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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室内战斗的程度不断上升,比灼热的空气更加剧烈。刀光飞舞,机影交错,死亡的火花接连绽放,每一轮斩击,都带动了整个舱室气流的走向,甚至将四处疯燃的火焰也压倒。机甲,电磁弹射器,舱壁还有目标不断被凶狠的斩击和刺杀削开洞穿,两台机甲都用上了最大腕力输出,一旦结结实实挨上一刀,当场就会失去战斗力。
到底“牛角”是白刃战专家,这方面的实力已经强到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他的出刀依然很稳,很准,动作极其准确。虽然被我砍到了四五下,但是都只是外壳损伤,并不影响机能,相比之下我的状况就严重的多,整个胸口几乎都被一刀劈开,另一下把动力室砍成了两半,摧毁了我的一台发动机。
相比之下机体结构损伤更加严重,机械臂的出力越来越低,噪音反而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十招以内就会遭到解体的厄运。
不过无所谓,我只是想尽量拖延时间,只要我们还在这里战斗,在甲板上团转的萨摩军就不可能下来救援,等我死的时候,这个最重要的舱室应该也被摧毁得差不多了,一条重载舰的战斗力换一条命,实在太值了。
长刀拉出一道尖锐地疾风向我杀来,我勉强架起复合斩剑抵挡,着力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我就看见自己的剑尖倒飞出去钉在身后的舱壁上。
“变成灰吧,少年!”
“牛角”大声吆喝着,挺起长刀向我直刺过来,而此时我已经没有任何躲闪的余力了,话说我躲个屁!
“隆”
喷口燃起,我也挺起手上的三分之二节残刀迎面冲上去,但是这样一来毫无疑问我会先被一刀捅死,但是这家伙起码也得给我放点血!
突然,我感觉视野有点不对劲,不……。。不是不对劲,是整个发生了倾斜,从拾音器里我捕捉到了另一个不祥的声音——水流声!
吃了一堆导弹,再加上被两台机甲在内部一通狂轰乱砍的重载舰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大量进水,倾斜。我们两机也无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向倾斜方向迅速滑了过去,我的状态最为糟糕,残了一条下肢还有两个推进器,机体姿态根本维持不住,几乎是喷着火一头向舱壁撞过去。
“我艹!”
我怒骂着狂拉操纵杆改变姿态,同时点燃脚底喷口,硬生生的在舱壁上刹住车,就在这一瞬间,我嗅到了机会——反击的机会。
“牛角”也正向这边滑过来,他的姿态明显有些不稳,我马上一踢舱壁返身杀上去,同时把复合斩剑横在面前,“牛角”反应极快,立刻也举刀迎击。
机体交错只用了一息,刀剑则因为阻碍稍稍慢了半拍。
“咣”
【加兰德】在地上打着滚撞进了一堆燃烧的备用零件里,然后又随着惯性稀里哗啦地滚了回来,撞在舱壁上彻底失去了动力。
但是“牛角”没有乘机攻过来,他的长刀钉进了舱壁里,机体保持着劈砍姿势一动不动。倒不是因为“武士道”之类草纸似的中世纪玩意儿,更不是在特地摆POSE,而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一把钉进驾驶舱上方的复合斩剑结束了这个怪胎的生命。
本来我是想砍的,但是突然觉得还是直接来一下杀伤力比较高,所以采取了临时变招,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牛角挂了,这是死在我手里的第二个大ACE,但是我觉得我也活不太长了。此时战舰的倾斜角度已经超过了十五度,刚刚被我们劈出来的创口首先承受不住水压,纷纷爆裂,大量闲腥的海水向炮弹一样射进来,照明灯具纷纷短路,转眼间已经有五分之一的舱室炮在了水里。
“咳咳,我艹,临死还能炮个澡!”
之前被砍开了不少口子,驾驶舱自然也进了水,冷冰冰的海水喷了我一身,我有气无力的瘫在座椅上骂道。
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嘈杂什么也听不清。冰冷,黑暗,恐怖,再也想象不出有更加糟糕的死亡环境了。
弹药用尽,机体彻底报废,各个舱室都已经封死,饶是命硬如我也觉得这次逃不过去了,话说就这么杀出来干一仗然后死翘翘,这算什么,畏罪自杀?好吧,是有一点,不过我觉得更多还是为自己的错误尽可能做一些弥补,因为这一次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对不起我的却只有一个。
对,只有一个……。
“咯吱,咯吱”
一阵钢板撕裂的声音响起,虽然已经是半死的人,但是我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水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战舰用的特制装甲钢给挤爆,只能说明是被另一种更可怕的外力撕裂。
难道是机甲,我靠,打死不算,这帮萨摩杂碎难道还想抓活的!
