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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语调间并无从前那样的悲伤委屈,只有一种奇异的平静慢慢渗开。
他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只气急说道:
“我怎么想现在有差别吗?起霏,女人的声誉你不能不在乎,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也要为阿姨想,况且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们能够复合吗,你看看现在这些八卦小报怎么写你,依我爸妈那样古板的性格,你以为他们会接受一个这样的儿媳妇吗?”
她只一动不动看着他,眼中浮着一层琢磨不定的光,他叹一口气,轻轻拉起她的手,诚恳说道:
“起霏,听我的话,回老家那边去平平静静地过日子,等这些风波过去了我再帮你想办法,我说过我会帮你的不是吗,先回去避一避吧。”
她不答话,只看他到出神,浅的碎发,高的额头,飞扬的浓眉,褶皱深陷下去的双眼皮,嘴角左边那一个浅浅的酒窝他的每一点轮廓、每一点特征、甚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是她熟悉至极的,可是为什么她这样笨,要等到这么多的伤害以后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看到的不过只是一场猴戏。
她笑起来,轻飘飘的,仿佛虚无的雾气:
“是啊,磊磊,我真傻,自己的名誉啊前途啊从来都没想过,记得那个时候恒远刚刚起步,我们一穷二白,邵氏珠宝的广告招标,你要我背厚厚的一摞邵氏资料,让我临时抱佛脚去学珠宝鉴赏,于是我和那位邵董事长果然聊得投机,我求他把机会给你,他却说让我跟他去邵氏总部,可是你在这里,我怎么肯去?你也不让我去,但是恒远实在运作不开,你被逼债的人打到住院,你和大刘说那些人穷凶恶极,办公司借的钱再不还他们不会放过你,还说只要得到这个广告就会一切好转,你们甚至还说到邵先生住的酒店,离开的飞机班次,不过你当然不会和我说这些话,可是真的那么巧,我全部都‘偶然’听到了,于是从那一刻我就开始犯傻,从那一刻起我就成了堕落的女人,再也配不上你了。”
他皱一皱眉,脸色阴鸷,缓缓问道:
“起霏,你又提这些老话干什么?”
她掩口一笑,似乎突然醒悟过来:
“哎呀,我真是该死,怎么又把这些事说出来了,你明明最讨厌听到这些的,你最讨厌别人说大名鼎鼎的丁磊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靠他自己,而是靠女朋友陪人陪出来的,我怎么能够继续留在这里让你遭耻笑呢?”
“起霏,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脸色更加难看,眉峰几乎绞到了一起,“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我什么?”
她摇头,从他手心中抽出手来,抬眼间恍惚再见曾经的少年,漫天细雨,青青榆钱,他撑一把黑布伞,挺拔清俊,眉目间尽是青涩情意,那萦绕了她十年的梦境终于该是清醒的时刻了,她终于该认清,那个翩翩少年只存活在旧时光里,而不会是面前这副西装革履面孔扭曲的样子。
她扬起唇角微笑,眼中却扑簌簌滚下泪珠来,她不擦它,只任它如潮汹涌,于是面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连着那个情真意切的影子,她哭着,笑着,对他说:
“再见,磊磊!”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突然可以送积分了,哈哈真高兴,把V后可以送的章节都送了(前段时间那个送积分键一直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刚刚V系统没反应的关系,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呵呵,神奇的送分键啊,你终于来了!)
31不自禁的心动
那天是到凌晨一点过周正泽才等到徐起霏的;她从出租车上下来,摇摇晃晃往大楼里撞;显然是喝过了酒,司机在车上不断喊小心点小心点,他本来疲惫困倦的;这时陡然一惊;立刻开车下来几步走过去扶住她;也亏得他这段时间他天天在楼下接来送去的,现在连大楼保安都认得他;一边给他们开门;一边笑得暧昧。
他扶她进电梯,她伸出手指一层一层去按楼层键,笑得咯咯咯的;可是那两只眼睛却又红又肿,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只按住她的手:
“别胡闹了。”
她想甩开他的手,挣扎了几下却甩不开,眼睛斜睨过去:
“放手,关你什么事?”
