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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扬一解释之下朱氏就更不乐意了,什么叫哥哥和自己儿子是同窗,哥哥如今出了事不能照顾好妹妹,所以张立扬则不旁贷地要帮同窗一把,好歹照顾一下他妹妹。
“她哥哥出什么事了,你带这么个人回来,别人还以为你和谁家姑娘私奔了!”朱氏把儿子拉到了一遍,张立扬看了一眼怯懦地喜鹊,对朱氏说道,“他哥哥去了其他的地方做活了,托我照顾一下她,她这么小一个姑娘住在镇上我也不放心,娘啊,我就要去城里赶考了,您就当帮我,这是她哥哥给的银子,您可不准自己私吞了!”张立扬拿出一个钱袋子塞给朱氏,朱氏那脸色即刻就变了。
看着贪财娘在一旁数钱的模样,立扬把喜鹊拉到了一边,“我娘怎么问你都不准说陈兄去了哪里,你要说不知道。”张立扬嘱咐道,朱氏很快就热情地拉了喜鹊过去,“喜鹊姑娘对吧,来来,我给你去收拾屋子。”
张立扬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躲得过。。。
27农家女
看在钱的份上;朱氏对这小姑娘客气的很,毕竟是拿钱照顾人,知道钱到位了;啥都好说;给准备了一间干净的屋子;朱氏还是留了个心眼;别和儿子这日久生出什么情来,她儿子可是做官的料;哪能要这种姑娘。
喜鹊在老张家住了七八日之后,张立扬要去城里了;这许城距离镇上也有上五六十里路;一家人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了村口,张立扬和陈福他们约好的一块去,到时候去了镇上和书院的同学再一起租马车去许城。
朱氏对儿子是嘱咐了又嘱咐,她嫁进这老张家这么些年总觉得是亏待了自己,朱氏的姐姐嫁到了镇上,那姐夫还有间铺子,日子过的如鱼得水,她只能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儿子身上了,立扬啊,这银子你拿着,有什么急用了别省着。
张立扬点了点头,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喜鹊,走到了她身旁,我答应了你哥哥要照顾你,你就住在这里,哪也别去,知道吗?喜鹊点点头,张立扬这才背着包裹上了牛车。
村里的小庙里这些天香火都贡的很旺,就是这几家人给赶考的孩子给祈福的,云巧在院子里看到往回走的朱氏她们,在她身后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不是她在镇上看到过的姑娘么,怎么立扬还把她带回来了。
临近了收谷子的时候,水田中的谷穗已经金黄了许多,云巧从池塘回来看这沉甸甸的谷穗垂着,在田里做活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收成好了,这年才过得如意。
阿憨又进山打猎去了,如今正是猎物最肥硕的时候,上回跟着岩叔他们去,还猎回了几头小野猪,嗷嗷着活着拿去镇上都能卖个一两多银子一头,云巧转身走进厨房,从油纸包里拿出一条腊肉,浸在水里一会,切成了薄片,腌坛子里取了些娃娃菜,用水泡了一会去去咸味,锅子里刷上了一层猪油。
娃娃菜垫底,腊肉片盖上头,起火闷煮。
刚在花氏那学会了做馒头,云巧掀开纱布,把发酵好的面粉捏成方长形,取刀切成一块一块,且不论形状好不好看,直接放上蒸笼。
屋外传来了叫喊声,云巧出去一看,怎么是今早看到的那小姑娘,难道立扬真把她当媳妇养回家了。
姐姐,朱婶让我把这个给你们送过来,立扬哥一早刚出发,送的吉利面。喜鹊手中一个篮子,里头是朱氏煮的面条,这村里有个习俗,但凡读书人家去参加考试的,送出了们,家里就要煮上这吉利面,往各家亲们好友那送去吃,算是给去考试的孩子多送去些吉利,顺顺利利的考过。
云巧给她开了门,喜鹊显得有些怯意,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要走,云巧喊住了她,把这碗带回去吧,你等着我去拿来换。云巧去厨房拿了碗回来,把面倒出了,看她局促地站在那,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喜鹊。喜鹊也冲着她笑了笑,云巧把碗放到篮子里递给她,你对这都不熟悉,大伯娘怎么让你来送。
因为朱婶她们太忙了。喜鹊拎着篮子出去,云巧挥了挥手转进了屋子,这面里的料加的十足,大伯娘平日里再小气,对立扬的事倒是二十万分上心,不过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给自己送东西,果然还是改不掉性子。
