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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命瞎子一间有人光临,忙着招呼:“公子算命还是测字?”
祈奕摸了一吊铜钱递在瞎子手里:“不算命也不测字,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一串铜钱就是你的了。”
瞎子一愣:“哦?什么问题?”
祈奕道:“晌午前是否有个妇人来驸马府寻亲?”
瞎子一愣又一笑:“公子如何得知?”
祈奕笑道:“如此说来就是有咯?这妇人是否带着一儿一女,身穿重孝?”
瞎子笑道:“倒是带着一儿一女,是否穿孝,我可不知,公子不记得,我是个瞎子呢。”
祈奕折扇一敲头:“你看我怎么忘了这茬了。”一笑起身,拱手赔情不迭:“如此到是我懵懂了,先生海涵,告辞。”
顺手将瞎子桌上打卦用的乌龟壳揣进怀里走去了。
方走几步,就被瞎子赶上拉住:“公子,你缘何偷走我的龟壳?这可是我吃饭家私啊,还请公子还给再下吧。”
祈奕回身,抱着膀子直笑:“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你乃瞎子,如何看见我偷盗?分明存心不良,意图讹诈,当心我到衙门告你诬陷,打你板子哟。”
这一下,瞎子也不闭眼了,睁开双目,二目炯炯:“小哥见谅,我也是混口饭吃,并无害人之心,还请公子抬抬手,赏我一口饭吃,且别砸我的摊子。”
祈奕挑眉一,手里把玩儿乌龟壳:“我也没说你害人啦,怎样?你倒是看没看清楚,那妇人倒地是否穿孝?又去了那里?”
算命先生陪笑道:“知道,知道,那妇人的确一身孝,后来离开了驸马府,在那边街上拦了王相爷轿子喊冤,再后来他母子三人就被王相爷带走了,再后来,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祈奕掏出龟壳还了他:“早这么老实,我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那测字先生虽然有些舍不得,还是将一串铜钱递给了祈奕:“不敢收小哥馈赠。”
祈奕却一摆手走了:“收下吧,你该得的。”
那算命似乎觉得有愧,忙着追上祈奕道:“小哥,我告你啊,还有更蹊跷的呢,那妇人竟公然呼叫驸马名讳,那一双孩子……”
祈奕头也不回,自古走路,扬手言道:“知道了,回去吧,想要长命,管住自己嘴巴。”
算命的疑惑半晌,抹抹脖子,忽然兔子一般跑回去,手忙脚乱一通收拾,逃去不提。
却说祈奕探问清楚香莲母子消息,倒甚好奇,接下来秦香莲这个烂好人会如何行事,是否真的会异想天开,奢望老虎不吃肉,一厢情愿撤去告诉,回乡苦情。
祈奕站在十字街头犯疑难,她原本想去王丞相家见见秦香莲,跟她掰扯掰扯老虎必定要吃人的道理,告诫她不要心存侥幸。可是,又一想,自己毕竟跟她不熟,她却对陈世美抱有幻想,疏不间亲,他铁定不会信任自己,再者自己男子打扮,弄不好,被人当成登徒子。不如静观其变,再作打算,力所能及,给予帮助也就是了。
这一想,祈奕打消了帮闲的心思。
回家去吧,时间尚早,干娘最近心思又重,常常发愣,拈香祷告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想一想,祈奕又恨白玉堂,闷不吭声一个人私会展昭,这是生怕自己黏糊他呀。
昨天他们似乎说茶楼相见,那间茶楼呢?又似乎说的酒楼相见;倒是酒楼,还是茶楼呢?
祈奕有些模糊,不由恼恨自己,昨晚只顾着高兴,竟然没仔细听他们约在哪里想见了。
祈奕茫然四顾,一个人在街上信步闲逛,领略这千年之前的文化古城,一边揣测,他们在哪一家约会。
就这般走着,逛着,犹犹豫豫来至那天跟白玉堂来过茶楼。但见茶楼之前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祈奕心头一动,抬头瞄一瞄,忖一忖,最后,把心一横,管他呢,死马当成活马医,上茶楼总好过上酒楼,寻不着人,歇歇脚也是好的。
昂头挺胸,折扇慢摇,摇摇摆摆,祈奕就进了茶楼。
展昭慧眼识娇娥,祈奕狡黠赚御猫;
却说祈奕刚上楼梯,早有小二笑嘻嘻过来招揽:“公子,您楼上请,您是一个人,还是有约?是寻人,还是吃酒?”
