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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如果再沉沦下去,只有陷入恶性循环的份。
从明天开始,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将生活拉回正轨。
***
夜阑人静,在这连猫狗都安睡、声息俱静的深夜里,应该只有商典尉独住的主卧房里,却多了另一道异样的声音。
从身后将房门无声无息的关上,商凛美艳绝丽的容颜上飘荡着一抹不稳定的诡怪气息。
他无声的走到床边,动作一如猫咪般优雅而轻巧,但那灼热的眼神却散发出如同肉食动物般危险而犀利的光芒。
”嗯:!”床上的人轻轻的动了下,像是要转身却又静止不动。
这声音让潜入寝室的人微微吃了一惊,身子当下一僵,在确认床铺上的男人仍深深沉于酣睡中时,他才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注视着安睡在温暖被窝中的商典尉,商凛困惑不已地暗自问道。
眼前熟睡的这个男人,不过是自己的继父罢了,要说亲属关系实在是淡薄得不值得一提,所以即使他将自已撂着不顾,也说不上是真的不负责任,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人生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这点商凛也百分之百认同。
那,自己究竟在不满什么?
自从母亲的葬礼以来,商凛注意到一种陌生的感情逐渐的在心底滋生,说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却又知道是因那份情绪扰动着自己。
会觉得被雨水打湿的商典尉散发出性感的气息,一定是当天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造成的错觉吧!
没错,他特意在三更半夜悄然至此,也只是要确定那像是诱惑着他的迷情根本不存在,一切只是他在失去母亲的伤痛与大雨滂沱中产生的幻觉而已。
视而不见的俯看着商典尉,此刻平静的心情似乎证明了他适才的猜测。
才想要松一口气,闻得的馨香味却混乱了他的思绪。
或许是天性使然,也或许是后天环境培养出来,商典尉的生活习性不同于多数随性懒散的男人,他拥有良好的整洁习惯,相当注重自身与周围的洁净,也严厉地要求自己要做到绝对的清洁。
虽然并非到一丝不苟的程度,但他对这方面严格的自我要求,倒是博得商凛不少的好感。
混合了沐浴乳的清香,那随着空调的气流刺激着商凛嗅觉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一秒钟前的平静已经不知消失在哪个国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浮躁不安的激动,打碎了不久前他试图用来说服自己的言论。
目光专注在沉睡中的商典尉身上,那个自己唤作爸爸的男人,在这一剎那看起来竟是那样艳丽诱人。
费心锻炼出来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规律的一上一下起伏,从那半敞着的睡衣领口若隐若现,映着自窗棂射进的晕白月光,闪烁着一种无可形容的诱人光泽。
为了顺畅换气而微启的唇瓣被唾液濡湿,反射着一种迷离却又清晰的色泽,浓黑的剑眉在睡梦中舒展开来,睫毛被月光照射而在眼下形成的阴影,不知怎地竟让他看来有种阴柔的煽惑力。
发觉自己的视线宛如被攫住了似的移不开来,商凛微低下身子,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乱轰轰的脑袋里错综复杂,交错着理智的讥诮与情感的放纵。
躺在那里,平稳地安眠着的,是他的”父亲”耶!
一边这么游说着自己,商凛发现自己的目光仍旧无法自商典尉的身上移开。
那迷惑着他的气味……商凛深深地吸了口气,直到五脏六腑都沉醉在商典尉那独树一帜的气息里。
凝视着商典尉在月晕下的俊颜,他的视线浮上一层难以描绘的色彩,硬要说的话,那像是受到蛊惑时的蒙眬。
俯身凝望着睡得正香甜的商典尉,商凛巧妙地避开床铺的边缘,试着以不会惊扰他的动作弯下身子,在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冲动下,悬空着上半身,轻巧地靠近他的脸孔。
也许是因连日来的加班拖垮了商典尉惊人的体力吧,即使商凛的脸颊已然近乎贴住他的,即便商凛的吐息早已轻柔地拂过他的鼻头,他依然毫无知觉,沉沉地堕落在睡眠之中。
不晓得自已即将做出什么事来,却也没让商凛有那个机会发现,商典尉一个无意识动作的转身,让他惊慌地拉开自己的身体。
他刚才……究竟想要做什么呀?﹗
倒抽了一口气,商凛忙不迭地捂住自己的嘴。
方才充斥在空气中的淫靡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他惊恐不已地倒退一步,在失去了平衡的状态下,幸亏背部及时抵到正巧位于后方的椅背,才不至于跌了个会发出巨大声响,进而惊醒商典尉的觔斗。
自己有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吗?