中午的时候阿憨就回来了,云巧让他先把面吃了,院子里放的都是活物,云巧让阿憨多设些陷阱,如今这天气肉质过了夜就容易变味,不如陷阱里捞些活的小动物拿去卖,让人家自己斩杀。
云巧拿竹笼子把兔子和山鸡都分开放起来,有时候村里的想吃野味也会向云巧来问问,云巧干脆都放在院子里,下午有人要就便宜些卖了,没人就明早拿去镇上。
下午跟着爹去把地整一下,马上收谷子了。云巧把肉递到他面前,一旁的大盆子里放着形状不一的馒头,云巧自己拿了一个,从中挖开,往里面塞了些娃娃菜,就着吃了一个。
阿憨点点头,要给爹拿一只山鸡去不?云巧笑了,成,算你孝敬爹娘的。
下午送了阿憨出门,云巧正在张家和云苗聊着天,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好似车轱辘滚过似的,一旁无聊的云芝很快跑了出去,开门间云巧看到两辆马车经过门前。
好多人啊,大姐二姐你们快来看。云芝指着已经走远的,那人人手里都拿着棍子,云苗捏了一把她的脸,一看就是惹事的,你瞎掺和啥!
那马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来势汹汹,转眼就消失在了拐角处,田里有不少人都看着,张老爹在田梯上远远的看了一眼,不在意地低头整地。
不一会耳边传来了同在梯田人的说话声,张老二,你看那马车是不是冲着老张家去的。张老爹抬起头,那马车确实是沿着去老张家的路过去,老张家后面正是一片水田,若是那马车再不停,之后除了他们家就没别的人家了。
我看就是,那凶的了,该不是你们家得罪人了吧,我看那马车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周围的人都站起来看了,那几辆马车果真停在了老张家门口,被前面的屋子遮挡了一部分看不清院子里的情形,张老爹放下锄头决定过去看看。
与此同时,云巧她们也听到了三婶的喊叫声,二丫,你爹和你娘呢。
三婶,出了什么事了,爹和娘都不在呢。云苗放下手中的帕子出去,三婶满脸的焦急,出事了,你爷爷奶奶那出事了,去了大批人,快去找你爹娘过去。
大批人,不就是刚刚过去的,云巧赶紧让云芝去找花氏回来,自己则去了田梯那,张老爹和阿憨已经赶过去了,云巧择道去了老张家,远远的就能看到那围堵在门口的人。
加上那些乡里乡亲看热闹的,云巧好不容易挤到了墙边,看到院子里的爹和阿憨,干脆停在稻草堆上直接翻墙进去。
朱氏抱着被打倒在地上的大伯,那十来个人气势汹汹,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半米长的棍子,其中领头的那个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凛着脸并不说什么。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家可没犯什么事。赵氏看着他们那架势只能在那干嚎,很快里正就赶过来了,走进了院子看到这狼籍的情形,礼貌地问道,敢问是哪家的,来我们村上又有什么事。
我们是王家的护卫,昨天我们家小姐被人给拐跑了,有人说被窝藏在这了,快把我们小姐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朱氏口中喃喃道,王家小姐,王家小姐。他们家哪来的什么小姐,忽然想起一个小身影,冲着媳妇喊了一声,快去把喜鹊带过来。
本来躲在屋子里的喜鹊听了浑身一颤,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严氏把她拉了出来,朱氏推着喜鹊到那领头的面前,讪笑道,昨天就这个姑娘来我家,她说她叫喜鹊,我们也不知道她是王家小姐,我们家立扬是不会拐了人了。
喜鹊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吓的浑身发抖,那领队地不耐烦地推开了她冲着朱氏吼道,死老太婆你耍我呢,这根本不是我们家小姐!
云巧把摔倒在地上的喜鹊扶了起来,这时里正也不好说话了,这王家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他一个小小村子的里正,还真是惹不起。
别打我,别打我,我们家确实没有什么小姐,除了她之外就没别人了。朱氏往后缩了一下,不信你们搜,你们搜。
忽然有个护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领头的就看向了云巧怀里的喜鹊,你就是陈路年的妹妹,你哥人呢!
