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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个好像是个人私事，没有必要讨论吧？”段章神色一变，语气有些不爽。
段章在大二的时候，与一名女生交往，第一次正式恋爱的他沉浸在莫大的幸福中。为了满足对方，段章省吃俭用，除了完成学业之外，还拼命地打工挣钱。但不管段章怎么努力，还是无法达到对方的要求。
就在几个月前，这段恋情终于走到了终点。女生没有多余的理由，一句不适合，转身就走。交往一年多，段章付出了金钱和感情，他什么也没有得到，所有的付出化作了流水。
一个月后，段章才知道，女生在与他交往的同时，早就傍上了一名富二代。他不过是对方的备胎，闲闷时的消遣，还有提款机罢了。知道内情的他变得疏懒消沉，恢复过来之后，人也变得冷漠了许多。
女子没有想到段章态度会突然生硬，心中一怔，低声道歉，“对不起啦，我就是想开个玩笑。”
段章没有说话，带着女子向外走去。
出了教学楼，段章呼出一口闷气，心情好转许多。对方是名女子，也就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戳中了自己的心事，实在没有必要小肚鸡肠地自寻烦恼。
“顺着这条路过去，就是招聘会的操场，咱们就在这儿分手吧。”段章对还抓着自己的手臂的女子说道。
“喔……，谢谢同学。”女子如梦方醒，松开段章的手臂。
两人正准备相互说几句，然后各自分开，远处几名女生快步走过来。
“段章？果然是你，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相信，这么快就走出了沮丧，值得恭喜啊。”说话的女生颇有几分姿色，惊奇地扫视两人，眼光最后落在女子身上，上下打量。
女子本来已经松开了手，听到这话，又拽紧了容易手臂，轻声问道：“这是谁？不要告诉我，是你的女友。”
段章没有说话，脸色有点不好看。
“这位小姐，该怎么称呼？我和容易现在没有关系，只是随便问一下。”女生虽然与段章分手，但看见他旁边多了一名容貌比自己还要出色的女子，按捺不住心中的妒意。
一些路过的学生看见有争执，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段章，看你平时老实沉稳的样子，没想到骗女孩子的本领不小嘛，不愧是哲学系出身，擅长装稳重的那啥？”旁边一名稍胖的女生嘲讽道。
“就是嘛，这么快就把别人骗进了鬼屋，偷偷摸摸的，段章君，你很坏哟，而且刚才我在过道，听见女子的尖叫，呵呵，别说不是你。”说话的女生，身材瘦长，语气有些尖酸刻薄。
鬼屋、尖叫、还有出色的美女，旁边的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只不过男女的脸色表情各不相同，女生都朝着段章露出不屑，男生则眼睛放光，露出羡慕之色。
这时，段章身上传出短信音乐声，他急忙摸出手机，察看短信。
“没想到你还在用那部老手机，除了接电话、发短信，什么用也没有。现在什么年代了，这种非智能的老掉牙手机，早就该淘汰了，就算节约，也不必这样虐待自己吧？”女生摇头笑道。
仿佛是为了嘲笑段章似的，女生的电话铃声响起，她从身上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立刻吸引了全场众人的眼球。
“才上市的新一代苹果手机！好漂亮的外型！”一名男生忍不住赞道。
“两个星期前，在世界各地发售，内地还没有开始销售，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实物，太帅了！”旁边有人接口道。
“五六千的价位，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去卖肾了。”另一名男生感慨道。
感受到围观学生的羡慕眼神，女生心中得意，眼光环视四周，把玩起自己的手机来。
“我看啊，某君是买不起这样的手机了。”瘦高女生嘲笑道。
“如果卖肾，还是可以的。”胖女生接口说道。
四周的几名学生都笑出声来，笑声如刺一般，穿透段章的耳膜，扎在心里，变作最深的讽刺。
胖瘦两女是原女友的闺蜜，三天两头找自己借钱，钱虽不多，但次数频繁。自己本来就不宽裕，烦了之后，就拒绝了她们几次。结果不但借款没还，还被她们忌恨上了，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啊！饶是段章再沉稳的个性，也不禁胸口起伏，气息渐粗。
