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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神龙-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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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少年嘿嘿咧嘴一声冷笑,双掌乱推彩云,迎战黑姑,那老头儿在旁哈哈笑道:“老朽卖艺是假,结交少年英雄是真,今日何幸,一朝得遇三贤,实为幸会,都请住手,免得无为而争。”

两掌霍地一分,留劲半吐,两人顿被无形暗劲阻住。

那姑娘面上羞容早退,粉面生嗔,说:“爷爷,谁要他来多事,他自己以为了不起。”

黑姑扮相不但像煞个美少年,而且还风度翩翩,挤着眼儿—笑,道:“小子何幸,独得美人青睐,啊哟,最难消受美人恩。”潇潇洒洒冲着那姑娘,作了个长揖。

唐棣朗声大笑,笑得那姑娘脸庞顿时红透,只见那丑少年气得脸上黑中泛青,哼了一声,道:“这倒是怪我多事了!”

瞪了黑姑一眼,却将手向唐棣一拱,便一言不发,掉头便走。

那老头儿急忙叫道:“这位哥儿留步!”

若是他真是个卖艺的老头儿,岂会老气横秋,称人哥称儿儿,这不是已显示了身份。但那丑少年却如未闻,分开众人,就此扬长而去。

唐棣忙低声说道:“老前辈若要接纳这位少年英雄,晚辈倒知道他落脚之处。”

黑姑当真恶作剧,嘻嘻笑道:“请问娘子贵姓芳名,仙乡何处?”

那姑娘似嗔还羞,急得跺着脚儿叫:“爷爷,你瞧他!他啊”

唐棣却早忍俊不住,那老头儿忽然面色一沉,道:“公子现在何处落脚,小老儿一会儿便去造访。”

黑姑得意已极,仍是嘻嘻笑道:“何劳丈人大驾,小子自当登门亲。”

唐棣有心要说破她的行藏,但她正在得意头上,好容易在这里找到了她,哪还敢出口,却怕这老头儿生气,忙道:“正是,老前辈在何处住宿,这位公子与晚辈曾有会儿我们连袂造访便了,老前辈先请!”

老头儿对黑姑已有不悦之色,并不理她,道:“好,若能邀请那位侠士一道同来,老朽更是有幸。”

唐棣道:“这个”他连人家姓甚名谁也不知道而且那丑少年临行之,显然落落寡欢,方才又是生气走的,怎知他是愿,还是不愿。

那老头儿已向黑姑道:“那,老朽现住北大街中升栈中,姑娘,拾掇走啦!”

那位姑娘拾掇刀枪剑戟,临走时还脉脉含情地望了黑姑一眼四周的人见已收拾场地,无热闹好瞧了,便也一哄而散。

一会儿工夫,只胜下秦中三刀和唐棣黑姑五人引见引见。”

黑姑生怕唐棣说出她的本来面目,忙道:“周大爷,你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原在秦中有过一面之缘”

唐棣心说:“你几时又去过秦中了?”

只见周冲愕然,那二哥发愣,周泰直蛰头,三人你看我,我瞧你,一时竟都想不出来,唐棣当下大笑道:“周爷,岂不知常言说得好,山不转路转,路不转水转不相连呢。虽然不一定便是秦中,我却知三位和这位公子爷确实见过。

好!今后你们四位倒要多亲近,彼此在外,互相多照顾些,便多一位帮手。”

黑姑道唐棣要揭穿她的本面目,正在瞪眼,忽听他恁地言语,道:“罢了,不然,而我以后我再也不理你啦。”最后两句话,低得只有唐棣听到。

唐棣心中直乐,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今更恭喜公子鸾星照岂可不贺。”

周冲欢喜已极,道:“两位少年英雄,一般了得,可说并世无俦,两位更该多亲近。”

唐棣笑道:“正是公子爷,我们多亲多近。”伸手便要和她握手。

只见她面上一红,谁教她易钗而介呢,但她眼珠儿一转,也即伸出手来,两人的手才要相握,她手霍地一翻,毫不着痕迹地扣向唐棣的脉门。

唐棣早防她有此一着,早将全身功劲,运于腕上,黑姑顿觉扣着的有似一根铁棒,恨得才要松子,那知唐棣陡然一泄,巧巧妙妙忆文作品集的一翻腕,已将她的手,握个正着,再想缩手,也来不及了。”

两人这般闹着玩儿,皆因两人手腕一翻,一握,皆是快速,无人看得出。

周冲大声说道:“今天又结识了位少年英雄,好教我周冲高兴,岂能不驾,唐老弟和这位公子快清!”

周泰却大声嚷道:“痛快痛快,咱今口才;醉不休。”

原来他嗜杯中物,见大哥高兴,这还不是难得的机会。

唐棣握着黑姑的手,当先登楼,笑道:这白云虽然悠悠,幸喜黄鹤却非去而不复返,公子爷,你是不是啊?”

