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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说，就算是现在跟他关系有所改善，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看见什麽有意思的事马上就告诉他了。
变了，真的变了。萧亦第一次感觉到变化这个词的沉重。
旅游结束後，萧亦马上就投入工作，而萧然还没开学，时间就自由了。
“然然。”萧亦刚下班，就进了儿子屋子，随後就是一激情之吻送到。这两天萧亦一下班，就要给儿子一个报道吻，直把萧然弄得哭笑不得，说，什麽报道吻，有这说法的吗？
“然然，今天有想爸爸吗？”一吻结束，萧亦把正在缓劲的儿子揽进怀里。
“你说呢。”萧然抬头瞟了萧亦一眼，他的声音还有点喘。
萧亦的回答是又一个激情之吻，“接吻有助於锻炼肺活量。”
“你什麽时候开始幽默了。”萧然从萧亦怀里爬下，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回头问萧亦，“你要吗？”
“喂我。”萧亦双手向後撑床，身体前倾，嘴角勾起一抹七分邪三分痞的笑。
萧然走到萧亦身边，仰头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水，直把一个小小的腮部灌得鼓鼓的。俯身，就把嘴里的那口水灌进嘴里。萧亦赶紧滑动喉头，以免被水呛著。
“然然，真狠心。”吞完水，就要再给儿子一个吻。
萧然笑嘻嘻地躲过，一只手若有似无地滑萧亦的嘴唇，直把萧亦的欲火给勾出来了。
玩了一会，萧然走向门口，“吃午饭了。”说完就消失在门口。
盯著儿子离去的背影，萧亦把自己躺进还带著儿子浓浓味道的床铺，儿子真的长大了，也越来越成熟了，老实讲，他不喜欢。不喜欢看儿子成熟地与他周旋。对，现在的儿子给他的感觉，就是在与他周旋。还是真糟透的感觉啊，萧亦低叹一声，就爬起来了。
下楼时，儿子已经在吃了。见他下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吃饭。
“然然，明天跟爸爸一块去上班吧。”萧亦想起，年前儿子跟自己去上班，把他们的关系改善了不少。萧亦想再试一次，也许儿子就不会钻牛角尖了
“不了，这两天想出去钻钻，等开学後，就没时间玩了。”萧然淡淡拒绝。
真是成熟的儿子啊，不过是一个流泪的接吻，竟让儿子成熟到这个地步。这样想的萧亦错了，从那晚开始，萧然就已经长大了，然後长大的标志———成熟，在他身上也日益明显。只是这份成熟从未在萧亦面前表现过，因为没有这个契机，而现在，似乎很自然地就可以在萧亦面前表现他成熟的一面。
“那也行。”如果可以，萧亦根本就不想用这麽平淡的口气来回答儿子，他要的是热烈、激情的回答。
萧然也未多说，吃完饭就离开餐桌了，而萧亦倒在餐桌上磨了很久。现在这该死的相处模式，有够讨厌的。
正月初五去旅游，初八回来，而今天是正月十一。
萧亦一回来，依旧给儿子一个拥抱，和一个舌吻。
“有些事我要想想。”萧然轻轻挣脱萧亦的怀抱。不能否认那天看到的景象确实带给他很大的触动，但他顾虑的已不是禁忌，而是“曾经”这种梦想的东西。也许在萧亦看来，他顾虑的是那血缘关系，但不是。而曾经在萧亦看来似乎不重要，这让他至今都无法释怀。
看见从那拥吻的两人间甩出的眼泪，萧然想到的是漂白，漂白曾经的眼泪。是否有一天，与萧亦的曾经也是用他或他的眼泪漂白，然後淡化云清，然後说，不曾有过，那个梦。
萧亦松开手，看著儿子，“然然，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跟爸爸讲好吗？”
“没事。”萧然先是摇摇头，复而点头。从风情叫自己说试试时，他就决定尝试这份爱，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隐藏自己的感觉，只是那些话他不想挑明了讲，他想看萧亦的反应。所以萧然只问萧亦，“爸爸，你觉得我们之间什麽最重要？”
