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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过想来想去又有点佩服古老头了,这么大的事干得不声不响,不动声色,办出来让人不服都不行。
是的,没错,服气,这既不违法也不犯罪甚至于不下多大本钱圈钱的本事,还真是一般人办不到的,即便是你给人家冠之以一个“骗子”的定义又能如何,人家得逞,得逞的还符合这个社会只以成败论好坏的大势,你就谴责又能如何,难道会比人家锁起门来数钱玩更惬意!?
哎帅朗朝着租住走着,不再去想这些事了,烦人得紧。哥几个都一样,都是喝着清汤看着人家吃肉的命
“嗨帅朗”有人在喊。
“嗨装啥涅?不认识啦?”又有人在强调。
帅朗这才回过头,已经到胡同口了,一辆别克停在胡同口一侧,车门口倚立着一位男子,窄额宽颧尖下巴,长得特地道特卡通的黄晓来了,今儿西装革履得脸刮得干干净净,比墓园那妞形容的大马猴强了不少,看着帅朗正谑笑地招手喊着,见帅朗不理会,跑了两步直上前拽着帅朗,边拽边说着:“干啥呢吗?打手机也不接?”
“哦没带。”帅朗摸摸口袋,真忘带了。
“知道找你干啥吗?”黄晓眼睛眯眯笑着,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不用说帅朗也知道干什么,不过故作懵然地、很傻地摇摇头:“不知道。”
“说恁(你)没文化,你都不承认,师爸让我通知你来了,你输了啊,十万块没想了,一万块也不用给你了。”黄晓嘻笑着道,只等着看帅朗的愕然一脸或者悲痛欲绝的表情,可不料让他失望了,帅朗迷迷糊糊应了句:“哦知道了,就没打算要,反正都不是我的。”
“耶等等”黄晓一把揪着帅朗,很没成就感地看着,干脆直来直去了:“我得跟恁(你)说清楚,师爸说现在可以把底告诉你了,其实天堂墓园老板冯山雄就是师爸的弟子,是我老板寇仲的把兄弟,十几年就是,名流墓园是老冯联合祈福、安泽两家开发的,师爸说你啥都猜着了,就是没猜到其实大头在那三个墓园,不怕告诉你啊,其实是老冯请师爸出的山,现在三个墓园卖了八千多块墓地,除了还贷款发工资,每家赚得都过千万了啊,墓地开发可厉害啊,比房地产还厉害,利润百分之四百以上知道三家给师爸我们几个孝敬了多少,这个数”
黄晓故意来刺激帅朗一般,伸着大巴掌,露着四根指头,不料帅朗还是无动于衷,看着兴高彩烈得啵的黄晓道:“哦,知道了。”
“嗨别走,还没说完呢。”黄晓见帅朗这个样子,实在是大失所望的厉害,伸出来显摆的手指顺手变抓揪住了帅朗,帅朗撇撇嘴:“你一次不能说完呀?跟我拽有什么意思,有本事站大街上喊喊大声喊:啊,恁(都)听着,我炒坟赚了好几百万,都是死人钱呐,你们眼红不?”
“别别不说这个了。”黄晓倒觉得有点羞了,拉着扯嗓子喊的帅朗,这回帅朗得意了,嘿嘿笑着看着黄晓,黄晓这才奔正题了,一掏口袋,又是一个信封,直递到帅朗眼前,帅朗狐疑地接着,喃喃地说着:“这才差不多,分赃来了哎,怎么才这么点儿?不是分手费都一万么,这才多少?”
帅朗不要了,一摸才薄薄一撂,直接扔回给黄晓了,黄晓倒呲眉瞪眼不解了,啪啪拍拍信封说着:“告诉你啊,什么分手费,扯淡师爸说了,以前都过去了,给你个重头开始的机会那,三千块,从现在开始算一个月的工资,老样子”
“呸告诉他,月薪一万,少了不干。”帅朗呸了口,拽大了。
“嘿耶,你你平时才挣多少,给你三千不少啦就这三千,招俩三跟班都没问题,别给恁(你)个脸你当屁股踢啊,后悔可没地方找去。”黄晓劝着,帅朗注意到这口气并不是多么的生硬,眼骨碌碌一转悠,扭头鼻子哼哼立马就走,果不其然,黄晓嗨嗨嗨又追上来了,拽着帅朗:“喂喂,兄弟差不多就行了,就这次这生意也是多少年遇上一回,我告诉你啊,能跟着师爸那钱有的是赚我们几个兄弟都是跟着师爸混出来的”
“去去我好像活不下去了似的,我看我像挣三千的人不?”帅朗嗤着鼻子拒绝着,再回头时看着黄晓这猴急的样,突然灵光一现想起来了一件事,这倒站定了,话锋一转道:“你师爸是什么东西我早看出来了,你信不信?”
