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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已进入了十一月,北方的某些城市,甚至已经提前进入了冬天。所以偷赚的这些晴天,她觉得很满足。
终于秋天。
常笑心血来潮,便一个人把宿舍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再一瞥一柜子短袖T恤似乎不再能派上用场,于是非常贤良淑德的把一件一件按颜色归类,再照标准折叠方法折好,熟稔地堆放进储物箱内。
“喂!”容兰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分心瞄了瞄电脑屏幕上播放的美剧,然后指示道,“常姑娘,待会帮我的也弄一下。”
“哦。”
“还有我的,谢谢!”倩倩从电话里抬起头来,嚷嚷。
“好。”
容兰凉凉吹着面条,突然耍狠冷哼道,“谁跟我抢常笑我灭了谁。”
倩倩切了一句,“滚你的,吃你的面条!”然后捂住话筒,朝她感慨,“笑笑你要是个男的多好啊,我一定嫁给你啊,老公大人。”
常笑摸了摸鼻子,“我不当男的。”
倩倩无所谓的叹气,“那你说我要是个男的多好啊,我一定要娶你啊,老婆大人。”
常笑抿嘴偷笑,不知怎么,看起来非常贤淑的样子。
啧啧,倩倩不知怎么看出了几分女人味,猛地对着话筒吼,“你看人家常笑,大小事宜处理得又干净又利索,还长得高大英俊,又能当保姆还能兼保镖,又能装新郎又能当新娘,以后还能又当爸又当妈,你反省了没!”
宿舍里一阵嬉笑,容兰突然想到什么,敛了笑,双眼盯着屏幕,装作不经意的问起,“余非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找你?”
常笑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点了点头,故作轻松的嗯了一声。
“你真的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吗?”容兰看着她,都两个礼拜了吧,这男人真可怕,真能忍啊。
常笑吸了口气,“就算打了,问题还是存在啊。”
倩倩不知何时也挂断了电话,凑了过来,“说真的,余非的妈妈真的很可怕,那天吓到我了。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常笑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更可怕的,她不是没见过然后继续折叠手中的衣服。
容兰又问,“那传闻你最近和季晓桐出双入对是真的吗?”
“啊?”常笑纳闷,“我只是不小心会和他碰上而已啦。”
“是吗?”容兰一脸怀疑。
倩倩再次感慨了,“你说季大帅哥要是常常能和我不期而遇,你说多好啊!”
“去你的,你破花有主了!”容兰挑了挑眉,又看着常笑,“那你要不要装作偶尔,不小心,不经意的,和余非不期而遇?虽然我不大喜欢他,但你们不能总这样下去,对吧!”
常笑认真的想了想,点了头。
都半个月没见面了,她确实想他了,余小非。
**
余非的宿舍所在,她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可最近,双腿却像是有意识的,刻意避开了他大概会出现的活动范围。
这一次,也不知做了多少心里建设,走三步退两步的,才慢慢挪进了余非的势力范围。
他的课程表她特地背熟了,今天早上他一二节有课,所以他一定会在那个时间去饭堂买早餐。而她,只需要在他出现的时候,装作吃完早餐出饭堂的样子,就能正面和他碰上。
一大早就去食堂坐着,她是第一个到的,平日里乱糟糟的饭堂,而今只有穿白色后勤服的阿姨在忙活着什么,碗盆磕碰着发出声响。
她心里仿佛装着十万只跳蚤,争前恐后的扰乱着她的心跳,她的呼吸。
望望时间,才六点半不到。等待,连一分一秒都变成了煎熬。
六点四十分,终于三三两两出现了早起的学生。
六点五十五分,人终于多起来了,饭堂终于脱离了安静。
七点,一对情侣在她面前卿卿我我的走过。
七点十分,她看到了余非
终于,她摸了摸胸口,心跳还算平稳还好他出现了,她现在竟然对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大半个小时,她一直忐忑的坐在离门口不远的桌子旁,胡乱搅着早上买的一份白粥。但自他出现,她便是别不开视线,但再看他几眼,不知怎么的愈发有些心慌意乱,大致因为,他俊俏的脸虽是一如往昔,却散发着温和而疏离的气息。
以前他看她时,不是这样的表情的。
他显然是看到了她。
可因为他眼神没有停留,常笑不想冒险,怕与他错过,赶紧握了握拳站起来,急急走出座位,站在通向大门口的过道上,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
他显然再次看到了她。然而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仅再一次,再一次浅浅掠过她,就转移向了另外的方向。
“余非!这边!”
