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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的哥哥!”依然伏在他的头顶,飞音提示他。
“哥哥!”程夕若喊。
双生子本是分裂成两个个体的一个灵魂,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活在对方的世界里,相互感应、相互怜惜、相互理解、相生互死当真切的拥有对方时,不需言语,温暖与安心就会降临,灵魂就可以完整。
“选择吧!”飞音断喝:“放开森泽梅幸,我就不杀程夕若。否则,无阳,你懂得,就算是未来的每分每秒都活在被你追杀的生活里,我也会”
“飞音!”无阳啜嚅着,他知道飞音是绝对任性的人,说得出就做得到,而此时那已抵在程夕若动脉之上的指与银晃晃的枪,都似勒着他的灵魂般!
“放开他!”微笑,是如此极致的迷人。
无阳微微眯起眼,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不久之前飞音光临魅惑酒吧时的那情那景。还记得当时他问了一个非常非常傻的问题,他问飞音——
“飞音,若我们死了,你会伤心吧。”
“若你们死了我不会伤心。”
飞音不会伤心的,不会为了他的死而伤心的,他又怎么跟不在意他生死的飞音谈条件?怎么有筹码去谈条件!
他的灵魂,他的世界,他此生唯一的牵挂此时正在飞音的手上啊!
身体不由自主的震颤,绝望此时迅速的将无阳淹没掉。
方晓来追逐着丁平,丝毫没有去思考从来没有进过念恩的人怎么可能七拐八绕跑得如此之快。他只想着追上丁平,虽然远远的欣赏着丁平的身姿一样是件很享受的事怎么会有人连跑步都像蛇似的优雅好看呢!
虽然曾在追的过程中,有短短数秒看不到丁平,依然不妨碍他的执着。执着得他忽略了有几棵树下喷洒的鲜血,忽略了丁平脚步中的虚浮和踉跄!
近了,更近了,前面有人!
方晓来一怔,身体被丁平捞住,稳稳停在弩拔弓张的对阵之侧,瞠目结舌的望着白衣如雪的音少狠辣冷洌的微笑及他怀里的程夕若,与程夕若相同模样的黑衣男子手中钳制的森泽梅幸,还有在一旁未曾从震惊中恢复的艾佳、躺在地上翻滚不止的干事们。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平将方晓来利落的拦腰拉在怀里,生怕他一个冲动扑上去。狐狸般精明锐利的目光此时停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看来音少是快要成功的了。
觉察到了丁平的存在,飞音冷哼,他从不把丁平当回事。
觉察到了丁平的存在,无阳更加黯淡的眼神绝望至极。
凝望着弟弟,那坦然和镇静令他欣慰。也许程夕若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守护了,程夕若已经长大了!
无阳的胳膊缓缓的松开了森泽梅幸,枪也离开了森泽的头说时迟那时快,破空的子弹瞄准了森泽的心脏射来。几乎是本能的,无阳右手用力一挥,将森泽推向一侧而自己则以左臂挡住子弹的来路。丁平手腕微摆,银光一闪,空气中爆出铿的一响,草地上泥土飞溅。
“森泽先生,您到底招惹了几拨的人来杀您啊!”无阳冷哼,将怀里的人猛推出去。而飞音利落的将程夕若一丢,娇艳的身姿旋风一般笼罩住森泽。
“谢谢!”柔柔的媚眼抛出:“你保护了你弟弟的女朋友的爸爸,干得真好。”
吐血!无阳狠狠的、阴冷的瞪着飞音,身体一晃挡在程夕若身前。而刚刚程夕若被飞音那无德的一推,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扑在艾佳身上,此时无阳要保护的就是抱在一起的情侣。
说到保护一点也不过份,子弹被弹飞的瞬间,五六个黑衣杀手便出现在他们面前,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似的。
他们的目标既是森泽,又是无阳,更是阻止了他们的枪弹的丁平。
血红森冷的眼瞄上方晓来身边的丁平,抬手便是一枪。
“小心!”方晓来断喝一声,猛的将身边的丁平一推,身体挡在了丁平的身前。毫不畏惧的瞪着面前的杀手。
又是铿的一声,没有预期的痛,反而那个杀手身上爆开了一朵血花。
丁平冰冷的手揽住方晓来的腰,冷汗透湿的身体被晨风一吹,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自然是不会怕这些三脚猫似的妄以数量取胜的杀手的,他怕的是在他挺身迎战时,方晓来断然挡住他的那身手!空有敏捷的身手,用身体去挡子弹,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最可怕的是做这件事的竟然是根本不懂得拿捏分寸的方晓来!
