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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私下以为,这个时候穿春装尚还能感到寒意嗖嗖,穿夏裙可就真是有点夸张了。不过今日到宫中一瞧,才发现这宫中的女人们都已经迫不及待地穿上了轻软鲜艳的裙装,只用一层薄纱做罩衣,里面是雪白无垠一派好风光,风情无限。
不过即使再婀娜多姿风情无限,在这深宫之中,也只有一个男人能看,这男人还是属于日理万机,不得空闲的。
如此看来,这般打扮不但得不到任何回应,而且还会冻坏了身子,实在不值。
幸亏太后娘娘和我外婆没有赶那时髦,才让我站在这数十朵娇艳无垠的娘娘鲜花中不至于太过丢脸。而立誓做妖姬的某家小妞一大早便屁颠屁颠跟着我那要去军中巡视的哥哥做小跟班去了。
“萦儿,今日秦国使者要正式拜见,你作为功臣也要出席晚上的酒席,怎么穿的如此朴素?”外婆到底还是未曾打算放过我,与那不知是什么娘娘的话说了一半,就转过头来看我。
我顿时一窘,干干笑道:“外婆,你知道我这几年都在军中做男装打扮,哪里有什么鲜艳的衣服,而且也不习惯穿裙装,太过束手缚脚。”
“唉,你这丫头,你这般年纪,哪家姑娘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你喜欢舞刀弄枪。要是你娘还在,哪里会让你如此随意?”
眼瞅着外婆又皱眉开始哀叹,谈起我娘的时候甚至眼角都有了晶莹泪光,让我顿觉压力甚大,只能干笑,不知如何劝慰。
此时太后娘娘闻言也开始肃了脸色,劝慰外婆道:“姐姐莫要过于伤心,如今萦儿也回来了,有你和哀家在,还怕委屈她不成?”
“呵呵,母后,儿臣忽然想起前几日蜀中进贡了几匹缎子,绣花都极好。我做了几身衣服,原想着给七丫头做及笄之后礼服只用,刚刚好还多了一件出来,看萦儿身量与她也差不多,穿着也应当好看。”说话的正是皇后,我见她不过寥寥数面,今日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碰面。
太后娘娘点点头,道:“那哀家就把萦儿交给你了。”
“母后放心,儿臣虽不才,不过巧梅那双手,您还信不过吗?”
我这才仔细抬头看这传说中受姐姐伤害最终却入主后宫的皇后娘娘,方才没有注意,此刻细细打量,才发现果然是国色天香,不过并非一眼惊艳,她保养得极好,眉目柔和如画,越看越耐看。而且说话时语速缓慢,却是字正腔圆,软软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分外好听。
据说这皇后娘娘有一副好嗓子,一曲倾城,如今听这嗓音,就知不假。
巧梅是皇后的贴身宫女,有一双巧手,画眉梳妆打扮均是一把好手,甚至比我曾经佩服过的翠玉姐姐还要神奇。
我那在边关沧桑了三年的容颜,她竟然也能画腐朽为神奇,不过遗憾的是,她喜欢华丽风格,而且在梳妆打扮这里,有着近乎执拗的偏执。
所以当宴请秦国使者的酒筵开始之时,本人顶着沉重的发髻,上插一支步摇,上缀精致金色蝴蝶十二只,蝴蝶翩跹,一走一颤。
外加这身裙子,袖子极大,领子开得是极低,裙裾却是逶迤至地,甚为绊脚。走得我颇为胆战心惊,就怕一不小心,就跌个狗吃屎。
丢脸不可怕,但是在手下败将面前丢了颜面,那可就是大问题了。
在满堂权贵面前,又因我是女子,身份地位最是卑微,不过幸好有个刚封了侯爷的老爹,好歹还有个位置坐坐、虽然那位置在末尾不起眼处。
我觎着眼瞧,却发现,楚清峄正坐在斜对侧不远处,身旁那桌坐着一人,衣着华丽,正是太子。而楚清峄只低眉敛目,捧着茶盏,他身旁跪着一个女子,身姿窈窕,侧脸姣好,正为他布菜,笑容恬静。
原来她还在他身边?!
我心中一动,竟然忘了转换视线,直勾勾地往哪里看殿中灯火太亮,有些耀眼灼人,看不分明那人容颜。
“闻沈元帅一门虎将,尤其是令千金武艺超群,剑法高超,也算上的是贵国功臣,怎么今日不见身影?”
