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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藏宝地点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耐下心来,肯定能找到的。”朱逸章狐疑地说道:“你不是想逃跑吧?别忘了,那怪兽就在外面。”被他道破心思,但我仍强作镇定地说:“你也说了,怪兽就在外面,我要是真想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再说了,数亿乃至数十亿的财富就在我面前,傻子才会逃呢!”朱逸章沉思了片刻,稍显犹豫地问:“除了离开,还有别的办法吗?”“没有。”见他一副迟疑不定的样子,我决定采用激将法,朗声说道:“我只是出谋划策,具体还是你拿主意。反正我知道,曹教授的科考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所说的那个褚帅也要来,而且我还知道你不知道的一条消息。”“什么消息?”“武当山也有人会来夺宝!”“武当山?”“对,武当山。这是我们来大西部之前得到的消息,我们几个人还和那个人动过手。人家是武当派的正统嫡传,武功有多高就不用我说了吧?而且人家手里……”我拿起了桌上的羊皮残卷,“也有这么一张图。这么多人全都是奔着敦煌佛经来的,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这么多人马,我唯独隐瞒了我们,原因很简单,我盼着他们自相残杀,然后我们可以渔翁得利。
朱逸章听说了这个消息,瘫坐在了椅子上,右手摩挲着羊皮残卷,半晌无语。显然他是被我的话吓着了。我掏出香烟来点上了一支,静静地观察着他,能不能逃离这里,就看这一把了。渐渐的,一支香烟吸完了。我将烟头扔在地上,伸出脚尖将它踩灭。朱逸章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只手掌狠命地拍在了羊皮残卷上,狠狠地说了一句:“他妈的,豁出去了,这副牌我跟了!”我心中窃喜,赶紧说道:“那让大家准备一下吧。”
第十章 宿敌的对垒
本想借机逃离这里,没想到朱逸章的劲敌褚帅也找上门来了,并且予以威胁。朱逸章六神无主,向我道出了这个秘密基地的由来。朱逸章弹尽粮绝,没有实力与褚帅再去拼斗,只得弃了基地遁走。为了保住性命,我也向褚帅道明了我的真实身份。三光等人失手被擒,褚帅利用他们作要挟的筹码,妄图通过我们找出隐藏在大漠中的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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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从知道朱逸章这支队伍初始的规模,但是现在加上我也只有七个人而已。寻宝探险不同于其他运动,七个人实在是少得可怜,但是没有办法,遭遇了那么多挫折,能留下这些人来,用朱逸章自己的话说,算是已经很走运了。
人越少对我来说逃走的把握越大。大家七手八脚地或搬运物资,或收拾地图。朱逸章沉吟良久,也给了我一把鲁格P08。我接过枪,他的手却并没有离开,仍牢牢地攥在枪上,说了一句:“张强,我已经没有资本了,这次我必须赢!”我低下了头,从他手里拿过了枪,在手里掂了掂,反问他:“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一切准备停当,我们顺着狭窄的甬道往前走,来到了一扇大铁门前。这扇门高约四五米,十分巨大。一个人走到右边,按下了一个绿色的按钮。“唰——”大铁门缓缓升起。原来基地处于一个沙丘的背面底部,门一打开,黄沙组成的瀑布瞬间倾泻下来。我们依次走出铁门,见到了那片一望无际的沙漠。
沙漠的夜晚与别处的景致是不同的,这里四下宁静,一轮弯月高悬空中,甚为皎洁。虽然看上去是新月,可是洒下的月光却照得沙漠白茫茫一片。周围只有微风低吟的声音,气氛寂静得有些吓人。大家都站在基地门口,却没有人敢向前一步,所有人似乎都在惧怕心底的那个魔影——荼毒。我左右看看大家的表现,有的人腿都开始哆嗦了,端着枪的手抖个不停,嘴里不住地念叨:“来了……来了……千万别出来……千万别出来……”就连朱逸章本人也都皱着眉头,豆大的汗珠沁出了额头。也不知道是月光映衬的还是真的害怕,他的脸色竟显得出奇的白,简直跟刚死去的李錾没什么区别。
我向身后的几个人一伸手:“地图拿来!”由于内心巨大的恐惧。后面的人一开始都没听见,我又喊了一声,他们这才战战兢兢地递上了地图。我表面上是在看地图,实际上是在搜索逃跑的路线。他们害怕,我又何尝不害怕。我也害怕那个叫荼毒的怪物冲出来,另外我更害怕他们察觉我的逃跑意图。我知道,三光等人就在离此不远的附近,我必须尽快和他们会合。我装做不明白的样子嘟囔着:“不对呀,应该就是在这附近呀,怎么可能没线索呢?”我一边抖着手里的地图,防止吹来的风吹起地图边角挡住我的视线,一边缓步走上沙丘。“你要干什么?”朱逸章突然警觉地喝问。
