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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不打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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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兴达走远。

我不能明白,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对于桔子,我并不觉得他是合适的人选。难道只因为小女孩的话产生的芥蒂在我心中蔓生,所以要把他推向桔子,证明些什么吗?

人性是自私的,我也不能列外,更觉得对不起桔子了。

回到屋里,邰斌手里拿着那块祖母绿正端祥。

“你外婆给我的。”他似乎认得,解释了一下,我低头看着那块祖母绿,没注意他脸上那丝诡谲笑容。

他没再接着说关于祖母绿的话题。

“那件衣服给你送来了。”

“那件?”我不记得有衣服在他那里放着。

“米色风衣。”邰斌说。

心里想,他女朋友或是知道我穿过了,不肯再穿,所以送给我吧。

“上次出差,特意买给你的,未未和桔子早就送给她们了,只有你,我以为你穿走了就没特地说。”邰斌看出了什么,解释说。

“你跟叶兴达很熟。”邰斌看似无心,随口问道。

“你认得他。”这句话本是多余,他连名字也知,总是认得的,可又奇怪,他们认得为什么不说话。

“见过,仕途得意,长得像桔子前夫。所以留意,没接触过,并不算认得。”

“桔子前夫?”

“嗯。”邰斌肯定了我的疑问。

我没见过桔子前夫,她们在外地结的婚,而那时我正念书,所以没去。过了没一年,桔子又离了婚,照片,所有跟她前夫有关的记忆全都烧光了。只有邰斌当时去她们那里出差,见过二三面。一直说是个极好的人,什么算是极好,邰斌说是各方面都好。

“两个残缺的记忆,或是可以拼接出一份爱情。”邰斌自语道。

“那么说桔子受伤很重?”那份婚姻自从离逝后,桔子再也不提,可是,远离那个城市,不停的旅行,还是让我觉出她心中的伤有多重。

“极深。”邰斌说。

“那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为什么我不知?”又是问号。

“因为,你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邰斌看着我。让我想起桔子说的那句,我们这里最后一个孩子也长大了。

而我,有吗?长不大吗?

“你们很熟?”邰斌还问。

“不算了,未未父亲介绍桔子和他认识那天见过一面。后来送桔子去印度走时,又见过一面。今天,跟头去喝酒,这算是第三次。”我娓娓说来。

“你们头,让你跟他去参加饭局?”我看见邰斌的脸有些膨胀。

“头一次,我们公司那个男的请婚假,头说,我只要把他弄回去就行了。”我一边说,一边清点着小小的劣行,看看她从我这里拿走多少动西。

“弄回去。”

“嗯。”小小把桔子给我的孔雀兰吊坠也拿了去。我竟不知。

“头说,他要喝醉,我把他弄回去就行了。他还告诉我他家有一条叫彼得的狗,要是先叫它的名字就不会咬我,我不信,我想,要是咬我,我就把头扔在院子里,他还把钥匙也给了我。”对了,我想起,钥匙。它还躺在我的口袋里。

“糟糕,头的钥匙还在我口袋里,他会不会进不去家。”顾不得数那些东西了。我跳了起来,在我面前,邰斌的那张脸上是冷静,冷静的或无表情。

第4卷

绿祖母的故事一

“他把钥匙给了你。”

“嗯。”心下只担心头会不会进不去家,又以为自已和叶兴达在一起,不好打电话来问。

翻到了电话,打了过去。那端声音嘈杂。

“有事。”

“你的钥匙。”

“对了,还在你那,今天我也不回去,明天回公司给我吧。”

“噢。”我挂了电话。

邰斌的眼神在灯光下,格外冷清。

“我走了。”噢,依旧是这样一句回答。

我出门去送他,小小的胡同,路灯投下的灯光,是一片浑散开的光晕。地面上,好些个蟋蟀在悠然自得的闲逛着。褐红的小东西,穿着坚硬的壳,摩擦着翅膀,发出秋日特有的声音。那毛绒绒的腿充满了力量,像一个去战斗的战土。

再抬头,看见,天上的星光依旧不明确。

“未未父亲介绍叶兴达和桔子认识。”邰斌突然问了句。

“嗯。”

