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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子!曲老兄如此爽快,我也不能藏着掖着,实话告诉老兄,我乃占领昭宁五县的凌云飞手下,名叫狂风。”
曲端轰然一震,讶声道:“你就是凌云飞的得力手下六骏之一的狂风?”
“不错,正是不才。”
曲端眉头一皱,似乎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事情。
见到曲端的神情,狂风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忙说道:“曲老兄,我现在要说我们的首领是如何如何的杰出,你一定以为我矫情。等你老兄有机会见见他,自己判断吧。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是奉他的命令偷偷潜入昭宁府的,目的就要在新年的那天晚上,里应外合,夺取昭宁府。”
“如此说来,昭宁府中一定有你们的不少人吧?”曲端面无表情的问道。
“大概有五百人左右吧。”
“那就是说今天发生的事,是你们故意挑起来的。”
“你要这样说那也就算是吧。”
“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做有些卑鄙吗?”曲端的脸色沉了下来。
狂风抬起头,愣愣地看了曲端半晌,口中发出一声叹息:“老兄,要是没有你带头,我也不会想到要这样做的,局势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退一步讲,在方才那样的局面下,你要我如何保持冷静,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还有那几位老人被官兵抓,甚至被官兵所杀而无动于衷吗?”
曲端闻听此言,呆住了。
狂风见曲端表情有所松动,忙又说道:“事发突然,热血涌动之下,有谁还能顾虑到后果?曲老兄,事到如今,可不是我们争论谁是谁非的时候,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做我们该做的事。依我之见,你还是将你的弟兄带进城,和我一直将人马拉起来,确保城中百姓平安。”
曲端眸光闪动,狠狠一跺脚,说道:“好吧,我去通知我的弟兄进城,不过你是不是应该通知你的首领赶快派援军来,依我们现在的力量,依靠坚城为依托,守几天或许还可以,要想长时间坚守,可是不太现实的。”
“你就放心吧,报信的人我已派出去了。”
“那就好!”曲端眼中露出赞赏之情。
“我先去把人召集起来,老兄办完事后,尽快来帮我。拜托了!”
“客气了!不过请你记住,我这样估做,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帮助我自己。”曲端甩下一句话,匆匆去了。
狂风愣了愣,摇了摇头,随即自嘲一笑。
第六章破敌
天雷接到命令,不敢怠慢,马上命人将隐藏各处的队伍召集起来,埋伏在山路两侧,又令人扮作商旅,去前路探听情况。虽然从各方面判断,这部分官兵很可能是内讧之后,前来投奔的,但在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之前,以他的三千人马,力量却是太过单薄,倘若有什么意外,不但无法完成任务,而且极有可能全部葬送在这儿。
此时正值午后时分,天空纯净如波,阳光斜斜洒下,让人凭添几分暖意,绷得紧紧的身体自然而然地松弛了许多。
天雷负手站在高处,极目远方,面色冷峻。
身负重大使命,突遇奇变,他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远处现出几个黑黑的影子,在崎岖的山路勿自跑的飞快。
天雷心中一动,忙藏起身形。
过不多久,来人的面目已是看得清清楚楚,天雷急急向坡下行去,前去迎接,只看他派出的这几个探子的速度,他已知道,也许战斗就在眼前。
“将将军,打打打起来了。”当先一人气喘嘘嘘,先来了一句。
“不要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天雷一笑,神色甚是平和。
“有几百名骑兵追上了前面的官兵,双方缠在了一处,自己人和自己人咬了起来。”那探子用衣袖拭了拭额上的汗水,说话流利起来。
“场面激烈吗?”
“被追上的那帮人,人人咬牙切齿,拼死相搏,惨叫声不绝于耳。”
天雷点点头,又问道:“距此还有多远?”
