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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以往在长安与顾九路经白马寺无数次,都没有与顾九一起进过白马寺。
无论是往昔为夫,还是今时做恋人,他似乎都做的不够好。
“九儿,我目前想尽早将靳郑氏接回长安靳公府。”
末了,寡月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说道。
顾九错愕了一下,点点头。
毕竟,外人眼里靳郑氏是靳南衣生母,常人不会全理解靳公府邸之中的恩恩怨怨,只会说靳学士将孤寡母亲一个人留在江南。
顾九她能想到寡月心中的不安,毕竟大雍以“孝”治国。
什么靳大人科举“投帖问路”,靳大人连祭文都写不好,靳大人好南风都不算什么……
“嗯,二夫人要趁早接回来,了却夫人一桩心事,更是了却南衣……你哥一桩心事。”顾九说道,“卫箕那里我没有通信,明日我便再寄信回梅花庐吧。再……”
“再你要回长安接靳郑氏的时候,我与你一道回去吧……”
“嗯……”少年温柔的点头,麋鹿一般的眸子清澈无比、爱怜无比。
顾九也颔首,良久又问道:“靳公那里有多大把握?”
看来顾九与他想的一样,得到靳公的首肯,难、也不难。
只是郑裕安入府容易,入府后呢?长房那头有一个谢珍,二房那里又有谢珊,两人都不是寻常人物。
郑裕安一心想入长安,便不知这长安比之江南凶险百万倍。
她真得只是想入长安吗?
见少年久久不作答,顾九便知他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只是说道这里,顾九不得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寡月为何入宗祠之时没有提及让二夫人回靳公府?
但顾九很快就否决了,以寡月的性子定是提了的,也定受到了阻碍。
“可不可以同靳公明说?靳公年迈,如今的靳家虽是谢珍主事,可靳公毕竟是靳公府一门声名之所在,若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将如今形势言明,还有你的两难之处透之靳公,是否可以……”
顾九凝着少年逐渐沉郁的凤眸,心中一震,低头沉声道:“也许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说完,她勾唇一笑。
寡月猛地摇头,伸出双手握住顾九的。他没有想到,他心中所想,顾九,都懂。
他要接靳郑氏回来的理由,她都能猜到。
虽然他所做的都只是为了他们的将来铺路。
“九儿,我一会儿回去便同二夫人写信言明此事,只是我想当年靳云湛不会这么一走了之,靳南衣是他的骨血他也不会任南衣永世不得入靳公门楣。若是靳云湛能留下什么东西诸如信件之类的便是在好不过了……”他顿了下,似微微有些喘息,“谢珍是个问题,当年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若真是二夫人所为,这仇怨便是一世不得解开了……”
谢珍的痛苦,他们能谅解。
只是南衣十三年不得亲人疼爱,最终早夭轩城,也该是赎还了这一辈的恩怨吧……
只是,谢珍,终究不知南衣已死。
顾九点头又摇头,朝着寡月道:“这一辈的恩恩怨怨就让他们过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后的事情我们无法预料,便是过好当下的日子,寡月……”
她说不吃什么大道理,只能这般简单的安慰他。
这一次的到访,寡月坐到天黑才走。
那茶水不知是喝了多少杯,他们说了三年来最多的话。
这是第一次二人这么近这么近。
近到可以朝对方讲述点点滴滴,又各自分忧解难、出谋划策。
看着寡月安然出了楼,顾九才从暗阁里头出来。
方出来就瞧见紫砂将账本送上来,每日酉时初刻的时候,紫砂会送一次账本,等次日顾九起床后再送一次。
顾九做在书案前翻起账本,突然想到一事,抬眼见紫砂未走。
竟是有些茫然地问道:“几时了?”
紫砂讶了一下,煞是不解地挠挠头道:“酉时初刻啊,爷……”
顾九暗地里白了自己一眼,确实是糊涂了。
她猛地站起来朝一旁的柜子走去。
一拉开柜门一柜子的奇珍,这是别人送给子衿公子的,不过难得郑子衿是个不爱珍宝的,除去放几件在自己厢房内当摆设以外,将其他的都与顾九了。
顾九瞟了眼,目光落在一组翡翠台饰上。
将那四个翡翠雕拿出,她朝着紫砂道:“先查明是哪家的送来的,若是可以再将这个给送去相府。”
“相府?”紫砂大吃一惊。
“是,大雍谢相府。”顾九重复道。
紫砂依旧不明所以,只是九爷既然吩咐了,他便照着做,取来合适的盒子,紫砂将那翡翠台座小心翼翼地放进去。锦布包装这些他已做得很熟练了。
末了,紫砂凝着顾九道:“九爷,是现在送吗?”