另一只手下意识的贴上自己白净的前额,商凛深吸一口气,结结实实的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
稍微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要做出惊世骇俗的举措,他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摊开在眼前的双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所适从与不可思议同时蜂拥而上,他猛烈的摇摇头,无法相信自己几秒钟前的举止。
太离谱了不是吗﹖﹗若非意外的干扰,他是不是就会做出无法想象的事?
不。
悄声地离开主卧房的商凛断然地否认了刚才的想法,他不过是被窗外太过昏黄的月晕,和房间里过于温暖的空调影响,才会在一时间失了神智,晕头转向地搞不清楚方向罢了。
商典尉是他的父亲,而他只是因不满他把自己丢下,没尽到父亲该尽的责任而不悦而已。
商凛胡乱地说服自己,早已将先前认为商典尉根本毋需为自己负责的想法给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
自从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颜墨筑留给他的商凛后,商典尉一反过去的悲观行事作风,开始准时回家吃晚饭。然而就像是存心和他作对,也像是要报复他似的,这下子换成商凛三天两头就晚归。
就算两人没有擦身而过,当商典尉回到家中时,商凛也刚回来的情况下,后者一定会籍口有事要出门,简直像在躲避和他同桌共饭似的逃之夭夭。
究竟是怎么了?商典尉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是在恼怒自己之前对他的不闻不问吗?
想想的确有这个可能,商典尉却不轻易气馁,再怎么说,商凛都是颜墨筑留给他,最重要也最无可替代的宝贝。
怀念着以前商凛会对自己叫着爸爸的日子,商典尉决心要做一个无可挑剔的模范父亲,就像他曾经在颜墨筑临终前及她的墓前起誓的诺言,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料好这个可爱的儿子的。
如同过去几天一样,他在下班后立刻匆忙地赶回家,婉拒了一位女同事好心的晚餐邀约。
不知道商凛是不是已经回到家了?
这几天商凛很少在放学后就乖乖回家,总是要在外边晃个两三圈才甘愿,而就算回到家来,也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要说一同吃晚饭了,就连问个话都不肯和他应上一声。
他掏出钥匙开门,答案瞬间揭晓。
门锁是开的,这表示商凛人已经回到家了。
今天满准时的嘛,商典尉一边看着手表一边想道。
虽然事前就能猜到商凛的回答会是什么,但他仍是不死心地想开口问问,看他是不是愿意跟他一起吃晚餐。
因为今天领薪水,外加之前卖力加班的额外奖金,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拖着商凛到外头去大吃一顿。
颜墨筑留下不少遗产给这对父子,但商典尉早将继承权全权转让给商凛了﹐既然他赚的薪水足够他和商凛的生活花费,又何需动用到妻子的遗产?
”凛!你回来了吗?”
将西装外套挂在玄关旁的衣架上,商典尉出声在两层楼的住宅里寻找不知身在何处的商凛。
会在房间里吗?
