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女人到底心中在想什么,难道仅仅是想夺回本来应当属于她的花城?”
第六章筑基(二)
“我劝达瓦莲娜一起回来,她好象有什么难隐之言,婉然相拒,看在图里海的面上,我也不好勉强。”奚蹟言轻轻叹息一声,摇摇头,仿佛他也觉得达瓦莲娜的行为让人难以理解,又仿佛觉得没能成功把达瓦莲娜劝回,他有些愧对凌云飞。
凌云飞心中也是暗暗一声叹息,脸上却微微笑着说道:“我与达瓦莲娜本来就是为形势所迫才走到了一处,互相之间缺乏必要的了解,更谈不上什么感情,她焉会把我这名义上的丈夫太当回事。她父亲既去,她要想怎样,别人岂能奈何得了她,她爱怎样就怎样吧。既然已是一个大人,自己做的事只能由她自己负责。”凌云飞嘴上说的好听,心中却甚是愤闷。不管怎么说,达瓦莲娜若是红杏出墙,作为一个男人他将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
“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由你们自己解决吧。”奚蹟言不知为何,脸上神情甚是落寞,仿佛达瓦莲娜的行为以及凌云飞的话触动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让他又想到了尘封在他心灵深处的伤情之事。
凌云飞心中正自郁闷,却也没有注意到此点。
“你好自为之吧,记住要善待玉涵!”奚蹟言话一说完,未等凌云飞反应过来,人已从屋中消失。
凌云飞下意识地追出屋外,外面轻风拂面,夜色如墨,奚蹟言已是踪影皆无。
“一路走好!”凌云飞心中暗念一声。他平静一下心情,试图将达瓦莲娜的影子从心中驱除,但达瓦莲娜就象是一粒种子,已在他的心中萌牙,并扎下了根,哪里能够去除掉。
凌云飞深深吸气呼气,一遍又一遍,才勉强让自己稍稍安宁了些。走进屋,来到墙边,将布幔拉开,露出挂在墙上的地图。昭宁府三个字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将左手扶在墙上,右手食指沿着昭宁府一路向左上,滑到了当雄为止。手指来回滑了数遍,最后停在了陵水河处。
从昭宁府到达当雄只有一条路,陵水河上的铁锁桥是官军的必经之桥。
“让铁锁桥消失!”一个念头从凌云飞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只要把桥毁掉,要重新在陵水河上架一座新桥,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趁这段时间,将陵水县,金川县纳入到自己的掌中,到时再与官兵决一死战,凌云飞想到此节心中稍稍轻松了些。眼睛在地图上无意中一瞥,凌云飞的心头忍不住跳动起来,目光凝在了一处,目不稍瞬。
“我怎么把这里给忘了呢?”凌云飞盯在陵水东面,西川府就象一块巨大的石块,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上。
从昌州调五千人马到昭宁,有这个必要吗?若是从西川出兵,岂不是要比昌州近得多。虽然道路一样难走,但刘三车能将煤矿开到陵水,他必有办法将煤运往西川。依常情推断,开凿百里的河道刘三车都敢想,这里的煤矿有四五千挖煤工,煤的产量无疑是很可观的,修建陵水通往西川的通道似乎大有可能。
“刘三车呀刘三车,我可被你害死了。”虽然凌云飞到达昭宁后还没有时间关注西川府的情况,但从刘三车的性格上,他有八分的把握可以断定,这条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难走。
“若是再有五千人从西川府扑过来”凌云飞只觉得头忽然之间一下子胀大了许多,手脚一阵冰凉。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舍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跑到飞云浦去。”飞云浦三个字如电光石火般在凌云飞的脑中炸响,脑袋嗡的一声,一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股狼烟冲天而上,突然之间一声巨大的声响震天动地,蓄满沱沱峡的河水如天河倒泻而下,轰鸣咆哮,地动山摇,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向下游奔腾而去。