“我知道你要说师爸是个骗子,不过是个很有成就的骗子,这你不能否认吧?现在有几个走正道发家致富的,你走走试试?”黄晓不屑了,为师爸辨护上了。
“不是我是说,你师爸好像这两年多才名声鹊起,对吧?”
“对呀?”
“那在这两年多之前,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能说出他的来历来”
“不可能,你才多大?”
“不相信是吧?”
“不信”
“赌不赌?就你这辆别克再带着这三千块钱。”
“那你输了你赔啥?”
“这样,我输了我白跟你走,钱归你你输了钱归我,车归我开一周。”
“这”
俩人几句,别扭上了,黄晓虽然觉得不可能,不过赌注稍大了点,稍稍迟疑了下,帅朗倒无所谓了,嗤嗤鼻子扬扬手刺激着:“就古清治那样也培养不出啥有胆色的人来三千块就吓住了,去去,离我远点,就你样还装腔作势赚了好百万,谁信呀?”
说着就要走,背后黄晓咬牙切齿:“赌了输了上车跟我走,白干一个月,娘滴非让你小子当扛冻鱼去”
“好这才像爷们,不就是还扮神秘呵呵过来我告诉你。”
帅朗神神秘秘说着一勾指头,黄晓狐疑地凑上来,帅朗附耳说几个字。
一刹那,一百个不服气的黄晓如遭雷击,全身一凛,跟着惊惧的大眼盯着帅朗,似乎根本不相信帅朗说的话,不用说,肯定是说对了。
“看你得性又想装傻钱没了啊”帅朗一把拽过来黄晓还拿上手上的信封,得意地数数里面的三千块,啪啪啪拍得更响,那黄晓似觉不妥般地伸手上来作势要拿,帅朗干脆大方了,一递到黄晓面前说:“想毁约呀,那,给你”
“噢,不不”黄晓赶紧摆摆手,作势不要了,认赌服输了。
“车钥匙,拿来。”帅朗瞪着眼,追讨上了,黄晓吓着了,紧张地道着:“车车不是我的。”
“我也没要,我开一周,耍赖呀?”帅朗得理不饶人了。
“你你会开么?”黄晓道。
“耶,笑话人呐,我买不起车,我还买不起驾照呀,看看,老司机了”帅朗把钱塞进钱包里,一亮钱包里的驾照,这车是要定了,而黄晓只是老板司机的身份怕是丫环拿钥匙当家做不了主,抓耳挠腮就是不给钥匙。帅朗又是故意激到:“算了,不给算了我把刚才那句话告诉华辰逸,要不陈昂,要不那位女秘书,我看你丫一群怎么混知道兄弟以前干嘛的吗?差点考上警察,没考上警察差点进了黑社会你等着啊,一会儿回去就打电话,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哎,别别给你给你,小心点啊,别给蹭花了”黄晓紧张兮兮,看来真是被揪着某个要害了,直递车钥匙,帅朗毫不客气地一把没收了,嘿嘿哈哈坐到了车里,看着两手下垂,耷拉着脑袋如被雷击电打的黄晓,又有点不忍了,掏着钱包来了个借花献佛,抽了一张百元大钞很拽地递出来:“自个打车回去啊,一周后来朝我要车不是不给你面子啊,你看到了,坟都涨价了,这人能不涨价么?兄弟这一分钟就挣三千,你月薪才三千怎么请得到我?”