丁平震惊了,害怕了,还有满满的感动!
地面上余着斑斑血渍,那些杀手一闪即消失了。正当大家面面相觑之际,一声尖锐的鸣啸划破晨间的宁寂。
首先行动的是无阳,立时便不见了。
飞音一把拉过森泽、艾佳,虽然目光里还是带着贪婪和恨意,他也没忘记将程夕若拖到身后。柔媚的眼看了看丁平,而丁平此时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难以觉察的点点头,丁平松开双手,任由方晓来的身体滑落到地面上——经过了危险的一刻,方晓来已然没有了力气。丁平踏出了几步,扭头又看了一眼方晓来,终于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
将手递给方晓来,飞音不改那迷人的笑容。
“丁平”
“是杀手。”
方晓来的目光追着丁平已然消失的身影,握住了飞音的手,冰冷柔软杀手的手都是冷的吗?
绝望
远远的,明显身手要优于截杀他们的杀手的三四个人正跟一条颀长的身影缠斗着,蜻蜓点水般的在树冠上跳跃的身体虽是灵活,却胜不了他们几成,毕竟人家是人多势众,不免得防挡之间有点应接不暇。
哗哗的枯叶翻飞着,瑟瑟的鸣泣着加诸于身的那不应该有的伤害。无阳踩着树冠,他已经看到了那被缠住的身影,也已然明白了为什么只有几个身手差极的杀手来偷袭,原因就在于此——他们被绊住了脚步,而且是被一个人绊住了脚步。
而那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师父穆先生!
他们是要杀森泽还是想将魅惑酒吧的杀手们、连同在场所有的人杀掉!
无阳攒起眉,两柄锐利的刀已然捏在手心里。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他无阳的命固然不值,但是程夕若和穆先生的,却绝对不可无视!
“师父,小心!”无阳扑进战斗中,击飞直冲向穆先生后背的一柄刀,利落的甩刀回敬。
穆先生仅仅是斜斜瞅了无阳一眼,一声不吭的防挡着自己身边的杀手们。
“你到底是什么做的!”杀手们无奈的悲啸着,实在搞不明白分明的出动了这么多人,居然连自己面前俊美如女人的家伙都办不了,而去负责干掉森泽的那队次等杀手却已铩羽而归。他们想走,被缠得走不了;想干掉眼前碍事的家伙,却又无能为力。他们强一点,他就强一点;他们示弱,他也弱。
没天理啊,到底面前这是个什么东西啊!还是人吗!
“肉做的。”穆先生微微笑,他那遮来挡去的动作总是漏洞百出,却又被守得没有一丝机会可乘!他们想跑,他就缠得他们跑不了;他们想打,他就继续给他们看到许多许多纰漏;总之,戏得按他的剧本来演。
不过,无阳赶到的身影,令他微微的有一点触动。自那天起,他还没去看过自己的徒弟。一方面是着实的忙,没有空去看;一方面是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徒弟好,索性不去看了。反正丢给了祈晨去照顾,祈晨照顾不好的话还有丁平的嘛。
无阳啊你是不是还在怪师父呐?穆先生叹息着。
缠着缠着,他就看到了自己那实在得有点可怕的徒弟,正认认真真的跟人家过招。
虽说只给他简单的任务,但不代表无阳就没有真本事,他认真起来除了杀手家族的精英之外,怕是没有对手能占得了他的便宜,于是乎被他认真的杠上的家伙,正一脸土灰的勉力应战,几近崩溃的边缘。若不是崩溃了奉献的就是自己的小命,想必那小子早就选择崩溃了呢!
穆先生想笑,不过看着徒弟严肃的脸,他实在笑不出。他就怕徒弟那张板着的脸,太认真,不好玩!
一边想,穆先生一边险险躲过几记飞镖,而无阳的刀则随他护师的身影冲将上来。被他缠斗完终于放过的那一只半挂在树丫上趁机喘着气——穆先生则因为这一幕咧开嘴无声的笑。
当丁平赶到时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禁皱眉暗暗在心底骂着——老不死的狐狸,还没玩够吗!
数个杀手一看到丁平的身影,立即就傻了。即使他们再孤陋寡闻,也不会对魅惑酒吧一等一的精明管事丁平不熟悉的,丁平就是杀手界的传奇、就是商界的老狐狸、就是牛郎世界里不灭的红牌所有的杀手表情僵硬的想到最后这一条,传说中丁平最美的微笑不是可以轻易得见的见过的人都死了。
而今,丁平居然笑了,笑得那么美!
