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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维抱了我的腿,让我觉得,再不领维维一起走,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于是抱了维维离开。
丫丫执意要跟头走,维维要跟着我。而丫丫和维维又不肯分开。两个小家伙给我和头找了一个解不开的方程式。
“孩子要一个就好了。”头把两个小家伙放进车内,对我说。我们决定,一起去吃饭,只要她们睡着了,一切就好办了。
“白天的事,对不起。”我说道。
头开了车门,让我上车。
“什么事。”他好象忘记了,我也不再往下提。
借了头的电话打给母亲,说是晚些回去,不用留饭,母亲又说起头和碧华的事,我吱吱唔唔的,可是头还是听到了。
“你妈?”
“嗯,我妈。”我和头,一问一答,在我的回答中陷入了沉默。两个小的,在后面高兴坏了。说着她们的事情,幼稚园中的事,我也听不懂,只觉得好玩。
再见了再见三
当着小孩子的面,我不好跟头说那些流言,我决定说出来,麻烦是我惹出来的,还应有我去解决。
车开到饭店门口。
两个小的,手拉着手,手牵着手,一起走进去。不肯让我和头扯。
很不幸,我们遇见了玫瑰。
玫瑰见到我和头,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头跟玫瑰打了招呼,依旧是冷冷的。
“我,不对,白天,事情。”玫瑰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误会。”我说。
玫瑰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说:“对,误会。”
韩版的T恤,上面有好吃的草莓和巧克力蛋糕。黑色打底裤,白色织针衫,明显的垂系效果衬出优美曲线,大而夸张的口袋透出一丝俏皮。这就是玫瑰,永无美丽的花。
“我跟朋友一起吃饭。”玫瑰极想我走,我却没去,只好找了话。
她手指了那别,是旭静。那个娇小女人,我一眼认出。我笑了笑,是一种礼貌性冷淡的笑。
旭静也冷冷的挤了点笑容给我。
“你们认得。”
我看着玫瑰笑了笑说:“一起爬过山。”
“前不久迷路那次是不是,她跟他男朋友还分手了。就是那次。”我听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维维在楼梯上喊我,头一手抱了一个。我看着,天下混乱。
玫瑰更混乱,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我。我上了楼。
饭没有味道,白天里听到的话,是不能说了。
两个小家伙毫无睡意,倒是我在车内睡着了。
星期天,幼稚园放一天假。我把两个小家伙弄回了家,虽然,丫丫还等着头去接他,可是,头有事,只得失望的跟我回去。
公司表面很平静,玫瑰没有把见到我的谣言散布开来。那天的相见,让她觉得最安全的办法是闭嘴。玫瑰见到我也不再笑的阳光而灿烂了。而是淡淡的笑,一种害怕见到我的表情。我平静接受,旭静说不出我什么好,如今又和头产生了误会给玫瑰,我生活混乱的一蹋糊涂,玫瑰有理由这般想。
两个小家伙一会的功夫,就把的房间的墙壁变成了涂鸦场所,惨不忍睹。东西全部在地上,志雍送我的熊,有了红色的嘴巴,和黑色的眼睫毛。世界颠倒。
桔子来了,来的无声无息,接到电话,高兴。
纱丽买了,你要不要试一试。我点了头,桔子说送来,我见了墙,突然想起维维。连转了话说:“我去你那吧。”桔子点了头。
头正好来了电话,说是事情办完,可以承诺带两个小家伙去动物园。她们有一门功课是要描述一种动物。我连连点头答应。头来接两个小家伙,这两个小家伙还有一点良心,要我同去。
“你不要去吗?”头问我。
“我朋友来了,从印度,你们去吧。”我把俩小家伙赛进了车里,挥手说再见,心中松了一口气。
桔子,晒黑了。
再见了再见四
桔子那里依然清幽。
志雍和邰斌也在那里,从爬过山后,我们就没再见过。
桔子拿了纱丽。让我换上。
志雍听了,耳根显了点浅浅的红色。让我想起在山庄的那件尬尴的事,竟觉得好远、好远了。远到我都有些找不到方向。
我换了来,镜子里出现一个异国情调的女人。那不像是我。
桔子依旧给我配了首饰。
把长发辫了辫子。
