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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无言以对。
“那你先把包拎到我爸妈的房间去吧。”她只好说。
他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一样,笑嘻嘻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随后速度极快地转身把旅行包拿进了房间。他走出来的时候,莫兰发现他的手里多了两个面包。
“我吃点东西。”他道。
“为什么吃面包啊?你没吃晚饭吗?”她问道。
“他们8点定盒饭的时候,我没吭声,我以为很快会结束的,想不到一弄就弄到这么晚。所以我买了个面包准备随便吃点拉倒了,给我倒杯水吧。”还没等在餐桌前坐下,他就一口咬掉三分之一个面包。
“你别吃得那么急,等一下嘛。”她的确是很累了,但是看见他工作了一天,回来只能啃干面包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她夺过了他手里的面包,并拿着桌上的另一个面包转身进了厨房,他也跟了过去。
高竞看见她从冰箱里拿出一包火腿片、两个鸡蛋和半根黄瓜。“算了,别忙了,都那么晚了。”他道。
“给你煎两个荷包蛋很容易的,要不要?不要就算了。”莫兰把平底锅放在炉灶上,回头问他。
“我不要吃流黄的。”他马上说。
不一会儿,两个又香又脆的荷包蛋就煎好了,莫兰再把它们跟火腿片、黄瓜片一起夹入面包,同时又浇上了一层薄薄的番茄酱,她知道他不爱吃奶油,于是,两份非常像样的三明治就做好了。她小心翼翼地用保鲜袋分别包好交给他,最后又给他倒了一杯冰奶茶。
“这是现成的吗?”他指指冰奶茶。
“对啊,我经常会做一些冰在里面,因为乔纳很爱吃。明天早上如果她发现少了,一定会哇哇乱叫。”莫兰笑着说。
他们一起回到客厅坐下。
莫兰安静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狼呑虎咽。他吃完三明治只用了大约三分钟,并且从头到尾都没跟她说一句话,也没抬头看她一眼。的确是饿坏了。莫兰想。
“今天有什么收获?”莫兰问道。
“我们逮到了头号嫌疑犯,明天给他做测谎。”他喝下最后一口冰奶茶,心满意足地说。
“是谁啊?”
“戴文。”他爽快地答道,但立刻又说,“不过现在还不能肯定就是他,虽然他符合太多的条件,有钱有车,爱听邓丽君的歌,箭法很好,也懂英文,他留过洋嘛,不过现在还不清楚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我想去洗个澡了。”
“快去吧。”莫兰抓抓他的头发,她看出他已经很累了。
他洗完澡后,换了件干净的汗衫和长裤,带着满身肥皂味走出了浴室。
“你今天有什么收获?”看见她仍在客厅等他,他随口问道。
于是莫兰简短地把自己的新发现原原本本地跟高竞说了一遍,他听得目瞪口呆。
几分钟后,他们一起坐在高竞房间的大床上,房间里开着空调。莫兰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她靠在高竞的身上,直想打瞌睡,本来她想回房去休息的,却不料被他拖到了他的房间,硬是强迫她听他说话,她发现高竞在听完她的叙述后精神好得出奇,现在他正兴致勃勃地跟她谈案子的新进展。
“今天晚上9点多,我们发现了第四具尸体,莫兰,我刚刚没告诉你。”高竞说。
“真的吗?”莫兰的兴趣也被提了上来,“是不是在真沙路47号?”
“跟你猜得分毫不差,那个被杀的警官名叫程国仁,是5月份失踪的。不过现在还不清楚他究竟跟王双石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凶手这回留下什么线索吗?”莫兰马上问道。
“这次尸体不是被箭射死的,而是被刀捅死的。法医说死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很可能是有人把他囚禁在某个地方,然后等到合适的机会再下手。尸体被扔在真沙路47号门口的花坛里。他被揉成一团,身子下面放着他的心脏。凶手又下了狠手。他的身上被人用刀捅了几十下,组成了一个汉字‘无’。”
“那你做过题目了吗?”她悄悄打了哈欠,忽然意识到要嫁给警察得补充足够的体力才行,他们为什么工作了一天还那么精神?
