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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追了四五天,这天南宫远人镇打尖,不由大喜过望,他居然无意中发现了鱼得水的踪迹。
原来他发现了小熊。
小熊出来买茶叶,他的警觉性极高。
不久就发现有人盯上他的梢。
他不能把此人带回客栈,一边买茶叶,东看看西看看,问问这洋再问问那样,却在动脑筋。
如何摆脱此人跟踪,然后抽空回去和鱼大哥及李悔尽快离镇,使他扑个空,等此人找遍了一些客栈,他们已在数十里之外了。
后来他发现是南宫远,知道白雨亭必在附近。
他买好了茶叶,故意放在柜台上大声道:“掌柜的,我还要去买点药材和一双鞋子,这茶叶钱我先付了,一会再回来拿成不成?”
“客官,你自管去办事,回来拿也成。”
小熊又低声道:“掌柜的,请你偏劳告诉那位贵客一下,就说有位白大婶找他有事,白大婶在斜对面那家兴隆绸缎庄内等他……”
掌柜的道:“可以……可以……”
小熊一摇一摆地走出茶庄大门。
这工夫南宫远正要跟出,他即使未猜出小熊的鬼划符,也要看看他向那边走?万一小熊不回来拿茶叶呢?
姜是老的辣,一点不错。
但掌柜的道:“贵客请留步!”
“啥事?”
“刚年那位年轻的贵客说,有一位白大婶有急事找贵客您,那位白大婶在斜对面兴隆绸庄内等你。”
南宫远一愣。
白大婶是谁?立刻就可以猜到八成是白雨亭易了容。
要是南宫远刚才听到小熊交代掌柜的这件事,他自然就会猜到小熊的诡计了,可惜他未听到。
即然是急事,必然和发现了鱼、汤等人有关。
况且小熊把茶叶放在此处,声言还要去买鞋子及其他东西,不会立刻取走茶叶,于是他匆匆去了那家绸缎庄。
绸缎庄都很大,由于顾客多,南宫远找了半天未见到一个易容化装过的白雨亭在这儿。
问了一会,说是没有见过这么一位大婶。
南宫远暗叫一声“惭愧”!心知八成上了当。
他先赶回茶庄,发现那包茶叶还放在柜台上。
当柜的哈腰道:“贵客找到了那位白大婶没有?”
南宫远真想给他一个耳光,道:“刚才那个年轻人一直没有”回来拿茶叶吗?”
“还没有!他说还要去买鞋子及其他东西,没有那么快回来的。”
“掌柜的,附近有鞋店吗?”
“左手第五家就是鞋店……”
南宫远匆匆前去一问,根本没有一个年轻人来买鞋子。
这已证明上了当,立刻到附近客栈去问。
由于三人并未登记,且临去时交代有坏人追他们,请不要说出他们在此住过一夜,所以南宫远没有问出来。
未间出名堂,就逐家去问。
这镇上一共有七家客栈,全问了也没有问出头绪来。
南宫远气得脸都紫了,因为回茶庄一看,那包茶叶还在柜台上。
自他和这年轻人斗,一直未占上风。
正在他怒极时,后面有人道:“南宫兄……”
来人正是白雨亭。
南宫远不由脸红,被个小意子耍了如何启口?
白雨亭道:“有眉目没有?”
“有一点。”
“见过谁了?”
“那个姓熊的小崽子,你呢?”
白雨亭道:“我见过鱼得水和李悔。”
“他们去了何处?”
“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南宫远一怔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雨亭道:“不过是打马虎眼而已,我以为他们的方向仍是往南,到了某地会集在一起的。”
“最后的目的地呢?”
“目前还不知道。”
南宫远自不会说出被耍了的事,道:“咱们一直往南?”
“对,不必再跟他们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了。”
只是二人仍非一道,虽是往南仍分两路,这样机会就比较大些,追出百里,南宫远遇上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雷神”苗奎,一个是苗之徒“火球”张金铨。
这是武林中的火器大王第一把交椅。
武林中使火器的人当然有,却属苗奎高超。
“这不是南宫兄吗?”这是在小镇上酒楼中。
南宫远道:“正是,苗兄,你现在可得意了!”