“你你你行”黄晓翻着白眼,指着帅朗,想撂个狠话,可明显神态里不自然又不敢放狠话,悻然说了句,掉过头就跑,像见了鬼一般回去报信了。
帅朗抚着方向盘大笑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驾着这辆新车开进了小区,在窗下喊了良久才把三室友喊下来,都稀罕也似的看着帅朗开着车,一说要请大伙洗桑拿带KTV,疯到周一再回来,得,三个人呼里隆咚钻进车里,帅朗驾着车狂呼着驰出了小区,直奔潇洒去了
预订今天将喝高,没准要请半天假
下午几个狐朋狗友喊出去喝酒,于是就去了,要是零点回不来,这个自动发布的假条大家看见了,那就是喝高了啊,明儿补上
第34章不知我者岂知我求
第34章不知我者岂知我求
白庄小区现在已经和中州市大多数小区基本没有什么差别了,经济技术开发新区和东区新建之后,原本地处郊区,农村建制的白庄倒成了不折不扣的城区,还不算很差的地段。坐在出租车里寇仲看着这片熟悉的地方,有点怀念十几二十年前敲着锣在这一片小麦换大米、破烂换新碗盘的营生,这里也是他最初遇到师爸的地方,要是没有师爸的提携恐怕没有今天的成就,可让他理解不了的是,师爸宁愿让当年的弟子都金盆洗手了,唯独自己不洗;更理解不了的是,老了老了该养老了,还要重操旧业。
对了,还有个理解不了的,身边坐着的这位,耷拉着脑袋的黄晓,让出面去花钱请个人,人没请到,钱没了不说,连车也搭进去了,一路几次瞪着这货恨不得伸脚踹两下。可是依着黄晓的说法,那句话又是兹事体大,寇仲倒先自按捺住了火气,直奔师爸的住处来了。
小区门口下了出租车,黄晓赶紧地付了车钱,跟在老板的背后,个高人胖的寇仲相貌堂堂,典型的北方大汉,要比黄晓威武得多,两个人快步走着,直奔A座23号16层师爸的居所,精品户型的新修住宅楼连电梯也安装上了,黄晓一马当先,走在头里直摁上了师爸的新居。
“哦进来吧。”
门应声开了,穿着一身休闲条纹装的古清治侧立在门口,让进来了俩人,看两人有点失落的神色随手关门功的笑了笑问着:“看这样是没请到吧?”
黄晓点点头,脸上肌肉不自然地上抽着,寇仲抿抿嘴,这话可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两人跟着师爸的步子进了客厅,很简约的客厅,阳台上摆着藤椅茶具,沙发也是藤制的,茶几上散乱地扔着几本书,师爸向来喜欢这半文半白的大部头书,每每寇仲淘到旧版的古籍总是能让师爸欢喜好一阵子。
古清治随意问了两句都没回音,等坐下时两人都还站着,这倒奇怪了,伸伸手示意着座位道着:“坐呀?今天怎么了?”
“自己说”寇仲不客气了,朝黄晓屁股上踢了一脚,黄晓悻悻然嗫嗫喃喃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挠着脑袋看着师爸,印像中师爸从来没凶过,特别是对自己,反倒是老板寇仲让他有点害怕。
说完了古清治微微讶异了一下,寇仲却是数落起黄晓的不是了,说话着大巴掌就扬起来了,又觉得不妥没落下来,化掌成指指着黄晓数落着:“师爸你瞧,一天就不知道自己是干啥的人没请到,车和人全被捋走了。”
“是借用他说借用一周。”黄晓强调着。
“哦,我问你黄晓,那钱是你身上的,对吧?”古清治问。
“对呀。”黄晓愣色点点头。
古清治再指摘道:“你想过没有,他拿你的钱和你打赌,然后连钱带车都开走了,对不对?”
“对”黄晓一说对字,此时省得自己有点被愚弄的感觉了。
“呵呵你真聪明啊。”古清治分清了原委,哈哈大笑了,笑着摆摆手让两人坐下,好像这事让他蛮有兴趣似的追问着:“说说,打得什么赌?”
“就为这事来的”寇仲附耳小声了一句,果不其然,正笑着的古清治脸上笑容一僵,和黄晓的表现如出一辙,惊讶地问着黄晓:“他这么说的?原话是什么?”
“他说师爸你是劳改犯,两年多以前在监狱呆着”黄晓喃喃地把那句话撂出来了。
“不可能吧?你听清楚了?”古清治真吓了一跳。
“听清了,我本来不想给他车,可他吓唬我说要给华总打电话,我怕坏您的事,就把车给他了。”黄晓有点委曲地说着。
“这次算是真聪明了。”古清治又回复了淡然的表情,不过疑问郁结到了心里,沉吟着托着下巴,半晌无语,似乎是揣度着这句话的缘由何来,原本是让黄晓出面试探一下,看看帅朗知道实情之后是不是那么震惊、是不是那么神往、或者在震惊和神往之后是不是愿意再回头,毕竟无意中发现的这个人,眼光超出他的预期很多,每每总让他感到意外,这一次的意外更大了。
“师爸这事就我们俩,还有老冯知道,都这么长时间了,都不可能知道呀”寇仲坐着,轻声说着,一回眼又看到黄晓傻了吗叽站在后面,虎着脸追问上了:“黄晓,不是你无意说漏了吧。”
“那更不可能,每次接他师爸都在旁边,说话都有数的。”黄晓更委曲了。
“不不不别怪黄晓,问题不在他身上。”半晌古清治放下了手坐正了,叹了口气道着:“可能在我身上。”
“啊?”寇仲、黄晓俱是一讶。
“他在诈你”古清治道:“如果你能镇定几秒钟,你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