“无,就是nothing,是吧?我做出来的答案就是:7月29日,吴胜路87号,4点,死者可能是个名字里有‘志’字的警察。程国仁的事证明我们是对的,所以我也倒推了。”
高竞停顿了一下又说,“今天‘星光之箭’还给我发短信了。他问我有没有猜出下一个是谁?在哪里发生?”
“你没有告诉他吧。”莫兰紧张地问道。
“我当然没说。”
“嗯,聪明,这样他就会照这路子做下去,那么7月29日就能抓住他了,也没几天了。只是为什么他要发短信?干吗不说话?”
高竞微笑着低头看了一眼臂弯里的她。
“我想他大概被你吓着了。他可能怕说话会再泄漏点什么吧。”
“也可能是‘星光之箭’不能说话,你不是说逮到了头号嫌疑犯吗?如果‘星光之箭’在警察局,那当然他不能打电话了。而且这次的案子为什么没射箭呢?很有可能是因为会射箭的那个不在啊,所以只好换了别的杀人方式。他们突然抛出尸体,大概就是为了说明案子不是戴文做的,可这么一来反而显得戴文更像是头号嫌疑人了。”
“这个我也想到了,不过也不能肯定,没准只是障眼法。”他道,“而且,我査过戴文的资料——他根本跟我毫无关系。”
“哦,也许他在暗恋你,只是你不知道。”莫兰抬起头,跟他开玩笑。
他也笑了。“你别吓唬我。”他道,忍不住贴过来亲了亲她的头发。
她觉得气氛开始变得暧昧起来,而她,的确是累了,于是她突然爬下了床。
“高竞,我要睡觉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她正准备走,他却拉住了她。
“等一等,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他凝视着她道。
不知怎么的,莫兰忽然想打哈欠,但是望着他认真的眼神和专注的神情,她实在觉得不应该,所以她很费力地忍住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努力睁大惺忪的眼睛看着他。
“莫兰,这几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了,因为你在我身边,而且你对我那么好。你大概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我不知道如果以后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的日子该怎么过,其实我觉得我现在都已经没办法一个人过日子了。所以,我想对你说的是,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他期期艾艾地提出要求。
糟糕,又想打哈欠了。在他说这么真诚动听的话的时候,居然打哈欠,太煞风景了,幸好她反应快,马上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朝他身后打了个哈欠,而他竟然没有发现。
“好的;我永远不离开你。”她带着困意轻声道,“我发誓。”
“你要相信我,莫兰,我对你的心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我知道了,你真啰嗦。”莫兰笑了出来,完全没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接着,他们又花了五分钟才道完晚安。
风的预谋 24、自首者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令高竞意想不到的事。
陈远哲来自首了,他同时向警方提供了他是凶手的证据,被害人王双石的一对眼睛。它们被放在一个粉盒中,粉盒里的粉已经被撬掉了,化妆镜下只见一对被压扁的眼珠,看上去十分恐怖。
带镜子的粉盒?高竞马上想到前一晚莫兰曾经跟她说过,陈丽莲的遗物中少了化妆镜,难道就是这个粉盒?难道真的是陈远哲干的?
高竞后来听下属说,陈远哲清晨7点左右来到警察局。一进门他就对接受报案的警员宣称自己便是警察系列凶杀案的元凶,他一边说一边随随便便地把那个粉盒扔在那个接待他的警察面前,那名警察是刚分配来的新人,打开粉盒一看,当场就吓得差点吐出来,但陈远哲却只是站在一边冷笑。
“去跟高竞说,全是我干的。”他对那个警察说。
高竞一走进凶杀科办公室便看见身着宝蓝色衬衫、黑色长裤,帅气逼人的陈远哲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今天的他显得有点憔悴,虽然脸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消退,但他清瘦颀长的身材和举手投足所散发出来的鬼魅气质,令他无论到哪里,都显得耀眼夺目,即使今天他只是来自首的也不例外。高竞发现凶杀科办公室门口有几个女警员在向内张望,还不时窃窃私语,直到他走到她们面前,她们才笑着纷纷散去。
陈远哲起初背对着门,似乎没注意高竞已经近在咫尺,但当他发现正在跟他说话的警员突然站起身向他身后恭敬地打招呼时,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蓦地回过头,并站了起来。
又是那种撩人的眼神,高竞只要一接触到陈远哲的眼神就立刻会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刻意回避又显得太懦弱,所以他只能冷冷地看了一眼陈远哲,作为回敬。
他故意走到离陈远哲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至少是后者无法伸手碰到他的地方,停下。陈远哲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又见面了。”陈远哲轻声道。
“是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高竞若无其事地说,“真的是你干的?”