顾九想了想,从这里到城南相府,少说也要半个时辰,顾九摸着下巴道:“先等一等吧。”
“明天申时初刻去,是申时初刻要至谢相府。”
因这时候正巧赶着谢相回府,便是这个时候送的礼官家还没有拿到库房,也会直接给谢相或者谢相身边的人通报吧。
给谢相送礼的人一定很多,这样,只求有个印象罢了。
“给留句话,就说还望哪日谢相能来寒阁一聚。虽说是客套话,也少不得……”顾九淡淡地补充道。
紫砂颔首道:“是,爷,紫砂记住……”
还不待紫砂说完顾九又走上前去,东翻翻西翻翻找到一物,是一盏玉石学具,较翡翠的价值低了许多,但是玉石通透温润,近云青。
这一套素雅而不失大气,比起那些珠宝首饰那个女子应该会喜欢吧?
“明日去了谢相府后再去趟西城,将这一套给於夫人捎去。”顾九柔声说道,已动手去找盒子。
见紫砂疑惑,顾九再补充道:“问起便说是……九姑娘送给於夫人的。”於思贤是男子,女子送男子东西就免了,她记者班仕杰就好,而且……
而且,她能感受得到,那女子是个不一样的。今日有心相交,他日便也能得人真心以待。
紫砂暗自记下,又将锦盒包好,两套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明日申时再说吧。
——
紫砂次日申时初刻,将东西送至相府的时候果然就瞧见远远的有车过来,紫砂不知相府的马车长啥样,却想着这一定是谢相的车,便将礼品呈给官家的时候拖延了一下时间。
“小兄弟,不和你说了,我家主子要回来了。”相府就连主事也是谦和的,大雍相府也果然不失风度。
见那中年人此番谦和,紫砂也不好意思再上去死磕,却又不甘就此离去。
等相府管事的将相爷迎进府门,却瞧着紫砂与一小厮还站在那里。
那管事骇了一下,朝紫砂道:“小兄弟怎么还没走?”
紫砂脸一红,脑中一片空白,他不解主子是何意,可是主子既然说要相爷去隐月阁,虽说是说说而已,主子也是希冀过的……
“我……我……”紫砂一时激动忘了词儿。
这时候本来未曾在意的谢赟也注意到了,朝紫砂望了过去。
这一望紫砂更不知所措了。
“相爷!”末了,紫砂抱着豁出去的心思说道,“相爷,子衿公子常驻隐月阁,感相爷当初知遇之恩,请您去隐月阁一聚。”
紫砂一瞬不瞬地凝着谢赟,见这青年的脸阴沉了一瞬,他心中咯噔一跳,惊惧陡升之时正想着低下头去,却见那人笑出声来。
紫砂更加不解地凝着那人,见那人笑罢后,朝他沉声道:“本相于郑子衿非是‘知遇之恩’,你家公子没同你说吗?”
那人说完后,深看了紫砂一眼后离去。
那相府管事也凝了紫砂一眼,好像在说:快走吧。
紫砂的心一瞬落空,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
他心中觉得似乎是把事情办砸了,却不知自己一段话能引起谢赟的注意已是十分不易……
末了,身后的小厮唤了唤:“紫砂主事,我们还不走吗……”
紫砂怔了许久,才迈动着步子朝马车走去。
剩下就是将那一套玉石学具送与於家夫人了。
——
紫砂将礼品送到於府后的第二日凌晨,天还没有亮,不对,是鸡都还没有叫,就见於思贤火烧火燎的来找寡月。
寡月本是想趁着今日便去见靳公,毕竟他升了学士后还没有回过靳公府,虽说是初任手续繁多,公务繁忙,靳公那头也能说得过去,只是早些去自是最好的。所以,这日他起得早,高门子孙行晨起拜谒之事,都是极早的。
这衣服还没穿一半,就听见小易与宁远懒洋洋的通传声:“爷……於大人到了。”
寡月系着腰带的手一顿,这么早?从西城到东城,这人不会是丑时起来的吧?正道完一句:“进来。”那人已入室内。
於思贤因要赶早去藏经阁修订,又因事出紧急,所以丑时三刻就起来了,一路快马而至。
“我,我跟你啊……南衣……你……”
於思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寡月凝着眉,人已走至书案前,取了一只杯子给於思贤倒茶。
“喝茶……你慢点说,出什么事了?”