“南宫兄此言……”
南宫远低声道:“苗兄与吴将军早有私交,如今吴将军已被封为‘平西王’,勒封册印,显赫一时,苗兄不是也跟着得意了?”
苗奎道:“谈不上得意,只不过王命如今高升,跟着他总是不会吃亏的,南宫兄如果愿附骏尾,在下可以代为介绍。”
“谢谢苗兄,这当然求之不得,有件事吴将军可能不知,苗兄也未必知道吧!”
“什么事?”
“李闯仍角个后人未死……”
“这……这是什么人?”
“他的亲生女儿名叫李悔,在‘一把抓’鱼得水及‘猫头汤’汤尧的身边,我想王爷一定恨之入骨。”
“当然!王爷的爱妾陈圆圆陷贼手半年多,此仇之恨,王爷无时能忘,如能把此女献给王爷,真正是大功一件。”
南宫远道:“这事我会留意,苗兄遇上可另。放过她,此女长得极美,身手也相当了得……”
“不知她目前在何处?”
“由此往南,不知她和鱼得水等要去何处?”
苗奎道:“多谢南宫兄指点。”
南宫远道:“苗兄一旦遇上李悔,要诱她单挑,生擒后速速北上,以免横生枝节,因为鱼、汤等人也颇不易调理。”
苗奎道:“南宫兄,凭我苗奎可不怕他们‘一把抓’和‘猫头汤’二人,你别长他人的志气呀!”
“苗兄,弟的意思是捉李悔要紧,凭你老兄的火器,鱼得水和汤尧又年得了什么呢?”
南宫远这一手叫着借刀杀人。
一旦遇上李、鱼等人,他可以把李悔交给苗对付,他对付鱼得水就比较容易得多了。
任何人都知道吴三桂恨李闯入骨,并不会因闯王而死而打消恨意。
小熊对鱼、李二人说明了南宫远被他耍了的事,李悔道:“小熊,你真行!别人就不会有这等反应。”
“得了,李姐,你是噱头大王呀!”
鱼得水道:“这种急智确是天才。并非聪明的人都具备的,不过南宫远上了当仍会追来。”
“但他们未必知道我们所去的方向。”
“他们也可以猜出我们在黄山晃了一招就溜了,然后根据溜后的方向,他们可以确定我们仍去了南方。”
李悔道:“猜想南宫远和白雨亭一定还在合作?”
鱼得水道:“这二人携手合作,非同小可,我们要处处小心。”
终南山快到了,他们终于被追上。
只不过被追上的人并不是鱼得不,却是李悔和小熊。
原来二人怕两个老头老狐狸认出,三人不是一起走,但分三路相距极近,可以远远看到互相呼应。
只不过在山野中并非处处都可以彼此看到呼应的。
山中林木多,视线阻隔,有时就彼此看不到。
此刻才不过是夕阳西下,天还没有黑,李悔早已不见了,原来是苗奎师徒二人追上了她而截住。
李悔道:“二位何人?”
苗奎不等反问道:“姑娘叫李悔?”
“不错。”
“姑娘是李闯的千金?”
他的态度平和,而且以千金称之,李悔想不到他是吴三桂的人。
“不错。”
苗奎道:“在下苗奎,人称‘雷神’……”
“原来是火器大师……”
“不敢。”苗奎道:“在下以前侧习王也有过敷面之识,我总感觉人生在世,总是受命运支配……”
“苗大侠之意是……”
“就以令尊来说,若有好的辅助能手作为幕僚,陷了北京之后就该有一番作为,甚至取得天下。”
“苗大侠把他估高了,他不是那种料子!”
“李姑娘何以如此低估令尊?”
“因为我看穿了他,他只是喜欢杀人!”
“也不能苛责令尊,开国之君那一个不犯杀戒?”
李悔道:“苗大侠找小女子有何贵干?”
苗奎道:“姑娘有一心腹,算是吴三桂和孔有德大军的漏网之鱼,和他逃得一命的还有李双喜。”
“李双喜未死我知道,此人更该死!”
“可是另一位是你的心腹,他希望见你一面。”
“他要你传信?”
