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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临终时,问哥哥,还恨吗?
哥哥说,不恨了。
母亲说从那时候。
哥说,从一天晚上,他抱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女人在海边时,就不恨了。那时,他想忘记所有的恨,他想有个家,然后过平淡的生活。
当我从玫瑰那里听了一些流言后,我知道了,那个女人是你,也证明了我的猜测。
“玫瑰的流言。”我问着。
是的,玫瑰喝醉时说的,你放心,除了我,公司再没人知道。当然,我也了解过,那不过是流言。那个孩子是你朋友的女儿。而我哥哥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骨子里他是一个传统的人,骨子里他在他母亲那得到的是,要珍爱爱情。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摇晃在中央三
本来这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哥哥对于他父亲的心结还在。
母亲在临去世时跟他说了,这些年,父亲一直都在试图帮助他,也一直这么做着。其实,父亲一直想办法,给哥哥公司一些定单,而这些定单不会让哥哥察觉。这也是不易的。母亲说,这个时候,是他们父子修好的最好时候。
我听着,想着天下父母不易。
“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去国外念书了,是母亲最后的要求,他要我有一天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这样一来,才有可能去照顾哥哥。我走后,希望你能从中劝和,让我哥哥去看看父亲,他们毕竟是父亲。他连我母亲都能原谅,何况是亲生父亲,血脉相通的父子,不要有一天,子欲养而亲不待。”男孩言毕,只是看着我,待着我的回答。
“这是你的小玩偶。”他伸手递给我。
“我的其实,是他在家里就给我了,虽然只是放在桌上,并未说什么。”
“他虽然没说,但是,我知道,那是买给你的,又不好说,只得全都买了。”男孩如同小小一样,自顾了说自己的话,完全不顾我的心情。
“就算是个旁人,这样的请求也不会拒绝吧。”男孩看了看我。这样的请求如果答应,就是对碧华的承诺,不会少一根毫毛。而此时面对的是一个成年人,我有那样的能力处理好吗?如果,如果过繁的示好,是不是会让他差生错觉,从而更加伤害了他呢?
“我知道,你没结婚,一直不断的相亲,为什么,要放弃身边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呢?”小男孩的话和小小的一样。身边好男人是多,可是他们是我的吗?
“至少,他会珍视爱情,会珍视婚姻。这样的人是少见的。而你遇到了。”那个小男孩说时,竟像我得了一个大大便宜。
“而且世俗一点说,他有钱,有房,有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财富。”这是在游说我吗?
“那个玩偶其实是一部网络小说的主角,他主宰着生命中的情爱。捅有他的复制品的人会得来好运,会得来爱情,也会赢得亲情。”他看着我,眼睛中闪着一点狡黠。
“是你编的吧。”
“是,不过哥哥没发现,还买了来。不过,也是从桌上收到的那个玩偶起,我开始对于他对我所有父母爱的掠夺。”他没说完。
“我们是兄弟,身上有一样的血。终有一天,父亲也会故去,他老了,不可避免的。哥哥就成为我唯一的亲人,哥哥一定要幸福。”
我们的谈话结束,这是一个苍凉的夜晚,有一个苍凉的故事,那故事却带着越来越暖的余温。那就是爱。
摇晃在中央四
每个季节都有纯净的东西,我始终相信,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可以融化冬天的冰雪,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小小,在志雍公司开发的一处售楼部,做销售。
