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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挨了两脚,咧咧嘴退了三步。
五十招左右时,他已挨了十三掌、五拳及九腿。
车秀在一边一会皱眉,一会点头,一会又苦笑。
皱眉的是老伴下手无情,真打真踢,有点不忍。
点头的是,鱼得水居然未倒下。
苦笑的是,“梅花操”武功别走溪径,居然有这么大的堪力。因为能打不如能挨,既能打又能挨当然更好。
如能使鱼得水更会打人,那就很可观了。
上官紫又重击了鱼得水七八下,本以为他非躺下不可,那知鱼得水只是牛喘,似乎一时半刻还不会躺下。
“好好,老伴,行了!小鱼还真有两套,成全他可就比成全李双喜容易多了,又能事半功倍!”
老妪点头道:“的确,‘梅花操’真是一门怪武功。”
老妪又道:“这一次不会弄错上当吗?”
车秀道:“不会的,我知道鱼得水手中有一柄宝刀名叫‘梅花’,小鱼,我看看你的刀成吗?”
鱼得水取下双手奉上。
那知车秀抽出出刀鞘,搂头就是一刀。
鱼得水一惊,全力闪避,且偶尔也能反击。
车秀手中有宝刀,鱼得水赤手,这怎么成?
未出二十六七招,就连连挨打。
这一次可就不同了。
车秀打的全是酸酸麻麻的部位,并不很痛,但往往因为一酸一麻,动作稍缓,就又要挨受重击了。
结果未出三十招,鱼得水被制住了穴道。
小郭道:“车老头,这不公平!”
车秀道:“的确有点不公平。”
小熊道:“车老头,你要是不用宝刀,要多少招才能制住鱼大哥,或者你根本就制不住他?”
车秀道:“不用刀也不会超出三十招。”
小熊道:“老头,你吹牛!”
车秀道:“你说我吹牛,就算吹牛好了!”
老妪解了鱼得水的穴道。
小熊道:“老头吹牛,他说不用宝刀也能在三十招内制住你,鱼老大,你信?”
小郭道:“我看他是有骆驼不吹牛,有大象就不吹骆驼!”
鱼得水笑笑,没说什么。
车秀道:“小鱼,你不服?”
鱼得水道:“前辈,我没有说不服呀!”
“可是你的表情多少有那么一点……”立刻丢了宝刀,又向鱼得水攻上。
鱼得水还真有点不服。
他不信用刀是三十招,不用刀也能在三十招内制住他。
但是这一次十七八招就开始失招了。
二十招出头一点就连连挨打,仍是酸酸麻麻的部位,显然刚才车秀用刀时并未全力施为。
鱼得水较上劲了,无论如何要拖过三十招。
小熊道:“车老头,要是三十招内办不到,你就是吹牛!”
车秀道:“小子,老夫要是三十招办不到,我就改姓牛!”
果然,不论鱼得水如何去破解这第三十招,却就在这三十招上,鱼得水应指而倒,真是心服口报。
小熊一怔道:“车老头,你这两手还真不是盖的。”
小郭道:“车老头,你叫我躺下要多少招?”
老人道:“四分之一招。”
小郭叫了起来,道:“老头,说你胖你倒是喘起来了!怎么会是四分之一招呢?”
车秀道:“因为那是一招四式中的一式。”
小郭大声道:“车老头,你太瞧不起人,我就不信鱼老大要三十招,我只要四分之一……”
小郭全力攻了上去。
果然车秀一翻腕,小郭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个斜斗,“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这工夫上官紫又为鱼得水解了穴道,道:“这位姑娘我倒是挺喜欢,叫什么名字呀?”
老人无子固是遗憾,在一位老妪说,也许女儿更重要些。
李悔道:“小女子李悔,后悔的悔。”
两老微愕,上官紫道:“为什么取此‘悔’字作名字?”
鱼得水道:“两位前辈有所不知,李姑娘乃是李闯之女,其母为李闯霸占,生下李悔,就取了这名字。由于李母最初认识李闯,他还没作盗寇,后来李闯到处杀戮,纵容部下抢掠奸淫,李母十分后悔,才为李姑娘取此名字,希望她记此耻辱,勿识贼作父。”
两老一听大为感动,上官紫道:“丫头,你身上虽有巨寇的血统,老身可不在乎,我看你很温柔,也很正派,你这干女儿我是认定了!”
