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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方晓来瞠大双眼:“纯粹是在找借口吧!”
“借口?”程夕若和艾佳都看着方晓来,觉得这个说法很新奇。
“据我所知,他非常的欣赏程夕若你哦。估计是想把你挖去日本,像你这样的商业人才可是很难得哦!平白的放过你,那才是大傻瓜呢!”
“据我所知,方晓来副会长现在对餐饮业的管理正处于实践阶段,挖角估计也要从你入手吧?”若是白墨手中的是病历和墨水笔,此时将合适过电脑的键盘,方晓来暗暗的想。
“只见过我一面,怎么可能呢。再说我是学文的,光家里的那堆就已经够我头痛了!我还是觉得他的目标是程夕若部长哦!嗯”不怀好意的目光移到白墨身上:“他也见过白墨秘书了,那白墨秘书岂不是也有可能被相中了呢?”
白墨像在看病人一样看着方晓来此时侧着脑袋的高难度动作:“我只是个大夫而已。”
“啧啧,您还是念恩学园学生会的金牌秘书啊!绝对是金的!”方晓来皮痒的哼哼。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方晓来副会长的口才长进了不少啊!”
“啾!又来这一套!”方晓来想到被奴役的日子就抑郁得不行,什么时候他才将得住丁平的军,不被欺负得翻不了身呢。唉,想到了丁平和酒吧,他的头就有点疼。
“方晓来!”程夕若放下手中的东西,很认真的看着他的侧脸,几经逡巡后停在与白墨的视线相一致的位置,问道:“这两天我都在哥哥的房间里,只能偶尔看到你,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呢?”
方晓来的手利落的覆上脖子上已经散得很淡的红印,颇不自在的拧起眉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墨随口丢出一句话。
“还想不想人干活了?”方晓来白眼,现在他已是百口莫辩,都是丁平害的。
“干吧。”程夕若淡然的笑,他在笑方晓来的性子还是那么暴躁。可是,这么直接的反应,也完全说明了方晓来肯定是做了或是被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我还有两份就可以完工了呢!”方晓来叹息:“什么时候交流部的工作量超过所有的部门加在一起的工作量了呢?唉,居然连我都得来帮忙批公文,我只是个联谊会的副会长啊。”
“给我一份吧,我手头的工作已经忙完了。”艾佳向方晓来微笑着,伸出手。
“你也是交流部的副部长啊!”程夕若无奈的笑着,觉得自己的话底气还真有些不足。
“没有规定副部长可以做部长的工作啊。”方晓来最不喜欢的就是捞过界的活,比如现在魅惑酒吧的管理。这两天很是奇怪,总是不见丁平的人影,就是在上班时也总是看不到人,很多活都只有他来处理。
“啧啧,方晓来副会长的速度很慢啊,还不如咱们艾佳同学快啊!”
“白墨秘书,您可以将剩下的话从心里说完!”方晓来将一份较薄的文件递给艾佳,咬牙切齿的道。
“啊哟,哎哟,我很害怕。”哼唧了两声,白墨的声音一点都不真诚。
忽然,白墨疾步走到了窗口,向着窗外看着。
“窗外有什么吗?白墨秘书?”方晓来倍加疑惑的问。
“不,没什么。我突然想到有件事没办,这里暂且麻烦程夕若部长先顶着,我出去一下。”白墨交待完,便迈着他闲散的步子踏出学生会的大门。
程夕若埋头在无尽的文件中,“嗯”了一声作为回答。倒是方晓来一肚子的好奇,目光跟着白墨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了。
“白墨秘书,很有趣的人。”方晓来下了个定义。
“未必。”程夕若头也不抬的扔出回答。
“对了!艾佳你还要回枫园吗?”方晓来想起了什么,看着艾佳问。
一瞬间沉默主宰了这方时空,程夕若装作没有听到,而艾佳则头也不抬的埋在文件中。
方晓来也垂下头去,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若是可以”艾佳将文件批好,很细心的整理着:“我很想留下来。”
“那么,森泽先生是怎么想的呢?”方晓来已经听程夕若说过了森泽是艾佳亲生父亲的事,便问道。若是森泽可以作主,留下艾佳并不是很难的事。
艾佳沉默着,僵僵的握着笔,垂着头无法写下一个字。
“艾佳”方晓来看着艾佳这幅模样:“两天了,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
摇头。“我也没有和他说过什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难道森泽梅幸,真的不想要这么优秀的女儿吗?这个为了能像树一样挺立在他面前,让他感到骄傲,以枫园绝对的魁首来到中国的女儿,不值得他去呵护怜惜吗?