我眯眼往那出声的地方瞧了瞧,一个中年蓄须男子,身着秦国服饰,心中一惊,此人我认识,分明是当日文衍虏我之后,力荐要斩杀我之人。
如此新仇旧恨一起来,外加心情不好,我倏然起身,冷冷道:“张将军找我有什么事?”
他一笑,眼中有精光闪过,盯着我打量了半响,道:“沈小姐如此打扮,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
我也毫不含糊,迎上他的目光,道:“大抵是你们秦国风情没有我大燕国好,将军眼睛看得都直了,哪里还能辨得出小女子我。”
“哈哈,沈乾,你养的闺女,还真是牙尖嘴利。”皇上大叔看着我一言他一语,倒是开心的很。
“沈小姐教训的是。不过我今日是替我国太子给您送信来着。殿下说,他非常挂念你。”他抖了抖眉毛,随即又恢复镇定,背过身去对殿上的皇上道:“皇帝陛下,本使前来,一来议和,二来则是求亲。”
“我国太子殿下对沈小姐一见倾心,还请皇帝陛下赐婚,缔结两国秦晋之好!”
“”喵了个咪的,我就知道这老家伙没按什么好心!
作者有话要说:= =
这令人崩溃的公司,一下午跳了九回闸
我这码了又丢丢了又码,码得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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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倒:当众拒婚 两手扶?绣花鞋?
这姓张的一语既出,满室哗然。
饶是我站在最最角落,因为这一句话瞬间成为了焦点,成为众人目光洗礼的对象。如今这局势看来,退后一步再继续默默无闻做隐身状已然是不可能。只得慢慢悠悠走了出来,站在了殿中心。
眼风扫过在座的人,在几个面熟的人身上定了定,随即一掠而过。
很好,除了老爹和哥哥神色大变之外,许慕隐是面不改色,而楚清峄,嗯,依旧低眉顺目,看不清出神态,他身旁跪坐着那许久不见的纪家姑娘,此刻倒是抬了盈盈妙目看我,水眸清澈,温婉可人,只是此刻看在我眼中,甚为碍眼。
“哦?此事沈卿家如何看?”皇帝确实不是昏君,还是很给面子地将问题抛给了我老爹。
我细细思量,老爹最爱才,尤其疼爱自己帐下兵士,当初文衍的天罡阵法可是害死了他手下无数猛将,到现在估计还记着仇呢。更何况,当日文衍如此当面挑衅我爹,还企图挟持我来要挟他,足以可见我在文衍身边过得有多悲摧。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文衍如今变得亦正亦邪,邪魅得很,我若是真的嫁给了他,指不定还要受多少非人的折磨呢。
好歹我也是他亲生女儿,他怎么也不可能将我往火坑里推吧。
不过,他要是真为了所谓狗屁的“燕秦两国之交”,将我贡献出去,那可怎么办?
“陛下,小女年龄尚小,且形容粗鄙,实在配不上秦国王子。”趁我走神之际,老爹已经起身回禀了皇帝大叔,态度不卑不亢,措辞虽然贬低了我,但是还是相当令我满意。
果然我娘没走眼,我老爹虽然爱军心切了些,不过还是个顾家疼女儿的好父亲。
“诶,沈卿家你这话说得太过谦虚了,朕看令嫒倒是很好。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虽想为秦国太子保这个媒,但也不是独裁**昏君,毕竟是终身大事,问问当事者意见也好。沈萦,对于秦国使者求亲这事,你自己怎么想?”
