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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在御书房的时候,她丝毫不理轩辕冷,今日却特地去王府,扮演温和的慈母形象,是不是有点迟?她可不会相信木岚烟今天才反应过来,轩辕冷是她的儿子。
皇上在听完木岚烟改编过的事件版本后,一双眼看着轩辕冷,“你母妃上次被绯月所伤,到现在内伤还没有痊愈,今日又被她烫伤,方才对朕也无言语无状,如此无视长辈,又无视皇家威严的人,堪为刁妇,这次绝对不允许你再护着她。”
轩辕冷眉眼不动,“你随便,反正月儿,儿臣护定了。”
皇上看着轩辕冷,情绪激动,“你宁愿护一个亡国公主,也不愿护你的母妃,朕真的对你很失望。”
“该失望的是我,”轩辕冷的声音难得的带着哀伤,“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让母妃升起杀我之心。”
幼时,他长在宫外,偶尔有机会出府,看见其他的小孩被父母牵引着,一路蹦蹦跳跳,喜悦盈满面容,脸上无忧而欢快,他的心便格外的寂寥萧条。
他希望有一日,也可以被父皇母妃牵着,去买他喜欢的玩具。
这个梦想持续了这么久,久到他已经不需要任何的玩具去填充空寂的童年,久到他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他的世界只余冰冷。
他是众人眼中的冰山王爷,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是众人眼中的修罗王爷,剑下亡灵无数,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一切。
如果说心中还有什么,伴随着成长而依旧存在的话,那么唯有对母妃的怀念。
他想过千百次再见母妃的样子,也许她会温柔的抱着他,给他春日般的温暖,也许那张如水般的容颜上会悬着几滴泪,告诉他,她其实也很想他。
但是却从未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初见,她对他视而不见,漠然以对,再见,竟是想要动手伤他。
他才是,那个最该失望的人。
最是痴情帝王心2
皇上不满轩辕冷的态度,“你母妃说她的银针只是为了防身,并不是想要伤你,你为什么信绯月而不信她?”
此时的轩辕冷,在皇上看来,有些不孝的意味。
“为什么?”轩辕冷的声音恢复成之前的冰冷,却添了寒气,“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信任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依照绯月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去有闲心冤枉别人,她虽然心思密集,但是对于很多事情,她连说谎都不屑。
如果他这一生,注定失去母妃的温暖,那么他只是心有遗憾而已,纵然那遗憾,需要用很多时光去填补,可是若是为了讨好父皇母妃而冤枉绯月的话,便会失去绯月。
没有人比他更懂,绯月的决绝,她纵然可以为爱牺牲,却绝不会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一旦被伤,就算山无棱,天地合,也绝不会回头。
届时,那将是他一声的痛。
而一生的痛,即使请来最好的医师,即使借来时光最强大的治愈能力,也无法修复。
母妃是心中很久以来的遗憾,绯月是他触手可及的温暖。他不需要选择,就能做出决定,他不想等温暖失去,满心悲痛的时候,拥有的却是母妃的漠视。
这得不偿失的事情,他从来不做。
皇上执意要重罚绯月,轩辕冷坚持维护绯月,气氛僵持着,空气逐渐的变得凝重,木岚烟在一旁静坐,如同旁观者。
绯月打量着木岚烟,脸上平静一片。
皇上和轩辕冷,孰对孰错,已经不再重要,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也变得轻微,他们只是用他们的方式来表达着信任。
皇上信木岚烟,所以想要重责绯月。
轩辕冷信绯月,所以始终维护。
他们之间的对峙,追根寻底,不过是选择的不同而已。
半晌,皇上的声音夹杂这雷霆之怒,“朕执意要将绯月打入大牢,听候发落,你若再执意如此的话,朕也将你一同入狱。”
轩辕冷毫不在意的应下,“那就请下令吧。”
他的妻去哪里,他就在哪里,他知道岁月无情,相聚或者分离有时候不是能够自己能够做出的,所以能伴在她身边的分分秒秒,他都不想错过。
众人眼中冰寒的轩辕冷,其实比很多人都明白,什么是爱。
最是痴情帝王心3
皇上最终怒不可竭,说了轩辕冷一声“冥顽不灵”后,将绯月和轩辕冷一起打入大牢,他终究是舍不得罚轩辕冷,无论心中有多么偏袒木岚烟,轩辕冷始终是他看着长大的儿子,让他和绯月入狱,就当是略施小惩吧,过几日就将他们放出。
而一直静坐的木岚烟,嘴角扬起计谋得逞的弧度。
一入大牢,阴森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踏着那布满污物的黑色的阶梯,他们缓缓的行至底层,这里的空气中透着尸体腐烂的味道,夹杂着犯人用刑流血后的血腥味,格外难闻。
有不长眼的狱卒,常年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将对环境的不满发泄到轩辕冷的身上,顺便问轩辕冷要银子,一般狱卒都会问新来的犯人要照顾费,美其名曰,让犯人在牢中免受一些不必要的折磨。
轩辕冷冷眉如剑,“你算什么东西?”
