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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在蒋柔走后，对这些新来的下人做了安排，也包括卓慕云，可是卓慕云一句话也听不下去了，在嬷嬷讲完话以后，人都散去，唯独他一人，如斯俊美的挺立身子，伫立在大殿外，怔怔的看了片刻，才落寞的离开。
凤仪殿的公主将自己送到这里，也许真的是给柔儿带来了危险，她刚才不理自己，不过是给大家做样子，掩护他而已，卓慕云自我安慰的想，可心中还是很沉闷。
“柔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宫里强大起来，永远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威胁！”卓慕云在心里发誓，只是他没有想过，当他有足够的势力保护一个人的时候，他想要保护的不再是蒋柔了。
清晨起来，由新来的婢女朱桐梳好了发髻，顾烟华正打算下楼，就见一个婢女慌慌张张的跑上楼来，过门槛的时候心急的差一点摔倒在她的面前。
“公主，您快去看看吧，蒋贵妃不知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怒气冲冲的带着人来凤仪殿了，正在审问皇后娘娘呢。”
顾烟华听了到没有紧张，十分沉稳，她站起来：“是不是皇上还叫人传了祁碧和母后对峙？”
接连有两三天了，昭阳宫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凤仪殿也安静如常，怎么突然的，又起了事端，看来蒋柔到底是不安分的主，她给她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啊。
看婢女点头了，顾烟华倒是笑了，这一笑把那婢女笑得摸不着头脑，心说公主这是疯了不成，哪有自己母后大祸临头，她还有工夫笑得。
“走吧，去看看蒋贵妃有胡闹什么！”顾烟华说着先下了楼，那婢女紧跟其后。
朱桐害怕顾烟华着急，下楼在摔着，想要搀扶她，见她不慌不忙的，走的很稳，也很沉得住气，朱桐觉得自己这举动没有必要，也就收回了手。
刚到大殿门口，就听到殿里，皇上阴沉的声音声音在质问皇后：“朕问你，你可是瞒下了沈嫔打碎了番邦进贡的蛟龙盘一事！”
皇后没有出声，看样子是承认了，这惹得皇上更加的暴跳如雷。
这蛟龙盘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可番邦进贡的时候，来使说了这是从一个百年古树的树洞里发现的，还天降祥瑞，预示着国泰民安，天下大吉之兆，为此皇上还让钦天监掐算过，得知的确如此，皇上更加深信不疑，将之认为是关系齐国命脉的国宝。
蛟龙盘一直放在御书房内，皇上最近忙于流连蒋柔那里一直没注意，并不知道蛟龙盘碎了，经蒋柔假装不经意的提起，他才知道蛟龙盘碎了。
蒋柔说是公主的婢女祁碧所告诉她的，蛟龙盘是沈嫔打碎的，可皇后却包庇沈嫔没有说这件事，使得皇上盛怒不已，反倒是觉得这件事和皇后有关，便赶了过来质问。
“沈嫔有是个胆子敢打碎齐国的国宝命脉？是不是皇后你打碎的，怕东窗事发，拿她当借口？”皇上接着问道。
“臣妾没有，皇上，蛟龙盘是沈嫔打碎的，当初我也是念及她可怜所以才做了糊涂事”皇后摇头，委屈极了，她一直因为可怜沈嫔，隐瞒这件事情感觉到后悔，没想到到底是被人知晓利用到了，可她就算是不承认，皇上还能听她说话吗。
皇上如皇后所想的，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你怜悯她？你难道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父皇这句话说的没错，母后是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妄想门口，就见穿着端庄的顾烟华温婉的笑着走了进来，浑身上下高雅尊贵的气质难挡，见自己母后出事也并未着急，看起来十分镇定。
第16章 此人竟是祁碧
“公主也是这么认为的啊，看来皇上所想的没有错。 ”蒋柔在一边找准了机会添油加醋。
顾烟华含着笑容，眸光看到蒋柔的时候，去忽然冰冷起来：“到底是本公主这么认为，还是蒋贵妃你这么认为？我说的我母后忘记了身份可并非蒋贵妃所领会的意思呢！”