这个时候的饭堂,并没有中午时分争先恐后的那种杂乱,但环境也是嘈杂,各类铁器磕磕碰碰的清脆,人与人之间的交谈声,读取饭卡时此起彼伏的滴滴声
融合成匆匆的紊乱,却有序。
而那清亮的女声,竟悠悠的穿透了这一切,传进了她的耳朵。
39。赌气
余非没有再看她,宛若她是透明人一般,继续维持着原有的步伐节奏,一步两步三步,与她真正的擦肩而过。
她无法动弹,僵硬在原地。仿佛刚才,她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可笑的独角戏。
她没有回头,不敢回头。却仿佛清晰的听见他走向那个女人的脚步声,听见女人开心的回应声,甚至听见他未作拒绝,坐下的窸窣声。
她突然感觉迎面走来的所有人都好像在看她,所有看她的视线都夹杂着同情或讽刺。
讽刺着她的自不量力,讽刺着她的自作多情。
常笑,我早就比你高了。
所以,你可以尝试依赖我。
常笑,我们要接吻么。
常笑,我等你很久了。
想过要嫁给我吗?
我等你。
他的一言一语都犹言在昨。他的一举一动都历历在目。
可就在刚才,他无视了她,走向了另外一个女人。
不知为什么,她很想哭,眼眶却干干涩涩的,一点泪水都挤不出来。
她还是僵硬在原地。不久之前,她还是个自信的人,可以天塌下来当被子盖,走到哪都是抬头挺胸,昂首阔步,而且自由自在大口呼吸。
可因为他,因为他突然的告白和感情的激发,瞬间暴露了她所有的不自信。
她犹豫,她不安,她忐忑,她害怕,她和他并肩走着,竟然会有冲动避开其他人的视线或许她只是认可了余妈妈隐藏的台词,她配不上他。
哪里配得上他?
她个头太高,身板太直,她中气太足,性子太粗。
他们走在一块,怎么也不像一对情侣。
可她只是喜欢他啊,那么,为什么他要把她推出去一个人去面对各方面的压力?
她毕竟只是个小女人,她也想他为她遮风挡雨,她犯错也想要耍赖,她也想像容兰那样,无缘无故的使使性子,大半夜的给男朋友打电话,只为了想喝一碗绿豆沙。
或许他真的喜欢过她。喜欢她的脸?身高?打杂能力?抑或直来直去的性子?总不会是欣赏她天马行空的写作“才华”。
想想突然有些好笑,自嘲的笑笑,连她自己都掰不出个像样的理由,还是说,所有的理由都不过是个借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僵硬的转身,装作不在乎的瞄过那一对看起来极像情侣的男女,但那个男人,明明不久前刚成为她的男朋友。
果然是孙恬恬。她有些僵硬的想着,这两人怎么看都比她和他相称啊。随即她有些自嘲的勾勾嘴角。
余非如今一直背对着她,也像是铁了心般的,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反倒是孙恬恬,那双俏美的双眼,貌似不经意的勾勒出了挑衅。
常笑发现她认得这种挑衅,那是自认为在某件事上占得上风时,才能勾勒出来的弧度。
其根本起因,便是那个女人拥有她所欠缺是自信。
常笑突然很想走过去,把余非从那张位置上拉起来,拽住他的衣襟,说一些豪气干云的话。或者耍耍狠,抓住餐桌上的什么摔过去,宣告主权。
然而,她凭什么逞能?
