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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那个,出来。”老警察叱了句,几个人堵着门,半晌才见得探头探脑的帅朗出来了,包租婆是黑眼一剜无语了,老警察一指帅朗问着后面的俩位:“是不是他?”
比对,看样在是对比什么照片,那位便衣男警恨恨地瞪了帅朗一眼,把照片递给女便衣,俩人点点头:“应该是。”
“叫什么?身份证、暂住证,都拿出来。”老警察查户口一般训斥着,口气凉阴阴的职业味道让人不敢拒绝,不料帅朗早准备好了似的,俩样东西顺着拿着递到了老警察手里,老警察顺手一抽往后面俩人手里一递,那男便衣一看一愣又瞪了帅朗一眼:“你不说不姓帅么?”
“咦?你们见过面了?”老警察奇怪了,指指帅朗,又看看姓木的便衣,不料连便衣也没答话,估计那事也没法出口了。
帅朗悻然一脸,尴尬地抹抹鼻子,看着田园和平果,又看看包租婆和包租婆带来的四个警察,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了,尴尬地站在原地,一言未发,等着发落。
“肖所长这个人我们要带回去审查。”女警说道,那所长自然是满口应允,接着这女警一指帅朗叫着:“穿好衣服,跟我走”
回屋,穿衣,整好领子,再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平果和田园紧张地围上来,想拦着,又知道拦不住了,被几位警察盯着,愣生生的站在原地,帅朗几步迈过,拍拍俩人:“没事放心吧,别担心我。”
出去了,被一前一后俩名警察挟着走了,似乎这事还没完,那老警察招着手示意着田园和平果:“你们俩,一起走,到派出所。”
“啊?我们可什么也没干啊。”田园可没经过这阵势,一指自己鼻子,吓了一跳。
“协助调查。不懂呀,去了就知道了。”
老警察一挥手,把遭了池鱼之殃的田园、平果也给一起捋走了
时间,指向晚23时,帅朗到了一个连他也叫不上名来的地方。
应该离二马路不远,火车站、汽车站都在这一片,市公安局就设在这儿,不过肯定不是进了市公安局,而是下辖的某个小单位,进院子的时候只有个昏暗的小门厅,灯光很弱,连单位的门标都没看清,没看清就糊里糊涂被提留进来了。
铐子没戴,只是被带进了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问询室。
这倒让帅朗暗暗放心了,问询、审讯和特讯很有点区别,如果加上连铐子都没戴,那说明只能算个传唤了,要传唤,那就应该是其他的事而不是自己的事,或者是根本没有证据的事。
那是什么事呢?程拐搞地下盗。版被逮啦?那可坏了,我是从犯,给他销的货不少。不过不可能呀,中州满地盗。版,这事上现在都没人较真了那是伤那几个人出事了,没这么快呀,总不能我这头打完人,那头就被提留住,前后不差一个小时吧?应该不是其他就没什么事了呀?哥就替人跑跑腿销销假货,没犯什么非要被抓的案子呀?
除非帅朗眼前一闪而过在屋子里还保留着的那件女短装,除非是那事犯了,不过就那事犯了,自己也没干什么呀?
想想挠头细想着,盘算着那个晚上和那个疑似名叫桑雅的女骗子周旋的事,要是女骗子落网了,自己就应该不会坐到这儿,她是正主,而且她交待不出自己来那要不是他落网,其他人呢?坏了?帅朗心里暗道了句,万一那俩被骗的报案,警察顺藤摸瓜,没找着骗子,可把自己找出来了当成骗子,那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坏了?饭店里的监控,要是录下了我和她亲热,那可没他娘跑了,说破大天也没人相信骗子和咱没关系。
他大爷的,要真是这样,这个嘴亲得代价可就大了,我说我不认识交待不了,我说我认识,我更交待不了,再加上连协查的警察还踢了几脚,这下惨了
门,嘭地开了,吓了帅朗一跳,又砰声关上了,又吓了帅朗一跳。
俩个人,就是那俩带自己回来的俩个人,男的把笔记夹往桌上一拍,声音很大,坐下来还揉揉腕子不怀好意地瞪着帅朗,帅朗暗暗有点心惊,目光不敢直视。女警也坐下来了,第一句:“姓名。”
“帅朗。”
“年龄?”
