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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纠结了很久,最后只得徒手而归,心里想着宋煜的话,准备等会儿韶华怎么发脾气,怎么骂他都决不能还口。
明月原是伺候在兰芝身边的丫鬟,兰芝走的时候带不走那多人,所以就留在严恺之院子里。虽然身份比不上初荷幼菡,可却是严恺之身边最亲近的丫鬟。你所以对于自己是一等丫鬟却做着二等丫鬟的事,心里不免有些别扭,看到严恺之回来,她急急迎上去。
“侯爷,您回来了。”明月真正有权做主是幼菡初荷都不在的时候,所以她乐意看她们两个围着韶华转。
“嗯,夫人呢?”严恺之对她点点头,望着屋里空无一人,心里有点失落。
“夫人在太夫人那里。”明月知道韶华在侯府是得宠的,就算兰芝在的时候,也是经常提到她。可是原以为自己留下来,又被调到严恺之院里,那是对她的抬举。要知道,严恺之身边并没有贴身丫鬟,所以她多少有些留了心思,可是初荷幼菡对这屋子把得很紧,严恺之眼里又只有韶华一个,让她倍感失望。
好不容易听到他们刚刚发生了口角,两人气得一个甩门而去,一个溜到后面还把严夫人抓个正着。
看严恺之似乎要转身出去,明月脑子一转,邀功似的想严恺之汇报:“侯爷现在还是别过去的好,否则夫人不好做人。”
严恺之闻言,眉头一蹙,心想难道是自己和她争吵的事传到母亲耳朵里,所以把韶华喊过去训话了。若真是这样,他更得过去看看,毕竟这是因他而起。
明月见严恺之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她一急,连忙冲过去,挡着他的路“侯爷,太夫人正教训夫人不守妇道,和外男见面,您现在过去不是让夫人更难堪吗?”
严恺之终于听到了重点,眼神一厉,捉住她的手腕,怒声道:“什么叫不守妇道!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明月正后悔一时情急,说漏了嘴,可严恺之的厉声更让她紧张起来,只好道:“这、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听小藕姐姐她们说的。”
“说什么了?”听到小藕的名字,严恺之心里有几分相信,但是脸上的神情更凝重起来了。见明月目光闪烁,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他手掌一使劲,疼得她眉毛都皱到一团了。
“我听说夫人偷偷跑去和定西侯府的郎君见面,又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回来,被太夫人看到了,所以喊了她过去说话。”明月一急,只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侯爷,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她确实是听说的,不过是偷听来的。
如果说和攸宁见面,他倒还能理解,毕竟韶华如今是辛茂山的义女,可是陌生男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一股莫名的醋意涌上心头,严恺之想开口,可听到有脚步声和说话声朝屋子走来,他一脸冰霜地松开明月的手,自己走到里屋坐着,等待韶华自己来解释。
明月知道自己闯了祸,好不容易重获了自由,她片刻都不敢在屋里久待,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没想到和韶华她们撞了正着。
“明月,你这是做什么,做贼呢!”幼菡嚷了一句,把明月说得更加紧张了。
“夫、夫人,侯爷在屋里等您。”明月心虚地看了韶华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韶华一听,先是沉默了一下,让她们都退下。
刚刚被攸宁一番点拨,自己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就算他喜欢的是辛子墨又如何,那不也是她自己。更重要的是,如今她是他的妻子,以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扭转过来就好。说不定严恺之也能像攸宁一样,接受她其实就是辛子墨的身份呢。
韶华深吸了一口气,踏进门,准备和严恺之好声好气地道个歉,解释一遍。
“你刚刚去哪了?”严恺之一瞧见她心虚的样子,就控制不住冷下语气,压根就把宋煜交代他的事给忘了。韶华一愣,被他的冷言冷语问得有些懵,弱弱地说道:“我在阿娘那里啊。”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鼓起了勇气,走过去,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扯了扯他的衣袖“恺之,我错了,刚刚”
“我是问,你刚刚去哪了。”严恺之还是不放弃地重问了一句。
这下子,韶华真的被他说糊涂了,她确实是从严夫人的院子回来啊。还被严夫人轻责了几句她不该私自跑去见攸宁,心里还有些发虚呢,他怎么这么追问,难道他也知道了?韶华猛地抬起眼,看着严恺之冷若冰霜的表情,不像刚刚那般愤怒,而是一种强烈的不满,虽然恍惚间有些嫉妒的意味在里头。
