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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就说不通呢?
天然看他脚步一动欲要离开,伸手便揪住他的手臂。换来男人冷冷一瞥,她心尖一抖,放松了手指:“程骁,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请你高抬贵手,给我一条路走吧。”
“你现在才想起我们曾经的情分?”程骁笑得有些肆意:“蓝天然,你不觉得太晚了?”
“程骁——”
“阿骁。”
两声叫唤同时响起。
看着楚念出现在眼前,天然立马便噤了声。总觉得,在楚念面前,无论任何东西,她都好像输了一截似的。所以,她不想和她比,更不愿意与她为敌。
并非害怕,而是某种她无法改变的事情使然。
“你怎么来了?”看着那女子了一步一步往他走近,程骁眉头一皱,声音倒是缓和了不少。
“我看你没胃口吃东西,以为你不舒服。大哥让我跟来看看,我就出来了。”楚念走到他面前,目光却一直看着天然:“你们在谈些什么?”
“没什么,走吧!”程骁牵起她的手。
天然唇瓣一动,想说话,但对上男人清冷的眉眼,遂忍了口。
她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说太多,否则只会让程骁更加坚定把她从温城驱逐。
楚念是明眼人,方才远远又听到他们的争执,心中早已经衡量过事情的轻重。这时,她忍不住连连看了天然数眼。可最终,她没说什么,随着程骁把她拉走了。
他们远去的背影,如一幅靓丽画卷,唯美浪漫。
却令天然的眼睛一涩。
他们当真一直如柴凤所说那般如同天作之合,否则也不会五年时光,还如此恩爱有加。
他就不会如此待她。
原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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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天然后,楚念轻轻挣开程骁的手。
程骁看她,分外冷静的模样。
“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明知道自己不该问他这个问题,可楚念终究没忍住。毕竟,程骁是她这辈子唯一喜欢的男人,她必须要清楚他在想什么。并且,她不愿意与他之间存在任何的秘密,因此她问得直接:“阿骁,你们曾经交往过,对吗?”
“不是那样的。”程骁淡淡回话:“只是我们曾经同住一屋檐下。”
声音甚至没有夹带任何情绪,好像那些过去完全不值一提。
楚念从来都没有听闻过此事,闻言不免一惊:“你们曾经同。居?”
“不是只有我跟她。”程骁眸光深远,似乎想起一些什么,但很快他眼里的迷离色彩又消散:“她曾在程家留居过,她父亲与我父亲是同学,临终前托我父亲照顾她的。”
“原来如此。”楚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心里的感觉,她有点茫然地问:“对她,你真的不在意?”
“小念。”程骁深深看着她:“我现在只有你。”
这句话,没来由让楚念心里一动。
而事实上,认识程骁以来,他确实只对她一心一意。他纵容她,疼爱她,他们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争吵,感情好到让所有人都羡慕。
程骁掌心搭上她的肩膀:“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不要再去想无谓的事。你只要清楚一点就好,你是我程骁未过门的妻子。”
未过门的妻子还不算是真正的妻子啊——
可既然男人都说出这种话了,她还能如何呢?
“我知道了。”无论如何,此刻的楚念终究还是安心了些。她轻舒口气,向男人点点头:“阿骁,我相信你。”
她轻轻伏入男人怀里。
程骁掌心环住她的细腰,轻拥着她。
画面显得那样的安静美好。
除了,男人垂下眼帘后,眸中掩去的那一抹沉色与之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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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对相拥着的男女,适宜双掌紧紧攥成拳头。
既然他与楚念感情那么好,又何必对天然苦苦相逼?天然在罗马的那些年,几曾忘记过他这个负心汉?他倒好,竟然在狠狠伤害天然后,还心安理得地拥着另外一个女子,甚至对她许下誓言。
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管旧人哭!
她举步,要迈出去与程骁理论。
未果,肩膀便较人攥住。那人长臂一扣她肩膀,同时用大掌覆上她的嘴,让她无法呼喊,随即把她拖扯着往后退去,直到远离程骁与楚念所在的位置,方才放开她。
得以自由,适宜转身,看着眼前那正环抱双肩的男人,脸色一片沉暗:“东方信,你恃强凌弱,不是男人!”
