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结局!
天空蔚蓝依旧,甚至从西方还有瑰红色的晚霞蔓延过来,天空美丽得让人惊叹。这不是快要消亡的星球,这不是烈焰即将焚烧掉一切的征兆,这不是。
Ⅲ
“拾起米迦勒的剑!”透听到他的耳边一个声音隐忍着泪水冲他怒吼着。在他面前闪烁着两个屏幕,一个屏幕上是海砂哭泣的脸,一个屏幕上是淹没的零。
“拾起米迦勒的剑!”那个声音第二次冲透吼了出来,透终于明白过来那个声音来自他的父亲。
“拾起米迦勒的剑,拾起你母亲的生命之剑!”赞忍着眼泪,对他的儿子说,“撕裂黑暗,让光明重新回到大地,这就是你要做的!”
“这就是你的名字的含义!你是透,是朝阳,是微风!不要再为其他的东西所困扰,我们的生命自有含义,我们的牺牲将会因为你得到延续,透!我的透,拾起剑,撕裂一切!”
“哦……”冰室纯注视着透,既不慌张也不紧张,灰蒙蒙的眼球里只有落寞和早就厌倦一切的绝望。
“拾起米迦勒的剑!”
咆哮中,透握紧了他的剑,冰室纯的脸在他眼中变得模糊。
他并不强大,只是他的软弱使他看上去变得强大。
希望不是看得见的果实,不是听得见的音乐,不是能够被感知的微风。希望是信念的精华,是懂得用牺牲去换取的精神。
没有牺牲,就没有收获。
不经历绝望,你永远不会有力量握住希望。
人群缓慢散开,在被夕阳染红的大地上。他们缓缓地一层一层散开。散开的人里,有人手中抓着一丝黑发,有人的口里还含着血,有人的指甲是红色的。
他们一层一层散开,一层一层往后露出了中间被鲜血染红的土地,露出了满身伤痕,被血污污染,美丽不再的零。
零躺在被他的鲜血浸透的土地上。难以想象他还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他还可以支撑着看到那片美丽的晚霞。
难以想象,他还活着,他几乎就要没有力气了,却还活着。他动了一下他的胳臂,那里好像有一块肌肉被扯断了,痛得好像刀割。但是他的胳臂还在,他的腿还在,他的脊梁……还在!
他坐起来,在一片血红的光影中看到无数双眼睛看着他。那些眼睛原本比恐惧和疯狂充满,现在他们看着他,目光平静而充满期望。
他们只是望着他,敬畏地望着,没有人再主动攻击他,没有人再回归疯狂。
不是王,不是神,不是与其他人不同的东西,不是怪物!
苍御零是人,一个和其他人一样的人,一个来自过去的人,一个将死的人,一个充满力量,希望的力量的人。
零站起来,在壮丽的鲜红光芒中。
他站起来,向卡斯蒙走去,一步一步。
人群在他的身体两侧缓缓散开,让出一条大道,注视着他,目送着他缓缓向前。他身后的人自然地就跟随在他的身后,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卡斯蒙,走向另一个结局。
牺牲后,你才会找到希望。
牺牲后,你会获得重生。
零浑身都是伤口,身体内部的骨头燃烧一般地痛。但是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充满力量,他已经失去了一切,现在的他不再迷茫也不会再后悔了。
他走向卡斯蒙,卡斯蒙看着他,看着那个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浑身血污的男人。忽然间,过去和现在似乎重叠。
血红的夕阳似乎变成了荧光红的极光,铺满灰尘和纸屑废墟般的曼哈顿街头似乎变成了那一片没有尽头的冰冷大陆。
那个男子,黑发紫瞳,孤独地站在那里。哪怕他裸露在寒风中的脚踝上还站着动物污浊的鲜血,又或者像现在这般衣衫褴褛,连脸上的皮肤都被人撕裂。他是最完美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王者。
他站在那里,就没有人可以让他屈服,没有人可以将她打败。
无论这个世界多么糟糕,无论这该死的命运是不是早就被上天注定,无论在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一双手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他不会在乎。
那个站在冰原上的男子不会在乎,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卡斯蒙就知道他不会在乎。
任何人都会害怕,都会犹豫,但他不会,苍御零是不会的。
如果有人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有人能够找到改变这个世界的方法,那个人不会是别人,他是苍御零,是他!
卡斯蒙看着他,一步步走来,仿佛破浪而行般接受着百万人的朝拜,哪怕他真的已经虚弱到没有力气了,哪怕他根本就没有运用他的神力。
他就已经是所有人臣服的王!