女子挽着段章的手臂，感觉到他的变化，急忙手上用力，提醒他不要动气。然后从衣兜慢慢掏出手机，接听电话。
“翻盖手机？段章你给你女朋友，买了个老式翻盖手机？好像还是老年人用的老年机？”女生笑了起来。
“段章君，你真是不容易啊，这种翻盖手机市面上很难买到。”瘦高女生嘲笑道。
“二货市场，多逛几次，花点功夫还是能淘到。”胖女生故意在二货两个字，加了重口音。
旁边几名学生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
“不对！这不是翻盖手机，错！这是翻盖，但不是普通的翻盖手机。”刚才出声赞扬苹果手机的男生，看着女子手中成色只有八成新的翻盖手机，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了。
“这是……是三星大器3，双屏翻盖，真正的奢侈品手机！土豪专用！！”一名男生终于认出了女子手中翻盖手机的来历。
段章这才发现女子手中的手机，翻盖的两面都有液晶屏，只不过接电话时的角度不对，很容易被看做是老旧的翻盖手机，刚才自己也没有看出来。
“三星大器3，售价一万两千元，好贵的手机！可以买两个苹果了。”一名男生立刻手机上网，查到了价格，不由得惊呼起来。
四周的男女学生，听见这个价位，都哗地一声，惊呼着议论起来。
第4章 恰纯洁少年
作为学生，对奢侈品的了解并不算多，很少有人知道三星大器。但他们听见手机的价位，全都面露惊色，为之哗然。
“居然有人说是二货市场上的翻盖手机。”有人小声嘀咕，但还是被大多数人听见。
“如果能淘，我也去淘一部。”一名学生笑着说道。
众人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看向段章的眼神，各种嫉妒羡慕。
现场围观的学生都不是白痴，心中明亮。
场中男子**丝一枚，确认无疑，但身边的美女却是真正的白富美。这分明是一场**丝逆袭白富美的真实版，有人悄悄拿出手机开始对着二人快拍起来。
女子露出羞涩，将脸埋在段章肩膀后面，胳膊也挽得更紧了。
“哼！段章，有你的！”女生听见四周嘲笑，脸上挂不住，掉头挤开人群，带着几名同伴狼狈而去。
“谢谢你。”段章轻声说道。
“不客气，为了避免漏馅，你陪我再走一段路。”女子说道。
段章点点头，两人避开大道，沿着一条小路，向招聘会操场走去。
“好了，这儿没人，咱们就在这儿分手吧，前面转弯就是招聘会操场，人就多起来了。”段章说道。
女子笑着松开段章的胳膊，“我看你手上拿着简历，不如给我看看。”
“我看过你们公司的招聘内容，我是哲学系，不合适你们公司。”容易笑道。
“没关系，我们人事部门要建立人材库，需要大量的积累，再说了，我还有些关系，说不定能帮你解决就业难题。”女子说道。
段章想了想也有道理，递过去一份简历，笑着问道：“还未请教小姐的大名。”
“我叫林雨兰，你跟我一起过去，再填一份表格。”林雨兰边说边将简历凑到眼前看了看，笑道，“还真是姓段名章，我还以为段章只是你的名。”
“父母请人取的名字，希望我学业文章好，行事有章法，从容不迫的意思。”段章笑道。
两人说笑着，一起走到林雨兰公司的招聘处。
“雨兰！你上哪儿去了？招聘会都快结束了，到处找你不到，手机又不通，急死我了。”一名与林雨兰年龄相当的女子，大声喊了起来。
她上下打量林雨兰，惊诧道：“你……你怎么换衣服了？”
“摔了一跤，衣服脏了，幸亏这名同学帮助，买了套锻炼服暂时换上。”林雨兰答道。
“谢谢同学，救了我家雨兰，请坐，喝水。”女子眨着大眼，仿佛扫描般地上下打量段章。
“小事一桩，像我这样纯洁的人，帮助路人义不容辞。”纯洁两字是段章的口头禅，一不留神，脱口而出。
“纯洁？呵呵……”女子掩嘴而笑，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请原谅，不好意思，纯洁这个词歧义太多，但我知道在同学这儿，绝对是满满的正能量，小帅哥一枚，恰纯洁少年，风华正茂……”
此时，林雨兰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走了过来，一把将女子拉开，悄声说道：“才认识，不是很熟的，别像花痴一样，乱开玩笑了！”
“喔喔喔……”女子急忙点头，如鸡啄米一般。
“段章同学，你来填个表格。”林雨兰止住女子，向段章招手。
