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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贱人似乎对你很感兴趣,请注意一点。”
“谢谢提醒,可是貌似我没什么利用价值吧。”
我苦笑道,伊蒂丝把胳膊抱着圆润的胸口前打量着我,瞳孔中危险的光芒更盛。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原来如此。”
“原来什么?”
“你们还真是一群纯洁的处男。”
伊蒂丝冷淡地枪毙了我们二十多年生存的意义。
第十七章 街头皮条客
在以后的一个月时间内,我们一直重复着学习—被野猪恶整—睡觉的生活,无聊而且压抑。兔子们拿出了有生以来最疯狂的劲头学习,睡一个小时都成了很奢侈的事,通宵加班加点成了家常便饭,满脸胡渣没空管,一个礼拜没洗澡没空管,边上的泡面盒子叠成了山开始霉烂生虫也没人管,每个寝室都成了一个堆满草稿,垃圾和脏衣服,恶臭熏天的垃圾堆。
兔子们很努力,兔子们很辛苦,兔子们活得很累,忍不住抱怨自己当时怎么就被老猫灌了迷魂汤,好日子一天没享受到,反而搞得一身重压。
铁牛看到这幅光景忍不住长叹一句:
“这他娘才是学霸应该住的地方。”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头上雪片大的头皮屑顺着像炒面一样油腻腻的发丝一个劲的往下掉。
纯粹无稽之谈。
我的状况是最糟糕的,本来就是班上垫底的货,平时大家懒懒散散,我多用两个小时还凑着着能赶上,现在大家全部疯狂冲刺,我后劲不足的致命弱点完全暴露了出来,远远被大部队甩在了后面。
很苦恼,很恐怖,却又无可奈何,就像看到自己的动脉断开,却怎么也止不住流血一样。
我曾发誓要成为最优秀的的AK,但是现在这个梦想正在离我而去。
不过我,或者说我们,受到动摇的不仅仅是梦想。
那天我正苦于一堆计算题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头绪,一直仰仗的高手阿呆却迟迟未到,我实在忍不住跳起来,准备去找给隔壁的学霸讨教。
开门,我差点迎面撞上了阿呆的大脸。
这家伙脸上和头发上湿漉漉的,像是洗了个头一样,可是他身上又散发着一股明显不对劲的怪味。
“喂,你去洗澡了?”
我问道,阿呆则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怎么可能,野猪的新恶心手段而已,你们小心点。”
从他的叙述中我才知道,野猪又发明了一个新招:趁人小便时绕到受害人背后,然后一把拉下受害人的裤子,当他习惯性的弯下腰想把裤子扯回起来时,这个恶棍就趁机一把按住受害人的脑袋,把他按进小便池自己尿出的液体里……
我听得一阵恶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带。
安慰了他两句,让他先去浴室冲干净,我再把题目抬了出来请教,估计是问题也不简单,看得阿呆直皱眉头。
“抱歉,这个我不会。”
“哦。”
我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谁知道阿呆的反应却异常激烈。他赶紧拼命摆着手,用一种快被老虎追上的语速着急的解释起来。
“别…。别误会,我真的不会,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什么没什么意思?”
我莫名其妙。
“就是那个啊。”
“哪个来着?”
“那个那个那个……”
“额,那个是…。哦。”
说到最后我终于理解了,我们两个相视无言,我叹了口气拍了拍阿呆的肩膀,阿呆则羞愧地垂下了头。
这场该死的死亡竞赛,无意中也动摇了我们彼此的信赖。
苦恼之余,我的书也看不下去了,和阿呆还有隔壁的铁牛打了个招呼,出去散布,大家伙觉得现在莫斯科街上民族主义者像细菌一样到处都是,一个人出门实在危险马上有不少人提出和我一起去,但是都被我非常固执地一一回绝了。
说实话我当时郁闷地直想打架,还巴不得这帮不长眼的找上门来。
披上风衣出门,我直接向中央公园方向走去,那儿也是莫斯科各路恶棍的重要窝点。城市上方像梵蒂冈大教堂一样无论在哪个角度动清晰可见的,尺寸相当于三分之二个红场的巨大六边形形高清显示器正在轮流播放着今日天气,执行主席对同盟军在斯坦维尔邦联干涉行条约军“解放”行为的谴责,还有不断展现条约军庞大肌肉的宣传片。
据说这是“105工业计划”中,条约方面展现自己在电子技术方面重大突破的一个标志性建筑,但是很悲剧的是同盟方面很快普及了更加先进的全息投影系统,让这堆晶片钢铁旧工艺的结合品瞬间成了过时的废物。
我瞄了一眼新闻,发现没感兴趣的就继续向前,才刚走出那座巍峨壮丽的大校门还不到一百米,位置大概是跨过一条马路走上三号大街,我就被人叫住了。
“那边那位,等一下。”
奶奶的,来的还真快。
我马上摩拳擦掌的准备起来,可是慢着,流氓会那么有礼貌吗?