“没错。”陈远哲抿嘴一笑,口吻里带着几分得意,好像他承认的不是残酷的杀人罪行,而是刚刚获得了钢琴演奏世界金奖。
“为什么现在才来?”高竞还不能肯定眼前这人是否就是凶手,他认为陈远哲的自首更有可能跟目前失去自由的戴文有关,“是因为你的姐夫吗?”
陈远哲仰起头垂下眼睛瞧着他。
“不是。”陈远哲缓缓地说,“我昨晚梦见了你,所以我就来了。”
虽然陈远哲的声音并不大,但霎时,整个凶杀科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高竞发现,就连那两个被叫来问话的其他案子的嫌疑人也回过头来好奇地看着他。
妈的!高竞在心里骂道,他真想给陈远哲一拳,为什么他不能是个真正的哑巴呢?
他定了定神说道:“陈远哲,我也梦见了你,我做梦都想抓到你!既然你现在自己来了,我就收下了!”他注视着陈远哲狠狠地撂出这句话。
陈远哲无声地朝他笑起来:“真的收下我吗?是要全部?还是部分?”
高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搭腔。
“带走!”他对下属命令道,并同时背过身去望向窗外。
下属拉着陈远哲走出了办公室。
高竞恼火极了,他现在完全可以想象审讯陈远哲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他决定找别人来审陈远哲,他自己则准备:第一,去牢里见见那个发廊老板;第二,找乔纳査一下当年自己击毙的那个劫匪的资料;第三,调査顾天的人际圈,这事莫兰已经全权交给他了;第四,帮莫兰査两条线索;第五,交代下属去査程国仁和王双石有没有办过涉及真爱俱乐部的案子……事情还真多,的确可以找别人来审问陈远哲,他自我安慰道。
莫兰一早就接到景云的电话,双方约好在宋彩琳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因为今天宋彩琳正好轮休。
“我需要注意点什么吗?”莫兰总觉得这个宋彩琳很难对付,再想到“针筒”的外号,更是心里一阵紧张,她平时最怕打针了。
景云想了想说:“她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打断她就行了,她最恨别人打断她了。”
“我尽量吧。”还没见面,莫兰就已经开始讨厌宋彩琳了。
“对了,我们可能会迟到。”景云笑哈哈地说,“因为临出门的时候,她的事总是很多。”
这个宋彩琳实在够讨厌的,原来还爱摆臭架子,莫兰心里骂道。一个小时后,莫兰如约来到指定地点,景云和宋彩琳果然还没到,于是她只能自己先进咖啡馆等着。
二十分钟过去了,她们仍然没到,莫兰终于忍不住了,她打了个电话给景云。
“我们马上到,临出门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个电话,结果一打就是十五分钟。”景云在电话里急匆匆地解释着。
大约又过了十五分钟,莫兰才终于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看见一胖一瘦两个女人从马路对面走来。宋彩琳比她想象中要漂亮一些,只不过她打扮得有些过于保守,大热天居然穿着件白色长袖连衣裙,而且式样也很土,是十年前的款式。
相比之下,穿着黑色T恤和宽松牛仔裤、打扮随意的景云就显得顺眼多了。
“你就是上次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吗?”一见面,还没等景云给两人作介绍,宋彩琳劈头就问,她的声音听上未又急又冲,一点都没有回旋余地。
“对,我是。”莫兰平静地答道。
“找我什么事?”宋彩琳坐下问道。
“我想……”莫兰瞅了一眼景云。
“她想问问你跟蔡英东的事,因为她在写一篇文章。”景云帮莫兰说了下去。
“一篇文章?那关我什么事?什么文章?叫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写这种文章?”宋彩琳一迭声地问道,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文章是关于真爱俱乐部的死亡事件的。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你老公蔡英东是死者之一,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你,只不过,因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