他说:
“既然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了,这样为他值得吗?”
她笑起来,眼中尽是嘲讽光芒:
“是,我终于知道他的什么人了,周公子,谢谢你!”
他不说话,脸色在白晃晃的灯光下很不好看,她扬起头来直望着他,这一刻眼神清醒到冷冽:
“我原本一直奇怪,如果真是宁雨馨在里面兴风作浪,凭你周公子的手段会对付不了她,哪里还用得着我这小角色帮忙做戏这么麻烦?原来你早猜到是丁磊,你只是没有可以说服江以夏的证据,于是故意做戏给丁磊看,拿我做靶子引他出手,你好借机取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丁磊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步步为营,却始终敌不过你的精明算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便是那枝头高声鸣叫的蝉,而他们俩在她身后交手过招,明争暗斗,她怀疑过周正泽的用心,却怎样也不会疑到丁磊身上,更加想不到他兜兜转转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逼丁磊现形,她自己看不穿这一切,所以活该被利用。
他沉默不语,脸上神色复杂,她再冷笑一哼:
“周公子,你目的达到,无需再耗时耗力逢场作戏,难道现在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所以才这样不辞劳苦?”
不等他答话,她自己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我不敢了,怕被你抽筋剥皮。”
她语调讥讽嘲弄,他原本有一堆话要说的,可是此刻也实在忍不住反唇相讥:
“没错,我是利用了你,可是我们一直不都是相互利用吗?你不是一样借我上位,利用我做你演艺事业的垫脚石?况且最初我给你的承诺只是查出花粉事件的幕后真凶还你清白,现在水落石出,我没有诓你,同样,我承诺过让你拍电影,我也绝对说到做到。”
没错,他没有诓她,他从头到尾都在说实话,就算是故意让丁磊拍的那段视频里他也没有撒谎——他们喝酒,她拍了照片,她逼他负责,她利用他走红——这些全是她做过的事,只是不同场合之下,众人的理解都被他巧妙地误导了而已——这便是他周公子的高明之处。
她咬一咬牙,冷冷看他:
“是,周正泽,你没有错,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错!是我急功近利,是我贪得无厌,明明知道可能会有陷阱,可是听说能拍电影就什么也顾不了了,我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他呼吸沉重,抓她的手不知不觉间用了大力,说出的话也带有几分恨恨了:
“也许你觉得我这样做是毁了你的声誉,可是徐起霏,你想进的是演艺圈,演艺圈的人是不需要声誉的,他们只需要卖点和炒作,只需要曝光率。如果推手适当,这些事情不但不会阻碍你的发展,反而会成为你的另一个助力。”
“原来你是在帮我,”她怒极反笑,“那么是不是我还要谢谢你?”
他未再答话,只垂着眼睛阴沉看她,她红肿双目,却另有一层锐利之光,灼灼迎视毫不退让,这时夜深人静,似乎整幢大楼的人都睡去了,只有电梯低沉的噪声,只有他们各自粗重的呼吸声。她按下了每一个楼层键,电梯的门便不厌其烦地开了又合,无数次的光影变幻,无数次的失重眩晕,他的脸色跟着变幻,却始终没有说话,终于到她住的那一层了,她狠狠挣开他的手跨步出去,转头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到了,以前的事不想再提了,谢谢你送我,只是从今以后再也不必麻烦了。”
他呆立不动,电梯门又要合拢,他终于伸手一档,一步跨出去拉住了她,辗转数次,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起霏,对不起。”
和他争锋相对时她尚能自持,而陡然听到他说出这样一句话,双睫却不自禁濡湿,她仰了仰头,仍旧不管不顾大步往前走,摸钥匙去开门,他并不放手,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她终于将门开开了,跨进去灯也不开,转身一把推开他,“砰”一声甩上了门。
周公子这一顿闭门羹吃得直截了当,饶是他好修养也不禁闷气,后面转头仔细一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么邪会等到深更半夜来和她解释这些,他本不是善于道歉的人,而她又不领情,他自不会再讨没趣,各取所需之后一拍两散,他们似乎也该是这样的结局了。