“25。”
“籍贯。”
“信阳市平桥区小韩村。”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您不说,我怎么知道。”
“哟?看你不像第一次进来呀?答得这么利索。”
“嗯,不是,进来好几回了。”
“”
询问的女警愣了,进来的都标榜自己清白呢,这么直接了当说自己不是头一回,倒也鲜见,俩人相视愣了愣,问话稍稍停顿了下。
“以前为什么进来的。”男警出声接上了。
“打架。”
“那个派出所办的。”
“铁西区工段好几个铁路派出所。”
“呵呵”
男警看帅朗很坦然,诚实以告的样子,这等倒霉得性和先前嚣张地样子判若俩人,忍不住轻笑了笑。
那女警,敲敲桌子,示意着帅朗注意,帅朗轻轻扭头,看着那女警的时候,眼珠子不动了,直勾勾看着,一直以来没太注意,此时看着这个女警,嘴巴很大,唇线很明,眼睛很亮很亮很亮地眼睛带着威慑地瞪了帅朗一眼,一眼把帅朗萌生的下流想法登时被全灭了。
“站起来,过来”女警叫着,帅朗站到了桌子前,机械地,站着。那男警很突然地一抽一张画像,啪一拍桌子上问着:“认识她吗?”
吁帅朗一颗心悬着落地了,是那个女骗子,没错,就是她。
“问你认识吗?”女警不悦地催促了句。
“说话,你别蒙混过关,你的同伙已经落网了,你以为瞒得过去。”男警在恫吓着,看帅朗愣着不发言,又加了一句:“先把诈骗的事说清楚,你袭警的事再给你算账。”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女警身子一仰,后靠着座位,喟然一句,这挤牙膏又要开始了。不过遗憾的时间太短,对这个传唤的人情况掌握不多。
俩位警察坐着,帅朗站着,瞧了有点希望的女警一眼,又瞧了有点急切的男警一眼,一个坏坏的念头泛上来了,嘴嗫喃着道:“认识”
俩个字像一支强心剂,明显地看到女警的身体微微一颤,这位男警看样从警时日未久,被这俩字激得一下子坐正了。
妈的,诈我,这俩是急于想知道女骗子的情况呢。帅朗此时心明如镜,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所为何来了。
“坐下其实你说不说不重要,你不是直接参与人,你是中州大学毕业的吧,不要让这事影响到你的前途帅朗,你现在什么地方上班?”女警迂回的话题,在向帅朗示好的同时也陈明利害。
“我刚失业。”
帅朗老实道,盯着那位女警,这会想明白了,这妞有点像自己屋里贴得那张大嘴安吉丽娜,一板着脸很冷漠,有女王般的性感。
“那你就更得配合我们的调查了,档案里有了污点,会影响到你以后找工作的。”女警很委婉地道了句,不板脸的时候帅朗也发现了,像制服诱惑。
“配合我配合。”帅朗痴痴地看着,像身心沦陷了一样。
俩位警察没料到这么容易,不过对比此人简单的简历,顶多就是打架斗殴的坏小子,恐怕进这里翻不起什么浪来,这倒觉得理所当然了,却不知道,正在被对面貌似呆傻的帅朗,一步一步引向坑边
“那你说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女警问着,还保持着叉手的姿势,像无关紧要的对话。
“这就说来话长了那是三月份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在中州公园长椅上发呆的时候,看到了她,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在湖心亭边站着的时候飘飘如仙女下凡,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身心一下子被她全部吸引走了,我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她啊”帅朗眯着眼睛,看着女警,想着老大经常酸不溜丢的抒情,没料到在这场合上用上了。
“停停停,你抒情呢?你抒我记得过来吗?拣重要的,她叫什么?”男警不悦了,直接了当问,这一问,让女警不悦了,脚在下面轻轻踢着示意,千万别打断。
帅朗倒不介意打断了,脱口而出:“她叫古晓雅。”
这是古清治、黄晓、桑雅三个名字各取一字,天知道居民信息库里会不会有这个名字。
“古晓雅?你确定?和我们掌握的有出入。”女警问。
“这是她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帅朗道。
“那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女警问。
这一问,从终点迂回到了,帅朗眼皮微微一动,很诧异地问:“你们不是说她落网了么?这应该我问你们呀,我还想见见她呢?”
