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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玉抱拳,恭敬地道:“末将多谢陛下,必不敢辜负陛下厚望!”
“去准备吧!明天出兵,朕亲自为你壮行。”华皇道。
“是,末将告退。”赵子玉转身走了出去。
大殿里安静了片刻,华皇方才开口道:“治王,聂云的事情你怎么看?”
慕容协心中一寒,之前看华皇对赵子玉的态度,他以为父皇完全相信赵子玉,对于慕容恪所说的并不以为意。现在才知道原来父皇并不是不在意,而是,没有在赵子玉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犹豫了一下,慕容协还是照实说道:“启禀父皇…夏修竹到底是不是聂云,儿臣不敢定论。但是…儿臣认为,即便夏修竹就是聂云,也与安西郡王无关。安西郡王府世代守护华国,儿臣相信赵子玉绝对不会背叛华国的。”
“哦?这么说…你是认为夏修竹的身份,赵子玉并不知道?”华皇盯着他淡淡道。
“这…儿臣不知。但是,儿臣相信安西郡王。即便他知道夏修竹的身份,也只会是因为师兄弟的情谊,不会为此影响到别的。”慕容协沉声道。
好一会儿,华皇才慢慢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都下去吧,正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慕容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恭敬的道:“儿臣告退。”
“儿臣告退。”
晦暗的大殿里一片幽静。华皇沉默的坐在高高的大殿之上望着底下空荡荡的大殿,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殿门外,慕容恪和慕容协并肩而立,站在殿外的台阶上望着华贵而肃穆的皇宫。慕容协淡淡道:“大哥这一路辛苦回来辛苦了。”
慕容恪眼神一闪,淡然道:“多谢四弟关心,为父皇办事是应该的。”
慕容协点了点头,有些遗憾的道:“这场战事…来得真不是时候。”
确实是来的不是时候,慕容恪比慕容协更加遗憾。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他抓了沐清漪回京便是在父皇跟前立了大功,到时候任是慕容协再如何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了。只可惜…这一次不但无功而返反而被父皇骂的狗血淋头。慕容恪心里很清楚,父皇心中必定因为他的临阵脱逃而感到不悦。只是,如果不逃的话,他说不定就没命了啊。
告别了慕容恪回到治王府中,慕容协直直的就往王府中最隐秘的角落的一处小院而去了。进了院子却发现院内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不由得大怒。
治王妃闻讯匆匆赶来,担忧的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慕容协问道:“住在这院子里的人呢?”
“王爷刚刚进宫他就走了啊。”治王妃疑惑的道,“他说已经跟王爷告过别了,难道……”
闻言,慕容协有些愤怒的一角踢开跟前的椅子,将王妃吓了一跳。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王妃轻声问道。慕容协咬牙道:“刚刚传来消息,西越和北汉已经暗中结盟,分南北两路共同疾进攻我华国。”
“什么?”治王妃一惊。身为女子,她对国家大事了解的也并不多,但是即使如此听到这个消息也足够震惊。她也知道,住在这王府小院里的那个年轻人就是西越人,如今…。
“王爷,可要派人追他回来?”王妃连忙问道。
慕容协沉默了许久,摇头道:“算了。若是大张旗鼓找人,被父皇知道了反而不好。他临走之前说了什么?”
治王妃思索了片刻,方才道:“那位云公子说,王爷如果想要…得偿心愿的话,就要尽量帮助安西郡王。”
“安西郡王?”慕容协皱眉,“难不成赵子玉…。他还说什么?”
“他说…安西郡王是华国支柱,但是却跟福王有些过节。如果王爷能够让安西郡王站在王爷这边的话,王爷就已经赢了。”王妃仔细将云月封留下的话一一都告诉了慕容协。
慕容协仔细思索着,慕容恪跟赵子玉之间其实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但是云月封也说的没错,慕容恪本身是很不喜欢赵子玉,所以才会在禀告聂云的事情的时候将赵子玉也牵扯上。如果赵子玉和慕容恪的关系更加恶化的话…。赵子玉想要在战场上好好打仗,就必须要依靠他这个皇子对付慕容恪……
“赵子玉在北方牵制住哥舒翰,却让他西越占了便宜。他倒是想的美!”慕容协咬牙道。到了此时他如何还不明白,云月封暗中留在京城帮助自己,说白了其实是在挑拨自己和慕容恪内斗。或许,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治王妃有些无奈的道:“但是…若是安西郡王败给了北汉烈王,不是更糟糕么?”