这就是我要的!这就是我要的!当卡斯蒙终于在心中喊出这句话时,眼泪已经打湿了他的面孔。
这就是我要的!
我的王,世界因你而改变。所有人都曾经软弱,只有你,只有你可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独一无二的,你会在光芒中成为这个世界的焦点!
零!
“零,我的王……”卡斯蒙低声呢喃,歌罗娜果然没错,她看到了将来,看到了他的未来,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零缓缓走上高台,眼看就要走到卡斯蒙的身边。
陡然间,天空中飘扬起光点做成的大雪,那些光点在零面前迅速地聚集。聚集成一片光的镜面后,镜面轰然破碎。
黑色的长发和长裙隔断在卡斯蒙和零之间。歌罗娜转头对兹罗急促地低吼:“你还犹豫什么,带陛下离开这里,去破坏圣坛,去毁掉最后的希望!”
兹罗明白过来,用力拉住卡斯蒙,走进了空间蚀洞。
Ⅳ
“女神。”零看着眼前的女人,平静地质问,“你要做什么?”
“我知道以我的力量无法杀了你。”歌罗娜一字一字地回答着零,神情同样平静无比,“但是我会用我的生命困住你。”
“为什么要这样做?”零望着歌罗娜的表情变得不解,他的身体虚弱无比,但在疼痛中他的心脏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醒,几乎不用驱动神力,他就听到了歌罗娜内心的声音,每一个字每一个想法。
“为什么要做无谓的牺牲?”
“这还用问吗?”歌罗娜扬起脸笑起来,“我是一个女人,我不懂得为世界做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生命要献给我最爱的人,不管他是否爱我!”
说完,她张开双臂抱住了零。力量的触碰让她的身体激烈地颤抖起来,为了让零无法从她的怀抱里挣脱,她的脚扎入了地面,和土地合二为一,变成了僵硬的石头。
力量的碰撞同样在考验着零,身体的剧痛,还有一定要完成使命的信念,将他整个撕裂。他们其实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进行较量,没有必要这么原始,这么残忍。
残忍还有原始,这都不是华丽的神族应该去做的。
但是……
已经没有选择了,所有的机会都已经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被耗尽。时间的齿轮运转到最后的时刻,所有人的选择都只能变得原始残忍。
每一秒钟的选择都会彻底影响结局。
短暂的黑暗后,卡斯蒙看到眼前的画面再次回到帝华纳科古城那一片青绿中。日光西下,画面依旧清晰,只是天地间似乎镀上了一层深蓝。
“陛下,毁掉圣坛!”兹罗大声地冲卡斯蒙吼道。
卡斯蒙清醒过来,他看到最后的圣坛。他的力量已经消耗很多,但是毁掉它依旧绰绰有余。
毁掉它吧,这本就是他的选择。
Ⅴ
“米迦勒的剑!属于我,听命我!”透举起他的剑高呼,“我要光芒充满这世界,我要这世界不再有黑暗和迷惘,我要这……”
眼泪直接从鼻腔流进了他的喉咙,酸涩的眼泪腐蚀下,他的喉咙变得沙哑,可他的声音超越一切地洪亮:“我要光芒,驱逐黑暗,驱逐恐惧,驱逐犹豫,驱逐……绝望!”
“希望!我要光明引导着我,引导着所有人找到希望!”
“米迦勒的剑!”
“米迦勒的剑啊!”透嘶吼着挥舞他的剑,“我不是求你让我再次看到光明,我……就是光明!让我照亮一切!”
光芒,撕毁黑暗的光芒,淹没所有痛苦的光芒。
爆炸般,陡然灿烂得刺眼的剧烈白光在呐喊声中,混杂在眼泪里的呼号声中,在黑暗的中心爆炸。
白光辐射传播,所到之处幻想土崩瓦解,变成碎片随风扬起。
透举着他的剑,听到风的声音,触碰到温暖的光线。他知道他成功了,他知道他不会失败!
他在白光中睁开眼睛,看到白光里冰室纯的身形变得单薄可怜,他那样渺小卑微地不足挂齿。
“透?米迦勒,苏醒了?”冰室纯依旧戏谑地抽动着他的嘴角,揉了揉他的眼睛望着透,“这个游戏变化好快,我不喜欢不受控制的游戏,但是……”他收起脸上湖光掠影般拂过的不爽表情,又笑了起来,“游戏就要这样才好玩啊!”