向后一看,只见一个头发散乱,身材干瘦的像是抽了一百年大烟,半旧的西装吊儿郎当的挂在身架上晃荡的家伙,看上去像是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职员,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里散发着商人才有的那种狡黠的闪光,相比那些睡眼朦胧满身烟酒气的家伙,也干爽不少。
“有屁快放!”
我的心情很糟,说起话来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打扰你两分钟时间,大家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请你一定要帮帮忙。”
那个人一下恭敬地要命,好像我是他爹一样,这样一搞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你有什么事?”
“哦,这是我的名片,请过目。”
那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和他装束明显不搭调的精致名片盒,从设计精巧的插口中拔出一张,恭恭敬敬地递给我。我粗粗扫了一下,好像是某家公司的职业中介人,下面是一串火车一样长的名字,看得我眼睛发疼。
“哦,那个叫我加西莫夫就可以了,你们东方人应该不太习惯那么长的姓氏。”
对方的观察能力显然不错,一眼就看出了我在闹别扭,马上提供了一个方便双方交流的措施。
“那加西莫夫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冒昧问一下,您是这个学院的学员吗?”
“没错。
“进一步问一下,您有什么寒假计划吗?”
“目前没有,到底有什么事?”
我有些不耐烦起来,难道条约也时兴查户口了?
这家伙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脸上挂上一幅像看到金砖一样热切的笑容。
“实不相瞒,我受公司委托,在为一个大部门介绍相关人员。”
“哦。”
我有点微微感兴趣了,如果上天显灵保佑我活过这个学期的话,我就打算出去打份工捞点零花钱用用,不过根据在国内培养出来的戒心,我对这种上面推销馅饼的家伙抱着极深的不信任,要是被骗子坑了丢财事小,丢人事大。
而这家伙却已经开始喋喋不休的介绍起工作福利来了,什么月薪“五千马拉以上”“额外年终奖金”“转正轻松”“一天工作时间不超过八个小时”等等,不一而足,核心问题一点没扯到,我不得不出声打断了这家伙的喋喋不休。
“请问到底是什么工作。”
“呵呵,那个暂时还不方便透露,但是请放心我们公司的信誉度是很高的,绝对不存在坑人的可能性。”
这就很有皮包公司的味道了,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发誓要是这家伙敢问我要中介费什么的,先一拳扁歪他的鼻子再说。
好像是看出了我的警惕,阿西莫夫像是习惯了这种质疑一样笑了笑继续说道:
“具体工作性质我们真的很不方便透露,信不信请由您自己来判断,但是请相信我们,你这样的人才在便利店里浪费时间实在是太遗憾了。”
“我都算人才,那你们的部门也实在有点可悲了。”
我冷冷地嘲讽道。
阿西莫夫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继续自顾自地介绍起来。
“名片后面有我的电话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需要的话随时可以给我挂电话,好的,恕我先失陪了。”
说完,皮条客对我微微一笑,转身就走了,片刻就消失在了大街上。我当时郁闷地就想把那张名片丢在他的后脑勺上,不过仔细想了想,我还是把名片重新塞回了上衣口袋里,某种特殊的感觉让我觉得我可能会用得上这个。
话说真是个怪人。
第十八章 疯狂的兔子
我在乡下寄住的时候曾经见过发疯的狗,那是村里挖金矿的暴发户花大价钱搞来的獒犬,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染上了狂犬病,挣脱链子逃了出来,仗着体格凶悍像辆小坦克一样在村子里横冲直撞,神挡咬神佛挡咬佛,闹得全村鸡飞狗跳,最后还是夸张地找来民兵帮手才一枪崩了这条疯狗。
可是兔子发疯会怎么样?
