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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滓艘坏阒ナ繜h番薯,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珠帘轻响,顾聿衡和于敏敏走了进来。顾聿衡拿起他搭在一边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微笑说,“陈易,不好意思,我所里还有点事,得先走了,单我已经买了,你和圆缺慢慢吃,我们下次再约。”
“没事,有事的话就先忙,不过买单这件事顾聿衡你做离谱了啊,下次可不能这样。”陈易起身和他握手寒暄告别。
“是,下次把苏俊他们一起叫出来,一定狠宰你一顿!”顾聿衡笑着说,却于和陈易握手的时候,暗自使了一把狠劲,很快松开,对于敏敏说了句,“走吧。”便掀开珠帘迈步走了出去,由始至终没多看在旁边吃东西的辛圆缺一眼。
辛圆缺乐得轻松,吃东西时唇边一直噙着浅浅的笑容。却也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停下了动作,喝了口杯子里的菊花茶,缓缓转头看向陈易,刚好看见他凝在自己耳垂上的目光。
她抬手摸了摸,心知那里肯定留下了什么痕迹,不免懊恼自己刚刚将头发拨到耳后去的行为。
陈易见她理头发的样子,轻声笑了,“圆缺,你紧张的时候还是会借拨头发来掩饰。”
辛圆缺抿了抿唇,先是装作没听到,后来却也弯起唇角,微微晃着头,“是啊,有些小习惯根深蒂固了。”
“也还会在紧张的时候左手抓右手?”
“……是啊。”辛圆缺无奈点头。
陈易认真打量着她的表情,顺着问,“还那么……恨于敏敏?”
辛圆缺听到这个问题,表情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眸间光芒几明几暗,好半晌后,才从唇边逸出一个轻巧又沉重的字眼,“恨。”
即使如她所说,她清楚知道,当年那些事最多责任一半一半,谁也逃不了干系,尤其是她自己,最开始就错的一塌糊涂。
可她怎么能忘记在她对于敏敏如此低声下气苦苦哀求时,后者对她是怎样倨傲的态度,怎样将她的尊严和期盼放在鞋底一点点碾碎,怎样看着她和她妈妈天人永隔却还带着残酷的笑容开始挑拨离间诬陷栽赃,怎么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试图再补上致命的一刀!
她心如死灰时,她趾高气昂。
她众叛亲离时,她雪上加霜。
叫她怎么可以不恨?
陈易抚向她头发的手,让辛圆缺蓦地惊醒,松开了不自觉咬紧的牙关,怔怔的看向他。陈易在此时扬起唇角,眼里的宁静,声音的低稳,都是让人安定的力量。
“放心,她不会再骄傲太久的。”
战争(下)
没有去小区专设的停车场,而是将车缓缓停在了楼下,辛圆缺拉起手刹,关掉车灯,熄了火,靠回背椅,想抽烟,烟盒却空了,就干脆坐在那里愣愣的发着怔。
陈易住的酒店就在市区,从送他回酒店到现在,她一直在想陈易最后对她说的话。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她该开心才对,可是听了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她定定看着陈易温和的笑容,却明白那里面同样掺杂了残酷的冰凉。
陈易是个心思掩的极深的人,什么都不会外露,不光是他的身世,他的手段,还有他的感情,都是这样。
“圆缺,我不是为了你才做这些。”他语声缓慢,看着她,说的十足的认真。
她回过神,轻巧一笑,“我知道,你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陈易便转过头去,笑了,她看着看着,最后还是说了句,“陈易,谢谢你。”
可惜不是你。
她是真的觉得可惜。
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缓缓闭上眼睛,一时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只是不知道这累,能不能让她今晚不依靠安眠药就入睡。
关上车门,按了手中的中控锁,辛圆缺迈着沉缓的步子上楼。开房门的时候,却没有听到小白在门后活动的声音,门里门外的安静,让辛圆缺背后缓缓爬起一阵凉意,激的她转动钥匙的手突地一颤,借着这一激灵推开了门,房里果然安静的诡异。辛圆缺连忙按亮了客厅的灯,四处寻找小白的下落。
沙发上没有,狗窝里没有,也不在食盆边上,她呼吸完全被堵住,心口憋了一口气,一大步迈进卧室,按开房间的灯,果然在床脚看到了横躺在那里的小白,四肢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蜷缩着,旁边还有一个打翻了的药瓶,散了一地的白色小药片,一些已经被浑浊的泡沫淹没,一片狼藉……
是她的安眠药!