“算是相亲。”邰斌再次确定。

“算是相亲。”我点了头,突然又想起那个小女孩子的话,像极妈妈的话,又想起邰斌的话,像极桔子前夫的话。

“破碎的灵魂,会结合出一份爱情的。”是种肯定的语气,邰斌说的如此肯定,好像桔子和叶兴达已经确定了婚期。

“离叶兴达远点。”邰斌又说。

“你像极了他前妻。”邰斌说这句话时,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我看的出来。

两岁小女孩,说的话是真的。那个年纪的女童是不会说谎的。

“你认得。”本来想结束这个话题,可是又扯了出来。

“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我见过一次,彷徨间总觉得见过。后来想想,是你。”邰斌点了一只烟。那光亮一明、一暗,是种情绪。

邰斌用手摸着我的头,在头顶揉了揉。头发乱了起来。我笑了,有些痒痒。

“嗯,我会离他远点,即使疏远了桔子,也会。”我承诺道。不过,眼前是想的一二十年的感情在秋风中风化剥离。有什么会是永恒的。

“有什么会是永恒的?”我问邰斌,眼里却不由噙了泪。

“爱。”邰斌揽了我,那里有他的体温也有他的心跳声,是健康而坚实的心跳。

我推开邰斌,心里总是纠缠着他身边那个娇小女人的身影。

邰斌看了看我。

“你真的长大了。”长大是什么?只记得小的时候,可以和男孩子混着玩,后来,突然有一天,就连话也不肯说了。长大了想想,不过是心里住进了鬼。鬼在那里作怪罢了。

我抬头看了看邰斌,他也说我长大,或是我真的长大,那离老也不会太远了吧。

“回去吧。”邰斌说。

“你先走。”我说。

“回去,回家我就放心了。”他的声音好听。我却固执不肯。我不想让人看我离去的背影,如果可以,我宁可远送别人。独自承担离别。

邰斌走了。我回了家。

母亲在那里,还是问了叶兴达的身份。我知道,她是忍不住的。

母亲笑着,说是和桔子很配,又拿了那老银镯子,在灯光下依旧泛着一种油光。

我回屋,旗袍叠着,放在床上。上面有一张纸条,上书着对不起。只三个字,心里一下动了一下。看来长大的不止我。小小也长大了。谁也没有办法一直赖着不长。人总是要长大的。

  祖母绿的故事二

打开电脑,那个熟悉的群解散了。在里面呆了好几年了,都熟悉了。里面的人不认识却可以无所顾及的说话,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不愿和别人说什么,唯独喜欢群亮着,蟹黄色一亮一亮,让我觉得,我不是孤独的。可是如今群解散了。

一个人抱着志雍在我生日时,送我的大熊。眼角滑过了一行泪。带着体温的热度在面颊滑下,一点点凉去。

秋天是个丰收的季节,也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

我却只看到秋日的离愁。

第二日,在公司见到头,趁着没人民把钥匙递给了他。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着捉摸不透的神情。

“有事。”我问。

“没事。”

接下来的日子,总觉得头有意无意避开我。我无所谓,本来头的冷漠,就不是我喜欢的,离的远点,到是能让我感到一些安宁。

电话响了,是志雍回来了,约我去吃饭。

下班,出门见志雍正站在车前等我,他应是早就来了;脚下扔了好几只烟头了。他看着我笑了笑,一惯那种色迷迷的笑,好在我们呆的时间长了,我早有免疫力,倒不觉什么。公司里进进出出的人就不一样了,眼神全部投向了他。我想拉着他快点走掉。省得传出什么流言。

过去,他却拍了拍我,说让我等一下,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径自朝我身后走去。

“好久不见。”志雍用拳头打了一下头。头没避,反而笑了笑,看样是极熟。

他们认得,看样是的,志雍是做生意的,老板一类的人认得极多。

“从外回来了,不是听说,谈了对象,怎么不领回来。”头问,我听着,心中奇怪,头是怎么知道的。

“分了。”志雍说的极轻松,又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流氓,我想起我发明的那个新词,超流。不由笑了笑。

“一起吃饭。邰斌也去。”志雍说道。

头看了看我,看我看着他,避开了,小声咕哝了几句。不知说些什么,大约是男人之间那些不好的话吧。

志雍扭过头,脸上呈了一种怪怪的笑。

“好吧,那走了。”志雍上了车,开的极疯。

“头跟你说什么。”

