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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懂你的话。”
“你可以这样想,把震龙的前腿和后腿看作支撑桥梁的四座桥墩,把它的前胸和下腹看作桥面,把脖颈和尾巴看作通向桥梁的引桥,两者之间相互保持着平衡,同时还为恐龙起到了降温作用,这回你再来看它像不像是一座吊桥?”
“噢,我想,它需要长长的尾巴去抵消长长的脖颈的重量,这两部分同时又起到了散热装置的作用,对不对?”
“对,而且,由于有超长的脖颈,它就不需要向前挪动身体便可吃到周围很大一块地方的植物,而通过脖颈的前后伸缩还可把头扬起或降低,这样就可吃到更多的植物。但我的同事们却推断,这类恐龙只能把头从地面上抬起一点点,所以只能吃到低矮的植物而无法吃到高处的植物。”
约翰陷入沉思,他在努力理解这些新知识。
“现在,如果我们再来看看长臂龙,情况就不一样了。长臂龙可把头抬得像非洲长颈鹿一样高,享用最高的树枝上的嫩叶。然而,它们为此也不得不丧失一些能力,那就是无法将头降到地面上。事实上,很多人认为,当长臂龙要从溪流里喝水时,就不得不把四肢全都曲下来。长臂龙的牙齿也是匙状的,这说明它主要吃坚韧的植物,如你所知,针叶树就比较坚韧。”
“所以,长臂龙可把头抬得很高,而震龙可把头降得很低,是这样吗?如此说来,震龙来回晃动那棵无花果树,就是因为它们够不到树顶吗?”安冲着约翰笑了笑。她知道,约翰正试图搞清近两天来遇到的所有古生物学上的问题。她以一种柔和的施教口吻回答她的问题:“似乎是这样。我已经讲过了,有些问题我们确实还没搞清。我本人倾向于相信震龙可以向上抬起它的脖颈,但不会抬得像长臂龙那样高。不过,不要把我的看法完全当真,目前还有很大的争议。你想,今天的古生物学家试图把的瓜多万年前发生的事重新拼合起来,大多数推断就只能靠猜测得出。他们完全不知道确切的情况,于是就先想办法把恐龙化石组合起来,然后再试图描绘出恐龙的形态和生活习性。这就必然要引起争论,因为某人提出了一种理论,有人赞同也会有人反对。”
“噢。”
“事实上,在古生物学理论研究中争论最大的是:恐龙是怎样灭绝的。其原因可能是:环境的变化,巨大的流星击中地球,或是在迁徙过程中产生了疾病。”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所有恐龙的死亡?”
“嗯──在这个问题上,我倒是比较赞成罗伯特。贝克尔最近提出的蛙论。很可能是因为疾病!噢,说到疾病,顺便问一下,你感冒好些了吗?”
“感觉好多了。蛙论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蛙是一种对环境特别敏感的动物。因此,它们必定无法忍受世界范围的环境灾难,如流星击中地球,或大范围的火山活动。在气温骤然下降的条件下,它们也难以生存。在很多方面,蛙都像恐龙。然而,蛙却延续下来,至今已有数千个亚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安停顿一下,看约翰知不知道答案,然后又接着说,“蛙为什么比恐龙活得久远呢?为什么比后来的毛皮动物猛犸活得久远?是什么东西杀死了恐龙而留下了蛙?是因为蛙做了些什么而恐龙和猛犸没有做吗?好啦,让我告诉你。蛙只待在一个地方,从不迁徙,而恐龙则迁徙。而且,白垩纪的小型哺乳动物后来之所以会演化为较大的动物,原因也在于此。因为,弱小的身体不适于像巨大的恐龙那样不断进行迁徙。”
“那么,是什么杀死了恐龙呢?”