这一想法同时呈现在方晓来和程夕若的脑海中。程夕若的眼中蒙上了忧伤与怜爱。方晓来则咬着嘴唇,有种大笑的冲动。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旋即被另一个更现实更残酷的想法取代——即使认了又能怎么样?身份被改变了,生活被改变了,并不见得就比以前要好啊。
只是,他们都无法得知艾佳的想法。知道自己有了这样的父亲,她的渴望和心愿是什么?
“我会陪着你的。艾佳。”程夕若忘记了此时身在何处,忘记了还有一个方晓来在当灯泡:“不论距离有多么远,不论还需要多少年,艾佳,我都会一直用心的陪着你。以能匹配于你的姿态,去娶你!”
呀!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吗?方晓来咬着笔,没空打量艾佳红苹果一样的脸,他只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遇到佳人,全心去爱她,发誓去娶她呢?
执子之手
萧煞的冬天傍晚时分来得匆匆而阴冷。下了晚课的学生们有说有笑的从各学园汇集到小路上,穿越过林荫道,踩过干枯的草地,向校门与宿舍涌去。
并肩而行,两人都在沉默。
日子总是过得这么快,不经意之间便悄悄的溜走,留在心版间的只是淡漠的痕迹。此时的刻骨铭心在几十年后,也许仅仅是风过水面而已。
若是,现在就已经能够淡而视之,是不是又将在未来,看到一片空白?
“艾佳!”程夕若因压抑和沉默而喑哑的声音成功的留住了两人踏过的时间。风轻轻滑过身畔,留下几片枯叶。
“嗨!”艾佳垂着头,掺杂于她心间的不安和忧伤并不比程夕若少。
“留在念恩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我不愿意看到你不开心。”凝视着艾佳的发丝,伸出手很小心的理顺着:“我要把快乐的你记在心里,每一天都可以拿出来想一想。”
“和我在一起,你会开心吗?”艾佳并不能确定,她的世界只有妈妈的期盼、不尽的考验。也许有过爱情擦身而过,心如无风的湖面不曾动过。偏偏,短短的中国行,遇上了程夕若。才让她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如阳光般温暖的男子,照耀着她单薄寒冷的心灵深处。
“会。”程夕若微笑,虽然并不轻松:“你是个沉默的女孩,总是将看到的一切记在心里,珍藏着而不习惯分享。我是个习惯了沉默的人,习惯了把一切看在眼里,忘记了怎么去与人分享。也许,与你在一起,没有太多的言语,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没有什么大事可以标记,却磨不掉我们印在柏油路面上的脚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我第一眼看到你,你的美丽和羞怯!”
“我不知道,假若我回到日本,何时才能再见到你”艾佳将双手绞在一起,不敢抬头:“时空的距离,是否真的不会淡漠掉情感”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啊?”艾佳微微怔,缓缓抬头。正对上程夕若温情的眸子水似的凝着她。
“虽是知道,此去经年,遥别似乎无期。懂得彼此牵肠挂肚,由是寂寞心头起。多情自古伤离别,我又怎么愿意任你远去?没有了你,日子也便将就着过,美景便不去欣赏了吧!”程夕若并没有去解释那忧伤美丽的词句,只是将他的心思说给艾佳听:“可是,我说过,我的心会一直陪着你,支持着你,若你愿意就是我最美的新娘!”
“可是”
“还有什么顾虑吗?”