“买不起房子,房子真贵。”接触到社会的小小一点点长大,现实更加。
志雍托小小送来了感冒药。
“他怎么不来。”他给我的东西从来不假人之手。
“他,他比你惨,现在正躺着输液呢?”小小啃着苹果,表情是在说一个跟她毫无关联的人。
“病了。”我惊讶。
小小看了我一眼,点了头:“你不知道。”那天他给你打电话,我都听出他喉咙不舒服了。我回想,没有什么特别,小小怎么就听出来,明明是假的。
“今天,我去他办公室,跟他辞行,他正半倚在沙发上输液呢?没见过他那么拼命的人,还依然批着文件。对了,还有他让我捎给你的药。”小小打开了电视,一边啃着她那个估计一晚上也啃不完的苹果,一边看着新版的《红楼梦》。
“你看过几遍了,不觉烦呀。”对于新版的红楼,我和大多数人一样,不太接受。脑子里重植了旧版,又读了不下十遍红楼。新版的浮华总让人觉得不真实。也并不是说一无事处的不好,只是,离经典太远了。
“老版我都看过上百遍了。一个个人像面拈的一样,表情全是呆呆的。”这种言论我是第一次听说,代沟也由此产生。
“我怎么看,我也可以在里面当个宝钗。可惜生不逢事。”小小脑子里想的什么,我不明白,再看看她的表情,要是真演了宝钗,曹老先生气的就直接还阳了,正好续下那几十回书,留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红楼。
“你快点吃吧,表姨一会就来了,她和姨夫去帮忙了,说是娶媳妇,一说又该说你了。”我吃着饭,全然无味,我妈,一向不能见得人家办喜事,一办就触动了她的伤口,那就是我,总要长篇大论的说好些人必须要结婚的道理。而另一方面,她又极热心给人家当红娘,似是弥补我到现在不能嫁出去,而给她带不来的喜气。
哎,我叹了一口气。
“反正,我就在那个志雍的公司上班,也得一二个月呢?要不,我给你牵牵红线。”小小不看电视。那里元春出来了,血一样的大口,也不知怎么混到宫里的。
“你别胡来。”我用筷子指了指小小,统共下来,我就剩这么一个异性死党了,她要是再搅出些事来,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不至于吧。我可听说,公司的女孩有好多都是为了钩这个钻石王老五才不跳槽的,你别后悔。”电视中,真是纸醉金迷。
小熊被我洗后就成了大画脸,不过,还是习惯抱着睡觉。
摇晃在中央五
第二天起的极早,天还不亮,熬了红枣粥准备给志雍送去。
志雍一个人住,他和头的经历差不多,只不过没那么惨。父母离异后,还像朋友一样往来。后来,父母又再婚,各自给他添了一个差不多能当儿子的弟弟。后来,志雍就一个人过,偶尔也去父母那看看。回来后,总是兀自发呆许久。有一次,他说,自已没有家了。我才明白,再温柔的离婚,给孩子带来的伤害也是刻骨的。
志雍一直拼命挣钱,多半于没有安全感。那些他身边的女孩,也觉察出了这一点,可是,越对他好,他就越躲着。
世间的女人没有我不爱的。志雍虽是这么说,不过,基本不超半个月的恋爱,只能证明,他不想对方陷的无以自拨,可是他又不想放弃婚姻,想给自己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一种恶性循环由此周而复始。
我去时,志雍还未起来,穿的棉鞋全部被雪踏湿了。没办法,根本打不来车,我起的太早了。
我穿了件黑色盖膝的羽绒服,因极怕冷,一到冬天就不再穿棉皮鞋,而是穿起类似蹬山靴一样的鞋,因是布料的,最是不能踏雪。脚虽然现在还是热的,可是一会就要冻坏,心里后悔没带双备用的。脖子里裹着条深灰色獭兔毛围巾,就眼睛露在外面。手里捧着个绘着大熊的饭盒,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等开门。
“等一下啊,漫凝。”志雍在电话里说。
志雍住了间白色小洋房,有一个单独的院子,他弄成玻璃房,里面种了好些花草。玻璃房的一角有一个秋千,我最喜在上面坐着看书。满眼鲜花,满身是花香。
电话没挂,叮当一声,是有什么东西摔到地上了。
“你没事吧。”我喊到,不由有些心急。怕是他发烧,出了事。
“没事。”志雍把电话挂了。
大约有五六分钟,志雍来开门。穿了件黑色毛衣,下着一条牛仔裤。头发还是乱乱的。
“给,你的早点。”我把饭捧在了志雍眼前。