我马上活过来开始找顺手的家伙,可是翻了半天连水果刀都没找出一把来,正破口大骂的时候,我身边的舱壁骤然破裂,海水大量涌进来,然后我看见水流中,一只仿人形的巨手伸出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嫁妆?
我在医院里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整个住院大楼都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出于生存本能我也想爬起来领一杯羹,但是我却发现自己不但爬不起来,连腰也直不起一下。
有没搞错,大白天被鬼压床。
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被一套束缚重度精神病患者用的紧束衣,裹得像端午节的大粽子,这算是什么意思,想杀人啊!
“如果没有耕牛的力气,劝你别折腾了。”
我一撇眼角却意外地看见罗德底斯家俊美过头的金发青年就坐在我边上削苹果。
“你怎么在这里?”
我皱眉,对这家伙我总是越看越别扭,也说不出原因,反正就是别扭。
“唉,太伤人心了吧,好歹是我把你从那堆快要变成养鱼池的金属垃圾里捞出来的。”
金发青年甩掉一截苹果皮,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我立刻回忆起那只造型陌生的机械手。
“那是你的机甲?”
“准确来说是我集团新开发了潜水战用机,XL-667【约克夏】,虽然还是实验阶段,但是测试性能蛮不错的,有兴趣买两台玩玩吗?”
“好吧,短时间内能麻烦你特么别我和提谈生意的事吗?”
如果不是被捆得结结实实,我还真想跳起来揍他。
金发青年很无辜似的一摊手。
“那是你的事,你也可以选择不买。”
“……。”
隔了一段时间,我喘了口气问道。
“喂,这玩意儿是谁给我装上的,我又没病。”
金发青年回答地飞快。
“但是教导团和维堡射手联队的诸位一致觉得你有,而且病得不轻,强迫医务人员给你套上了,还留下话说‘人一辈子难免相信几个人,也难免相信错几个人,值得搞成这样吗’,虽然说不上文艺,但是个人感觉蛮有道理的。”
听这口气,明显是出自老大铁牛之口,说实话也真是丢人,混到要BOSS亲自出面安顿我情绪。
“说得好像你经常被人耍一样。”
我咕哝了一句,完全放弃了挣扎,金发青年却一扬眉毛。
“有什么奇怪的,我十五岁出道帮助家族打理外围生意,中间被人小涮了不下几百次,大涮少说也有个上百次,三分之二是的主角是自称我朋友的人,三分之一是各种黑白两道的危险人物,损失大到几十亿小到几十块。”
“………。。那你过得还真是悲惨。”
“算不上,至少心态磨练地够好,不会像某人,被玩一次就伤心地想跳楼。”
这应该是讽刺我吧。
我不想和这家伙继续扯没用的,拧着脖子四下一看,不由得感觉很奇怪。
“喂,我那些熟人呐,怎么连个影子也看不到?”
“废话,前天萨摩军吃了大亏,一艘重载舰被打成重伤人员损失上百,连大名鼎鼎的‘牛角’都挂了,现在几艘远洋战斗舰正在港口边开炮报复,你那些熟人都跑去帮忙了。”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原来糊里糊涂中我已经睡了一整天了,更要命的是弟兄们都已经开打了我竟然还在睡觉,做人也太可耻了吧。
七扭八扭弄不开这身行头,我冲着身边唯一一个活人龇牙咧嘴。
“你妹,快放开我,我也要上啊!”
“急你个大头鬼啊,”金发青年慢条斯理地插了块苹果塞进嘴里,“三十多台机甲一起上,还对付不了三艘远洋战斗舰,你那帮哥们真心可以跳楼去了。”
等等,三十多台?可是我记得共和国军所有的家底也不过我们手里的六七台,难道……。难道是克拉索家族发货了!