黑姑自然明白他话语所指,暗地挣扎,只觉他的手掌,虽然是软绵绵地,竟不能挣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说道:“黄鹤能返,自也能冲天而飞,你慢高兴!”

唐棣找到了她,实是高兴,便又笑道:“啊哟,那黄鹤若杳,岂不辜负’了京华的繁华。”

秦中三刀全都不知道他二人在打什么哑迷?周泰早已闻到了酒香,酒瘾难耐,抢先冲上楼去,找到了一桌雅座,便匆忙嚷道:“好酒好菜,快给爷们拿来!”

五人落了座,推窗下望,极闩驰怀。但见滚滚涛,汪洋东流,江上舟楫片片,渔船抓塞。令人胸怀,为之一畅,眼望泓流,为之一阔,店棣实足高兴得忘了形,兀白抓着黑姑的手不放,周冲哈哈笑“唐老弟,这可就是你的才是了。”

店棣一怔,急忙问道:“怎么?”

周冲道:“两位小兄弟这般亲近,有说有笑,手拉着手,肩并着肩,自是要好得很,怎么不替我这个无用的老哥哥引见引见?”

那周冲自从在谷云飞处,首遇雪娘之后,早就有了自卑感,自己比那姑娘大了好多,但是武功和人家一比,竟差了一大截,于是那往日的豪情壮志,顿然消失。今日不知黑姑乃是易钗而弁,只想又是个少年英雄,人生的潇洒,武功上又很杰出,和唐棣是很近的朋友,故尔自称是无用的老哥哥。

黑姑一听,立即脸上一红,唐棣大笑道:“这个”

周泰忽然用手一指,并且大叫道:“哈哈,这我可认出来啦,他是那黄衫的小妞”

黑姑面上更是越发的红起来,不曾想到这位傻霸王,倒粗中有细,竟然一眼认出来自己,岂能再容唐棣握住自己的手,猛可里一挣,将手夺出!唐棣一怔,周冲没认出,他这莽夫倒两眼锐利。周泰又嚷道:“他要不是小妞的阿哥,游泳是老弟,大哥,你没瞧吧,他们像得很,没有一点儿不同的地方。简直应当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要知秦中三刀那晚在桃源县中,只是在灯下见过一面,而且人家是个大闺女,自然没瞧得仔细,因而她这么易钗而弁,三人都未认出她来,唐棣心中一块石头这才放下,原来他刚才和黑姑携手而行,如果真被他们认出了黑姑的庐山真面目,岂不是被他们说自己无行。也令黑姑难堪,自己在人面前也更不好意思了,也多亏周泰并没有真得认出来,把这场要形成的尴尬场面,化为乌有。

黑姑却好得意,又复嘻嘻笑道:“小生蓝茜。秦中三刀,我却久仰得很,西南地区,提起三侠英雄大名,何人不知,无人不晓。”

唐棣大笑道:“正是,正是那位姑娘的令兄,那姑娘啊,姓东名北。”

原来唐棣只想到她是胡说了个假名,应付当前的这个场面。

秦中三刀都盯着在瞧她,当真的相像。

十乙文作品集周冲呵呵笑道:“这就难怪了,妹子已那般了得,其兄更可想而知了,不敢请问蓝香公师承那位老前辈门下?”

唐棣心想:你忒也健忘了。”

忙说:“周爷,你先别问,久后自然知道。”

周冲点点头,说:“近来武林中出了奇人,就以老弟你的奇遇,也令人羡煞,我兄弟三人,见得少知道得寡,都成了井底之蛙了。”

言下十分感叹,凝视了黑姑一儿,忽然笑道:“就是方才那卖艺的两祖孙,分明也是风尘中人,唐老弟,你猜怎么着,我想向这位蓝老弟讨杯喜酒喝呢!”

唐棣知道周冲瞧出那老头儿有选婿之意,笑道:“那敢情好啊!”

黑姑竟然离席,向周冲向了一揖,嘻嘻笑道:“那就多谢了。”

唐棣仍是少年心情,再者也想知道老头儿两祖孙有什么图谋,这一来,自然就容易知道这件事实了。”

周冲存心,实是一番好意,他想,两人武功都高,又是粉粹玉琢的一对儿,两人若能结成连理,岂不是武林中又添了一段佳话。

心中一高兴,即站起身形说道:“你们慢慢喝酒,我去即来。”

黑姑道:“好啊,可别忘我姓蓝名西,今年一十八岁,别等人家问到,连甚名谁都不知道,可就成了笑话啦。:’说着瞟了唐棣一眼。

唐棣闻言,心中一动,莫非她当真姓蓝。刚才的话,分明是在讥刺我听的。

原来这黑姑实是姓蓝,只是那西字上要多加个草字的部首。

本名是蓝茜。唐棣这几天来,两人虽然心心相印,却连姓名都未曾问过。心道:“她还了本来面目,早就不该叫她黑姑啦,若早再以黑姑称,岂不是的这花容玉貌,风姿绰约的一位庄丽大方的姑娘啦!”