以夏后来给他打过电话,委婉说明了她的心意,因为孩子的缘故她愿意再给丁磊机会,她相信有了这血脉相通的联系他肯定会知道珍惜和守护,他只微笑祝福,叮咛她好好照顾自己,其它的便再也没有说了。
日子又平静下来,他不用像从前那样赶着下班去履行接她的约定,于是加班到很晚又成了家常便饭,只是很多时候拿出手机打电话,拨着拨着就拨到了她的号码上去,急急摁断后又总会想到她,狡黠灵动的样子,妩媚风情的样子,喝醉了酒嚎啕大哭的样子,受伤时冷冷嘲讽的样子,他总是克制着不去主动打听她的消息,原本以为渐渐便会淡忘,曾经错误的交集后便会越行越远,可是终究事与愿违。
因为《惊鸿》,他和徐小姐到底不能毫无干系。
秘书的电话打给他时剧组那边已经急得火烧眉毛,电影已经开拍,可是自从发布会后那位“阴险毒辣”的女二号便再也没有露过面,电话打过去她只一味说有事请假,却又迟迟不归,因她是投资方点名过来的人,剧组方面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时终于才将电话打到他这里来。
他这才想到另一种可能,这傻妮子原来一心上位不过是想让丁磊对她刮目相看回心转意,如今真相大白,她陡然失去动力难免心灰意冷,说不定就这样放弃了这个绝好的机会,他想到最后见她那次那双肿成大红桃子的眼睛,越加觉得她肯定做得出来这般蠢事,不由得钻出几分气来,当即拨了电话过去,电话接通,她倒轻松,声音在那边懒洋洋的:
“周公子,好久没联系,最近可好?”倒似把甩门甩到他鼻子上那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明明想着两条平行线的,他却又忍不住教训她:
“徐小姐,我知道丁磊那件事你还耿耿于怀,可是如果你还想进演艺圈的话《惊鸿》真的是很好的机会,你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么一段不值得的过去封闭自己。”
她在那边笑得很清脆:
“周公子,我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不劳你费心。”
原本总想着要听一听她声音的,可是真的听到了,不过说了两句话他便眉头紧皱:
“徐起霏,你不要总是糊涂。”
她似乎笑得更爽朗,说出一句:
“周公子肺腑之言,我定当铭记于心。”
电话挂断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他简直觉得自己又中邪一回,整个上午一直闷气,等到中午时才吩咐秘书打电话叫剧组那边先想点什么办法,却不想得到那个回答——徐小姐上午已经进组了,听那边人说状态还不错,下午就要开始拍她的戏,他倒征了一征,仔细回想了上午她说过的话,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下午他改了行程,抽出一点时间去探班,作为投资方代表,他去现场看一看本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可是坐到车上却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从市区过去不过一个小时车程,当天的拍摄地是在市郊一处风景名胜,荷叶田田的绝美池塘,翘角飞檐的塘心小亭,那一场戏是妖娆美艳的女二号抱着一盏古琴引诱男一号,徐小姐的古装扮相很美,云鬓斜耸,钗环懒插,薄薄的两片胭脂沿着颧骨飞扬,一双媚眼儿黛色迷离,或嗔或笑似要勾魂摄魄一般,剑客打扮的男主角不晓得是演技精湛还是怎么回事,那一副心猿意马神魂颠倒的样子演得入木三分,导演陪在周正泽身边向他笑:
“周公子有眼光,徐小姐很有潜力。”
他隐住笑没有笑出来——本色出演当然有潜力,如果叫她演柔弱纯情的女一号,不知会是怎样的木头一根。
他站的位置很偏,她并不知道他来,等下一场戏的间隙便和同事玩笑,他远远看她,他们有大半个月都没见了,此刻的她光彩照人、笑容明亮,再不是那晚醉酒哭泣后的狼狈样子,甚至仿佛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根本就没在她身上发生过一般,他本来该高兴的,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有些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还要写一万字这周才不用进小黑屋,可是只有一天了,我怎么写得到一万字,呜呜,神啊,救我!
32大彻大悟?
徐小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