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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所有人离开,教室里一时安静下来,本不算大的空间显得空荡荡的。
秀珠整理好自己的课本,站起身来,走上讲台,拿起了黑板擦。打扫教室的事儿,秀珠并不算陌生,只要在学校里上学,总会有打扫卫生的机会。
擦干净黑板,再用抹布浸了水,擦拭讲台上的桌椅。接着是扫地拖地,将课桌椅对齐摆正——四周很安静,秀珠越做越顺手,最后甚至轻轻地哼起歌来。正当她打扫进行了一半,心中想着待会儿回去寝室谢谢克里斯汀,等周末了邀请她一道吃个饭,忽然听得“咣当”一声响,紧接着是铁链相碰撞、钥匙转动的声响。
秀珠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见着原本开着的前门果然已关上了。不敢怠慢,她立刻转向教室后门,却正看到那扇木门猛地合上,接着是一样的铁链碰撞声,钥匙转动声。
“喂!谁在外面?”秀珠快速跑到门前,一边拍着门,一边尝试着将门自里面打开,“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你们这么做,就不怕被追究责任么?学校是不会允许有伤害学生的事发生的,为了我一人赌上各位的前途,值得么?”
周围很安静,除了秀珠自己又快又急的语声,似乎再没有什么声音了。教室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理所当然地无法再打开,依着时间推算,外面该不止一个人,至少也有两人,一个关前门,一个锁后门。
秀珠的心狂跳,压抑着气怒与惊怕,将耳朵贴着门,安静地听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甚至连人离开的脚步声都未听到。
这是迟到事件的后续么?
最初的情绪波动过去,秀珠渐渐平静下来。被关在这间教室里,危险该是不会有,毕竟是在学校里面,那些人多半不敢做出什么无法弥补的事情来。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也不可不防。先不管会不会有人发现她没有回宿舍,继而找到这里来,她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在还未到熄灯时间之前,秀珠推过来几张课桌,堵在了门背后,再拉过来一张椅子,靠坐在桌前,手撑着下巴,开始思考整件事的原委。
很显然,这是有人见机整自己。只要说是莉莉丝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秀珠是不信的。不是她看不起莉莉丝,以莉莉丝的心性,想不出这样的计划。这一场行动,不可能是莉莉丝一个人做出来的,她只是被推到前台来的一个实行者而已。
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将她关在这里一夜?这似乎不太可能,要知道,伊迪丝夫人可不会放过每晚查房的工作,不用多久,她滞留未归的事儿就会被发现。克里斯汀大约会要求来教室看看,但莉莉丝……
然后呢?伊迪丝夫人多半会暴跳如雷?她等这样的机会很可能已等了许久了。说不定她会直接上报给学校——
不,不会。要是让伊迪丝夫人上报给学校,马上她便会被人发现反锁在教室里。
最高明的做法,应该是让伊迪丝夫人发现她彻夜未归,却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情况,造成她违反校规的事实,学校方面便不得不因此惩罚她。
所以,关键在于教室外面那两把原不该存在的链条锁?那些人不会将它们留下来,让别人发现她被锁在教室。如果计划成功,一切顺利,他们会在天亮之前回来取回链条锁,毁灭证据。只要对好口供,秀珠之后所说的一面之词便再不能取信校方了。
暖黄色的灯光下,秀珠静静地坐着,想着,猜测着种种可能。宁谧的环境让她的心越发宁静,所思所想亦愈加全面细致。
不知过了多久,“啪”的一声轻响,整个教室沉入一片黑暗里。
到熄灯的时间了。
窗户正开着,外面月光如水,给万物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有风吹过,树叶子摩挲着“哗啦啦”作响。夜风有些凉了,秀珠不自觉地瑟缩了一□子。眼睛已适应了黑暗,她站起身来,借着月光,绕过桌椅,拉下了窗户,将夜风带来的凉意尽数挡在了外面。