於思贤灌完一杯水,急匆匆地道:“大事!你的九姑娘来长安了,昨天夜里还托人给你嫂夫人送了礼品。”
“哎……”
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小易与宁远二人的叹息声。
於思贤不明所以地凝着三人,讶然道:“怎么了?这还不是大事?不,我说,我火烧火燎的来是为了什么?”
“於大人,您去前堂好好歇着,等会儿小宁远会给您和爷把早膳端上去,别妨碍爷穿衣了……”小易轻声叹息道。
於思贤愈加一头雾水,末了愕然明白过来,自己瞎慌个什么劲?人家早就知道了!
还真当他们小两口没有和好,一个回江南去了,留着一个“独守空房”,这不,他一得到消息便赶来了……
“於兄,谢谢你。”
动手穿着衣袍的少年朝於思贤盈盈一望,眸光暖人,会心一笑,满面春风。
他明白,这便是顾九说的,好基友……
在你落寞困苦的时候他在,在你身居高位的时候,他依旧在。不为一切,只为当初一个短暂的初识,一眸暖意,相随一生。
用完早膳,二人出府,於思贤说他还是早些去藏经阁去抄录吧。
寡月笑他,这个时候将将鸡叫,翰林的门都没开,更何况藏经阁的。
於思贤却是笑道他自然有办法,于是从怀中摸出一串藏经阁的钥匙来。
量寡月如此冷静的人也猛骇了一下,不是不知晓这於思贤平时的爱好,喜欢磨铜片,竟然可以手痒到去磨一把藏经阁的钥匙出来。
“你怎么磨的?不会是把藏经阁管事太监身上的钥匙给偷下来?……”
寡月竟是凑近了些问道。
於思贤从未见过这般不拘谨,可以说随意无比的寡月,讶了下,笑道:“你再凑近些我告诉你。”
寡月听话凑了过去。
“不过是在那一日进藏经阁的时候那管事的开了门没有取锁,我便趁机将那锁取下来了,再用了个老办法,灌了油,又灌了一种我自制的粉浆,等凝固后取出来就可以了……”
寡月长叹:“想不到於兄还会这‘鸡鸣狗盗’之事……。”
於思贤的脸顿时难看如锅底,他从没有用这项爱好做有背仁义道德的事情好不好,不过是像早点进去多抄几部书。
“罢了,於兄趁着天还没有亮,南衣要快些去靳公府,稍候再会了。”
寡月说着上了马车。
回靳公府自是要带着卫簿去的,所以昨日早晨卫簿就来了东城,来得急忙,没同於家的打招呼。
小易与宁远守家,卫簿驾车,萧肃坐在卫簿身旁。
本来至从隐月阁回来后,寡月心里因着顾九而甜蜜,却因着即将要面对的许多事情,心情复杂无比。
那日回来就写信给靳郑氏,直言问有没有靳云湛遗留的信件,或者只言片语都可以……
要打动靳公,他能想到的除去靳公逝去的长子,南衣父亲靳云湛,再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他揉了揉酸胀的额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太劳累了便是这个样子,思虑太多也是这个样子,他身子受不住,可是清闲不下来啊……
马车在城南一处停下,这里较城南的王公府有些偏,他以前来没有正视过,今日瞧见了才知道,郑国公府也在这附近。
郑裕安是以前的来郑国公庶出子的妾室所生,小时便不是个受宠的,便与了靳公长子为妾室,后来生了子,由靳公死去的原配做主抬为二夫人。
想到这里寡月身子震了下,靳死去的靳老夫人能将郑裕安抬为夫人,虽说大部分是因为靳南衣,但多少……或者说是有那么一丁点,念着郑裕安的……
他不知南衣出生的时候,靳公府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