“即使我只是一个没有钱、没有权力、没有地位,背负着母亲的期望蹒跚在人生路上的私生女,你也不会计较吗?”她的声音低低的,眼神淡淡的,似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小树,防备着可能的伤害。只是小心的,细细的打量着程夕若。
“为什么要给自己加上这么多定语?”程夕若摇摇头,凝睇着艾佳的双眼:“对我来说,你只是艾佳!若要加上定语,那么,你是来自枫园的交流生中最优秀、最美丽、最温柔、最耀眼、最有内涵、最纯真、最可爱、最太多太多的形容词都无法真正形容得出的女孩儿,而这个女孩儿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只要她愿意,就是我程夕若的新娘。我要的是你容颜会老去、病祸也会光临、人生道路坎坷、时间也会消磨掉耐性可是,只要你还活着,不会改变心意,就是我的。”
“程夕若”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我不喜欢海誓山盟”
“不需要海誓山盟。”程夕若将艾佳拉进怀中,专注着她:“我只要,平平淡淡的,死生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不懂”
“不需要懂。只需要记得,这是我的承诺。”
轻轻的,柔柔的,程夕若将她拥入怀中,寻着温热的气息伏首,触及柔软的唇瓣,细细的品味其中滋味。润润的、软软的、热热的、咸咸的
“嗯?”分开彼此,程夕若看到两行泪痕犹新,没在那润红的唇畔。沾了微微的水痕的眼睛凝着烟雾,透红的颊映红了经过的云朵,温热了他的心。
臂膀缠上娇小的身体,热烈激切的索取将他的心意完全交付,咸咸的泪不断的滑进口中,竟释出了微微的甜蜜。
将自己红透的脸埋在程夕若的肩膀上,艾佳觉得自己在校园的路上竟然做了如此丢脸的事,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来来往往的人。
“会害羞吗?”程夕若拥抱着她,甜蜜的笑容在傍晚的阴暗里点了一盏灯。
每一个经过他的人,都含笑看着他,也许不知道原因,只因笑是会被传染的。
“嗯。”
“艾佳!”程夕若将手指探上她的脸颊:“明天开始,我们做些情侣之间应该做的事吧!”
“啊?什么事?”
“很多啊。”感慨的抱紧再抱紧,程夕若觉得自己并不想放开她,想一直抱下去:“逛街、看电影、约会、谈恋爱。还有仅仅我们之间可以做的事。”
非常明显的暗示,艾佳再次向程夕若怀里缩了缩。
“晚上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程夕若还是很担心整个校园的安全问题,这两天他才知道念恩学园的干事再强也不会强得过杀手啊。
“讨厌!色狼!”艾佳突然间推开他,向着宿舍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跑。
眨眨眼,搔搔头发,程夕若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我说错了什么话吗?色狼?”
虽然是想不透,但是他还是不敢任艾佳在校园里四处乱跑,连忙抬腿就追上去。
年轻的情侣在校园里肆意挥洒着人生,却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跟随着他们的身影,默默的
老板
心不在焉的倚在黑暗的吧台边,方晓来缓缓舒口气。
人果然是善于习惯的动物。数天来的磨砺已令他能够独当一面,接物待客从容有礼,不再需要翎未或司风跟随着他了。虽说已以管事之姿在管理着魅惑酒吧,他依然没有将总侍认全。常在他面前晃的只有司风和翎未,偶尔司影也会听他的吩咐,但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忽略掉第四位总侍。
换言之就是当他想起来时,总是不见这位总侍的影儿。而需要总侍集体出现时,又总能看到他。即使是出现了,也根本看不清模样,听不到他的声音。
方晓来思索着,是不是他对这位总侍太不关心了?初做管事的工作,是很忙乱的。不过想到这一点,他就不由得满场子寻觅丁平的身影。这两天丁平很奇怪——晚上不会再抱着他入睡,总是在他醒之前就穿戴完毕并准备好了他的衣服,总是忙得不见人影又会在上班之前出现,即使是出现了酒吧的事还是由他来处理——总是在有事情发生时找不到丁平。总侍们好似也习惯了由他管理,越来越少提醒他应该做什么,任由他自己去观察去处理。
若说两人还有些亲昵接触的机会,只能是凌晨三点时分丁平回到房间时,会在他的睡梦中为他按摩放松。不得不说,那是非常专业的手法,多少会打扰到他的休息,但第二天醒来会全身舒服,能全力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