邰斌不再笑我,志雍看着我说:“很好看,只不过,没办法穿出门去。”
我和桔子的电话几乎同时响了。
“维维受伤了。”头说着,我吓的一下坐在了床上。维维是别人家的女儿,没有交给我带的女儿。
“维维受伤了。”桔子对我说。
我没换衣服,和志雍与邰斌一起上了车。开往医院。
桔子看着我,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气,让我害怕。
事情发生了。
医院里,叶兴达已赶到。头抱着丫丫,看着我,没有对我奇装异服的惊异,而我对,神兵天降的叶兴达很是惊异。
“没什么太大的事,本以为处理不了,不想大家都来了,不好意思。”维维在叶兴达的怀里躺着,只是擦伤了点皮儿已。
我从头的怀里接过了丫丫。
“对不起,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对不起。”头一味的对着叶兴达道歉。
“没事,这几天麻烦你了,维维一直说她过的很开心。”叶兴达对着女儿说:“是不是,维维。”满脸全部是都父爱。
桔子去抱维维。维维却躲开了:“我要漫凝阿姨抱。”
我听了那话,没动,脸有点烧,跟做了亏心事一般。维维还吵。
“漫凝阿姨,我不用抱,你抱维维吧,她受了伤。”丫丫,这个时候,主动要离开我的怀抱,我的离由也因此而消失。
志雍和邰斌站在那里,没理清混乱清况。
叶兴达搂了女儿:“咱们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维维还是不依,只嚷着要我做的蒸糕吃,那本不是我做的,是我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兴达抱了女儿离开。桔子跟在了后面。
我想桔子是爱上叶兴达,那怕他只是个影子。
邰斌和头四目相视,我想起头说过,他们打架的事。头越发痛了。
头离开了,我抱着丫丫,丫丫还是要跟头一起。我无奈,把丫丫抱给头。邰斌从我身边擦过,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有志雍陪着我离开。所有人都在看我。指指点点。
车上,志雍说:“想哭就哭吧。”
我看着志雍,却哭不出来。
志雍没问我什么,显然,此时此刻,也只有志雍肯相信我。
碧华来了,丫丫已不认得她了。那是一个月后。桔子不再跟我联系,邰斌也消失了。只有志雍还肯陪我看星星,对着未未的电话,未未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却看不到希望。
跟碧华走的还有头给丫丫买的一大箱衣服和玩具。
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墙壁上丫丫和维维涂的顏料。
这期间见过叶兴达,他很理智的谢我。我没问桔子的情况。
叶兴达说:“再见了再见。”
这样一个小城,我们总避不开相见。
丫丫告诉我:“维维说她要有后妈了。维维说后妈是狼外婆。”不知她从那里知道的。
“我会不会有后爸。”丫丫问我。
“我知道我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丫丫说,两岁的孩子,不明白什么是离婚,她知道的是,有一个人会取代她的父亲,可是她和维维不一样,她的父亲还在,在这座小城。只不过是,从来不来看她,把她遗忘般。
丫丫走了,很冷清。
头去了外地,说是谈项目。
我想着要不要辞职,头和邰斌打地架的事,我在心里不能抹去。
入夜抱着志雍送我的小熊睡着,那梦又来。
再见了再见五
日子过的如同流水般。
邰斌的外婆很快要过百天了,这个日子,按着北方的习俗,亲人们会举行小小的仪式,为的是怀念。
一天早,买了花,去墓地。
看墓地的老者,不言语,开了铁制大门,让我进去。
柏林在初冬依旧青葱、郁绿。
我把花放在了墓地,那样一个老人,离去的时间还不太长,所以样子就浮现在了眼前。那个老人的样子是一团不太清楚的鼻眼,但是知道是邰斌的外婆。
一个人呆了会,就不免会想到那块绿祖母。
小小走后,那块石就孤单的躺在鞋盒中,和我的其它饰物格格不入。
有些东西是信物,有些东西是留下唯一的念想。诸如维维的小熊。那个孩子也不知怎么样了。朋友接走丫丫后,就再也得不到她的讯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论你是不是潜意识的排斥,可是,心里还是有了感情,那个小小的人儿,并没有过错,执着的爱着,执着的喜欢着。我也因为这样单纯的孩童心,而不由的喜欢上了维维。