“是疾病,在长达5万年甚至500万年的时段内,不断迁徙过程中产生并蔓延的疾病。”
“哦!那是一段漫长的时期。”
“是的,这是支持因病灭绝论的另一种证据。一个物种的灭绝不可能像流星击中论者所说的发生在一个短暂的时间内。”安喘息了一下,又接着说,“恐龙无法抗拒这种由病菌带来的看不见的麻烦。我们今天的一些动物在迁徙中也会出现类似情况。事实上,连我都可以列举出几种物种,在穿过北美洲与亚洲间的陆地桥后几乎灭绝的例子。此外,科学界一致认为,19世纪末牛疫的流行曾危及40多种非洲羚羊的生存。而牛疫病毒本身也是由于动物的迁徙由亚洲蔓延到了非洲。”
“嗯,你说得对。我看过一次这方面的教育节目──现在我想起来了,报告中说,有几位探险家到热带雨林中探险,发现了一些远古时代的部落,回来后却染上了某种病毒──”
“约翰,窃蛋龙又开始移动了。我们走!”约翰站起身来,调整一下背囊,“你知道震龙何时开始灭绝的吗?”安低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实际上,人们曾认为,震龙在白垩纪初期就灭绝了,然而,2007年出土的部分震龙骨架表明那是一只白垩纪中期的震龙。由于那次发现,以前被认为是准确无误的结论却被推翻了。”
“你认为我们能不能也推翻几个这样的结论?”
“我们已经在做了。”
“我们?”
“是的。这些震龙生活在白垩纪的晚期。”
窃蛋龙把约翰和安带回到伪装的交通车附近。这只丑陋的兽脚亚目恐龙停在空地的边上,用嘴拱着周围的苦藓,还不时用一对小爪子扒开地面,挖出一段段朽木,从中寻找甲虫和蛴螬。
约翰和安惟恐把这只杂食动物吓跑,绕了一个圈子,小心翼翼地向B站走去。这是安的主意,约翰早就在低声抱怨浪费了他这么长的时间。如此难得的机会,他连一分钟也舍不得浪费。
“我们回来了!”约翰在门外喊道,“里面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两人打开门走了进去。
“糟糕!他们还没有回来。”
“我打赌,他们一定出事了,说不定落入圈套或是受伤了。”
约翰点点头,“这下更麻烦了。”
一进门,安就穿过过道,一下子瘫坐在一把长毛绒转椅上。不停的跋涉早已使她精疲力尽,两条腿疼得有点挺不住了,“我的腿疼死了,你呢?”
“也一样,可肩膀更疼,可能是因为一连几小时都用这边肩膀扛东西的缘故吧。”约翰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储藏箱,“我得找点净水片,然后好再出去。”
“我们最好也带点吃的,以防他们需要增加一点营养。”安把转椅转了过来,以便看着约翰忙碌,“我想,也许我们应该把整个救护箱都带上。”
“你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
安皱起了眉头:“什么?”
“我问你,你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和我去了。”
“我……”
“你不要去了,太累了,而且天就要黑了。如果帕科和那位好医生一旦回来,你也好告诉他们不要再出去了,等着我回来。”
“我可以给他们留个便条,把一切都告诉他们。”安忍不住打个哈欠,似乎辜负了她的这番勇士般的语言,“此外,我还得给你操作原始扫描器呢。”
“不,不用。你只要告诉我怎样调出几种隐藏的功能就行了,我会搞明白怎样操作的。”
“可是,你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呢?”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约翰拍了拍巴雷特步枪。
“但是,我怎么办呢?一个人待在这儿,谁来保护我呀?”
“这也正是我的用意。你不在我身边,当天黑时我也可以少操一点心。昨晚我就很为你担心。而且,你待在站里是安全的。”
约翰打开储藏箱,开始在里面找东西,“这里有一支麻醉枪,它一半是步枪,一半是手枪,待在站里,它足以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想要,我还可以把驱逐手雷也留给你。
约翰把步枪取了出来,”你会用吗?”
“需要时,我自会知道怎么用的。”
约翰又从储藏箱里取出救护箱,信号枪已不在里面了,“背囊里装不下这么多东西,我只能选几样带上。
“哦,把标本筒拿几个出来吧。”
“不!我得带着它们,一旦发现了泽米蕨,会用得着的。”
“可是,你还不知道泽米蕨是啥样的呢!”