慕容协哑然。
如今华国两面应敌,就算赵子玉挡不住哥舒翰对西越也没什么坏处。反倒是,如果赵子玉当真能够阻挡住哥舒翰的脚步,反而可以减轻他们压力。所以…他也不得不听云月封的话去做么?
良久,慕容协方才叹了口气,原本心中的愤然悄然散去,只剩下了淡淡的无奈。
☆、217。敲打,五日之约
西越右路军由容瑾亲自领兵,麾下带着的也都是一群年纪做多也不超过三十五六的年轻将领。这些人,缺点自然是经验不足,但是优点也同样明显,年轻人脑子灵活,想法多变。更重要的是杀气腾腾。一路上,有容瑾坐镇大局,沐清漪主管后备军需,一群年轻的将领毫无后顾之忧的一路攻城略地,虽然吃了不少亏,但是向前推进的脚步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而这其中,当初天阙城练就的那一支才几万人的骑兵更是屡立奇功。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支兵马是专属于皇帝陛下一人的,但是却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甚至连皇帝陛下登基的时候都有他们的踪迹在其中。一来二去,这支兵马被西越大军内部称之为隐军。
不只是说他们来历成迷,更是因为很多人怀疑这支兵马是从前皇帝陛下化名为云隐公子行走江湖的时候暗中训练出来的。当然,不得不说…这个猜测十分正确,可惜没有人敢去向容瑾求证。
这一路上西越大军虽然算不上是势如破竹,但是却也算是颇为顺利。军中将领年纪又不大,没有经验丰富的沉稳老将压阵,渐渐的倒是升起了几分骄横之心。
这一日,大军到了距离华国京城尚有一千里远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城。虽然只是一座小城,但是却在右路军前往华国京城的毕竟之路上。这些日子华国上下也算是反应过来了,华皇调了大批的兵马支援各地守军,西越大军在之前的几座大城都没有碰到什么钉子,却在这里碰上了。
西越大军大营,主帅的大帐之类,沐清漪与容瑾相对而坐正在弈棋。哥舒竣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两人。白天大军刚刚吃了败仗,但是这两人脸上却连半点的沮丧和焦急之色都没有。这是为了什么?
察觉到哥舒竣的目光,容瑾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挑了挑眉。倒是沐清漪含笑道:“陛下有什么话要说?”
哥舒竣道:“今天大军吃了败仗,两位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不仅不着急,而且看得出来心情居然还不错。哥舒竣想不出来,这两人这个时候有什么理由还如此悠闲地?除非他们还有什么后手是他不知道的。
沐清漪微笑道:“北汉皇可知道这座沧水小城守将是谁?”
哥舒竣挑眉,这样的小地方,还能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在哥舒竣眼中,华国除了赵子玉,就没有还能拿得出手的名将。这一路上若是西越大军还要吃败仗,他都要看不起容瑾和西越大军了。
“这座小城现在的守将名叫关宗平。北汉皇可有什么印象?”沐清漪托着下巴,悠然的问道。
哥舒竣一怔,低眉沉思起来,好一会儿脸上才露出一丝惊异之色,“关宗平…二十年前号称铁面虎将的关宗平?”北汉的皇子十多岁便要上战场了,哥舒竣虽然生的温文却也不能例外。而哥舒竣上战场那会儿真是关宗平的风头最盛的时候。那时候关宗平也不过才三十五六的模样,却已经是华国的一品将军,华皇赐封为虎威将军。那时候,现在的北汉战神哥舒翰还是个黄口小儿,华国的名将赵子玉还没有出生。只有华国前一代的安西郡王可堪与之相提并论。
“关宗平……”良久,哥舒竣才叹了口气道:“这个名字,有二十多年没有听说过了吧。”
其实哥舒竣也只是跟关宗平打过一仗而已。不过那时候他并不是战事的主角,他只是一个年轻的还完全不起眼的千夫长而已。而关宗平却是名扬天下的名将。那一仗,还是以北汉的失败而告终,也难怪哥舒竣还能记得这么一个二十多年几乎消声觅迹的人了。
沐清漪点头道:“不错,二十多年前关宗平一战成名,与北汉对敌三战三胜,声望之隆,一时间险些改过了安西郡王府。只可惜…关宗平性生性豪迈不拘小节,被华皇所忌险些死于非命。最后还是前代安西郡王和丞相顾牧言出面求情,方才逃过一劫。只是却被贬到了这个小小的城里当一个守备的将军。从军功彪炳的一品虎威大将军到从五品的守备。关宗平心灰意冷,从此便守在这座小城里黯然无声了。”
听完沐清漪的话,哥舒竣和容瑾也不由得沉默了。名将被埋没,更胜于明珠蒙尘。
好一会儿,哥舒竣方才笑道:“原来如此,难怪…若是如此,倒也不冤了。”停顿了片刻,哥舒竣不解的道:“既然沐相早就知道这沧水小城的底细,为何不早些告诉众将领?”