商凛的房间位于二楼,从楼梯上去向右转的第一间即是。
”凛?”他继续轻声唤道。
走在桧木制的楼梯上,商典尉皱起眉头,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异常的声响。
人还没走上二楼的地板,那个奇怪的声音更是明显了,像是……家具移动的声音,或者该说是床承受力量时会发出的声音,中间还夹杂了……
商典尉的神情一凛,那是……女人的嘤咛声﹖﹗
”怎么可能”这四个字在他脑海里回荡了几次,他加快脚步冲上楼梯,面无人色的发觉正在继子房间里上演的情事。
门扉是半掩的,因此当商典尉一转头,立刻目击了那和商凛的年龄完全不符合的行为。
光着上半身,制服的西装裤只嫌麻烦地稍微拉下,商凛正猛烈地抽送着在对方体内的硕大,而在他身下的,是个长发披肩、全身赤裸的娇艳美女。
两人交合的声息像是浪潮般朝商典尉袭来,女孩淫荡而气喘连连的娇吟充斥其间,九坪大小的房间里春色无边。
商典尉的脸色刷白,彷佛成了化石似的僵直在门前,考虑着自己是否该冲进门阻止这件事,或者该不发一言地默默离开时,却诧然惊觉自己的脚动不了,声音也卡在喉头发不出来。
被人目不转睛地瞪视是会有感觉的;虽然女孩因沉沦在爱欲的冲击中,没有注意到有个人正无礼地对他们行注目礼,但感觉敏锐的商凛立即转过头来,和无言地瞠视自己的商典尉对个正着。
相对于商典尉的惊惶失色,商凛的反应就显得自恃而不羁。
看到自己的继父铁青着脸看着自己,商凛倒是满不在乎地回了他一个恶意的很笑,然后犹如刻意做给他看似的,将自己的腰杆更往前一顶,马上惹得女孩一连串的娇喘呻吟。
商典尉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手脚冰冷地掉头离开,强压下急遽而慌乱的呼吸﹐快步回到一楼将自己关进主卧房里。
凛……凛才十七岁而已!做这种事不嫌太早了点吗?
而这种情况他是头一遭发现,难不成……难不成凛是为了惹毛他,所以故意做出这种事?
回想着凛暧昧而别有深意的笑容,那确实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是凛对他的抗议吗?可是没有当场出面遏阻两人的行为,他已经错失一项身为父亲的责任及义务了。
脑海中掠过凛戏弄且狂妄的眼神,那是全然不将他看在眼里的傲慢。
凛究竟是怎么看待身为他父亲的自己﹖﹗
商典尉抱住头,忍不住痛责自己。第三章
听到有人轻敲房门的声音时,商典尉才将一直低垂的头抬起。
”凛!”他惊喘一声。
商凛看着被思绪折磨得脑汁竭尽、心力交瘁的商典尉,一抹邪魅笑意浮上形状美好的唇畔。
”吃晚餐了吗?”商凛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那个女孩回去了吗?”没有回答商凛的问题,商典尉板着脸孔反问。
”早就回去了。”摊摊手,商凛毫不在意地回道。
”你没有别的话要说?”
”别的话?”
”别装傻!凛。”
”那是我的自由吧?毕竟我都十七岁了。”
”“才”十七岁而已!”商典尉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瞪着状似轻松的商凛,”你难道不晓得法律上有这方面的规定吗﹖”
”放心,那女孩是我的学姊,现在在读大学,早就成年了。而且我跟她是你情我愿,只要不对外公开,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是这个问题!”
商典尉激动的往前踏出一步,沮丧的察觉商凛依旧摆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那还有什么问题?”
商凛无动于衷的态度让商典尉颓丧,他并不是想对他晓以大义,但有些事是必须跟他说明白的。
气馁地扫了一脸事不关己的商凛一眼,商典尉决定退一步,以最温和而随性的方式劝阻他。
”凛,难道……难道你就不能等成年后再做这种事吗?”
”离我十八岁的生日只剩没一、两个月,你不要连这种事都斤斤计较好不好?”商凛蹙着眉,明显的不悦。
”但你现在还是高中生而已呀!而且已经高三了,是最重要的时期,过不久就要联考了不是吗?”
”还有半年左右。”商凛冷冷地提醒他。
假若只单纯是要发泄欲望,他大可以和那女孩约在商典尉看不见的地方,但他就是有意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他知道他最近总会在这个时间准时回家,也知道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要自己和他共进晚餐,希望能像对真正的父子似的。
看透商典尉这一层用意,商凛却不知怎地不愉快了起来。
”就算还有半年,那也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该做的事!”既已决心尽父亲的职责,商典尉的口吻不禁强硬了起来。
不论如何,凛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学生而已,就算在墨筑过世后他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就算他不再认为自己够资格当他的父亲,他也不能就此灰心,否则不就枉对他曾经向墨筑发过的誓言吗?
目光定在商典尉虽苍白但坚定的神情上,商凛的内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