“嘿哟这”男警一看这阵势,又恼上了,不过被女警示意拦下了,绕来绕去没把这人绕进来,笑了笑道着:“她是落网了,我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的地方。”
“哦在中州老烩面馆,好像是三月十九号那天这个说来也话长了,在此之前,我们渡过了柔情蜜意的一夜之后,等醒来我发现随身的钱包、手包都不见了,我知道她是骗子,可我不怪她那一天看到她,她款步走上来,给了我一个深深的吻于是在那一刻,我的心醉了,我整个人都醉了,虽然我知道她在欺骗我的感情,可我仍然无怨无悔”帅朗说着,眼睛迷茫着,像真的醉了,不知道是想起了那惊艳的一吻还是看到了警花的娇艳,反正是醉了,有点自我陶醉地说着。
俩警察听傻了,谁也没有打断,听得面面相觑,听得胃里反酸,听得奇也怪哉,听得是诧异不已,但凡涉案的都会下意识地撇清自己和案件和嫌疑人的关系,但这个人丝毫不讳言自己和主要嫌疑人的关系,这些话的可信度,理论上就上升了很多。
好像,这位也是女骗子的受害人。
假的,只有帅朗知道,都是假的,被警察提留住第一守则是别胡说,胡说容易露馅;第二守则是别不说,不开口容易挨揍;第三守则你有把握的话,前两个守则可以不遵守。为了脱身事外,顾不上当好人了,肾上腺分秘加速的诌着忽悠着俩警察,如果抓不住女骗子,那自己的话就无从证明是假的,如果抓住了,又可以证明自己没有涉案,所以自己永远是安全的。
忽悠,继续着,这回忽悠大了,打抢反骗工作组的微机全部输着一个名字开始排查了,那个名字叫:古晓雅
第49章世情薄恶其谁怜我
第49章世情薄恶其谁怜我
当凌晨五时田园最后从光明里派出所出来的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出来的第一件事,是狠狠地朝着派出所的门口呸了一口。要不是这地方实在光线太明,非解开裤子撒一泡才能泄愤。
早一步出来守在门的韩同港和平果都上来了,一边一个,老大关切地问着:“你怎么这么久?”
“看我长得像坏人呗。上厕所还嫌我麻烦。”田园抹着鼻子悻然道着,摸摸臀部被踹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表情很复杂,心情也同样复杂,有人说生活就像强。奸,你还没法反抗,今儿感觉到了,连人也像被强。奸后的失魂落魄样子。平果比田园就强了点,拉着胳膊安慰着:“屁哥,没事,不就骂你俩句训你几句,你指望警察还给你好脸色看呀?”
“这也太伤自尊了吧!?进去就让我蹲着问话,蹲得稍慢了点就踹了我两脚我这么胖我蹲下我容易么我。”田园又抚抚大肚腩子,看韩同港和平果没事一样,这倒奇怪了:“咦?你们怎么没事,还呲笑?”
“我是报社的,他们对我当然客气点了。”韩同港笑了笑。再看平果,平果做了个兰花指拽上了:“我长这么可爱,警察叔叔不会为难阳光男孩的。”
“啊呸一个妓者,一个**,净他妈欺负老实人呢。”
田园气鼓鼓地骂着,骂着的功夫还不忘回头看看派出所蓝白相间的门脸,生怕又被提留回去似的。三个人相随着,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几辆警车鸣着笛从街道上快驶而来,直进了派出所大院,一瞅就是又抓人回来了,田园胆子可没肚子大,看着架势,又是紧张地吸吸鼻子,看也不敢看了,平果却是问着老大韩同港到底怎么回事,在派出所呆着净见抓人了,韩同港在报社消息灵通,一介绍说是公安系统的打抢反骗百日攻坚大行动,声势挺大,当晚就是为了专题报道的事加得班,可没成想还没回来呢,二兄弟就被行动给捋了。
一提到这个,韩同港听得后座俩室友都咂吧着嘴叹气,立时住口了,回头看了看,老三失魂落魄、老四蔫不拉叽,连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兴味索然了。
下车、回家,天色已经大亮,进门三个人耷拉着脑袋,疲惫地坐到了椅子上,不过都没有睡意,折腾了一夜,又是问三个人的工作单位,又是问帅朗近些日子的详细行踪、当然缺不了追问平时的个人表现,经常来往的社会关系什么的,把仨人问得头昏眼花,不过问也白问,四个人除了喝酒打屁瞎扯淡,平时各上各的班,至于更详细的情况谁也说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