“你去问你们头呗。”就这样,一惯的没正形,比我还无赖。

我不再问,报复一样说:“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志雍看了我一眼,说:“屁大的人,知什么?不谈怎么知道要不要结婚。”

你,我瞪了一眼。却无法反驳。

“告诉你一件事,有个女孩子一直缠着邰斌,还要逼着他结婚。”志雍换了一种表情,是一本正经。

“和我有关系吗?”我反问,心里却想,是不是那个娇小女人。

“说你小屁孩,你还不信。”志雍不再理我,车速更快了。

“吃什么。”我问。

“你喜欢吃的。”志雍说话就是这样,越是我想知道,他就越不说。他明明是死了样的逗我。志雍也曾说,我是他最开心的开心豆。

我鼓了嘴。不再说话。

车停了。

青山绿水,天也黑了下来。我被志雍叫醒。迷糊糊中下了车,眼前的风景,不再熟悉。

“这那?”我揉了揉眼。

“我新开的农庄,不错吧。从四川请了个老师,做的川菜地道。快点,你不最喜欢吃川菜吗?”志雍拉了我,红红的灯笼,耀眼的明,里面的女孩子穿着土布衣服,上面系了好看的蓝碎花头巾。木栅栏的围墙上面还透着一股子清清桐油味。

志雍,把全世界的钱归为已有,也是不觉多的。

潺潺水声,从那里来的。诧异。

山庄一角,有一个小人工湖,里面游着各色鱼,白石子的湖底,水面上泛着光彩。灯光投下的蓝色,把水和石都蒙上一层薄薄、软软的蓝。

志雍拉我走,我不肯。

“那你在这里看吧。”一会去二楼找我。

我点了头,把手伸进水里,凉冰冰的,软滑滑的,一条鱼大约以为我的手是鱼食了,游上来,一触的腻滑,咝溜又滑走了。

灯光又打成红色,是一种粉彩的红。并不艳。所有的一切又都变幻。

还有鸟声。仿古的房廊,挂着一溜鸟笼,里面有各种好看的小鸟。大约是晚上的原故,除了一只还兴奋的蹦哒,其余都安静极了。

再远处是山。沉在夜色中,勾勒出一片深重的黑。

风吹起,这里是比城里冷了许多。

  祖母绿的故事三

二楼,一样的木板装饰,有点象森林里的小屋。

一般,这样的屋子里都会住着一个巫师,有具备力量的药水,吃莴苣,长着白发长长的,带着一顶尖尖的小黑帽子。

“看够了。”志雍在我身后。

“嗯。”

志雍领着我,进了一间房子,名子叫笑傲江湖。

桦树做的灯,在木板装的房间里,如,不是那缕光线,是极难找的。

松木的香气,透着一种油腻。却清凉。

“邰斌怎么还不来。”志雍又拨了电话,那端的回答是走岔了路。还要等一二十分钟才能来。

“明天,上山才好看。”志雍放了电话对我说。又到了一杯茶给我,是山里自产的玫瑰花,暗红的花瓣,暗绿色的花蒂。在水中打着飘。

香气一点点浓重起来,混着松木的清香。我闭了眼,细细的闻着。

睁开眼时,志雍正对着我拍照,闪光灯把我的好梦搅了。

他拿了照片给我看。

那时一种傻傻的表情,不怨他又取笑我。

我和他正抢夺间。门开了。邰斌带着他那个娇小女孩,竟一起来了。

我松了手,坐下,端了茶喝。

志雍又倒了杯茶给那个娇小女孩,是紫色熏衣草。

我的杯子里的玫瑰已退了顏色,花呈着一种白粉色,显得肥厚。

志雍和邰斌两个说着话,我和娇小女人沉默。

“你在那里上班。”娇小女人问。

我说了名字,娇小女人换了一种惊诧表情:“那个公司,不是邰斌朋友开的吗?听说,人是极冷的,你怎么受的了呀。”

看的出,邰斌和志雍两个人一起要阻止娇小女人的话,可是没成功,该说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我看了看邰斌,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正在想如何编一个圆满的故事,让我听。

我低了头,接着喝茶。茶味越发淡了,所有的香气都留在了唇齿间。

“我困了。我要睡觉。”对着志雍说。

“还没吃饭呢?”志雍回答道。

“不要吃了,我困了。”固执是我的常项。

“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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