留下这句话，萧然就上楼了，进了房间就往浴室走去。躺在浴缸里，不是閒情逸致，而是一份梳理。如果萧亦的答案跟自己想要的不一样，那该怎麽办？他可以就这样跟他在一起吗？
什麽是最重要？自然是儿子，可看儿子的神色似乎是其他事，萧亦觉得自己在参加竟猜游戏，不同的是这个竟猜游戏，他输不起。
很久没去祸了，萧然吃完饭就出门了。萧亦站在二楼的窗台看著萧然离开。现在父子俩的关系已经改善很多，虽然绝大部分是因为性的关系，但萧亦并不在乎，性本就是生活一部分。尤其在他和儿子之间，性是最大的调剂品。
萧亦回屋换了件外套也出门了。
“小然。”何洛远远地看到萧然进来，就过来打招呼了，“还以为你都不来了呢。”萧然要真不来，他可真的会难过，好不容易寻出这麽个好苗子，又要被扼杀了。
“好久不见。”萧然只是淡淡回句好久不见，何洛的後半句话，他回答不出。按现在这个形式下去，自己跟萧亦在一起的几率比较高，那他也没必要再来这个地方消愁了。
“我去下面了。”萧然直接走向休息室。
半眯著眼睛，摇摆著身子，以前是俯视台下疯狂的人群，如今只是仰头半醉半迷。
“看来又得去物色新人了。”不知什麽时候出现的倪成站在何洛旁边。
“这种事，可遇不可求。”
“不过这时间太短了，他算是在这里呆最短的一个了。”
“不一定哦，说不定会永远呆下去。”
“你不会又下什麽坏心眼了吧。”
“别说得你有多好心似的，而且棒打鸳鸯这种事，我好象没做过吧。”
萧亦进祸时，萧然还在上面跳舞，没有像上次那样要把萧然拽下来，萧亦选择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回头能看见酒吧老板正对自己微笑，萧亦礼貌地举起酒杯。
灵活的腰枝，滑过脸颊的头发，侧著的身子，这一切的组合是最诱人的酒。那就是他的儿子，不再清纯的儿子。若在以前，是绝对不敢想像，应该说根本就想像不出。
那一晚到底改变了多少，这个问题萧亦从没有深究过，但今晚他想知道这个答案。
萧然跳完舞出来时，何洛对著他神秘一笑，却未说原因。萧然感到奇怪，但未多想，而是坐到了人群当中。
调情、有色的笑话、男人们的殷勤，萧然靠在沙发上，跟以前一样的清冷妖豔，却心生几分烦躁。挥挥手，“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些男人当然不会这麽乖就走了，一个个围到萧然身边，嘘寒问暖，“小然，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呵呵。”萧然抬头媚笑一记，“你太夸张了。”说完就垂下眼帘，赶人的意思很明显了。
那些人看这情形，知道今晚吃不到豆腐了，只能悻悻地离开。
从萧亦的位置，是看不见萧然。他要想看萧然，就必须站起来，但那样就会被萧然发现了。萧亦倒不怕儿子发现，只是他想站在远处好好看看这个爱入骨血的儿子。
萧然已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眼睛也闭上假寐。
萧亦坐在远处好久後才过去。
“要睡觉回家睡不是更好。”萧亦刮刮萧然的鼻子。
“什麽时候来的？”萧然也未惊讶，只是完全闭上的眼睛改成半眯。
“跟在你後面。”萧亦坦诚答道。
“回去吧。”萧然说完，就站起来。速度快得萧亦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经过酒吧，萧然朝何洛笑笑，对方也回笑一记。
出了祸，萧亦就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披在儿子身上，萧然也未拒绝。
“怎麽不想玩了。”
“你怎麽不说我啊。”萧然调皮一笑。
这气氛不错，萧亦的心情跟著放松。伸手揽住儿子的肩膀，萧然也顺势伸手环住萧亦的腰。
“爸爸，想要了解你，这理由够不够？”萧亦今晚真的很坦诚。
“够。”萧然轻声应道，同时收紧了环著萧亦腰的手，今晚真冷。萧然又把自己更靠近萧亦。
“很冷？”萧亦低头问著儿子，“那坐车回去。”