见她说得认真,不由尴尬的一笑,道:“啊哟,在下实足孤陋寡闻,蓝相公名扬四海,我竞连大名也不知,真是抱歉。”

周冲兴冲冲的下楼而去,周泰早大喊道:“痛快呀!痛快,快换大碗筛酒!”

那二哥道:“三弟,你忘了大哥如何吩咐来着。”

唐棣和蓝茜都喜他的为人甚憨丸,实是浑金璞玉,忙道:“今日难得畅怀,岂可不醉。”即唤酒保,将在碗换来。

那蓝茜才一杯下肚,粉脸儿上已似胭脂般红透,唐棣生怕她酒醉,露出她本来面目,眼珠一转,吟道:“睛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蓝贤弟,若不一眺这锦绣山河,岂不辜负了此番登楼,你我何不更上一层,一览这淘千古英雄的长江,”

蓝茜道:“好啊。”当先离座而起。唐棣向两人告了便,即随蓝茜身后登上最高一层。

唐棣见四外无人,这才低声说道:“你只顾闹着玩儿,可知真正有人找上你来了么?”

蓝茜登时收起嘻笑之容,道:“当真?”

唐棣忙将如何和雪娘相遇,她如何命人寻找之事一说,只将和雪娘发生误会的事隐瞒着又说道:今后你我结伴同行,尚要时时警惕,岂不知合则势强,分则力弱么,雪娘既然能追踪到你,你师祖岂又不能。

言下,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蓝茜却抿着嘴儿一笑,唐棣不自觉地又握着她的手,她也任由他握住,两人本是并肩立在窗口,蓝茜忽然惊呼了一声,两眼注视江面,唐棣也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叶扁舟如飞而来,船—亡站定一个胖大和尚,正是那个醉菩提。

两人可不是惧怕这醉菩提,而是奇怪他竟会没有死,其实凭醉菩提的一身功夫,只要能有一块破船板,渡过那广阔的湖面,并非难事,他乃是东渡岳阳换舟顺江而下,实际他并不知两人也在武汉三镇,蓝茜想到日在湖中戏耍醉菩提,想到他落水时的情景,早就格格笑起来。

唐棣却向她说:“茜妹,你别高兴,这和尚若论功力之深厚,均比你我两人为高,真不可小视。”

蓝茜一撇嘴,只见醉菩提已舍舟登陆,打蛇山脚下进入城中。

唐棣忽然心中一动,心想:“醉菩提这般忙忙赶来,那同寓中的丑少年更令人奇怪,卖艺的两祖孙,显然有所图谋,这般人全来三镇,岂是无因?”

心中念及卖艺的两祖孙,唐棣顿时面露肃容,道:“茜妹,你改扮男装也罢了,戏弄这祖孙却大是不应该。”

哪知蓝茜却突然哼了一声,说:“你知道什么?我来问你,你可知这两祖孙的底细?”

唐棣愕然,心说:“难道你会知晓?”

蓝茜见楼中无人,这才说道:“你啊,实是孤陋寡闻,连武林中颇为有名的唐三钹,你也不知,你倒想想,那老头儿手中的是铜锣,还是钹。”

唐棣在未下燕山之时,就曾听得师传燕山客谈论天下英雄时,曾经说过在川陕交界之处,剑阁山中,有一成名的老英雄,手中三支飞钹,能取人首级在之外,如果对方若是架挡遮拦,那飞钹便能借对方之力,飞舞盘攻不息,多高武功的人,休说他三钹齐发,但是一钹发出,也必然会令对方手忙脚乱,难以招架,端的了得,因他姓唐,故尔江湖中人,则以唐三钹相称。

唐棣一回想,果然那老头儿手中的铜锣有,外面无边而坦,中间却微向内凹,道:“但听别人说,他早已隐身在剑阁山中,已有多年不在江湖上露面了,另有人说他早已归了道山!”

蓝茜道:“死了的并不是他,是他的儿子,而且是死在我师祖的手中,他们是藉卖艺隐身,便是为我们苗山中人而来,藉机企图为他的儿子报仇雪恨。”

唐棣心想,这就难怪了,难怪她知道得很详细。

忽见蓝茜神色黯然,道:“我师祖所行所为,唉,作个后辈的,也许不该批评师祖的不是,但是她所做所为,实令我姊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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