“小白!”辛圆缺如瞬间被人扼住喉咙,闷闷的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呼,脚一软,不自觉就蹲了下去,想要去推小白,却又止住手,在小白鼻前试探了一下,好半晌才感觉到弱弱的气流,可辛圆缺却觉得看到了莫名的希望,她立马从还挎着的包里拿出手机,给邵泽打电话。
“喂?”电话响了几声后好歹是接通了,通过这低哑的声音,辛圆缺判断出邵泽在睡觉。
“邵泽……”她咬了下唇,再急冲冲的说,“我家养的狗吃了我的安眠药,现在该怎么办?”
“它吐没有?”邵泽的声音立马严肃了起来。
“有点泡沫状的唾沫,但我觉得不算是吐了……现在要让它吐出来么?”辛圆缺看着小白,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她怎么会一时大意,犯下这种错误?
“压住它喉咙让它吐出来,但尽量让它平卧,不要随意搬动头部,我有同学开了家宠物医院,是24小时营业的,我现在立马跟她联系,地址在紫金路,不管呕吐是否成功你都马上过来,保持联系,我们在宠物医院见。”
辛圆缺收掉电话,搬开小白的嘴,用手指抵近它咽喉,颤抖着喊它,“小白,小白,你不能抛下妈妈……”眼泪终是从酸涩的眼眶直直涌出,掉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尝试了好一会儿,小白终于呜咽一声,四肢抽搐了一下,呕出了大量白泡,还有尚未消化完的药片,一股一股的从它唇角涌出来,辛圆缺扯床头的餐巾纸帮它擦了,见呕吐近乎结束了,才平平的抱起它,灯没空关,门也顾不上反锁,就这样一脚蹬回,便往楼下冲去,却因为太急,在下最后一节台阶时,高跟鞋拐了一下。
直入骨髓的酸痛传来,她也顾不上管,一心只惦念着怀里的小白。它陪了她好几年,如果家里没有这样一个活物时时在它面前打旋撒娇,模样娇憨,让她对着它说点话,估计她真的会疯。
正一边急步走向车子,一边准备在包里找车钥匙,却发现双手捧着小白要实现这一动作难度颇高,她懊恼的想抓狂,正准备绕到引擎盖将小白暂时放在上面,身后就有汽车前灯的灯光开始闪烁。
她转过身,就看到了顾聿衡的宝马正缓缓向这边开过来,她本来想自顾自的,顾聿衡却直接喊了她一声,“上车!”
她还有些犹豫,顾聿衡却低低骂了一声,“这个样子你还开什么车?不要命了?”
这句稍显凶狠的话触动了辛圆缺某些回忆,心中酸涩的同时,脑子也在急速运转着,的确,她现在不适合开车。一咬牙,她转过身向顾聿衡车边走去,顾聿衡伸手推开了副驾驶座的门,辛圆缺坐好,将门关上,低声开口,声音中还带着嘶哑,“紫金路,谢谢,请快点。”
顾聿衡一勾唇角,“系好安全带。”话音一落就踩下了油门,轻甩方向盘,驶出了小区。
宝马跑车在夜色中风驰电掣,几度违规超车,闯红灯,像演外国大片中的逃命镜头一样左右移动。
辛圆缺蹙眉,因为手中的小白,她没有扣安全带,只扶住了门边的扶手,全身绷紧,心脏负荷不断加重。可一旦垂首看着怀里暗无生气的小白,她眼泪便又有了下坠的冲动,稳住小白身体的那只手轻轻的抚了抚它的毛。
手机铃声突然炸响,辛圆缺用扶把手的那只手掏出手机,一看屏幕边赶忙,接起,“喂,邵泽,对,我们在路上了,大概还有十多分钟?嗯,好,行……”挂了电话,辛圆缺对一边专注开车的顾聿衡说,“紫金路13号艾美宠物医院。”
“好,收到。”顾聿衡微微笑着轻声应可,前面突然剧烈光线一闪,视线都陷入一片过亮的白色,只觉得车猛地向右一甩,卡车从车边呼啸而过,辛圆缺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身上冷汗涔涔,而且关键的是,没扶扶手的她,直直倒向了顾聿衡那边,重重撞上他的肩膀,磕的她现在耳鸣不已……