男人笑得极其猖獗:“要怪就怪你自己技不如人。”
“你对我暗下毒手,我完全没有防备,根本不能称为技不如人。”
“你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吧?”东方信脸色一黑:“我说过,不准你管他们的事。”
“你准不准是你的事,我管不管是我的事。”
“你是想挑战我了?”
男人声音渐冷,神色也越发阴暗,那双狭长的眸子闪烁着雄鹰猎物般的寒意,令适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脚步不由自主往后一退,咬牙道:“我不想,是你多管闲事而已。”
“你不也在多管闲事?”
“”适宜被他的话语堵住,一时无法回应。
东方信靠近她,眼里寒意未消:“小念若受伤,我不找你的渣儿,但蓝天然绝对逃不掉。”
适宜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你无耻!”
“随你怎么说。”东方信冷哼,长臂突然伸出,指尖压住适宜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与他对视,一双眸子深暗冷漠::“不过你需要把我的话好好记住就是了!否则,我的话很快便会见效!”
语毕,不待适宜反应,轻轻一推她,便径自转身离开。
适宜脚步一个跄踉,差点栽倒在地。
看着男人潇洒远去的背影,她心里便如同种了一根刺。
刺激得她极不舒服。
心里暗咒一声,她咬咬牙,发誓必不会向他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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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拍摄现场一片静寂。
忽而,一道身影出现在入口处,来人左右环顾,眼见周遭无人,便快速走往场地的某处,沿着地面洒下了一些什么。
随后,快速离开。
那人的背影方才消失,另一人从某株树后闪身而出,走到刚才来人洒东西的那处,眸子轻轻一眯,从腰上的袋子掏出一个瓶子,掀开盖子便倒了一些液物下去。
目光看了那人离开的方向,此人也快速退离。
仿佛,此处无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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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发觉差不多是时候开工了,适宜终是推开了房门。
“你怎么才回来了?”看到她,天然嘴角一抹微笑:“你也出去了?”
“天然。”看她如此强颜欢笑,适宜心里一疼:“要不要我问导演给你告个假?”
“吓?”天然一愣,而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隐。她目光似水,幽幽看着适宜:“你知道了?”
适宜点头。
天然摇头:“不用了,你向来知道我公私分明的。”
“天然,你这样勉强自己是何苦?”
“适宜。”天然语重心长:“我这样说你可能觉得很傻,但我不会因为程骁一句话就放弃这个城市。”
她这次回来,真的不仅仅是因为他而已。
适宜深深看着她,沉默不语。
天然一声轻轻叹息,走到她身边握她的手腕:“适宜,相信我。”
“不仅相信。”适宜最终软了口气:“我会一直支持你。”
“谢谢。”天然伸臂搂住她。
适宜拍拍她的后背,算是给她安慰。
天然阖了眸,心里纵然还是很难受,却突然有了勇气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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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宜陪天然到达拍摄现场的时候,另外两个剧组的人也都到了。令适宜意外的是,东方信居然坐在正在补妆的GiGi旁侧,而程骁居然也坐在他旁边。而楚念则与易燃在交谈着,似乎是在商议广告拍摄的事。
“Nara姐。”婉婉远远地与天然打了个招呼。
天然微笑以对。
适宜对她们并没太在意,只注意看着楚念。
她想找个机会跟楚念谈一谈。并非她想破坏楚念与程骁的关系,可至少不让程骁针对天然。否则,天然在温城真的很难立足。
即便她们与东方信已经签约,可东方信是站在楚念那头的,他这种一掷千金的人,谁知他会否情愿放弃能够帮他赚钱的天然而选择帮亲呢?
