,这是他在不想说好也不想说不好时的反应。他只说:
“这表示埃纳尔和梅兰德得去海森堡,海森馒难守得要命。”
“没错,”马丁·贝克说,“所以他们需要强有力的后授,我们必须好好安排一下。你要不要斯嵘伦格伦跟你一起去挪威? ”
贡瓦尔… 拉尔森固执地望着窗外,说:
“我连跟斯滕伦格伦一起小便都不愿意,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荒岛上也一样。我照实告诉过他。”
“难怪你有这种人缘。”
“是啊,谁说不是呢? ”
马丁·贝克望着贡瓦尔·拉尔森。他花了五年时间学习忍受他,之后又花了同样时间才慢慢了解了他。或许再过个五年,
他们会开始互相喜欢。
“哪几天最为关键? ”
“二十日到二十三日。”贡瓦尔·拉尔森说。
“也就是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和星期一? ”
“大概吧。”
“为什么圣诞夜那天不算? ”
“好吧,把圣诞夜也算进去。”
“我们必须全面戒备。”马丁·贝克说。
“我们已经是全面戒备了。”
“全面戒备,从明晚起,再加上我们五个,”马丁·贝克说,
“如果圣诞节之前没有动静,还得戒备到圣诞假期过后。”
“他会选在星期天走。”贡瓦尔·拉尔森说。
“你是这样想,可是海伊特会怎么想? ”
贡瓦尔举起双臂,两只毛茸茸的大手放在窗框上,继续凝视着低迷灰暗的窗外。
“他妈的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很了解海伊特似的,”他说,“我觉得我知道他怎么想。”
“真的吗? ”马丁·贝克说,语气没有太多的意外。接着他想到另一件事。“想想看,梅兰德会有多高兴,”他说,“在海森堡的渡轮站被冻僵,而且是圣诞夜。”
弗雷德里克… 悔兰德很俭省,调职会让他无法加薪也难以升迁,可是他还是先后自愿请调过两次,第一次从凶杀组,第二次从制暴组,都是为了避免离家。
“他只能忍受。”贡瓦尔·拉尔森说。
马丁·贝克没说话。
“马丁,你知道……”贡瓦尔·拉尔森说,连头也没回。
“怎么啦? ”
“如果我是你,我会很小心,尤其是今天和明天。”
马丁·贝克似乎很惊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应该害怕吗? 害怕海伊特? ”
“是的。”
“为什么? ”
“你最近常上报,也常在收音机和电视里露面。海伊特这种人不习惯被人耍。而且,他可能会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就在这里,斯德哥尔摩。”
“噢,屁话。”马丁·贝克说完就离开房间。
贡瓦尔·拉尔森深深叹了口气,蓝眼睛依然凝视着窗外,虽然他视而不见。
第二十九章
雷哈德·海伊特站在浴室镜前。他刚刮完胡子,现在正梳理着他的鬓角。他一时想到,或许应该把鬓角剃掉,不过随即打消了念头。这念头以前也出现过,只是情境不同。他的上司曾经建议过——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他仔细端详镜中自己的脸,他晒红的皮肤每天都更浅一些,不过他的外表依然无可挑剔。他修饰相貌向来是自己做主,没有人能有相反的意见,不然就试试看。
他从浴室走到刚用过早餐的厨房,接着经过卧室,进入一个月前被他和里华洛当做行动中心、现在显得空荡荡的大房问。
一个月来他足不出户,对报上的新闻一无昕知,不过电视和收音机的报道,有很大的比重都放在两名恐怖分子的拘捕和法庭的审理过程上,而且不断重复着这个主题。现在看来,那个叫奥尔松的人顶多是个官员,真正的危险人物似乎是那个常被提到的警察:马丁·贝克。一个月前破坏了刺杀行动的人一定是贝克。瑞典这种国家竟然会出这样的人才,似乎不可思议。