所幸这天虽已入秋,却并不让人觉得冷,受凉的可能性倒是不大。趴靠在桌子上,秀珠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因心里藏着事,秀珠睡得不沉,一颗心可说时时刻刻吊在那里,不曾落下。一双耳朵更是不得闲,下意识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这般迷迷糊糊,将睡未睡地不知过了多久,秀珠忽然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来。
抬头瞧了瞧窗外,见天色还未亮,外面黑沉沉的一片,天空中那颗启明星高高挂着,亮眼得很。秀珠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再揉揉被靠得酸麻的手臂,心中微松了口气。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不太灵活的腿脚,秀珠轻手轻脚地将堵着门的桌子再度搬开。伸手拉了拉门,门没有开。很好,那些人还未来过,接下来她只要静静地等待即可。
当然,实际上秀珠并不确定他们是否会来,所有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测。猜对了她可以见此稍稍扳回一局,猜错了也没关系,天亮了总会有人发觉这里的情况,并想办法打开锁链,放她出来,为她证明昨夜未归非是故意,而有不得已的苦衷。
时间慢慢地过去,天色眼看着即将转亮,秀珠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那些人若是要来,必会选在宿舍开门的第一时间,时间已差不多了。这会儿该是人最困倦的时刻,秀珠静静立在门背后,凝神细听。只她等了许久,待得外面天色见亮,都未等得人来。
莫不是不来了?秀珠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她动了动站得发僵的腿,正想伸个懒腰,放松一下,忽然听得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
有人来了!秀珠立马来了精神,左手轻轻抓住了门把手,竖起耳朵细听。轻微的“悉索”声后,只听得“咔哒”一声,秀珠瞅准时机,将门猛地向后一拉。“咔啦啦”一声响,门被秀珠大力拉开,门后的人显然未料到有此变故,低低地轻呼了一声。
秀珠找的时机异常准确,门后那人刚打开锁,钥匙还插在锁眼上,两只手根本来不及缩回去,门便被她拉开了。理所当然的,随着门被拉开,那人的手最先露了出来。
秀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使力一拉,便将人拉进了教室,顺手关上了门。
“本!怎么是你?”秀珠瞧着眼前的小个子男生,有些难以置信。本,是除了秀珠之外,班中唯二的两个黑人男生之一,“为什么?我还以为……”还以为怎么都该是个白人学生。
本有那么一瞬间不敢与秀珠对视,但也只有这么一瞬间,随后他反应过来此刻的情况,便欲使力挣脱秀珠的手,好打开门逃跑。只秀珠又岂会如他的意,顺势一个转身,背对着抢进本的怀中,一个过肩摔,便将本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背着地。
“既然来了,怎么可能有机会再走?”秀珠微微露出一丝笑来,“不管你是自己针对我也好,是受人指使也好,做下了这样的事来,怎能轻易便算?咱们还是等等看,你应该还有同伴?昨晚便是你们锁的门?是杰夫么?看看咱们能不能等来惊喜。”
“你……”本神情痛苦,面孔扭曲地躺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不知是摔得重了,还是让秀珠一席话给惊的,“这……这是属于东方人的智慧么?海伦,你赢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回来,并等在门背后的呢?”
秀珠耸了耸肩,却并未正面回答,“我一整晚被你们关在这里,心里害怕,根本没有睡着。你一开门,我便听到了声音。”
本苦笑,心道我可看不出你哪里害怕,只见秀珠不肯说,也便不再追问。他皱了皱眉,缓过劲来,正想先从地上起来,忽然教室门被人推开,秀珠班中另一名黑人男生杰夫出现在门口。
“杰夫,快跑!”本顾不得起身,冲着杰夫大声喊。他已让人捉住,若无意外定有一场责罚等着,又何必再将杰夫扯进来?
杰夫瞧见门内情形,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出于对好友的信任,在一个愣神之后转身便要跑。
只他想跑,却也要看秀珠是否答应了。方才秀珠的动作极迅速,但毕竟是忽然出手,占了先机,后本被秀珠一个过肩摔撂倒,实则心里并不服气,认为自己折在秀珠手里是个意外,不然又怎么会跑不过一个娇柔纤细的小女生?