红眼病?或者像成语里一样一头撞树上?
同学,你太天真了。
我记得那时公历084年一月二十九日,离春节还有三个礼拜。虽然压力很重,但是大家还是都抽空做好了回家过年的准备,热切讨论着给家里带点除了伏特加以外的什么土特产才好。
不过就是这个时候野猪那王八蛋依然不消停,或者说从来没有消停过,估计这家伙从小却爱现在该死的缺钙!
那天我们按照往常的惯例操着最新的阿巴甘式自动步枪排队等在靶场门口的雪地里,也按照惯例要被野猪恶整一通。可是今天这家伙却出乎意料的一言不发,只是板着脸在我们面前一遍遍的来回走着,我们个个莫名其妙加上下忐忑,不知道这家伙要出什么歪招,却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感觉自己几乎要站睡着了,这时野猪转到了我的面前站住,我当时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可是他只是停了一下又开始迈步,让我的心脏小小放松了一下。
突然…。。
“哇!”
野猪的大脸突然凑到我面前,通红的酒糟鼻几乎顶在我的鼻尖上,用一种无法形容的可怕口气发出一声大叫,我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围的人毫无准备,也吓得一片混乱,这时野猪才恢复了原来那副恶心的嘴脸,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这应该算是他整人手法里最轻松的一种了,等他乐过了,才算把训练带上正轨。
但是那一天出了意外,天大的意外。
“哇呀!”
队列里突然响起了阿呆的惨叫,那是比野猪的声音恐怖一万倍的,像是被野兽逼到角落的人才能发出声音,差点把野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阿呆已经飞快地操起了手上的阿巴甘自动步枪,因为是靶场射击,我们装填的都是实弹,打开保险就能开枪。阿呆顶开那个条形的锁定铁片,狠命地扣下扳机就开始疯狂地扫射,第一梭子就扫向野猪的脑门,但是幸运或者说是不幸的是,这家伙刚摆出做下去这个动作的瞬间,只是打飞了他的军帽。
“趴下!”
听见枪声,铁牛首先反应过来,一边按到身边的人一边狂吼起来,我们赶紧以不太熟练的战术动作抱头趴下。
不过阿呆并没有向我们开枪,而是毫不留情的压低枪管锁定吓得屁滚尿流的野猪,直接把弹匣里一大半的子弹都钉在了这家伙身上,血光飞溅,骨肉四散,惨叫震天,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死是活。
一个弹匣打完,阿呆在一秒钟内飞快地换上并联弹匣,狂叫着向窗户,向石柱,向学院中心的大钟,向一切显眼的物件疯狂扫射,一时间流弹像飞蝗一样在校园里乱飞。
“快开枪,毙了他!”
在另一个窗口作训的毛熊学员被这边的动静吓了一条,一个个慌慌张张地举起步枪手枪就向阿呆瞄准大有乱枪射杀的意思,情急之下我们也不管头顶上流弹横飞,噼噼啪啪地打开了自动步枪的保险瞄准他们。
“他妈的都放下枪,谁敢动老子先毙了他。”
“靠,这混蛋发神经了,不干掉他大家都得死!”
“你才发神经了,你全家都发神经了!”
“………”
两班人一边威慑性地拿枪指着对方脑门,一边乱喷脏话,中间夹杂着阿呆歇斯底里的嚎叫和扫射,场面一片混乱。
“枪给我。”
一个冷锐的声音贯穿现场的嘈杂,清澈地在我耳膜里响起,我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就在昨天我还和这个声音的主人讲过话。
一扭头,毫无意外地看见身着作战服的伊蒂丝,正平稳地举起一把阿巴甘自动步枪瞄准阿呆的脑门,以5。45毫米步枪弹的威力,这个距离一枪能把阿呆的头盖骨都轰飞!
我一直感觉这家伙很冷漠,但是没想到能冷到这种程度,抬手就要取人性命。
要制止她!
反射神经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我马上架起自己的自动步枪瞄准她,一边奔跑一边喝令她住手,但是这家伙连理也没有理我,手指开始均匀的在扳机上加力。
大概是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