我不以为意地说:“哦,想登上这个沙丘看看周围的地形。”“不行,太危险了!上次就是在这里遇上怪兽的,你登那么高,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快下来!”朱逸章神情大变,向我急切地挥手。
我没有理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就算遇上了荼毒,我也要搏一把!我拿出夜视望远镜,搜索着三光等人的踪迹。如果他们还在这里,按照张印的经验,一定会找一片绿洲作为营地。我一边搜索一边问他们:“这附近有绿洲吗?”“离这里五里地左右有一片绿洲。”一个人回答。“在什么方向?”“西南!”我调好望远镜,朝西南方向望去,果然那附近有一片绿洲,奇怪的是并没有火光。我记得张印说过,沙漠的动物是以夜间活动为主,所以在晚上一定要点起篝火,防止野兽入侵。可是此时我并没有见到火光,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了?我心疑至此,继续观察那边绿洲,忽然发现,有几个黑影倒在了那里,还有行李等东西散落了一地。大骇之下,我三步并作两步跃下了沙丘,发疯般地向那边跑去。
朱逸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我发现了敦煌佛经,立马招呼人跟在我身后。
我心中祈祷:“苍天保佑,千万不要是我的朋友出事了!”倒地的黑影,散落的行李,显然是有人在这里遇到了袭击,匆忙之间连行李都没有来得及带走。虽然只有短短的五里地,但是在沙漠中跑起来是非常费力的,由于救友心切,我飞奔似的将朱逸章一行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好不容易跑到了那片绿洲,但见满目疮痍。我一个一个地喊着他们的名字,开始搜索哪怕一息尚存的生命迹象。拨开散落满地的行李,不错,这是我们当初的行李,上面浮满了黄沙。最近两天没有起过沙尘暴,看来大家可能真的遇上了荼毒。我向绿洲深处走去,看到那几具倒地的黑影,我长舒一口气,原来是两匹骆驼。他们的血水浸湿了黄沙,身上的皮肉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两具白森森的骨架。
朱逸章好不容易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问:“怎么……样,是……不是……是不是有佛经的下落了?”忽然看到这样的一个景象,又惊又疑,“这是怎么回事?”猛然间,他看到了那两具骆驼的骨骸,吓得大惊,“怪物,那怪物又来啦!”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尸体,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那怪物这会儿不在这里,我是看到有人遇难了,心想可能会有什么线索,就一起过来看一下。”孙源龙吓得腿都软了:“不干了,我不干了,这么危险,我不干了!”说着,撒腿就跑。
朱逸章举起枪来一通扫射,子弹“嗖嗖嗖嗖”地射入沙漠,黄沙四溅,全都是冲着孙源龙的脚后跟去的。孙源龙哇哇大叫,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朱逸章喝道:“谁他妈都不准当逃兵,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捡了几样认为稍微有用的东西,接着说:“地图很笼统,这么看的话它上面圈画的地域非常广,我们就是挖也要挖三天三夜,还不一定能找到。”这时,朱逸章刚要应对我的话,却不料手机响了。他接通后刚说了不到两句话,就从我手里夺过望远镜,然后向北边方向望去,说了一句:“没想到他们这么快!”挂断后,又说了一句,“他们终于来了!”“谁?”“褚帅和曹贤!居然会这么快,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先他们一步找到敦煌佛经!挖,快挖!”朱逸章的眼睛都红了。
每个人都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看,挖?从哪里挖?这么多的黄沙,真挖开这么大一片区域,没几天工夫是不可能的。朱逸章催促着他们快些动手,“他妈的,你们要造反是不是?快点儿动手!快点儿挖!”我从朱逸章手里拿过望远镜,只见远处影影绰绰的一队人马直奔这里,只不过速度很慢。