他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但是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不惜命的,敢问他索要银子。
这个狱卒一脸鄙夷的看着轩辕冷,“看你一身贵气的,入了这死牢,就别摆什么臭架子,还是把银子拿来,我好去帮你打点,免得你多受皮肉之苦。”
轩辕冷打量着其他的狱卒,都是一样的嘴脸,贪婪而无耻。
还没有等轩辕冷说话,那狱卒又喋喋不休的开始说起来,大概意思是入了这监狱的,就算得到赦免,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出去。
一番恐吓加陈述之后,最后说了一句,“你还是乖乖交出银子,孝敬大爷我,凭大爷在这牢中的人脉,也许能让你身上少几处伤。”
轩辕冷直接挥掌,掌风之处,那些狱卒都倒地吐血,“你能不能让本王少几处伤,本王不知道,但是本王可以让你身上多几处伤,这点你不必怀疑。”
一个小小的狱卒,也敢恐吓他,当他是软柿子,随便捏吗?
轩辕冷之后走到那些狱卒身边,搜出所有的碎银,行至几步,又剥下他们的衣服,这监牢原本就比外面的温度低些,再加上已到了寒秋时节,那些被拨了衣服的狱卒因为冷意,而不住的发抖,脸色有些青色。
虽说轩辕冷没有把他们的衣服剥光,但是所剩无多,一群长的各种形态的狱卒赤裸相对。那脸色真的精彩纷呈。
绯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轩辕冷入了监牢,怎么反而变得这么可爱了呢。
行至给他们安排的牢里,轩辕冷拿出那些碎银,十指弹出,那些碎银立刻均匀的固定在四面的墙壁上,整个牢房因为那银光稍微的亮了一点。
之后拿起那些只是比监牢好闻一丁点的衣服,似是给绯月解释,“这些破衣服可以用来生火,我怕你冷。”
最是痴情帝王心4
绯月此时才明白了轩辕冷剥衣服的用意,脸上的笑温柔的如同桃花飘扬,是轩辕冷没有见过的风情,“笨蛋,我不冷。”
有时候抵抗寒意的能力不仅和身体素质有关系,还和意志力有关,她曾去北极,在那样极寒的冰封中尚能生存,这秋日的微凉,她怎么会怕。
那些倒地的狱卒手里拿着锁牢门的钥匙,却不敢锁上,所以轩辕冷他们所在的牢室成了这监狱中唯一未上锁的。
这牢狱对轩辕冷和绯月来说,成了可以随意出入之地。
狱卒长将这件事情报告给皇上,皇上也只是默然应允了他们。
第二日,皇宫,皇上摊开自己的双手,发现掌心处有黑色的线逐渐的显现,虽然并不是很清晰,但绝对不可忽略。
那一双眼看着木岚烟的时候,就盛上了哀伤,这最不应该出现在一代帝王身上的情绪,却密密的包裹着他,一瞬间又苍老了无数。
他近乎贪恋的看着木岚烟那张脸,携着深情和悲伤,只是那情有多深,悲伤就有多浓。
木岚烟似乎感受到皇上的情绪转变,一双墨黑的瞳子中闪过诧异,然后恢复曾往日的模样,皇上的心蓦地被刺痛,最后用无数的力气扯出一缕笑。
“你当真如此恨朕?”