海伊特迈着大步,默默地在并不宽敞的公寓里,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他光着脚,身上只有一套白色的内衣内裤。
他没带多少衣物来,而且反正现在根本就不出门,没什么必要穿衣服。他每天晚上都在浴室洗内衣。
海伊特眼前有两个问题亟待解决。第一,是如何逃到境外。
他很清楚自己离开的时间,但是走哪条路还是举棋不定。今天是十二月十九日,他一定要做个决定了。或许会经由奥斯陆和哥本哈根出境,也就是一开始他就想到的路线,不过,其他的可能性也不排除。
第二个问题更棘手,直到回天和神风被捕,他还没做此打算。
他该不该除掉贝克呢?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海伊特从来没想过报复这种事。第一,他完全没有感情可言,失望、嫉妒、屈辱、恐惧,在他身上一·概阙如。第二,他是个百分之百的务实主义者,所有的行动都以现实为出发点。
他在训练营里学到要自己做决定,仔细衡量各种得失后就要付诸行动,毫不迟疑。他还学到一点:做好周密的计划,仗就打胜了一半。
尚未做出决定的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电话簿,坐在床上逐页翻阅,直到他找到了那一页。就是这么容易。他念道:
“马丁·贝克,刑事组长,科曼街八号,电话:228043。”
他从衣橱架上拿出市区的街道蓝图。他记性很好,记得大约六星期前,自己曾经走过这条街。那地方离皇宫很近。市区图很详细,他立刻找到了那座建筑。它在巷弄里,并不面对大街,就周围的建筑来看,下手的希望颇大。
他把市区图摊在地板上,从床底拿出来复枪。跟ULAG所有的装备一样,这把枪也是精良无比,英国制造,还带有夜视镜。他把枪支拆开,在公文包里装好,接着又坐在床上,认真思索着。
取马丁·贝克性命的目的有二:第一,让警方痛失英才,尤其是一个最具威胁性的顶尖好手。第二,警方的注意力会因此集中在斯德哥尔摩。
不过,这样做也有坏处。别的不说,警方的行动势必会如火如荼地展开。其次,所有可能的出口一定会受到更严密的防范。话说回来,唯有马丁… 贝克被除去的消息立刻被发现,警方才会及时采取这样的措施。
有件事是确定的:要除掉贝克组长,地点一定要在他自己的住所。海伊特已经做过调查,他知道马丁‘贝克离了婚,目前一人独居。
这是个困难的决定。海伊特看看手表。要对这两个问题做出最终的决定,他还有几个钟头可以斟酌。
他继而又想,不知道警方找到那辆车没有? 新闻报道完全没有提到,所以它很可能还在里华洛当初丢弃的地方。之后替代那部车的米白色大众车,则停在公寓不远处。
他想了几秒钟,又开始在房间走来走去。
同一天早上,马丁。贝克派本尼·斯卡基先到马尔默去。
斯卡基自己开车去,因为他想趁机累积公里数报账,不过马丁·贝克一向对坐长途车很有兴趣,所以决定搭乘夜问火车。这个决定或许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虽然圣诞节泡汤了,他至少还有半个晚上可以跟雷亚在一起——如果她有所表示的话。他永远拿不准她到底想还是不想。
勒恩和梅兰德已经搭火车去了海森堡,他从来没看过他们的脸色那么难看,至于喜欢开车的贡瓦尔.拉尔森,一大早就驾着他那辆抢眼的东德豪华车离开了。那个厂牌其实是EMW ,
只是几乎每个人都以为那是BMW 拼错了字。
如果说勒恩和梅兰德的表情酸得像醋,贡瓦尔.拉尔森是雀跃期待,斯卡基则把快乐明显写在脸上。本尼.斯卡基最爱找能够记功领奖的差事,这一回说不定又是一个探囊取物的好机会。
马丁·贝克一直联络不到雷亚,不过他在社会福利局的总机留了话。他正想回家,外套还没来得及穿上,电话就响了。在职责和人性本能之间挣扎一番后,他回到办公桌旁,拿起话筒。
“我是贝克。”
“我是哈玛格伦。”是个带有哥德堡口音的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