车秀道:“怎么?又要认干女儿啦?不怕上当吗?”
上官紫道:“老身信任自己的眼睛,我认了!”
李悔立刻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叫了一声:“干爹、干娘。”
上官紫上前拥住她道:“有了女儿,老身是什么也不想了!”
车秀叹口气道:“老伴,你是有了倚靠了,老夫到何处去找像模除样的干儿子呢?”
鱼得水道:“车前辈不弃,晚辈……”
“好好,太好了!老夫潦倒穷困,虽是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了,可是这种话怎可轻易出口呢!”
鱼得水拜下,车秀实受了三拜,道:“进来,进来!我们要好好调教你们两人……”
小熊对小郭道:“咱们二人也是仪表堂堂,为什么就没有任何一位大人物认咱们作干儿子呢?”
小郭道:“你去认任大清作老子如何?”
“去你的!你可以到‘热被窝’妓院去认粤母为义母……”
两老传了鱼、李各十招,当然都是比传给李双喜的更管用。
鱼得水和李悔再三致谢,且顷跟在两老身边。
车秀道:“我们还要在此等人。
鱼得水道:“不知义父等谁?”
“本来此话绝对不可告的,以免不小心传出坏了我们的复仇大计,但对你们说是无妨的了。”
上官紫含泪道:”我子车耀宗,两年前在十余里外镇遇上了‘长白魔君’单于飞,由于两人争一酒楼上临窗座位而动上手,大子在八十招内中了革于飞两掌,回到家后,说了几句话就喷血而亡……”
鱼得水道:“‘长白魔君’单于飞非同小可。”
“对!他的身手犹在‘魔手关刀’关海之上。”
车秀道:“老夫后来打听,此獠是清朝大将阿齐格的心腹兼贴身侍卫,这次清兵大举南下,他必然跟来,而阿齐格的人马必经此途……”
李悔道:“义父和义母在此等他们送上门?”
“正是,我们非猎到此獠不可,如有可能,也想宰掉阿齐格,当然,这并不是容易的事。”
鱼得水道:“既然如此,我们决定留下……”
“不成!像这样一个野铺子却有这么多的人,很容易使对方起疑,尤其有四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
李悔道:“我们在附近藏匿……”
“不!你们走吧!首先希望你们盯上李双喜,若他恶性不改,恃技害人,你们就代我们除去。”
鱼得水道:“义父放心!我们这就去找李双喜,另有一事,晚辈甚是不解,也许义父母知道。”
“什么事?”
“就是‘松竹梅菊’四绝,他们那一位最高?”
“菊夫子!”车秀不加思索他说出来。
由此可见,“菊夫子”比另三位高得多了。
鱼得水道:“‘菊夫子’死了是不是?”
“是的,据传说,可能死在另外三绝之一手中。”
鱼得水立刻说了蒙面小脚女人之事,以及在终南山看到“菊夫子”之墓,知该女为徐小珠,也就是“菊夫子”之女。
另外也说了在被清兵及“魔手关刀”关海等高手困住时,一个八九岁而操老人嗓音的小童所救的事。
两老微愕道:“小童却操老人语?”
“是的前辈,而且称我为小鱼,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问他的大名,他说不久就会知道的。”
车秀道:“这可把我们难住了!一个八九岁的小童作老人声本就很玄,要是老年人作童声倒是可能,那是‘还童’!功力到了可以随匣改变嗓音的。”
鱼得水道:“长辈也不知道?”
车秀道:“‘菊夫子’是四绝中最有成就之一,据说道家功夫有根基,可以返老还童,也就是由老而壮,由壮而青,由青而幼,由幼而童,由童而婴……”
小郭在小熊耳边低声道:“然后再由婴而回到他娘肚子里去了。”
小熊忍不住笑了出来,两老当然听到了小郭的话。
车秀道:“返老还童,在道家来说,只要苦修就能达到,但像你说的那样……”
车秀没有说出来。
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一点而未说出来?