木岚烟原本想回答是,可是看着皇上样子,心里难得的升起愧疚,“也许不恨。”
皇上突然满足的笑了,如同年少的时候,如同很多年前,得到木岚烟的爱时的满足,许多年的记忆一下被压缩,很多事情如同昨日发生的。
此时的皇上,没有半分帝王的样子,温善而和雅。
之后的几日,他似乎特别的闲,大多时间都在木岚烟所居的宫殿里,有时候讲着那些和木岚烟的过往,从相识到相遇,从相爱到相守。
那些美好如画的记忆,是他此生最幸福的珍藏。
那些繁华堆砌的过往,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藏。
他有时候也会用渴求的目光看着木岚烟,希望她讲述他所不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他都有极大的兴致,希望将点滴烙在心中。
在木岚烟看不到的地方,在皇上刻意忽略的地方,那些来催皇上上早朝的大臣都被侍卫拦下,那堆积如山的奏章正在不断的增加高度。
在他们都看不见的地方,月离的兵马正在海上,欲往傲风国。
(等谜底揭晓时,很多奇怪之处才会得到解释)
最是痴情帝王心5
这场没有任何柔软情意的相逢,承载着很多别人看不到的阴谋,承载着一代帝王的痴情,也承载着他对傲风国天下的辜负。
所以,相见不如相念。
最好不想见,如此便可不相伤,可是很多事情,已经迟了。
秋遍天下,风起云涌,这秋日,注定不同寻常。
皇上的精神越来越差了,掌心的黑线也越来越明显了,某日,掌心的黑线在变明显的同时已经蔓延到指尖,皇上如同往常般来到木岚烟的宫殿。
木岚烟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皇上看见她,将一个金黄的免死金牌交到她的手中,“陪我聊这最后一次,你就拿着这金牌离开吧,在傲风国境内,无人能够伤你。我会在你离开傲风国后,再赦免冷儿,你不用担心他会阻碍你的离开。”
见令牌如面圣,他能做的,只是尽力保她一命而已。
见她如见故人,他能奢望的,也不过这一份相似而已。
木岚烟的眼角突然没有征兆的有泪划出,滴滴滚烫,猜到他可能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却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知道了什么?”
带着闲聊的口吻,皇上回答的轻淡,“挑拨离间朕和冷儿的关系,给朕下毒,暗中让月华太子率领兵马,谋划攻打傲风国一事。”
从遇见木岚烟开始,他一直自称我,如今却自称朕。其实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再假装下去,就如同他再也没有办法假装眼前之人是他的所爱一样。
‘木岚烟’的身子微晃,最后站起身子,似是指责般开口,“你都知道,你竟然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以为你假装视而不见我所做的,反而给我金牌,助我离开,我就会感激你吗?”
此时在她眼里,皇上做的事情有些疯狂。
皇上的神情平淡,“朕只是爱她而已。”
他从来都不是为了求得谁的感激,他只是想爱那人而已,因为爱那人,所以不忍伤她的至亲姐妹,可是如今他就要赴黄泉了,那人还是不愿意入他的梦,不愿意来见他。
‘木岚烟’不知道是怒还是怨,或者还有羡慕,看着皇上;“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是她的妹妹木岚雨。”
“我知道。”
最是痴情帝王心6
一开始他确实认错了人,可是爱了那么久的人,思念了那么多岁月的人,他怎么可能一直认错下去。又或者之前的认错,也只是内心不愿相信那个事实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中毒的,但是那毒,他又怎么可能不识?曾经,那个脱俗雅然的女子,博览天下书籍,素手捏着泛黄的书角,另一只手指着文中一处,“这里有一种毒,怪异的紧,中毒者掌心有黑线,黑线至指尖,必死无疑。”
犹记得他当时半开玩笑的应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中了这种毒也不怕,因为你聪慧绝顶,就算无解的毒也难不住你。”
如今,一语成戳,他中了那毒,可是那有可能解毒的人,却已不在身侧。
他不怨她离他而去,当年之事,是他错了,如今他也没有机会等待重逢了,他只是希望,来生,可以做一寻常的男子,不会再有华妃那样的人,因为他的身份刻意接近他,给他下药,也不会再有他母妃那样的人,逼他纳妃,他只求能与心爱的女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木岚雨眼中的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