眼眶依旧干涩得可以,她甚至是有些麻木的坐回刚刚的位置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浪费可耻,她要把碗里的粥吃完。
然而老早打好的白粥,被这初秋微凉的风,吹走了碗里残余的温度,她明明一直在搅拌,但还没煮烂的米粒还是沉入碗底,滤成一碗米水,淡而无味。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一口一口把粥送入嘴里,只觉得胃翻腾得难受。电话铃声恰好在这个时候响起,屏幕上闪烁着的是属于季晓桐的特有的名字——大蒜先生。
仿佛跌入海底,遭遇浮木。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季晓桐的声音在那边有点喘,“你今天人呢?”
“没去”常笑一开腔,不知怎么的有些哽咽,音调变得怪异无比,调节了下情绪,宛若诉苦般直道,“今天食堂的粥好难吃太难吃了。”
“”他沉默了一下,“哪一间?”
“同心园”
“你等我。”电话就被迅速挂断。
常笑突然有些恍惚,这句话像是触碰到她某根神经,余非总是说他在等她,可是他知不知道她追得好辛苦。
她突然也不知道自己还在这油烟密布的地方坚持着什么,仿佛坐在这里,就可以展示她的不在乎。
可她明明不是要和余非斗气啊,她来是想打破两人冷战局面的啊,她只想回到最初,回到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理直气壮的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大声吼一声余非,然后站在他旁边得意的笑。
然而那种直觉突然越演越烈,他和她,都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
耳边突然传来旁边桌子围聚的几个女生,小心而兴奋的讨论。
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去,季晓桐已经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微微有点喘,形似找人。
来得真快。她望着他,不知道他在着急什么。
他此刻明摆着是一副刚刚晨跑完的样子,红光满面,汗湿的头发有些不羁的偎贴在额前,一双深邃的眼眸半眯,微显不耐烦的嘴角,整个人立体而耀眼。
不得不说,放眼整个C大,确实难找到能在相貌上与他抗衡的男生。
只是,在她眼中,余非才是她的独一无二。那个收敛大部分光芒和气势,教她“枪打出头鸟”的男人,总喜欢默默蛰伏在所有人的身后,不紧不慢的看着一切,统揽全局。
她害怕的想或许,她不过是他人生计划的某一个部分。
季晓桐是先看到孙恬恬那一桌,才望过来的,神色突然多了一抹她所不解的愤慨,然后他大跨步走到她身边,皱着眉头看着她,不顾她的面子,莫名其妙的张口就骂,“瞧你那什么鬼表情!吃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接着一把拽住她手臂,将她从位置上拉扯起来。
他有些烦躁的吼,“走。”
常笑摇摇晃晃的被他拉扯起来,感受到四周投来的视线。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往余非的方向望了一眼。
然而他还是没有回头。
这一刻,她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得任由季晓桐抓住自己的手臂,然后跟着他朝门口走去。
“碗碟还没收”她突然开口,会被值勤员骂的
“这个时候,你还管这些?”季晓桐又朝她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可再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那一把,熟悉得一塌糊涂的声音,“你要去哪里?”
那斯文而平淡的男中音,有一瞬让她宛若隔世。
这次换她没有回头。
季晓桐强而有力的大掌使出的力道,让她生疼,同时也提醒着刚才的种种。
她多想在余非的声音中听到波澜,可是并没有。依旧是不徐不慢的,仿佛他并不在意。
所以她不得不问自己,怎么还是停住了脚步?
季晓桐一时拉不动她,也是停了下来,站在她面前,回过身看她。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言语中有种不容拒绝的坚定,“我说,走!”
常笑脑子乱得很,眼看季晓桐此刻的表情太过认真,居然下意识的轻微点头,身子就被他再一拉扯,脚步一松,又开始跟着他向前。
走去哪里?
她也不知道。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多走了几步,心突然疾速蹦跳。接着感觉身后有种源源不绝的压迫力袭来,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她没办法思考,只得跟着季晓桐继续前进,直到鼻子再也闻不到饭堂那种特殊的油腥味,她才意识到那压力或许来自于余非,因为他会生气
他生气是因为他在等着她,而她却没有主动亲近他。
好累。这样的感觉,真的好累。
“你居然允许他坐在别的女人旁边,和她共进早餐?是你疯了还是我看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