“到达此地大概还需半个时辰。”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天雷略一沉吟,吩咐道。
“是!将军。”
眉毛拧成了“川”字,天雷双手拍拍面颊,在原地转起了圈。
“看来必是内讧无疑了。这些官军前来投奔,自己决不能做视不管。凌老弟要自己相机行事,那就说是一切都要自己拿主意。怎么办?前去相助,还是在此以逸待劳?”天雷停住脚步,看向山道的远处,猛然心中一动,想到了许多不合理之处。
“山路崎岖,怎么会派出骑兵呢?”天雷挠了挠头,心中甚是疑惑,“没有道理吗,在这样的山路上,骑兵的威力必然大受影响,人数又远为不足,这不是前来送死吗?难道是诱敌这计?却也不大象。”天雷思来想去,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就在这时一句话从他的心中升起,“往往你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必有其合理之处。”凌老弟说这番话的时候,可是双眼放光啊,应该有几分道理的。天雷向前走了几步,眼中突然一亮,“这分明是采取缠战之策,拖延时间,等待后续大军的到来吗。对了!就是这样!”天雷想通了原因,大为兴奋,险些跳了起来。
高兴过后,接着下一个问题又来了,“怎么办?若是贸然前去接应,人马疲惫,胜机渺茫。远不如埋伏于此,多准备石头弓箭,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想到这,天雷握起拳头,狠狠晃了两下。
“来人!去把各位首领给我叫来,要快!”
不多时,百户长以上数十人已然到齐,天雷看看众位手下,双目威棱四射,沉声道:“大队官兵即将到达,你们就都站着听我命令,回去叫手下尽快做好战斗准备。情况紧急,具体情况我就不说了,我只说四点,一,放过前面的官兵,由马千总率二百人负责监视他们的动向;二,刘千户率一千人到前面两公里处埋伏,听到号令,领军从背后掩杀;三,其余人等埋伏此处,由我亲自指挥,多准备好山石、弓箭,要砸得狠,射的准;四,要尽量多砍些树枝,听到我的命令抛下去,火弩手要把箭给我射到树枝上。好了,如没有什么问题,各位赶快回去,抓紧时间准备。”
远处黑压压的人群越来越近。
天雷轻声问旁边的探子:“是他们吗?”
“不错!正是他们。”
“传令下去,放他们过去。”
“扎!”
看着狼狈不堪,浑身尘土血迹的二千余人惶惶远去,看着远远而来,望不到尽头的追兵,天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冷冷说道:“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手。”
“扎!”
刷刷刷地脚步声,震动心头,天雷默默地数着经过山脚下官兵的人数,看看约略过去二千,虽然由于山势起伏,后续官兵还是看不到尽头,但依他的判断,应该过去差不多一半了。
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天雷猛然站起,大声吼道:“动手!给我狠狠地打!”
“轰隆隆,轰隆隆”大块大块的巨石从两侧山坡滚下,“嗖嗖嗖”长箭如雨,更有无数的树枝纷纷飘落到山路上。
官兵万没有想到,会在此处遭到伏击,一时间完全被打懵了。惨叫声,惊呼声,大声的咒骂声,哄响不绝。眨眼间,山路上已然铺满了尸体。
头、尾两部官军,一发觉中了埋伏,反应不一。头部的官兵,骚动半晌,在指挥官地命令下,转身向一侧山上扑去,回头救援;尾部的官兵宛如受了惊吓的群兽,乱成一团,纷纷掉头拼命向后退去,虽然少数人拼命前挤,但在后退的洪流中,根本无济于事,眨眼间被人流带向后方。
“火箭发射!”