这些人连夜里都要赶路,显然是夺宝心切。我对朱逸章说:“算了,他们马上就要到这里了,我们还是先回基地,再从长计议吧!”“可是……佛经怎么办?”“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朱逸章终于冷静下来,估摸了一下时间,他们还有一两个小时就会到这里,只好沮丧地将工兵铲一扔,有气无力地甩了甩手,说了一句:“撤。”回到了基地,朱逸章懊悔无比,对我说:“张强,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如果一开始咱们就离开,也许还有机会先他们一步找到国宝。”我点了一支烟说:“别说这种丧气话,虽然他们各方面的条件都优于我们,但是你别忘了,怪物还在这附近,他们未必有那么好的运气。”“唉,希望如此吧!”折腾了一天,这一天之内,我巧妙利用朱李二人的矛盾,除去了李錾,赢得了朱逸章的信任,而且还差点儿离开这里。这时只感到疲惫至极,和朱逸章聊了会儿天就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朱逸章派人来叫我。我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去了会议室。朱逸章气色凝重地来回踱着步子,见到我来了,赶紧向我求救:“快,张强,大事不好了!”“怎么回事?”“褚帅他们知道这个秘密基地,已经派人传话出来了,让咱们马上离开这里,要不然他就会杀进来!”朱逸章神情慌张。“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知道的?”“曹贤身边有历史学家,他知道这个基地的由来。”“你先别慌,仔细说说。”“是这样的,这个基地是纳粹德国的一个秘密基地。当初希特勒上台之际,鼓吹人种优秀论。尤其是当时的纳粹党卫军头子……叫……叫什么来着?”“希姆莱。”“对对对,希姆莱,更是宣称德国的那个……什么民族?”“日耳曼民族。”“对,说日耳曼民族是最优秀的民族,还号称日耳曼人是……哎,沉没的那块大陆叫什么?”我觉得和朱逸章说话着实费劲:“你是说亚特兰蒂斯吧?”“没错,号称日耳曼民族是亚特兰蒂斯的后裔。
西藏是佛教圣地,子民都是佛祖的子孙。所以当时为了考证这一点,希姆莱特意派遣党卫军来到了西藏考察。最后他们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敦煌佛经的事情,于是又派人来到新疆,创建这个秘密基地是出于两点原因,一是要找到当初散落的国宝;二是为了接应小日本,妄图和小日本夹击苏联。还有……”“等一下。”我忽然打断了他,猛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
常人所熟知的党卫军,普遍认为不过是希特勒打击政敌的私人武装。殊不知,随着“二战”规模的扩大,党卫军随后也参与到了战争之中,即武装党卫军(WSS)。党卫军装备精良,作战勇猛,尤其出现了一大批优秀的军事指挥将领。除此之外,在种族灭绝及恐怖统治方面,其力度更是空前绝后的。其中,党卫军四处搜集艺术品,用以结交上级,储备军费。如果真是像朱逸章说的那样,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么一支“精英”部队没理由找不到埋藏在这里的敦煌佛经呀。我冷不防想起来了揣在胸口的那些文件,只可惜我不懂德语,没办法一探究竟。
朱逸章看到我冥思苦想,问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哦,没有,你继续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进行秘密实验,听说那时是战争初期,但是德国进攻莫斯科失败,于是想研究一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因为这里地广人稀,不用担心军事秘密外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笑了笑,前两个说法还可靠一点,但是要说是为了研究秘密武器,这是绝对不可取的。新疆虽然与苏联接壤,可是距离苏联的重工业基地及重要城市还很远。德军如果想打击苏联的话,将这里选为秘密基地显然是不靠谱的。我问朱逸章:“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来之前我做足了功课,专门去德国考证过。”我不禁哂笑,做足功课的话连希姆莱、日耳曼民族、亚特兰蒂斯都记不住?但现在没时间去纠结这些,眼下有个更大的麻烦,褚帅等人已经到了这里,还勒令我们离开。该如何应对呢?
正在我们商量对策的时候,朱逸章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看了一下号码,对我说:“是他!”然后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