“我、我去了定西侯府。”韶华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实话,反正连严夫人都知道了,自然也瞒不过严恺之的。“本来是从后门回来的,可是没人开门,所以只好绕到大门。”
“那个男人是谁?”严恺之对于韶华的诚实感到舒坦一点,可是一个陌生男人让他觉得心里犯疙瘩。
“没有什么男人啊。”韶华先是一愣,然后又补充道:“对了,遇到我舅舅家的博衍哥哥,你在我家见过的。”
“还有谁?”严恺之记得博衍这个名字,也记得韶华喊他时那股亲昵劲。
韶华立刻沉默了,她不知道严恺之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外面遇到弘方的事。弘方对她是什么感情,韶华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可是弘方拿她和严恺之斗过气,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敢肯定若是严恺之知道她还遇见弘方,还是什么心情。
韶华此时的沉默在严恺之眼里却是一种心虚的掩饰,他感觉心中有种极端不爽的感觉,恨不得把那个人叫出来痛打一顿。
他很清楚,韶华是喜欢他的,而且是非他不嫁的。这一点韶华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对他说,所以他从来都不担心韶华会对别人上心,可弘方的出现让他知道,就算韶华自己不会喜欢别人,可并不妨碍别人喜欢她。
“是不是弘方?”严恺之脱口而出,没想到看到韶华一瞬间的惊慌,他的怒火更盛了。“你还和他见面?!”
韶华忙不迭摇头“不是的,你听我说,我从后门进不来所以只好绕到前面,可是没想到会遇到他,还好是博衍哥哥替我解围。”果然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清。
“那还真是巧。”严恺之怒极反笑。
“我说得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问博衍哥哥。”韶华急得快哭出来了。
“我当然得信,我的夫人风情万种,连世子都不得不拜倒。”严恺之连自己都为自己说的话感到意外。
没等他把话说完,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脸上的痛和韶华眼中委屈怨恨的泪水,把他那被嫉妒冲昏的理智瞬间拉了回来。
“严恺之,你太过分了!”韶华咬牙切齿地吼道。
韶华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气得发抖,而且是被严恺之气的。在她心里,只要和严恺之在一起,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让她害怕难过,每次想到他,就是皱眉都觉得幸福快乐。而成亲以来,严恺之对她的呵护和体贴也是无微不至的,她天真地认为这种幸福就是天长地久,周而复始。
画像一事纵然是闹得有些不愉快,可韶华承认是自己的脾气惹的祸,她主动地想要和他道歉。但没等换来一句原谅,却是换来更多的指责。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果断的出手,他脸上的错愕,还有鲜红的巴掌,她别扭地转开头。
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凝结成冰,严恺之站起身,一句话都不说,大步就迈了出去。
等到严恺之的声音离开韶华终于控制不住,扑在床上伤心地哭起来。
“夫人。”初荷和幼菡守在院子不远处,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内容,也听得到他们激烈的争吵声。
可是好一会儿,声音是消停了,严恺之一脸阴沉地走出去,脸颊似乎还有可疑的红肿。“我看见侯爷他”
“不用说了,我知道。”韶华止住了眼泪,冷静下来。
完全不在状况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上还恩爱亲密的两个人,忽然间就变得这么针锋相对。
韶华心里清楚,既然严夫人对她的一举一动都这么清楚,那么刚刚她失手打了严恺之,也绝对逃不过她的耳朵。与其等着再次被严夫人提审,她决定主动去自首。
“夫人,您要去哪?”幼菡被她一脸决绝的表情吓到。
“去太夫人那里。”
第二百一十七章 冷宫
在通往严夫人院子的路上,韶华心里又不下十种猜想,博衍说得对,她的脾气是该收敛。只不过她这脾气却不是在普安养出来的,在李家就算受多大的委屈,甚至被锦华踩着她也不吭过一声。所以她自己也被自己的冲动给吓到,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不知道开不了声挽留严恺之的离去,也知道严恺之绝对不会留下来。
过门不到半年就要被休出家门的话,她大概这辈子都没法在京里待下去了,就连李家严家也都要跟她一起蒙羞。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当她踏进严夫人屋子的时候,她脸色尽然难看,却没有立刻发火。
她走过去,跪在严夫人面前“媳妇刚刚犯了大错,请阿娘责罚。”她紧闭着眼睛,心想就算辱骂也好,就算挨打也好,她必须忍下。
“哼,你让我怎么罚你?”严夫人声音冷得可以冰冻三尺大地,她重拍了一下桌子“简直太不像话了!”