“这么早,踏着这么大的雪,来给我送早点。”志雍没我想象的感动,却是一脸怒气的训我。
“不行吗?”我耷拉了眼睛,看着我那双湿透了的鞋。
志雍把我拉了进去。关了院门,玻璃房内没有一丝寒意,一室绿色。
我把鞋换了,袜子上还能拧出水来。
“你什么时候,能不让我担心,感了冒,还跑这么远来送饭,你看看你的鞋子。”志雍那里有生病的样子,精神格外好,比我妈还啰嗦,直训我。
他转身上楼,扔给我一双袜子,虽然是男式的,我还是洗了脚换上。前面多出来的一截,就像是兔子的耳朵,随着我的脚上下动着。
“你是不是不进医院就不舒服。”志雍还是没完没了。
再也忍不住了,我的早饭也没吃,跑了这么远,人都快累死了,鞋也湿完了,他还要说我。
“我早饭都没吃,给你熬了粥送来,鞋也湿完了,又不是来招你骂的。”我对着志雍吼道。志雍没再说什么,走过来,用手挠着我的头发。
“没人能照顾你一辈子,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他蹲下来,轻轻的说。双手捧着我冰凉的手暖着。
“你今天还输液不输了。”我也平静下来。
“输液。”志雍一脸疑惑。
“小小不是说你病的很历害吗?正在输液。”我回答着,也充满了不解。
“所以,你就大清早熬了粥给我送来。”
我点了头。
“你被小小骗了。”志雍用力搓着我的手,手开始暖和起来。
“跑这么远,手还是冰凉的。”志雍仍旧搓着,小小的谎言,他完全忘记了。
摇晃在中央六
志雍又煎了蛋,在外面买了包子,一起跟我吃早饭。
“我一个人在家,从来不吃早点。”志雍盛了碗粥给我。
淡淡枣香飘了出来,枣放的有些多了,我妈从舅家拿来的小枣,我扔进了一半,虽然也有家人的粥在里面。如今一看,满碗的红,那里是粥,分明就是蒸枣饭。
看着这饭,有点不好意思,志雍却没奚落我。一边吃一边说香。
“我要是真生病值。”我听到呸呸吐了三口。
“说说,那里就那么容易生病了,这么迷信。”志雍一边说一边夹了一个包子给我。
吃完饭,志雍送我去上班。
“我没鞋子。”我低着头,看着我的脚。像做错事的孩子。
“去我房间里拿吧。”
“你那有女鞋。”我问。
志雍看了看我,摇着说:“我又没女眷,你老人家凑合穿我的吧,又不是没穿过。”
我上楼,去了志雍房间。满目狼藉。酒瓶和烟蒂散落在房间内。这不对,志雍一向干净,和我不一样,我天天散乱惯了,志雍却一向干净。
我听见,咚咚的上楼声。志雍推开了房门。我扭头看了看他。
“你上来了。”像一个陌生人。
“太乱了。”志雍收拾着东西,床头柜的一角,一个酒瓶碎了一地。
我上前去拾。
“我来。”被吓了一跳的我,手一下划上了玻璃,烂了,血往外涌。
志雍蹲下来,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嘴里,吮着血,吐了。我的心里轻轻一划。绵绵软软,从来未有过的感觉。耳朵开始有点发烫。
志雍找了创可贴给我粘上,又找了双鞋子给我。
“只能这样了。下班我去接你。”我看着自己的脚,变的好大,走路却轻飘飘的,有点像唐老鸭,我小时喜欢的一个动画角色。
车上,我在后面看着志雍的背,特别宽实。
我下了车。他目送我离开,并嘱咐我中午等他来接我。我点了头,小心翼翼的走着。那双鞋实再太沉了。好在,大家都很忙,没人注意我。
头的脸还是黑着,那怕是对我。我想说,想要开导他,却无从入口。
“你的鞋。”头去捡他掉在地上的笔时,还是发现了。
“新款。”我脸一侧,撒谎从来不是我的常项。
头带着似信非信的眼神看了看我,咐吩我一些工作后,就让我出去了。
我坐在那里,一上午都没敢动,生怕别人发现了我的鞋。
“走,漫凝下班了。”同事叫我。
我涩涩笑了笑,说还有东西没整出来,同事小声说:“那我先走了啊。”轻轻半低了腰,从头的玻璃窗前滑过。
我四下看看,还有人没走。
等着呗。
“你今天还没下班。”是头,我站起来,笑笑,就走。
“你不会有什么事吧。”头问,旁边是玫瑰,看了看,生怕再搅里面,摇着手说再见,快速离开了。
我也得快点走,要不,会有更大的误会。
“我这就走。”我站起来,硬着头皮,把羽绒服搭在手上,放的极低,生怕人家看见我穿了双男鞋。
摇晃在中央七
玫瑰并没走,而是在门口,倚着墙,深呼吸,像是从2012的恐怖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