祈奕悠闲摇着折扇,径直走路:“不寻人,不吃酒,就来不得么?这里不是茶楼么?我饮茶可成?”
小二哈腰一笑:“看您说的,成,当然成,只要您是客人就成。”
祈奕轻声一笑:“这就好,我要临街的座。”
小二笑道:“临街么?”
祈奕回头一挑眉:“怎么?没空?”
小二摆忙不迭摆手嘻嘻笑:“有座,有座,只是这临街座位,可是不便宜哟!”
祈奕微微一笑,一壁上楼,一壁问:“怎么个不便宜?小爷看着似穷酸么?”
别看祈奕面上笑得洒脱,就似一个烧钱的纨绔,其实心里后悔咬舌,自己内忧外患,荷包又不暖和,何必来此充大头,花这个冤枉钱呢。
已然萌生退意,只是不能直瞪瞪就走,故要言语傲慢,激怒小二好抽身。
小二不知祈奕这般做鬼心思,闻听这话,以为祈奕接招上钩,连道‘不敢’跟上来,一路舌灿莲花,夸赞靠窗座位如何如何好,既透亮,又舒畅啦。又可以眼观四方,还可以耳听八路啦,等等云云,反正夸的一朵花儿似的,简直堪比玉帝老儿凌霄殿了。
却说祈奕心中懊恼,硬撑着风度,忐忑不安,上得楼来,所眼一扫,顿时笑了。
你到如何,祈奕看见大靠山了。
白玉堂就跟窗边端坐,与人推杯换盏呢!
祈奕顿时心头一宽,大踏步就奔窗边去了,口里还跟小二打着口水官司:“什么地界这般好法,倒没见过。银子没有,可是我今儿非要临窗座,你待如何?”
小二闻言一愣,还道祈奕是个街上混混,耍横找茬呢,顿时吓得口舌不利索了:“客,客官,官,这,这……这个……”
却说他们这边一咋呼,那边早惊动了白玉堂,抬头瞧见祈奕大咧咧来了,心中不喜她这般自由散漫,东游西荡,遂把脸一沉。又见祈奕耍着小二逗乐,又摇头一叹。再见祈奕目光灼灼盯着自己,还道她是专门追踪寻他来了,心中一喜又一笑,站起身子,对着祈奕扬起手。
他这一串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亲切,浑不觉得殷勤,倒把展昭看得奇怪了,他还没见过白五侠这般小心翼翼对过谁呢。因仰头展望,就白玉堂迎过去了:“二弟,你来这混杂地作甚?快随我来。”
小二一见这光景,顿时了然,忙着赔笑,道:“哎哟,公子原来跟小的做耍子,逗小的玩儿呀,原是是展大人朋友,您早说呀,吓得我,我就不信呢,您一看就是斯文人儿!”
小二惊魂普定,喋喋不休。
白玉堂顿生不耐,扇子在他顶上一敲,笑道:“没眼力劲儿东西,只顾喋喋嘴碎,没见我兄弟来了,还不快些上一壶新茶来?”