韶华抿紧 ,挺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等着严夫人的惩罚。
半晌,严夫人硬声说道:“要跪去佛堂跪。”
本以为严夫人会狠狠训她一顿,或者直接让她回娘家,听到严夫人发话,韶华立刻感激地给她磕了个头。起身转向佛堂,却听严夫人在身后道:“其他人不许跟,没我允许,不许出来。”
韶华让初荷她们都退下,自己往后院佛堂走去。
因为是严夫人平日礼佛静地,所以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檀香,大约是向西的缘故,佛堂僻静而阴凉,不过也正好让人平心静气。
她提了裙角走进去,却被跪在佛龛前的人影吓到了。她还以为只有她会受罚,可没想到严恺之竟然比她先了一步,看情况是直接就过来的。
只是刚刚闯祸的是她,严恺之跪什么跪。
韶华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低着头走过去,在他身边的蒲团上跪了下来,目光直视着佛龛上的神像。
严恺之也没想到韶华也会过来,他早有在佛前静思的习惯,特别是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知道瞒不过母亲,便把所有责任都扛了下来,自觉地来这边思过。见韶华也不看自己,严恺之收回视线,也跟着望着佛像。
佛前两人各怀心事,谁也不开口,谁也不理谁,就这么各自挺直了身子,好似在和时间比赛。
可终究韶华再这么倔强,身子也扛不住严恺之这铁打的体质。夜过三更,她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也不知道是累,还是饿,整个人开始摇晃。
然而,她不动,严恺之也不动,两人就好像斗气似的,彼此默不作声地跪在佛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韶华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所幸严恺之及时出手,托住她柔软的身子。
“韶华?”声音因为太久没喝水说话而显得沙哑,他唤了两声都不见人醒,深深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到底还在倔强什么,虽然严夫人嘴上说不许她出来,可是早就让人在门外候着。只消他们之中,有一人出声,立刻就会有人进去搀扶他们出来。
可是门口的人端着晚饭换成夜宵,夜宵换成糖水,冷的换成热,始终不见人出现。
就连在前堂的严夫人都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对于这件事,她说不气是假的,对韶华再好,毕竟只是媳妇。一个媳妇竟然敢这么胆大妄为,换了别的大家早就休她出门了。奈何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早早就来替她请罪,脸都红肿了,还把错揽到身上。横竖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严夫人也不想插手,就放着他们在佛堂跪着。
严恺之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抱着她迈出佛堂,忽然看到母亲拦在前路。
“阿娘。”严恺之喊了一声,看着严夫人的打扮,知道她定然也是担心了一夜“您早些歇息吧。”
“媳妇是你自己想娶的,我不拦你,但下次你们再闹这么大的事,我立刻休她出门。”严夫人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严恺之暗暗地倒抽了一口气,知道母亲的意思,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
知道儿子护着媳妇,严夫人也显得很无奈“回去吧,自己别着凉了。”
严恺之目送严夫人离开,忽然叫住了她的脚步“阿娘,刚刚传话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