沐清漪秀眉微挑,嫣然笑道:“这个么,可不是我不想告诉他们。是陛下不让我说啊。”
原来竟是容瑾的意思。哥舒竣更加不解,让自己人损兵折将难道容瑾还高兴了不成?
容瑾把玩着手中的黑子,淡淡道:“北汉皇觉得这右路军士气如何?”
哥舒竣眼神一动,更多了几分恍然之意,“自然是士气正盛。”
容瑾捏着棋子思索了片刻,方才落下一子,道:“北汉皇说的含蓄了,岂是气势正盛,分明是太盛了。”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同样的,士气太盛就会变成骄傲和目中无人。这一路行来,大军即使稍有波折却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不少将领心中都渐渐地升起了几分华国根本不堪一击的想法。即使容瑾自己也觉得华国不堪一击,但是他却不会助长麾下的将领产生这种想法。所以,这一次便是给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想必过了几天,他们都会明白何谓谨慎何谓自知之明。
哥舒竣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道:“陛下深谋远虑,朕十分佩服。”
这句话,自然是哥舒竣心中的真心话。容瑾不仅武功高强脾气莫测,而且,无论是治国还是排兵布阵都有着极其独到的天赋。也难怪西越众多皇子明争暗斗了几十年,最后却被一个排行末位的纨绔皇子给一锅端了。若是全天下的纨绔都是容瑾这样的,那别人都不用活了。
容瑾剑眉微挑,对他的称赞不以为意。
“启禀陛下,末将等人前来请罪!”帐外,有人朗声禀告道。
容瑾抬眼,淡淡道:“滚进来。”
大帐的帘子被拉开,四五个年轻将领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些上位洗去的血腥和疲惫,显然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这其中便有开阳和去年的武探花霍元方。
哥舒竣很是识趣的起身笑道:“陛下有军务要处理,朕就心性告辞了。”容瑾微微点了点头,等到哥舒竣出了打仗却不再理会一脸提心吊胆模样的将领们,侧过身继续跟沐清漪下棋。
沐清漪秀眉微挑,含笑看了看开阳等人也不说话,低头执起棋子下棋。战场上的事情都是由容瑾来做决定,除非必要她不会插手。何况,她也明白容瑾今天这番做派是为了什么。
好一会儿不见容瑾反应,众人的脸色更加沮丧起来了。原本雄心勃勃的打算马踏华国,谁曾想竟然会败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里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儿手里。损兵折将不说,事先他们可是跟陛下立了军令状的。若是败了,所有人都要受罚。
“陛下…。”最后还是开阳硬着头皮开口。没办法,所有人的同袍都认为,他跟陛下最熟。虽然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但是这也只是相较而言啊!
“怎么?”容瑾挑眉,却连一个余光也没有施舍给他,“几位将军不是夸下海口,今天之内必定拿下沧水么?这是…来给朕和丞相报喜来了?”
众人顿时耷拉下来脸,羞愧的满脸通红。
开阳吞了口口水,目光求救一般的望向沐清漪。无奈沐清漪正低头思索棋局,完全没有看到他的求救,反倒是含笑道:“这些日子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小小的沧水何足道哉,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呜呜…看来丞相大人也指望不上了。开阳暗暗在心中鞠了一把泪,硬着头皮道:“末将等前来请罪。沧水…攻不下来。”
啪嗒——
大帐里一片宁静,容瑾修长的手指慢慢落下一枚棋子的声音清脆悦耳。落定了棋子,容瑾方才叹气头来看着他们,“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