“所以,我才让你告诉我怎样操作原始扫描器。”
安打开外间门的手动释放装置,门自动滑开了。
“我两小时内就回来。”约翰在门口停了一下,两眼直视着安的蓝眼睛,说道。他将不再有她作伴了。天哪,她多迷人啊!“我不想在外面过一夜。要是他们生起一堆火,我会看到的。我得设法找到他们。”
安点头表示同意。
信号弹打光了,再想发信号,火将是他们惟一明智的选择,尤其是在其中一个人一旦受伤的情况下。她希望他们能在那该死的森林中生起一堆火。
“要不要带上照明的东西?”
“要带的,但我不需要手电,至少不能用它来照明。”
他拿起原始扫描器,原地转了一圈,装出了一副自鸣得意的表情。他发觉安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挎枪的胳膊。
“听我说,你一定要小心。”她的蓝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约翰微微笑了一下:“我会小心的,你现在该休息一下了。”
交通车的门在身后关上后,约翰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夜色。他能够分辨出较大的阴影,但阴影里面的东西还是无法看清,不得不利用原始扫描器的夜视功能向林间搜索。这将是一个阴沉沉的夜晚。
约翰把扫描器的视窗对准远处的树林,略为一扫,便发现了动物。还是那只窃蛋龙。见鬼!它怎么还在这儿!
约翰朝着窃蛋龙走去。它似乎正在睡觉,像鸭子一样蜷伏在地面上,前爪和嘴里什么都没有,连那段绿色的泽米蕨也不见了。没有泽米蕨,只得花时间去找了。约翰转过身,离开窃蛋龙朝着一个新的方向走去。
那只奇怪的窃蛋龙此时伸长了脖子,朝空中嗅了嗅,随后站起身来。
约翰继续朝前走着,随时提防着会有恐爪龙隐藏在地面或树枝上。随身携带的两件致命武器丝毫没有消除他内心深处的紧张感,因为随便什么地方都可能隐藏着动物。不过,他仍然坚持向前走,朝着与交通车平行的左侧方向行进。
如果帕科和阿罗沙医生没有接近那个湖,也没有遇到那群三角龙,而是由于某种原因走过了鲁群所在的地方,那他们很可能拐向左而不是拐向右了。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从发现信号枪的地方继续朝湖边走没有再发现其他的痕迹。约翰走进一片漆黑的树林。他们可能在角恐龙群的另一面。我怎么没有早料到这一点呢?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不一会儿,窃蛋龙也走进漆黑的森林,它一直跟在约翰的身后。
当时,我为什么非要从这儿往回走呢?一只很大的昆虫钻进约翰的头发里,他伸手打死了昆虫,想把它从蓬乱的头发之中掸出来。真见鬼!
窃蛋龙仍然悄悄地跟着他。
人很容易被跟踪,他们走路时常常发出声响──很大的声响。难怪总是被野兽吃掉。
在一片稀稀落落地长着几棵落羽杉的沼泽旁,约翰抬起手臂,微微倾斜着身子,看腕上的表。借着朦胧的月光,他依稀看到表上显示的数字为22:00。又过了两个小时,还是找不到他们的踪影。约翰用扫描器重新扫视一遍这片沼泽。除了植物外,什么都没有。找不到了,往回走吧。
约翰重新走进森林。几乎在同时,原始扫描器的声纳系统锁定了一个东西,一只躲在低矮的蕨丛中的动物。
又是你!扫描器的读出数据显示器在不停地闪动和变化,证实了约翰的判断是正确的:是窃蛋龙跟在后面!它躲在大约50英尺以外的地方,把身体的一部分掩藏在蕨丛里。
它一定一直跟我到了这儿!
“蠢家伙,离我远一点!”约翰抬起一段树枝掷向窃蛋龙,树枝像飞镖一样带着风声飞过了蕨丛,但就没有击中目标。约翰弯腰又抬起一根粗一点的树枝,这回他不能再掷过头了。窃蛋龙仍站在那儿。它并不傻,知道该怎样保护自己。
只见这只古怪的兽脚亚目恐龙扬起了头,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公鸡在向另一只公鸡挑衅似的,接着发出阵阵嘶嘶声,嘴里向外喷吐着泡沫。约翰放下了手中的树枝。
它要干什么?
还没等约翰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窃蛋龙的奇怪举动突然停止了,只见它一下子跃到旁边的蕨丛里,窜了几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的恐龙。
约翰重又开始在雨林中艰难地跋涉。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