“这不是游戏!”突然有人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们也不是游戏里的棋子!”
冰室纯侧头看到透的金发正压在他的耳边,他缓缓地低下头去,望向自己的身体。一把光的剑,他只能看到半截,还有半截没入了他的胸膛。
鲜血缓缓地渗出来,沿着剑身流下去,打在土地上。
“血?是我的血吗?”冰室纯伸出手,沾了一点那些红色的液体送到他的嘴边,伸出舌头尝了一下,笑起来,“真的是我的血,我记得我的血的味道。小时候,每天我都会流血。每天我都会受伤,因为我的母亲是来路不明的疯女人,因为我是野狗纯,因为没有人爱我,因为……”
“呵呵……”笑声打断了他的回忆,冰室纯笑着,太用力而使他咳嗽了两下,咳出来的液体也是红色的。
“这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是不是,透?米迦勒?”他扬起脸,伸出手推了把透的肩膀,让剑从他身体里拔出来,顿时更多的鲜血从他的胸膛里喷涌而出,在地面上染出一片血红的花斑。
“这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是不是?透?”他再次地问,笑容依旧,“我真的有够傻的,我的人生真是有够荒谬的。我出生,活着,到现在真是有够荒谬的。”
“歌罗娜说过,我会获得我的结局。”冰室纯喘息着,抬起头看到他的世界在光芒里崩塌,他继续笑着,用那张迅速惨白着的脸。
“连我都不知道我要的结局是什么,那个女人却说我会获得我要的结局,我要的结局究竟是什么?我爱的人究竟是谁?呵呵……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对不对?透……”
“游戏结束,你继续往下一关吧。”冰室纯在地上坐好,合上眼睛,“我留在这里就可以了,这就是我的终关了。歌罗娜,你说错了,我没有看到我想要的结局。”
空间碎裂,光芒的裂痕中,深蓝色画面里的圣坛出现在透的面前,同时出现在他面前的还有其他人。
第六章 终结齿轮
Ⅰ
力量几乎要耗尽,歌罗娜的身体变得坚硬如磐石。
哪怕是自毁,我也要阻断你的去路。这就是我的命运!歌罗娜最后抬起头,让她美丽的眼睛停留在可以仰望天空的方向。
最后映入她眼帘的是闪烁的北极星。
北极星,真美。
“北极星……我将望着北极星而死,而故事的齿轮将在这里走向光明……”海砂在迷惘中重复着那些歌罗娜告诉她的将来。
“不会的,如果你看到的将来是黑暗的倾覆,那你怎么可以还有力量走下去?如果你看到的将来是彻底的绝望,你怎么还会露出那样美丽的微笑?”海砂猛摇着头,她不相信歌罗娜对她说的话都是真的,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就在这时,囚禁着她的空间开始崩塌,粉碎。
“怎么回事?”她惊恐地大叫,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次毁灭的开始,突然,透过那些碎掉的天幕她看到了真实的天空,深蓝色的天空中北极星明亮起来。
北极星!
歌罗娜望着北极星,星辰般的眼眸渐渐化为石头。死亡,终于来临,她露出微笑,而零在夜晚降临的刹那驱动月光通道,从她的怀里消失了。
已经面目全非的曼哈顿街头,今晚没有灯火,没有人来人往的嘈杂。它安静得好像几亿年前刚刚产生生命时那样,好像又一次的新生。
一尊女神的雕塑望着天空,矗立在宁静的街头,对着北极星,脸上的微笑不会再因烦恼而消失。
“殿下,你还在犹豫什么?”兹罗扯着嗓子大吼,突然他感到背上一只手贴了过来。
“从此,你被放逐到十万光年外的星球,不要再回来了!兹罗?亚伯罕!”
兹罗听到他的名字被零念出来,然后闪耀着银光的月光通道在他面前打开,通道内是呼啸的北风。
当银光消失,他站在一片赤红的土地上,眼前的深色天幕中悬挂着两颗颜色血红的月亮。
“这是哪里?”他想说话,张口才发现弥漫在这颗星球表面的不是空气,而是硫磺一样灼热酸腐的气体,他想打通空间蚀洞回去,但是他完全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是哪里?”他想说话,张口才发现弥漫在这颗星球表面的不是空气,而是硫磺一样灼热酸腐的气体,他想打通空间蚀洞回去,但是他完全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是十万光年外的星球,在这个星球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