官兵过了桥的、正在过桥的、等在岸边准备过桥的,眼睁睁看着巨大的波浪以狂猛无比的威势暴卷而来,一个个惊魂丧胆。岸边的醒过神来,纷纷向高处狂奔,反应稍慢的,跑得慢的在人流的涌动中被撞倒,在众人的脚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桥上的惊慌失措之下,互相冲撞,挤作了一团,叫骂声、惊呼声、惨叫声在河水的轰鸣声中显得是那样的低微,人在滔天巨浪的映衬下,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凌云飞站在高处,看着无数的黑色小点在波浪中载伏载沉,面容如铁。
“也许这才能算是真正的战争。”
看到陵水河的水位开始下降,凌云飞手一挥,号角声响彻天地,埋伏在高处的二千士兵在六骏的带领下向残存下来的官员扑了过去。
过了桥,在洪水中幸存下来的惊魂未定的二千余名官兵,散成一团,兵找不着将,将找不到兵,甚至有好多人在躲避洪水时,丢了兵器,赤手空拳,这仗不用打也知道结果了。
六骏刚刚放倒数人,已有人大声叫喊投降。
等到六骏依凌云飞的指示,喊出“降者不杀”,后,除了星星点点的几处战斗,余下官兵全部投降,战斗已经等于结束了。
凌云飞留下五百人看押俘虏,令其余的一千多人换上官兵的衣服,挟带着百余名俘获的军官,直扑金川县花城。
十天之后的深夜,投降的军官在生命的威胁下,以围剿先锋的名义赚开城门。三更时分,凌云飞带着百十多人突袭图里海的府弟,六骏带着主力进攻花城守军驻地。在图里海的府坻,凌云飞遇到了曾在图里海生日宴会上随巴松错出现过的三个人。凌云飞以一敌三,将三人击退。要不是他顾虑到与巴松错结成死仇,手下留情,这三人恐怕无法在他手下幸免。
六骏火烧军营,在外围用箭射杀逃出者,花城守军力量几乎伤亡殆尽。
凌云飞轻取花城。
肃清残敌后,凌云飞带领一千人马,星夜兼程,支援当雄。到达当雄之夜,按事先的约定,举火为号,与姚本章里应外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从西川赶来偷袭的五千官兵击溃。
凌云飞指挥军队乘胜追击,官军一退之下,再也不可收拾,带动陵水县守军弃城而逃,凌云飞不费一兵一卒,得到了盛产煤碳的陵水县,其时正值纯宗八年六月底。凌云飞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只凭开始的一千多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能占领昭宁府的一半土地。
分析原因,固然与地方军队战斗力太差有关,但各县缺少行政官员,驻军得到不当地人的支持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西北久疏战事,大部分军队没有经历过实战检验,加之西北天高地远,少有人过问,日常训练与铁锁关守军几乎差相仿佛,军队战斗力可想而之。加之象花城、荣之、清远等县的武装力量差不多全是私人的武装,是平日里用来管理辖下百姓的工具。这些人几乎全是当地的地痞流氓、泼皮胡赖,日常欺侮温顺如羊的百姓那是拿手好戏,真的打起仗来,一个个腿肚子转筋,浑身发软,跑的比兔子还快。
凌云飞能在昭宁纵横摆阖不能不说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拜此所赐。
立足之处是绰绰有余了,但要想真正立稳哪有这么容易。
昭宁府西部五县全在山区,西岭山脉绵延无际,五座县城全部位于西岭山脉地势较平之处,彼此之间相距较远。象离的最近的当雄、花城大概也有百里左右。山中道路状况很差,从当雄到花城,若是兵行,需要五天,骑马也要花费三天的时间。最远的清远与陵水相距三百余里,骑马至少需要十天,若是清远发生战事,陵水得到消息,再去救援,无论如何是来不及的。
由于交通不好,各县之间,缺少联系,自我封闭,各自为政,经济发展非常落后。各种资源象山、树木、河流、煤、金、铁等全掌握在有势力、有背景人士的手中,当地百姓少有受益,穷困非常。土地贫瘠,粮食产量低,运输不便,粮食价格较之大旱的中州也低不了多少,老百姓哪里买得起,每年都要饿死很多人,每年青黄不接时节,闹事者不断。
税目繁多。
渔猎要交税,上山砍柴要交税,婚丧嫁娶,繁衍后代,就连搭个木屋都要交税。更有甚者,象清远被凌云飞亲手暗杀的次仁,他竟强迫娶妻者必须先将自己的未婚妻子送到他的府弟,陪他三天,才可成婚,强横霸道茺淫无耻到了极点。
凌云飞想到凡此种种的弊端,烦心不已。