“你那么想我们家老妹会很伤心的,”金发青年又挑起一块苹果,“为什么你第一反应不是罗德底斯家发货了呢?”
“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家伙,对方则是淡定地点头。
“三十台【贝林顿】,再加上你们原有的一批杂牌机甲,战力足够对付‘黑日’了,况且经过那么多天恶战,你们也已经都锻炼成老手级别了,搞不好还略占上风呐。”
“可…。。可是,我军只定了六台啊,另外还有二十四台……”
对于这个问题,金发青年回答地非常快。
“哦,那个算白送,只要记得把运费和关税打到我们账户上就行。”
听到这消息,我当即爆炸。
“我靠,你们不是来做生意的吗?还那个啥啥啥的积分制度,现在竟然不但清仓甩卖,还带倒贴了!”
“只有深度脑残患者才会相信克拉徳那套逻辑不通的鬼话,这么明显的扯淡东西都看不出来你小学真白读了。”
金发青年毫不客气地对我的智商做了直观点评。
“……。好吧,先不说这个,为什么免费送我们这么大个福利包。”
对于第二个问题,金发青年回答地比上次更快。
“嫁妆当然是免费的。”
“嫁妆,给谁的嫁妆那么牛逼?”
“你的。”
刚刚冷静下来的我再次炸翻了天。
“我靠,为什么是我的!坑爹玩意儿啊,为什么我这当事人连风声都没听到一点,这比先领证再结婚都还要扯淡啊!”
谁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儿更加惊悚。
金发青年打了个哈欠,在口袋里翻了翻真的摸出两本大红色的证件晃了晃。
“哦,证的事不用担心,都给你办好了,再补个十桌二十桌酒席就行,记着,虽然我老妹说随便没关系,但是敢低于六星级,回家路上就找人废了你。”
“滚蛋啊,那种土豪店抄了我身家也不够啊,有种你掏钱。话说你老妹到底是哪只啊……等等,难不成是………。”
被自己的想法结结实实电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扭头,只见像是积雪融水一样纯净的天然系少女刚好出现在病房门口,恰好对上我的目光,我看到她白皙的脸庞立刻变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她慌乱地低下头,搓着手指,又盯了一会儿脚尖,最后斯斯艾艾地退了出去。
金发青年拍拍手道。
“行了,这就算相亲过了。”
我差点没吐血。
“太扯了吧你,话说我可是穷吊一只啊,土豪们能不能别拿我开心,直接说正事吧。”
金发青年的目光骤然冷下来,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很严肃很尖锐,非常的可怕。从平和到冷肃,中间一点过渡也没有,让我实在反应不过来。
“穷吊?土豪?哼,为什么克拉索家的小姐和你在一起你没觉得有差别,为什么克拉索家的小姐和你吃饭聊天喝茶你一点穷人相也没有了呢?!”
“我……。”
“那么我老妹从来都是尽可能用平民的身份接近你,甚至连最喜欢的高级衣服都塞进衣柜里不穿了,只要你稍微有点要求,她立刻就动用所有的资源去做,但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却还是把她看成一个外人!”
这一顿耳光抽得实在狠,我圆睁着眼睛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瞬间,我想到了关于亚捷琳娜的很多事,在女生宿舍门前迷迷糊糊的亚捷琳娜,在食堂后小心翼翼递水的亚捷琳娜,在假期前夕飞快地跑下楼和我逛街的亚捷琳娜,在医院里给我端鸡汤的亚捷琳娜,还有基地遇袭时马上着急地挂电讯来询问我安危的亚捷琳娜。
然后我也想起了很多事,比如一溜烟跑掉的我,不但拒绝还向她吼了几句的我,逛街时心不在焉的我,医院里搪塞敷衍想别的事的我,还有以省话费为借口拒绝视频通讯的我。
说实话,当时就有一种想挖个洞钻进去的感觉。
“咳咳,话说,是为什么来着?”
定了定神,我感觉还是难以置信。
金发青年冷肃的脸上却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问她的时候也是说的很含混,好像是在食堂后面看到你吐的时候吧?”
“啥?”
我已经搞不清自己今天是被这对兄妹雷了第几下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意思应该是看到你都极度虚脱,还拼命想振作起来的样子很帅,比那些整天在决斗场上打得头破血流的小贵族帅多了。”
好吧,这个解释比上一个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