东方信似乎看穿她的意图,眸光不时瞥来,眼含警告。
适宜只当作看不见。
她要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
“天然,准备拍下一组广告镜头。”导演助理来通知:“下一组是先拍太阳伞下面的镜头,最后才是拍树底下的。”
“好。”天然点头,起身与导演助理走了。
适宜看一眼她的背影,起身便往楚念那端走去。
东方信见她靠近,浓眉一蹙,眼里丝丝沉暗之色涌起,如漩涡,仿佛要把她给吞噬一般。
程骁则低着头看报纸,丝毫不受影响的模样。
“楚小姐,能否打扰一下?”走近易燃与楚念身旁,适宜轻声问:“我想跟你谈谈。”
楚念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
东方信与程骁也都一并凝视着她,二人眼里都浮动着警告之色。
适宜却视而不见,依然如故看着楚念,似在等待她的回应。
这感觉颇是诡异,易燃眸光闪烁一下,看了看适宜,把楚念手里拿着的文件拿过:“小念,我要开始拍摄了,你们聊。”
楚念应了声“好”,遂看着适宜道:“陈小姐,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我们并无交集,我来找你,必是谈天然的事。”适宜也不废话,单刀直入:“你不介意吧?”
楚念才要说话,程骁却已站起,冷冷看着适宜:“小念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适宜皱眉,不满程骁的自私:“程先生,我跟楚小姐说话,请你别插嘴好吗?”
“她是我未婚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程骁冷声道:“蓝天然的事与她无关,你不要把她扯进来。”
“你是心虚!”看他这般态度,适宜的神色也不好,冷冷道:“你不配天然喜欢!”
程骁脸色一阵阴郁:“谁稀罕她的喜欢了?”
“你——”
东方信蓦地走过来,掌心一揪适宜的细腕:“我说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着?跟我走!”
他使力一拉,适宜便被扯着往前跄踉走了几步。
“大哥——”楚念有些担忧地叫唤。
“程骁,先带小念回去。”东方信头也不回地吩咐。
“小念,听话。”程骁扶住楚念的肩膀,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其他事情让我们来处理。你总不希望这件事情搞得人尽皆知吧?”
楚念看了看周遭对他们投来异样目光的人,终还是止住了追上东方信的冲动。
毕竟适宜是被东方信拉扯着往前走的,大家即使好奇,但见男人脸色阴霾,故谁也不敢目前阻拦。
天然正在拍摄中,压根不晓得这边发生什么情况。而适宜也不打算惊扰她,因此即使被东方信拉住往前走,也没有开口叫唤。
很快,她便被男人丢到一旁。
她看了一眼,竟是早上东方信把她挡住的那株古树旁。
前方李速站着,后面是树,左边是丛草遍野的坡道,右边是东方信,她基本没退路!
“你想做什么?”身子撞着树身,适宜咬牙,冷冷盯着东方信:“光天化日,你胆子好大!”
“就算我在这里把你干掉,也没人敢管!”东方信气焰嚣张,一双黑眸如墨,阴暗深沉:“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你放屁!”适宜心里怒极,脏。话出口:“混账东西,专门欺负我们这种弱质女流,你不会有好下场!”
东方信眸子一眯,眼中寒光跌宕。
适宜心中一悸,忍不住后退。
可是,脊背抵着树身,她方知自己的处境。
“陈适宜,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东方信高大的身子压了过来,一双瞳仁慢慢眯起,那狭长的缝隙中,冷光宛若利刃,一刀一刀压向适宜:“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跟我对抗。”
这时的他,看起来如同猎人,而她便好似他看中的猎物,非把她射杀不可。
许是他此时给她的感觉过于可怕,适宜蓦然感觉脊背一阵寒凉,心惊感觉顿起。
“记住!”东方信却仿佛还没有威胁够本,大掌猛地掐住她的脖子,一字一顿道:“得罪我的下场,是痛不欲生。”
他的手指,随着那细细的声音越发加大力量,掐得适宜几近断气。
他竟胆大如此,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逼向绝路。
适宜基本连反抗都忘记了。
可东方信的神色看起来却是那般温和,仿佛在与她戏耍。随着他指尖的力量收拢到最紧,适宜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她眼前一阵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