这回他却是看清了,也不见秀珠如何动作,一个闪身竟已出了门外,再一个眨眼的工夫,在本因震惊发直的目光中,杰夫被秀珠一脚踹进了教室,倒在他身侧。
真相
本看着淡然站在门口的秀珠,嘴巴张得老大,甚至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这是……奇迹么?”
秀珠微微摇头,没有理会一脸傻样的本,转而看向已从地上起身的杰夫。杰夫可不比本是小个子,他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秀珠一腿纯属用了巧劲,虽然将杰夫这么个大个子踹进教室内,却并没有方才对付本那下过肩摔那么重。
杰夫没有秀珠想象的那么愤怒或者不甘,他一脸平静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本拉了起来,紧接着转向秀珠,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眸中带着明显的赞赏与好奇,“练过?”
秀珠一摊手,“自保而已。”
确实是为了自保,当年与林墨言的那一场意外发生后,秀珠痛定思痛,收下了林墨言特意送来的手枪,不但跟着白雄起学了射击,还让白雄起帮忙查访,寻来了一个武术师父,打算学一点武术防身之用,并不求成为高手,只再遇上类似的事情有些反抗能力。
白雄起是什么人,他寻来的武术师父自然是有真本事的,奈何秀珠的武学天赋算不上多好,且一个女子,亦吃不了打磨筋骨所受的苦。好在她身体的柔韧性、敏捷度都极佳,那武术师父针对她的优势特点,刻意在灵巧反应上下工夫,教给她的招式皆是轻巧灵便适合女子的。
几年下来,秀珠日日抽出一些时间练习,到了今日也算有些成效,出其不意之下对付三两个普通成年男子并不算困难。
“有机会咱们可以切磋一下。”杰夫向秀珠颔首,拉着本,将他按在座位上,“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谈谈如何?”
“谈谈也好。”这么看来,这事儿还别有内情,秀珠自然是愿意谈谈的,毕竟整个班级就他们三个非白人,若是自己还内部争斗,还如何站住脚?只是切磋么……秀珠笑着摆摆手,“切磋之事说说即可,再无需提起。我那两下子,唬人还可以,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就不丢人现眼了。”
那一脚刚踹上杰夫,秀珠便感觉出来了,这杰夫定是也练过,且在力量上远远不是她所及。方才要不是杰夫错估了她的速度,且他看起来并不想暴露会武的事,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得手。真要切磋起来,她可不认为以自己的力量与体力,能胜得过他。
男生在这方面有着先天的优势,而她的水平只能算业余,岂会这般想不开?再者说了,会些防身之术,这件事本身便是她的一大底牌,平日里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将之暴露在人前。底牌要保持神秘,这才能发挥它最大的力量。
见秀珠没有同意切磋,杰夫也未表现得失望,他原便是随口一说,并不指望秀珠能答应,秀珠能答应谈谈,这足够了。
“本,我早已告诉你了,叫你早上别再回来,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咱们谁也逃不了了?”杰夫眼看着秀珠在他对面坐下,推了身边似乎还未回过神来的本一把,玩笑着道,“你来,现在该怎么办?”
本眨巴着有些迷茫的眼睛,呆呆地看看杰夫,又转头看向秀珠,忽然像是受了惊吓似的跳了起来,颤抖的指头指着秀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女巫么?你会魔法么?”
本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无厘头,秀珠禁不住满头黑线,为难地转向杰夫。杰夫的嘴角可疑地抽了抽,伸出手掌重重地拍上了本的脑袋,“胡说什么呢?海伦定是学过拳法,反应速度比一般人快很正常。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在问你,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今这个时候,西方与东方的交流毕竟还不多,西方人几乎都没有东方武术这个概念,不过秀珠也没有反驳杰夫的说法。
“本,时候不早了,你还不打算向我交代一下么?”秀珠敲了敲桌子,目光灼灼地望着本,“别再犹豫了,也别想着转移话题,咱们速战速决,我还等着吃早餐呢。”
本因着杰夫之前的忽然袭击,正双手护着头顶,双眼控诉地看着杰夫。这时听了人秀珠的话,似是被噎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