跟着蒋柔一起来的内侍里，卓慕云抬起头朝这边往来，看着顾烟华那没有半丝惧怕的脸庞，心中倒是对她有几分欣赏。
顾烟华感觉有道视线看着自己，用目光扫了一眼，就对上卓慕云在暗处那深邃的俊眸，唇边不禁扬起一抹冷笑，好戏还有的看呢。
“本宫糊涂了，那时才长公主说的话是何意？”蒋柔娇笑着走过来，盯着顾烟华，好像认为自己必定会赢一样：“皇上说的也没有错啊，如果不是皇后自己打碎了蛟龙盘，那难道还真是沈嫔弄打的？沈嫔身为嫔位怎么能进御书房，这罪魁祸首除了皇后还能有谁？若是长公主不信，切把沈嫔带上来！”
顾烟华微微一笑，倒是没有说什么，就见已经有宫婢将沈嫔给带了过来，那沈嫔长得柔柔弱弱的，进来就跪在了大殿上。
“沈嫔啊，今个皇上在这里，你可要如实的说，那日蛟龙盘究竟是你自己打碎的，还是皇后打碎的？”蒋柔走了过去，语气柔柔的说道。
沈嫔是出身书香世家，平时就胆子小，再加上来之前有人嘱咐过她，便说道：“是，是皇后娘娘打碎的。”
“沈嫔，你在说什么？”皇后气愤不已，早知道就不该怜悯她。
那天沈嫔说自己的祖母患病了，想去御书房看一本绝版医书，因为她的身份低就来求她，看她可怜她就答应了，哪曾想到了御书房沈嫔取书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蛟龙盘。
沈嫔央求皇后无论如何也要帮她，皇后见她可怜，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蛟龙盘，就要害的一些人被问斩，皇后实在是不忍心，也就答应瞒下这件事，哪曾在回到凤仪殿谈论此事的时候交祁碧听了去，一下子就被人给利用了。
“皇后娘娘说，她打碎了蛟龙盘势必连累太子，但是妾身要是承担了罪责，没有人会怀疑我是替她顶罪，臣妾只是一个小小妃嫔，怎么能……”沈嫔说着哭了起来。
“你，你！”皇后指着沈嫔，气得说不出话。
蒋柔得意极了：“皇上，您看，沈嫔都说了是皇后让她顶罪，枉费您还给皇后机会，让她坦白悔过，没想到皇后还不承认，这下她没有话可说了吧！”
“皇后，你身为国母，就是这样当的？”皇上听信了几人的谎话，指责着皇后说道，害得皇后委屈的落下泪来。
顾烟华听着蒋柔和沈嫔两人一问一答，脸上却挂着淡笑，就好像是在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父皇，儿臣所说的母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就是在这里……”
忽然话音一顿，顾烟华走到了沈嫔身边，冷睨着她的脸庞：“我母后身为国母，本应该有树立威严，但她却妇人之仁的可怜沈嫔，以至于叫有心之人用这件事来打压我母后！”
“华儿，朕还以为你聪明，连你也认为你母后是被人陷害的？”
蒋柔见皇上生气了，过去装好人，劝道：“皇上，华儿年纪小，不明是非，你莫要生一个孩子的气。”
“蒋贵妃年纪也小，却懂得如何狐媚惑主了，我堂堂齐国长公主年纪小，怎么就不不懂黑白了？”顾烟华目光瞬间寒冷，步步逼近蒋柔，吓得蒋柔往皇上身后躲：“蒋贵妃将沈嫔带来了，为何不请上另一个人啊！”
顾烟华抬起白皙的玉手，拍了拍手掌，外面有太监带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进来，将那人丢在了地上。
那人头发散乱，衣着散碎，有的地方还露出了大片的皮肤，上面有疤痕以及新的伤口，浑身瘫软，好像没有什么力气，许久才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抬头，看到了她的容貌，仔细看才看出，此人竟是祁碧。
蒋柔还以为顾烟华能带来什么人，紧张得很，没想到带来的只是祁碧，不但放下心来还不屑的看了顾烟华一眼：“长公主是想叫来这婢子当众说那天的事情吗？”
“蒋贵妃，我想问问你，我听人说，你是从祁碧口中得知我母后打碎蛟龙盘的是吗？”顾烟华的脸上，一双好看的美眸似笑非笑。
蒋柔答道：“没错。”
第17章 蒋贵妃是心虚了吧
“祁碧，你现在当着皇上的面，好好说说那天的事情！”顾烟华对地上的祁碧说道。
祁碧愣神，她的目光没有看任何人，而是直接落在了皇上身上，见皇上盛怒的脸庞，她眼神里流露惧色，接着朝着皇上这边爬，张嘴要说话，去呜哇呜哇的发不成音。
“长公主，这就是你带来的人？”见祁碧说不出话了，蒋柔十分高兴，接着便对内侍说：“还不把这个惊扰了圣驾的东西拖出去。”
“慢着！”
蒋柔认为自己得了理，便不饶人了：“公主还想怎样？让她惊扰了皇上，伤了龙体，你担待的了吗？”