悲呛一声,所有的杀手都不要命的奔逃。
“喂!”穆先生还没有玩够,抬腿就追。
无阳见师父追过去,立即跟着就追了上去。
丁平看他们师徒两个跑了,自己也没闲着,忍住胸口隐隐的生疼,也跟着去了。
呜呼哀哉!杀手们的余光瞄到身后追着的人,几乎口吐白沫,精神已压抑到了疯狂的地步!
人疯狂的时候,就容易做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其中一个杀手突然间抬手向着身后连开数枪,一心迎着他们去追的穆先生正在这些子弹的范围之内。
无阳猛提了一口气,飞扑上去,双臂又准又狠的抱住师父。
只听几声闷响,几朵血花迸开,穆先生的身体被无阳狠狠的扑压向地面。
穆先生不愧是狐狸群里不死的那一只,双手一托徒弟的胳膊,两膝一曲便稳稳站在了地面上。
此时,浓浓的血味肆虐着,汹涌的血飞快的流淌着,染红了黄绿色的草地,也染红了穆先生邪肆的双眼。
“明明知道我躲得开,还要扑上来,傻瓜!”回应着无阳关心、深切的目光,穆先生冷冷哼道。
无阳看着师父的脸,听着他抱怨,知道师父没有事情,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穆!”
穆先生抬起头,丁平垂手站在他的面前,满满的关怀和心痛直视着他,一如数年以前那单薄的少年真实的令穆先生感到害怕。
“嗨!我没事。受伤的是这傻瓜!”穆先生的胳膊还架在无阳的双臂下,不羁的笑着:“我还以为你只会叫我穆先生呢,那可是你为我取的呐。看,现在知名度多高。害得我说出真名来,都没有人认识我,不然他们也不会陪我玩这么久了!”
“你把你的名字告诉他们?”丁平习惯性的眯起双眼:“他们配吗!”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吗?他们又为什么不配知道!”穆先生笑得纯真,却似是恶魔一般:“你不是也在叫我的名字吗?连曾经在魅惑的地下酒吧中脱光衣服任人摸、任人看、价钱合适就可以任人肆意摆弄艳名红遍牛郎场的你都可以叫我的名字,还有谁不配叫!”
“”痛,真实的痛在胸口随心跳和呼吸侵袭着,穆先生一字一句砸在他的胸口更甚于当年被迫卖掉自己的悲哀!
“无视血色溅流云,笑往昔,太轻狂。可悲空有凌云志,今俯身,匿名藏。奈何天数终难测,情空倚,归无路。何日翻唱旧时歌,哀之甚,心已绝”一遍一遍,他反复的吟诵着忘记在哪里看过的句子,而此时真的是哀之甚,心已绝!
支撑在他生命之中的男人,他视为榜样的男人,二十余年来他深深爱着牵挂着的男人如今狠狠的让他清醒。对穆先生来说,遍身肮脏的他已经没有资格被怜惜、被珍爱、被相信、被理解、被肯定了!
“他,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做!”穆先生噙着阴狠的一朵笑,将手中的身体向地面一丢,人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再也寻不回。
丁平跨出一步,将无阳的身体接在双臂中,终于忍不住胸口的痛楚,哇的一口血全喷出来,星星点点落在地面上,凝着他没有尽头的绝望与痛楚。
孰生孰死
拍拍手中不存在的灰,掸掸衣上不存在的尘埃,穆先生在念恩学园海拔最高的那一棵树上找了个令他满意的枝丫懒散的倚着,噙着微笑打量着树下毫无生气的尸体与遍洒一地的血腥。
其实他很讨厌血腥味,又不喜欢借用香水掩去刺鼻的味道,故而,他选择了烟。
擎一支烟在指间,凑上唇。
一只不属于他的手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举起打火机利落的擦亮火焰,稳稳的凑上了穆先生唇间的烟。
洁白的烟体燃起明亮的火光。穆先生很满意的吸了一口,那是极淡的MILDSEVEN的味道,是他许久许久不曾抽过的烟。
“您很悠闲啊!”略带磁性的男声响在穆先生的身畔。
穆先生对着自己面前的空气微微躬身:“原来是少爷大驾光临了,失敬失敬。您为我点烟,实在是令我惶恐啊!”
“恐怕应该惶恐的是我啊!”磁性却略带着无机制的声音戏谑起来。
“少爷的声音真不可爱,是不是应该考虑换一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