“是的,他本来还是不太信任我,”
“他在何处?”
“就在十里外小镇上一家当铺内,他说准也不信任,就是信任姑娘,所以要特别小心连络……”
李悔信以为真。
的确他那心腹谁也不信,只信任她。
于是就跟他们师徒走了。
小熊在暗中看到,他人小鬼大,对人类的虚假有深入一层的认识。他以为也许这师徒二人在骗李悔。
只不过他又不便公开说明,只有暗暗跟着。
鱼得水在终南山最近的镇上发现李、熊消失,由于是二人一起不见了,还不太耽心,因为二人的机智都很够。
可以说要骗他们二人是很不容易的。
鱼得水以为二人必然是遇上什么有趣的事耽搁下来。
但是,他在镇上头一家客栈中一直等到一更天还不见人影。
李悔跟苗奎到十里镇外,果然进入一家当铺。
当然,他并未见到那一个心腹。
她只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长得颇美的女人。
其实这女人是“雷神”苗奎的女人,掌柜的是这女人的父亲,却没有婚姻关系,另有一个朝奉每夜回家去睡。
所以这当铺中晚上只有他们父女二人。
李悔道:“你骗我来此的目的是……”
苗奎道:“吴王爷要你!”
“如果是正人君子或爱国的忠贞人士要我,我绝不会怪你,吴三桂引狼入室重色轻国,是中国历史上最元耻也最可恶的大汉好,你居然会帮他!”
苗奎道:“我的看法不同,大明气数已尽。”
“可是大明还没有倒下。”
“已经差不多了。”
“苗奎,你知我和李闯完全不同。”
“也许,但至少你是他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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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奎,你的火器技尖,手底下未必……”
李悔狠攻而上,苗奎火器技尖,身手也了解,至少李悔不是他的敌手,况且还有个徒弟“火球”在一边。
小熊在暗中不敢出手,他怕两个人都被擒住。
“火球”突然向李悔丢出一个冒烟的小球。
李悔自然害怕,尤其女人怕伤了面孔,一闪之下正好中计,这东西根本不爆炸,光是冒烟喷火而已。
苗奎出手逾电,趁她慌乱之余,制住了她的穴道。
“火球”道:“师父,何时送走?”
“越快越好?”
“送往何处?”
“当然是送往吴王爷手中,这可是大功一件。”
“徒儿去一趟吧!不知吴王爷的大军在何处?”
“‘平西王’消灭了李自成之后,要到四川去歼灭张宪忠的总部,还没有到达四川。”
“这不是很远?”
“也不算远,明天就起程,把这女人的穴道多点几处。”
“是的,师父,不过大多了会死人的。”
“死了也比跑了好。”
“是的,师父……”“火球”张鑫是个色鬼,李悔的美色自然会被迷上,在下手点穴时留了几乎。
也就是说,本要点她五个穴道,只点了三个。
并非他不知这样会跑掉,他有自己的打算。
深夜苗奎睡了,“火球”的精神可就来了。
他以为把李闯的女儿献给“平西王”就成了,才不管她是动过或者尚示动过的呢!先玩了再说。
况且他以为不动白不动,这妞儿太动人了。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李悔屋中。
屋中无灯,但弦月微光投射人屋,他忽然全身震动了一下,好像所有的血管都爆裂了开来。
隐隐可见,李悔的头脸用被子蒙住。
她的下半身在被外,而且没有穿下衣。
这是怎么回事。
“火球”立刻就明白了。
他以为不玩白不玩,师父更会想到这一点。
八成他的师父已经拔了头等,先给玩了。
只不过他是徒弟,玩个二手货也凑合了,况且这么一来,万一这女人向师父告状,师父也不敢责备他。
于是这小子如渴骥奔泉,如火如茶地上了。
这小子以为玩就要尽兴,一直玩了一个更次。
此刻李悔当然不是躺在床上以被蒙头的,这自是小熊动了手脚。
她和小熊去偷了“雷神”大批的火器。
他们不知用法,只有另动脑筋。
李悔恨苗奎不顾身份骗她,道:“我有办法。”
待“火球”玩了个尽兴,二人悄悄掩至,点了他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