小熊道:“老前辈,会不会是‘菊夫子’死了之后,灵魂不散而托生,再世为人,由于他的道基甚厚,所以能记住前世的事,也能带点老音?”
车秀忽然目射奇芒,道:“小子,别看你浑,你还真有点头脑,能想人所不能想的事哩……”
鱼、李二人互视一眼,道:“义父、义母,世上真有这等事吗?”
车秀道:“道家有很多门派,像佛家一样,佛家有:净士宗、俱吉宗、清相宗、成实宗、华严宗、三论宗、天台宗、真言宗及目莲宗等等,其中有大乘有小乘……”
小熊道:“车老,什么叫‘大乘’?什么叫‘小乘’?”
“问得好,所谓‘大乘’、‘小乘’就是表示该宗教像一般大般或小般一样,大船一次可渡许多人,小船一次也许能渡三五人甚至一二人。”车秀道:“道教门派也不少,如大乘门、金丹门、瑶池门、姚门、二指门、先天门、大智门、老君门以及最上层门等等。”
小郭道:“有那么多的门,我还以为牛鼻子都一样呢!”
车秀道:“道行有了根基,能作到梦能作主,虽千里不难命驾的程度(即千里一瞬即至类似佛家的神足道),死者可以晤对(即随时可见已死去的人)。李悔道:“也就是可以贯通阴阳……”
“道基己成,可以肉身成佛,这是道家和佛家的不同之处,佛家讲究涅盘,不重视这人身臭皮囊……”
小熊道:“车老还没有说出‘菊夫子’是不是灵魂附在那小童的身上呢!”
车秀苦笑道:“我不是神仙,如果知道这件事,砂我的道行要比他高出一点才行,所以这要你们去观察。”
鱼得水道:“义父,下次遇上可不可以这么问?”
“可以,你探探看他有什么反应。”
鱼得水道:“晚辈总以为,两位前辈在此也有危险,如阿齐格由此经过,必有成千上万的士兵及数十个‘巴图鲁’武林高手拥护而至……”
上官紫道:“当然!”
李悔道:“果真如此,两位老人家就算得了手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上官紫道:“他们要留下我们二人可也不容易,你们放心大胆地去吧!”
鱼得水道:“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两位前辈?”
车秀道:“这并不难,你们在作这类事;我们两老也不过是在趁机打击清廷‘巴图鲁’或帮助军,不久可以再见……”
…
幻想时代 扫描校对
第十七章
麦高在小河边洗马,他自己也顶便洗了个澡。
失去了武功,人也老了,像普通老迈之人完全一样。
他就是骑马,走二三十里都要下马休息一下。
任何人到此境地,都会心灰意冷,生意黯然。
澡还没洗好,马竟然跑了,他急忙穿上衣服追赶。
马跑得根本不决,却就是迫不上。
一个普通老人又怎能追上马呢?
麦高累得牛喘,仆在地上,几乎瘫痪。
那知不一会传来了奔马声,抬头望去,他的马已在他的面前五七步外,这的确是他的马。
甚至这是一匹汗血宝马。
所谓汗血宝马,是因为出的汗是粉红色的,能日行千里见日,夜行八百不明。
麦高再往上看,马上坐定一人,神采飞扬,洋洋得意,居然是李双喜,上次被他制住穴道,而他又被苗奎制住了穴道。
都是为了一个白芝,后来白芝似被李悔所救。
麦高心想,遇上这小子可真要倒媚了。
人类的命运不同,当然,同样的机会,就算麦高对两老客气点,由于麦的名声不佳,也未必会为他复功。
“老麦,咱们又在此相见了!”
麦高仍在地上喘气。
上次相见和这次邂逅,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老麦,咱们交个朋友吧!虽然你以前是马士英的人,我是李闯的义子,这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麦高仍不出声,因为他知道,自己已无资格和他交朋友了。
他当然不知道李双喜也曾一度失去了武功。
“老麦,咱们二人目前也等于是耗子过街,人人喊打,不如合作,还能造成一种气势。”
麦高道:“小李,你难道看不出来,老夫的武功已经不在了吗,你和我这废物合作有什么用?”
“怎么?你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