随着天雷的命令,山道上燃起了冲天的大火。此时正值冬季,干旱少雨,火势一起,顿呈燎原之势。
巨石、长箭、大火这三道大餐,将伏击点正面的二千余名官兵,几乎全部吃净。
号角声响起,天雷一马当先,向头部的官兵冲去。
虽然以寡敌众,虽然绝大多数士兵没有实战经验,但他们是以逸待劳,而官兵是疲惫之师;他们是初战告捷,气势正盛,而官兵是在完全没有防备之下突遭沉重打击,正自惊慌失措,士气低落;他们占据高处,抢占了有利地势,轻轻松松就能躲避弓箭的攒射,而官兵处身山道上,几无遮挡,差不多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胜利的天平已开始向天雷倾斜。
一路急行军,连跑了十天,晚上只休息三个时辰,好多新兵都已筋疲力尽,忽哧忽哧喘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看样子有些吃不消了。姚本章看到没有人掉队,心中尽管还是有些不满意,却也稍感安慰。
前边的探马不断传来消息,未发现“天雷”派人接应,也未发现官兵的影子,姚本章稍稍放下心来,料想天雷所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看看天色已晚,于是传下令去,命令队伍原地扎营,埋锅造饭,布置好安全警戒,又将探马一拨拨派了出去。
天雷从高处斜向下冲,气势威不可挡,
跟着他后面的众士兵狂呼大吼,如被困栏中多时,突然被放出的猛虎,撒着欢般俯冲下去。
天雷手持带刺的盾牌,如秋风扫落叶,胳膊抡圆了一扫,登时便有三人滚下,跟在后面的人猝不及防,连带着滚下一串。等天雷后面的部队与官兵相接,至少已有数十人被天雷扫到了山下,惊天动地的嘶喊声不绝于耳。
兵器相击声,咒骂声,狂吼声,惨叫声在战场上回荡。
山坡较陡,只要有人倒下,不免向下滚落。身处混战之中,自然要全身心投入,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然而居于下方的官兵,即将躲避兵器,又要小心脚下,战斗力大打折扣。
待投入战斗的人越来越多,滚落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官兵的阵形已被冲得七零八落,天雷带着人左突右冲,更是将阵形搅得是零乱不堪,官兵再也没有时间,没有能力重新组织起阵形,阵角大乱,四散而逃。
此战,天雷以三千兵力大破六千官兵,灭敌三千,俘敌二千,反水官兵的实力大部得以保全,而其自身伤亡还不到五百,大胜。
虽然是大胜,并有二千官兵暂时并入队伍,天雷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之意——此一战,暴露了行迹,官兵必然要小心提防,夺取昭宁府城的机会差不多已是完全失去,并由此与对方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怨,前面所做的攻关工作等于白白浪费。而随之而来的报复,无疑将使他们以后面临更加险恶的形势。
这仗打得实是得不偿失。
“父老乡亲们,顶住!一定要顶住!”狂风嘶哑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箭雨带着劲风不断从身边掠过,巨大的石块满天飞舞,身旁不时有人倒地,喊杀声,怒吼声震人耳鼓。‘狂风’对这一切似无所觉,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远处,心急如焚。
“援军,援军,快点来吧!”
经过两天奋战,护城河已被填平,抛石机、巨型弩已推到护城河边,对守城民众的威胁越来越大。虽然先前狂风已动员城中百姓,将城墙周围的房屋全部拆除,减少了火箭的威胁。但少有人会使用抛石机、巨型弩等守城的最佳的武器,无法对城下远处威力巨大的抛石机、巨型弩构成威胁,守城人员伤亡惨重。
“顶住!一定要顶住!为了我们的父母,为了我们的妻子儿女,一定要顶住!”不时有人在大声叫喊,激励鼓舞士气。
云梯被一架架推倒,被砸毁,被烧掉,又一架架斜靠到城墙上,官兵嘶喊着,吼叫着攀缘而上。绝大多数守城百姓,几乎无半点军事常识,弓箭少有人会使用,只会使用蛮力,搬起滚木、擂石迎头砸下,端起烧沸的油锅往下倒,因为不知道及时躲闪,损失惨重。就在这时,巨大的撞城车在大盾牌的掩护下,直向城门洞冲来,曲端也不等狂风吩咐,指挥人将油倾泄而下,将点燃的火把向下投,城门前面燃起了冲天大火,将冲来的全部东西化作了灰烬,人濒死时的惨呼声,撕心裂肺。见到这等景况,虽已经历过了两天生与死的考验,许多人勿自承受不住,哇哇哇地吐了起来。
幸亏昭宁是西北的门户,城高墙厚,否则这种随时都会发生的短暂的非战斗减员,非被撕开缺口不可。
天色越来越暗,几乎每个人都已疲惫不堪,只好强撑。
又一次进攻被击退,城下官兵如潮般退却,火把渐渐远去。艰难的一天总算是熬过去了。
狂风从他带来的五百余名士兵中抽出二百名,再加上曲端的几十名弟兄作为预备队,只要出现缺口,马上带他们前去扑灭。此时这些人已剩不到一百人,而且几乎人人带伤。狂风心中明白,他过高估计了老百姓的力量,小看了官兵攻城的决心,若明日援军再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