被笑得发愣的段章，摆脱窘态，快步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开始填写表格。
填写完后，林雨兰将段章送到雨棚外，“这是我们公司的资料，里面有我的名片，咱们公司人事部门与全市，乃至于全国都有业务联系，相信很快就能帮你找到合适的职位。”
“那就麻烦你了，我……我有急事，告辞了，呵呵。”段章笑着离开，心中却怅然若失。对于林雨兰这样的美女，如果说段章没有心动，那是骗人的鬼话。少年思无邪，段章早就过了思无邪的年龄。
他忍不住回头张望，林雨兰还站在原处，望着他并未离开。看见段章回望，林雨兰露出笑容，屈肘抬手在腰间位置，手掌轻轻摆动，嘴唇微微开合，分明是向他诉说着告别的话语。
“还是算了吧，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胡思乱想只能是扰乱了自己。”段章笑笑掉头走开。
炽热之后，段章的理智很快就占据了大脑。
就凭林雨兰的相貌，用的手机，能够将一张银行金卡轻易交给陌生人，年纪轻轻就在大公司的人事部门任要职。她绝对是有背景的，不是家中有人位高权重，就是出身豪门望族。这样的人与自己无缘，对于无缘的事情，段章向来不愿意多费思量。
“最多也就是一个关系而已，连熟人也算不上，更莫说朋友了。刚才有学生手机快拍，她羞涩躲避，多半是怕被拍下来，传出去影响不好。呵呵，像我这样纯洁的人，就不要乱想了。我帮过她，她也帮过自己，没有不妥，也不欠自己什么，自己还是干好自己的事情要紧。”
段章心中认定了一个答案，很自然地，就找到佐证的证据。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分析过于主观，并没有多少说服力。但为了自己能够坚强，不再绮念幻想，姑且就这样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段章清理杂物，包成几个大包，放在自己的床位上，方便日后带走。然后敲开旁边寝室的门，要了一点开水，泡了方便面。快速吃完之后，段章提着准备好的礼物，向导师办公室走去。
导师是段章的论文指导老师，又是论文评委组的组长。本科毕业论文属于最低要求，除非有仇，一般都会过关，但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
导师姓黄，五十多岁的男子，身材有点发福。段章敲门进去，鞠躬敬礼，导师热情招呼他坐下，递上一杯水。两人寒暄几句，导师关心一下容易的论文进展，段章关心一下导师的身体健康和家人。接着，段章送上土特产礼物，农村自家喂养，宰杀熏制的腊肉，没有任何添加剂，绝对的绿色食品。
导师客气一番，笑纳收下。段章完成送礼任务，也不想多耽搁导师的时间，站起来告辞离开。
走出校区大门，段章上了公交车，直奔市郊。
下车之后，段章在集市上买了一瓶白酒，在卤菜摊上切了两块猪头肉，再买了一大包盐水煮花生，向着远处的待拆村庄走去。
第5章 古玉
村庄的地已经被征用，少部分村民已经搬迁。
但大部分村民对赔偿并不满意，协商谈判还在艰难地进行着。
房地产公司为了尽快拿地施工，开始雇佣社会闲杂，对村民骚扰。村民也不示弱，自发组织防护队，维护自己的利益。段章经朋友介绍，被村民雇佣为守夜人。
守夜每晚报酬一百元，当日付清，绝不拖欠。段章只需在村外大路边的帐篷蹲守，睡上一晚，就能得到一百元的报酬。当然，区区一百元，段章不可能犯险与人干架。他只需敲响悬挂的大钟，然后躲得远远的，剩下的激战，则由村民防护队来完成。
守夜人除了段章之外，还有一名村庄的孤寡老头。老头姓张，大家都叫他张老头，身材高大，虽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张老头喜欢杯中之物，酒醉微醺，就喜欢讲自己的经历。段章也喜欢听他讲故事，一些真真假假的话，可以打发无聊的长夜。
张老头自称有八十多岁，十几岁就扛枪干过小日本，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敢于斥喝司令，让司令向他道歉。段章虽然不相信张老头的鬼话，却只是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闲聊中，酒瓶见了底，时间到了后半夜，张老头躺在简易床上唠叨几句，便发出鼾声，睡了过去。段章也裹紧棉大衣，靠着破旧的床垫，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