“净饭道长,你看我们下一步的重点是不是该转移到稳固地方政权,争取百姓认同这方面来?”凌云飞将净饭、姚本章等人召集到一起,商讨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短时间内我们占领了长五百里,宽二百里的土地,辖下人口已近六十万,这是一件好事,但是我想问大家一句,我们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我们消化得了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人口吗?”净饭脸色青灰,神情黯淡,显然最近凌云飞所控制的地盘迅速膨胀,让他有些心力交瘁。“实际上,说我们占领了这么大地盘,那是在抬举我们,我们只是占据了五座小城,对下面我们根本没有一点影响力,许多住在偏远山沟沟里的百姓也许还不知道县城已换了主人呢。所以你所说的‘该稳固地方政权’了,我觉得应该改作‘必须到了稳固地方政权的时候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道长说得在理。从明天起,你就放手工作吧,让熊适履、萧露作您的副手。”
净饭听到凌云飞的话,突然面色惨然,嘴中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喃喃道:“缺少人才呀!若是象适履老弟这样的人再多几个就好了。”
凌云飞已从萧露口中得知了池上澜、柳轩窗之事,知道此番话题又触动了净饭的伤心之事,心中也感到了几分沉痛,惋惜,虽然与池、柳二人交往不是很多,但他也知道这二人都很有才学,从事地方上的行政工作正需要他们这样的人。
姚本章看了看凌云飞,终是没有忍住,大声说道:“现在咱们所谓的正规部队不到三千,苍促成立的各县警备部队加起来还不到三千,总共才五千多人。这五千多人即要负责抵抗外敌,又要应对辖区内六十万百姓,是不是太单薄了些?再有,弟兄们跟您打天下,现在我们占了这么大的地盘,军队在编制上,在对您的称呼上,也该有个什么说法了吧?”
凌云飞闻听此言,心中咯噔一下,他按下一颗急跳的心,沉声道:“本章,刚才净饭道长已经说过了情形的严重性。你想过没有,养一只五千多人的部队得花多少钱,我们现在除了攻占铁锁关所获的粮草、军需物资,还有夺取五座县城所获不菲的钱物,几乎没有什么进项,等于是坐吃山空。再增加军队,既没人,也没钱,条件还不成熟。”
看到姚本章脸上的失望之色,凌云飞又道:“不过可以将不到三千军的正规部队补齐到三千,编为三个千人队,由我担任统领,你当副统领,六骏分任正副千户长,二千驻扎花城,一千驻守铁锁关。地方警备部队全部归你指挥,首领由你安排。要抓紧训练,在最短时间内提高战斗力,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更加艰苦的战斗。至于你所说的称呼的问题,我们都是兄弟,还是以兄弟相称为好。”稍作沉吟,凌云飞补充道:“本章,你一定要告诫弟兄们,不可自满,更不能茫目乐观,要知我们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经不起风吹草动,扛不住大风大浪,前面还有无数的艰难险阻在等着我们,我们只有奋发图强,不断进步,才能在不远的将来获得更大的成就。”
“是!”姚本章一脸肃然,看着凌云飞的目光增添了许多钦佩。
第七章筑基(三)
会议开的时间很长,直到晚饭时分才结束。
草草吃过晚饭,凌云飞派人叫来净饭道长、熊适履、萧露,想和他们进一步探讨施政的具体细节。
凌云飞心中明白,要想在昭宁站稳脚根,军队只能算是保障,施政之道才是根本,得不到当地百姓的衷心拥护,定然是步步维艰,后果堪虑。
“当先首要的问题,就是要将金矿、煤矿、铁矿收回我们自己所有。政府要运转,需要资金,而这些矿产正是我们在目前情况下能够获得资金的最佳来源。”萧露首先开了口。
“恐怕这样做不太妥当吧!”熊适履的脸在烛光地映照下红红的,眼睛中流露出深思之色,“象图里海、次仁这等地方上的土皇帝,平日里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朝庭问都不过问一声,反而封他们的官,却是为何?还不是钱可通神,黄白之物的强大威力所致。依我之见,这些矿产有一部分产权很有可能在那帮赃官或是与他们有亲近关系之人的手中,我们若是强行收回,官军的下一次围剿也许就在眼前。”
“我认为适履说的很有道理。做事切忌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