“怎麽不开车？”萧然摇摇头，笑道，“走路的感觉，我很喜欢。”
“我们是父子，喜好肯定是一样的，就像爸爸爱然然，然然也爱爸爸一样。”
这话的时机抓得真好，萧然除了把微微染上红晕的脸转向一旁，还真不知道回答什麽。说萧亦厚脸皮吗？但他说得又没错，自己的确是爱著萧亦，无论是孩提时代，还是现在。只是不同的是，在萧然看来，萧亦的爱是完全的情人之爱，而他的则是半分亲情半分爱情。
“这样不是很好吗？很温馨。”萧亦弯腰把儿子抱起来，让萧然直接把手环上有的脖子，生怕掉下来。
“不要了，这样很难看的。”萧然说著，便要下来。
“等等，让爸爸抱一会。”萧亦低头在儿子脸上啄吻一记，倒像在吻婴儿。
“那快点。”萧然也不再反抗。找了个好姿势，就乖乖地躺在萧亦手上。
正月十一的晚上，两个身体最紧密贴触著地走过炽白路灯下的红砖马路。
第十四章
那个晚上很温馨，所以回家後的拥吻作爱很自然，所以之後的夜夜需索，变得频繁。只是太过沉沦感官的快感中，是否会失去一直紧紧拽在手中的东西，因为那太过剧烈的律动、接受，手掌只能选择抓住身下的棉被，寻找一个支撑点。
慢慢变得空荡的手心，和慢慢变得饱满的心房，依旧五分酸五分甜。
那个最原始的爱，最原始的身份，和永远无法割手的曾经。能否把我手中的曾经分你一半？
固执的石头磕得我手心生疼，想分你一些执著，你却摇摇头，眼睛定定地看著我，那是责备的眼神，我知道。我不知道的是：你的责备，能否说我听？
不再是一条直线的仰视，我开始娇羞地偏头，开始低头摇摆身子，只为画出那个有关心的图案。
抱著你，吻著你，看著你陶醉其中，那一刻的感动，只化为单纯的律动。有时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已知眉眼之情。
我们笑著，却不再哭，不再流泪的瞳孔，变得暗淡。
正月，那个一年的开端，枕在你的怀里，双手抱著你的腰，在梦中的我看见自己的笑容是酸酸甜甜的。
正月，那个一年的开端，抚摸著你细致的背，双唇在上面印下爱的标记，心却还是不塌实。
是否因为太过靠近，所以太过挤压，所以心会受伤。
正月十六就开学了，过了元宵节的学校很热闹。高一的下学期对多数高一学生来说，少了那份新奇，多了一份平静，只是这里面不包括萧然，他的新奇在开学第一天就被转移了。
经过书吧时，看见风情跟以前一样，坐在里面看书。萧然站在店外，等著风情发现自己。等了一分钟，萧然也没多大耐心继续等下去。
推门进去时，风情还在看书，萧然悄悄走到他身边。
“风情。”一声大喝，风情被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稳住心神时发现是萧然，一如既往的微笑挂上他的脸。
“小然，最近还好吗？”
萧然当然知道这个“还好”，不是单指身体，更多的是自己与萧亦之间的关系。
“还、、、还好了。”萧然这话讲得有些吞吐。
既然已经知道萧然的事，风情自是不能哈哈两句过去，伸手摸摸萧然的脑袋，“跟你爸爸之间处理好了吗？”
“不知道。”说到这个，萧然的脸微微红起来。风情在旁边看得有趣，但也不多问，等著萧然说下去。
“他老是要。”萧然不自在地撇过脸，把那种事说出来实在太羞人了。
“这很正常啊，因为相爱所以就想要拥有对方的所有。”
“我也没说不好，只是感觉怪怪的，我们不是父子吗？虽然变成现在这个关系了，但这样就是让人觉得、、、”
“难为情？”风情接过萧然的话。
“嗯。”萧然点点头，然後转头看向风情，“你会不会觉得很怪？”
风情笑笑，只问萧然，“你爱你的爸爸吗？像爱一个情人那样爱你的爸爸吗？”
像爱一个情人一样爱萧亦，萧然的脸色，暗淡下来，却不是毫无光彩，更应说是被上了黑色背景的西洋画。这话好伤感，因为一切都被定型，还有那些曾经都将被否定。
萧然沉默著，风情也不再说话，继续看著书，眼前的少年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许之前有过偏激，但他会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