“蒋贵妃是心虚了吧。”
“你在说什么？”蒋柔不明所以。
顾烟华深深看了她一眼，冷着的脸浮现出笑容，不过看的蒋柔打颤：“父皇，蒋贵妃说是祁碧和她说的母后打碎了蛟龙盘，可是我怎么听说，祁碧在进入辛者库的时候就哑了……祁碧陪着我从小到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一个字都不认识，别说写字了。那么试问蒋贵妃是如何从一个哑巴口中得知这件事的？”
整个大殿上下，瞬间安静到了极点，无论是宫女内侍，还是皇上皇后，听到顾烟华这么一问，都看向了蒋柔，等待着她如何回答。
蒋柔不肯相信，明明昨日她还叫人去探望祁碧，回来说亲耳听见坐在地牢角落里的祁碧说了这件事，难不成辛者库地牢昏暗，自己手下看到的不是祁碧而是另有其人？
不可能，怎么可能！祁碧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哑了。
“皇上，老妇是辛者库管理祁碧的嬷嬷，祁碧在从昭阳宫送来的时候，十分不听话，辱骂蒋贵妃，所以老妇就叫人割了她的舌头，免得说是非。”押解祁碧来的老妇人走上前来跪倒说道。
“她都骂了些什么？”
老妇人回答道：“那祁碧骂蒋贵妃……骂蒋贵妃过河拆桥。”
皇上一听没有说什么，而是有些疑惑的接着问道：“朕记得这丫头是华儿身边的人，就算是犯了错，打发去辛者库，也不该是昭阳宫的人送去啊。”
“我皇弟坠入池塘那天，我救我皇弟也下水了，母后怕我寒冷叫祁碧给我做了姜汤，我叫她拿银针试一试，并且帮我尝一尝味道苦不苦，她却打翻了碗，还说什么我不好伺候，不如蒋贵妃懂事理每次叫她办事都会赏她银子。”顾烟华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眸水盈盈的，模样可怜。
“公主，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顾烟华语气凄凉，秀美皱着说：“而且祁碧还口口声声说蒋贵妃你待人如何如何的好，所以我就随了她的意，将她送去昭阳宫了，之后从未接触。”
“蒋柔！”皇上怒目望向蒋柔，声色严厉：“你为何私自收买祁碧，你难不成是想让她在凤仪殿给你当眼线？”
蒋柔见势不妙，落下泪来，装无辜的说着：“臣妾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我哪有收买祁碧？”
“蒋贵妃，我知道，像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祁碧，您不过是利用她罢了，可也不至于将她丢入辛者库，如今她都口不能言了，你还要让她当你陷害我母后的垫脚石？”顾烟华厉声说着，此时朱桐从外面进来，走来站在了她的身后，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接着用手指向了一旁的沈嫔问道：“沈嫔，你的医书可读完了？”
“啊？”沈嫔一愣。
顾烟华没有回答沈嫔，转过身来却对皇上说道：“父皇，那天打碎蛟龙盘的必定是沈嫔无疑。”
使了一个眼色，朱桐会意，上前一步道：“皇上，公主刚才让奴婢去了御书房打听，在打碎蛟龙盘之时只有沈嫔在内屋找书，而皇后则在外殿看大佛寺典藏的经书，有公公路过的时候正好在外面听见了，因为怕惹事就没有说，那公公还说，自从沈嫔走后，医书和装着医书的盒子被一并带走了。”
“那么就是说……”皇上惊讶极了，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也想到蛟龙盘残缺的一片碎片在哪里了。
大概是沈嫔在拿书的时候把书和盒子碰掉，打碎了蛟龙盘，然后慌张之中把书也一并带走，没有注意到一块碎片掉进了里面。
“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沈嫔见已经瞒不住了，便招认了，并且将这些错误一并归咎在了蒋柔身上：“那天皇后的确是见臣妾可怜才瞒了此事，错就错在臣妾不该听信蒋贵妃的话，来此污蔑皇后，还请皇上息怒，要降罪就降在臣妾一个人身上，千万别连累臣妾的家人啊！”
第18章 出卖主子的人
皇上叹了口气，一挥手，叫人将沈嫔和祁碧都带了下去。
祁碧的下场不言而喻，卖主求荣自然是难逃死罪，而沈嫔的父亲在朝为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