喜鹊害怕地躲着,使劲摇头,我不知道哥哥去哪里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把你带去交给老爷,就不信问不出你哥的下落!那人走上前要拉喜鹊,云巧伸手挡了一下被狠狠推开了。
眼看着喜鹊就要被拉走,一只手挡在了他面前,阿憨很快拦在了她们身前,低沉着脸看着那人,你敢欺负我媳妇!
阿憨的身材还要比那人高大一些,那人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拿起手中的棍子要敲过去,云巧惊呼了一声,几招之下,都不知道那人是怎么被治住的,棍子已经在了阿憨手中,人则被他反制地压在那,动弹不得。
周围人哗然了一片,身后的护卫正要围上来,阿憨手下的人忽然高喊了一声,慢着!
阿憨松开了手,那人站了起来,眼中带着疑惑看着阿憨,你看上去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身后的云巧微微一怔,抬头看阿憨的反应,阿憨毫不迟疑地回了一句,可我不认识你。
那人笑了笑,也许世人都有长的相似的,再说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小兄弟,身手不错。领头的拍了拍阿憨的肩膀,继而沉下脸说道,但是人我们必须带走,她的哥哥拐走了我们家小姐,再过几个月我们家小姐就要成亲了,再找不到人,我们可就要报官了。
阿憨下意识地回头看云巧,云巧摇了摇头,这位大哥,小姑娘她确实不知道她哥哥在哪,你们即便是抓走了也问不出什么,若是拿她威胁她哥哥,你们连人在哪都不知道,也无济于事。
照你这么说,我们家小姐这名声是毁定了?那领头的看着阿憨和云巧之间的一来一去,心中对阿憨刚刚制服他的动作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记不起在哪看到过。
这位大哥,你们若是带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回去,问不出什么反倒是容易毁了贵府的名声,再者,你们这么大动干戈,岂不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们家小姐让人给拐了,若是众人皆知,这女儿家的清誉毁了今后你家小姐的婚事可就难说了。云巧示意着周边的围观群众,人有一张嘴,一人一句传出去,到了最后那版本会变成什么,可就难说了,古代不是最重视这名声问题,到时候再想嫁的好,基本不可能。
然后朱氏却不乐意了,儿子带来的竟然是个惹事精,哥哥还拐走了人家大家小姐,如今人都砸上自家来了,真是晦气的不得了。
你跟他们走,不要留在我们家了。朱氏对喜鹊说道,云巧就算是脑部也能基本补出了当日看到的情形,免不了就是立扬知道了同窗的事,前去探望,后来同窗带着人家姑娘私奔去了,他则义不容辞地把他妹妹带回来照顾,谁能想到王家的速度这么快,找上门来了。
朱婶。喜鹊害怕地往后躲,她才不要去王家,王家好恐怖。
你这死丫头!朱氏刚要去揪她,云巧凉凉地说道,大伯娘,这可不是你闺女也不是你家丫鬟,若是立扬回来知道你赶她走,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既然小姐的清誉要被毁,那这陈家兄妹就得跟着陪葬。其中有个护卫十分阴狠的说道,领头的瞥了他一眼,后者直接瞪了回去,一个刚来王家没两年的人就能当上护卫长,不就是能打一点,他看也不怎么样,都打不过这个大个子。
哦,那就只能官府见了,看知县老爷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云巧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被抓回去,王家会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她一个人身上,届时是死是活都难保证。
银虎,不用跟她们废话这么多,直接把人带走就是了,她们谁还敢拦。那叫银虎的领头皱了下眉,伸手拦住了他,我们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人沉着脸看着银虎,要是夫人知道了,看你怎么交代!
我只听老爷的吩咐,走不走?银虎回头看着他,高挑的身材直接把那护卫压下去了不少,那护卫见周围的几个都不配合,吞咽了下口水,转身就挤出了人群,边走边吼,都滚开!
银虎若有所思的看了阿憨一眼,对他拱手笑道,后会有期,希望下次还有见面的机会。阿憨看着他那个抱拳的姿势和笑容,脑海中再次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