皇帝大叔碰了我老爹的软钉子,结果又把烂绣球抛给了我。
“皇帝陛下所言甚是,沈小姐,请相信敝国太子绝对是一片真心,您可要好好考虑。”那姓张的笑眯眯地看我,此刻我已经调整了心情,也眯眼笑盈盈回望他,我相信我今日这副装扮,倾倒一城之人不可能,要倾倒这么个老男人应该还真是不成问题。
直到他被我看得尴尬扭头,手脚无措,这才上前,缓缓下拜,回禀皇帝大叔:
“皇上,您既已说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乃孝道之一,臣自然该听爹爹的。更何况,臣只会舞刀弄枪,对于闺房妇德之事一窍不通,若是真嫁过去,恐怕不但会让秦国太子殿下大失所望,而且还会丢了我大燕国的颜面。”说到此时,大胆抬眼望向上方,与皇帝对视,真挚道:
“臣当初习武,最大的愿望只有两个,一是保卫边关,护我国土,让我大燕子民不再饱受战争凌虐,安居乐业;二是保护亲人,让家人远离危难,平平安安一家团聚。如今第二个小愿望已经完成,陛下既然已经破例封了臣为将军,就让臣安心地做个边城守将,需要时可拎刀上阵,驱逐侵者,不需要时则安于一隅,以一己之力为百姓解忧,已此报答陛下厚爱,已然心满意足。至于,和亲这等大任,沈萦粗鄙,见识浅薄,实在担当不起。”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之上,头却是高高抬起,仰视着上方的九五至尊,发髻上的蝴蝶步摇此刻轻轻颤动摇晃,似乎也在忐忑不安。
皇帝大叔面色不改,看不出喜怒,也不对我说的话做出反应。
其实若我还是孤身一人,未曾回到家中,未曾与外婆狐狸相见,未曾封将,这些对我来说便很无所谓,若是他真准了这狗屁的和亲,到时候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区区的禁卫军想要拦我还是有些难度的。
只是,毕竟如今,我家人都在京中,且身后代表的不止早不如我在雪山派那样简单。
我首先是镇北侯沈乾的女儿,其次是安阳公主的外孙女,逍遥侯许慕隐嫡亲的表妹,最后才是沈萦。
一人走,百人连坐。
这个罪名我担不起。所以我只有正面迎上,这一通话既是表忠心,又是婉拒,希望可以借此感动皇帝大叔,拒了这事。
因为向我求亲的不是旁人,而是文衍,虽然他不似以往那般,但这看中必将得到的性子却是从来没有改变过。
所以除非皇上不同意,如若不是他拒绝,即便我与老爹再百般反对,也是无用。他是君,我们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更何况是嫁了。
我盯着皇上,此刻殿上一片寂静,能感受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面前,但可惜没有几道是善意的。
皇上大叔沉思了半晌,这才大笑,却是与我老爹说话:“沈乾,朕倒是没曾想,你这闺女志向比朕这几个儿子都要远大的多!”
“陛下谬赞,小女粗鲁,怎可与王爷们相提并论?”老爹躬身回禀。
皇帝大叔笑了笑,转头扫了我一眼,随即对那姓张的道:“既然这当事者与其父母都不同意,这婚事不如暂且搁下?”
皇帝大叔表情虽然是笑的,但是眼神却是极为凌厉,我看那姓张的也觉得时机不对,只讪讪答了几句,便退下了。
果然大叔都是不错的,尤其是眼前这位。没有枉费我拼死拼活救了他儿子臣子子民。
我心情顿时舒爽许多,敛衽行了个礼,就要往后边自己位置退去。只可惜,这裙裾委实绊脚,一个不慎,就把那逶迤在地的裾角踩在了脚下,于是,本人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即将在自己身上发生。
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邻国来使的面。
我竟然真的跌倒,华丽地来了个狗吃屎。
丢人,实在丢人!
但是更令我惆怅的是,我刚跌倒,片刻之后眼前就出现了两只手,都很修长好看,不过一只看起来有力些,一只则苍白如玉。
不用抬头,也知道这两只手是属于谁的。现在倒是来了,适才我要摔倒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人影呢?
一个光顾着和身旁的大臣权贵笼络感情,顺便还要与宫女姐姐抛抛媚眼调**,还有一个,到这种场合还不忘记带红颜美人,哼,不提也罢!
“表妹,地上凉,你又难得穿得这般凉快,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狐狸带笑的话语在头顶响起。
我抽了抽嘴角,就你乌鸦嘴。
“萦儿,起来吧。”这个更加不想理,我无视掉那两只手,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甩甩沉重的头,然后微微偏了头,将那被踩坏的裙裾利落一扯,将那扯下来的裙裾往手上一团,对皇上大叔行了个礼,道:
“陛下,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去吧,好好歇息。”皇帝大叔抿着嘴,笑得高深莫测。
我慢慢往外走去,对于这殿上那些幸灾乐祸与同情的目光视而不见,挺直腰背,姿态十足。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