墓园渐渐的热闹了起来,竟有老人在这里晨练。
绿树环绕,青松翠柏,绿林静幽。可是,要是在这里晨练,总觉不太合适。
太阳渐渐升上了天空。
那些老头都穿了荷叶绿绸衣裤,千层底鞋,老太太配着暗红绸裤,白色方口胶底鞋。打太极、舞剑,步调一致,样子很是认真。他们的心情没有因为是墓院的缘故而有沉暮之色。
我出了墓院,今天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对于世界上大多数人来说。
回到公司,正逢着新来不久的那个九零后男生,背了动西出来。
“我走了,不干了。”
这并不奇怪,他是来做实习的,应该到了回学校的时候了吧。
“路上小心。”
“把你的QQ号给我。”那个小男生伸着手。我笑了,又不是实物,并不能给他,他伸着的手也实没必要。
“给我。”小男生还伸着手,表情是他们那一代独有的,说不上来,也学不来。满满自信。
我说了给他。
他做了一个手势,跟我再见。
公司,人来、人去。没有人会打算在这里干一生一世,除了头。
在洗手间遇到玫瑰,日子渐渐过去。玫瑰的职位一故如旧,她对她见到的事也缄口不言。我们之间倒象是达成一种默契。
“漫凝呀。”
我笑了笑,每天都会笑无数变的笑。
“我才知道,新来的那个小男生是头的异母兄弟。他们几乎没说过话。”玫瑰并不是向我传达什么,而是在套我的话。
我依旧笑笑。
世间的事,真真假假,有的就是揣度而来的。竟也生了根。
那个小男生根头是不兄弟跟我没关系,我确定。
玫瑰失望的走了。
在洗水间看着镜子里的我,眼睛一片混沌。让我怀念那个把我们领出山谷小男孩的眼睛。
再见了再见六
想起那个凤凰谷的故事,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现在,有人会为了另一半如此付出吗?
我会为了一个男人,毁尽青春吗?一个男人会为了我,放弃人人羡慕的珍贵东西吗?不能确定。
日子开始寂寞。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读到仓央嘉措的这些话时,入了心底。我会不会已经把圆满的另一半错过。
冬天来了,雪下了。我一个坐在屋内读着书。虽然有暖气,可是,窗外雪地的寒意还是进来了。
门被敲响,以为是母亲。轻轻说没睡呢?
门开了,小小。是她,她探了头进来。
“进来吧。”自从带了些天丫丫,我渐渐能对孩子,这样一个词汇开始宽容了。
“能给我找份工作吗?”小小并没进来,只是倚在门口。
“进来吧。”我起身。小小挪了步进来,脸上是一种抱歉和花了好大决心才肯来这里的踌躇。
“我想勤工俭学。”小小坐了下来,随手翻了书。
“我问佛:为什么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小小念道。
一样的诗,我们读的却不是一段,这也或是小小的脸上多是笑容的原因吧。
“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问小小。
“不知道。”小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来那所学校真是不错,起码,在我看来,小小变的懂事成熟了。
“我会帮你留意的。”小小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出去了。
小小轻轻关了门,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有点想念以前的小小,那个活的像山野野花一样的小小,是那样的姿意。
这样的教育,是在成就小小还是毁灭小小,说不清楚。
打了电话给志雍,志雍想也没想,就同意小小去他那里上班。
“邰斌去南非了。”志雍的话很是轻描淡写,尽量不说的突兀。
“噢。”
“我给你读段仓央嘉措的诗吧。”我噢的答了一声,转了话题。走到这里,里面的一些事,我多多少少想到了些,却不想说透。因为不确定,不明确,怕连朋友也没得做。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志雍沉默不语,良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