“顾聿衡……”她愤怒的如此无力,最终重新坐直后只有一句凉薄的讥诮,“你真是个亡命徒。” 不是针对他,而是对过去的时间。
“你以为我对谁都这样么?”夜色下,城市的灯光被街旁的树叶割碎,混着树影晃动透过挡风玻璃映在二人身上流转,顾聿衡唇边浅薄的讽笑,就这样融入了沉寂。
他刚刚想闯红灯,却又要绕开前面已经停下等候的车,就借了对面行驶的车道,刚好卡车是从十字路口右边左转弯而来,由此险些出了车祸,可她在刚刚刺眼的光线下,依旧看的清晰,在险些撞上的危险瞬间,他却狠下心一赌,硬是算出绕过了右边等候的车子,才将方向盘右甩,这样加大了他那侧被卡车冲撞的危险,却让她更加安全。
对于他的坦诚,辛圆缺只有无言以对。
好在车里气氛虽然陷入朦胧不清的伤感触动,车的速度却丝毫没减,很快的,就抵达了宠物医院。紫金路说是路,其实是条小街,此时夜已经有点深了,小街上所有店铺都已关门,昏黄的路灯下,唯有这家宠物医院亮着日光灯,在门口铺出浅白色的一片。
邵泽早已站在那里等着,旁边还跟着站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扎着马尾,显得年龄很小,邵泽看到辛圆缺便对她低语了一句,她忙回过身喊出医院里的一个男护士,过来打开车门,将小白小心翼翼的从辛圆缺手里接过,然后就跟着那女医生步履快而稳健的走了回去。
邵泽本来先想走过来跟辛圆缺打个招呼,却看到了从驾驶座走出来的顾聿衡,微微一愣,蹙眉认真的打量了他一会儿,确定心中的猜疑后,就干脆转身也跟着先走进了医院。
顾聿衡走到副驾驶座这边,辛圆缺脚跟刚好落地,正欲站起就又是一拐,呲了一声,勉强扶住了车门。
他忙一个大步上前掺住她,手绕过她腋下,几乎将她抱了起来。原本只是为了相扶,这时怀里人的柔软和芳香所带给他的熟悉,却让他不自觉将这演变成了一个拥抱。手扶在圆缺背后,再顺着缓缓上移到她颈后,穿过头发,轻轻抚着,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辛圆缺没有反抗,她心里有的根本不是抵触,而同样是浓浓的眷恋。她想了想,酸胀的眼眨了几次,最终还是抵不过心里那道叫嚣着放纵的声音,缓缓闭上。感觉到顾聿衡另外一只放在她腰后的手在渐渐收紧,他鼻子抵在她发间,稍显冰凉的嘴唇轻轻吻着她额头……坚固了太久的心渐渐柔软下去,毫不容易建起的坚固防线一旦出现一个小口,就开始势不可挡的腐烂溃败下去……
“圆缺……”顾聿衡轻声呼唤,“圆缺……”
她却被这梦里缠绕多次的声音突地唤醒,睁开了眼睛,保持着僵硬在他怀里多靠了几秒才说,“我们进去吧。”
顾聿衡还闭着眼,闻言唇边便慢慢蔓延开一抹苦笑,若无其事松开她,眼睛睁开,退后一步。神色已然自如,满不在乎,立马熟练老道的扶着她往宠物医院里面走。辛圆缺却宁愿多费半分功夫蹦跶,也不愿靠在他身上——如当年红伞下于敏敏做的那样。
宠物医院规模并不算小,从柜台边上的楼梯来看,除了这第一层,楼上还有一层。一楼摆了几张白色塑料小床,旁边都有输液架和椅子。两侧有几间房间,此时一间房间的门关着,里面却亮着橘色的灯,旁边挂了个塑料牌子,写着“手术室”三个红字。
顾聿衡扶着辛圆缺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问她,“脚没事吧?”
辛圆缺盯着手术室的方向摇了摇头,事实上,脚已经肿的能感觉到高跟鞋边缘的卡入。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了开来,她还没来得及问,邵泽就过来问了她几个问题,例如大概服药时间和剂量等,她揣测着一一回答,邵泽就又走进了手术室。
这次很快就出来了,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