小二忙着点头哈腰,喜滋滋一溜烟走了。
“哎,哎,五爷您请坐,小的即刻就好。”
祈奕笑微微迎着白玉堂而去,一双眸子却笑吟吟盯着那坐上之客蓝衫子,那人一双剑眉,黑眸星灿,鼻直口方,嘴角噙笑。祈奕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是昨晚红衫子侠客,御猫展昭。
却说展昭惊见白玉堂出迎,也起身微笑而立,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浅浅含笑:“白二弟请这边坐。”
话一出口,温润悦耳,尾音拖着磁韵。正是祈奕喜爱的声色,祈奕闻之,如闻天籁,瞬间心里充满了阳光。
昨夜事出仓促,猫腾鼠跃,缤彩纷呈,其时,祈奕只顾高兴,也不注意这两人谁高谁低。今日再见,笑颜如花展昭,竟然比翩翩玉立白玉堂,还高了那么一星半点儿呢。
祈奕走近两位巨头,顿觉压力好大。
祈奕身量比白玉堂肩膀还低,最不喜欢跟白玉堂比肩而行,突显自己矮小。
他二人一色皆是腰背挺挺,双肩宽阔,就那么直直耸立,笼罩着祈奕,祈奕顿时形同矮人国,须仰视才得见容颜,恰如泰山压顶,忙着拣了下首坐下,回头学人一抱拳:“见过展大侠,原来大侠是兄长旧友,这就好了,小弟初来乍到,今后更要多多仰仗了。还望展大侠不吝赐教,多多提携,小可感激不尽。”
展昭其人,久行江湖,阅人无数,昨夜月下已经觉得祈奕装扮声音颇为怪异。今日祈奕一上楼,展昭见他眉眼如画,身量娇小,心中更加怀疑。待祈奕走近,突兀一股女儿香气萦绕鼻端,展昭已经有了八分准了。及至祈奕一开口,声音清脆,尖细,甜润,托着软糯尾音。
展昭了然一笑,对祈奕身份依然笃定,二公子是位女公子。
听了祈奕这番不伦不类说词,展昭知道这又是一位向往江湖的闺阁女流,明明明眸皓齿千金女,偏要装成老江湖。颇觉有趣,一时倒起了玩心,想要逗逗趣儿,遂一抱拳,笑声爽朗:“好说,好说,白五侠少年英俊,武学造诣非凡,何须展某班门弄斧不过白二弟既然开口,展某就应下,他日若有差遣,直管使人去开封府知会展某一声就是了。”
言罢扬手一笑,皓齿生辉:“小二哥,再拿一个酒杯,我要与二位贤弟开怀畅饮。”
饮酒?
祈奕迅速看眼白玉堂,自己可不会呀!
白玉堂马上出言拒绝:“我二弟不胜酒力,展大人要喝酒,我今日就舍命陪你喝个通宵达旦,如何?”
白玉堂会拒绝,展昭心知肚明,却是心怀促狭,自顾笑盈盈低头倒酒:“哎,这话我可不信哟,白五侠可是海量,二公子想来也不差,今日在此偶遇,也是我兄弟三人难得缘分,还请二公子赏展某一个面子,不醉不归,谁也不许做孬种。”
祈奕见那展昭似笑非笑,嘴角露出一个浅浅酒旋儿,煞是可爱,眼睛看似脉脉有情,其实带着一丝玩味与了然,说话间一双眸子有意无意瞟着自己耳垂之处。
祈奕心底一凛,看来展昭对自己生了疑心,为了避免展昭耿介,过早暴露自己身份,降低了八贤王届时震撼度,势必要激起他的侠义情怀,对自己心生一份歉疚与不忍。
遂放空思绪,眼睛盯着展昭俊彦,不再掩饰自己思绪,将心底隐痛冤仇,在心底过一遍。
她明眸随着心境,顷刻间温情荡尽,恰似一泓寒潭凛冽,随即长长疏舒口气,眸光凛一凛,旋即嘴角慢慢绽开一丝淡淡笑,缓缓言道:“搁在平日,小弟定然要陪展大侠满饮三杯,只是眼下小弟父母双亡,重孝在身,实在不敢饮酒破戒,还请展大侠见谅。”
展昭闻言,忙收起玩笑,肃正了脸色,起身拱手,眼中有了满满愧疚,声音足足低了半度:“展某不知,唐突之处,还请谅解。”
祈奕敛眉摇头:“不知者不怪,展大侠不必挂怀。”
展昭转脸就怪上白玉堂:“这就是白五侠不是了,也不预先提醒展某一句,让展某失礼了。”
白玉堂眉峰一耸,正要讥讽他几句。
祈奕抢先开了口:“这倒不怪义兄,是我不愿意到处昭告无父无母,我不喜欢别人同情。”
展昭闻言点头:“嗯,这话也是,想二位贤弟孝期奔波,必定有不得已苦衷,倘若用得上展某,说一句,展某必定鼎力相助。”
祈奕闻之,心中一动,自己不日将要状告范桐,不如今日先跟他打个招呼,也免得到时他将自己当成刺客拿了。
心里打定主意,眸子恢复明澈,紧盯着展昭,抱拳一请:“展大人高才,一猜就准,我与义兄乃是一路追赶贼人来到开封府,倘若不能自行了断,说不得真还要麻烦展大人帮忙一二呢。”
展昭原不过客套一句,不想祈奕还真的有事相求,一愣之下,又一笑:“此乃展某分内之事,谈不上麻烦。”
一时桌上换了糕点,展昭白玉堂饮酒说话,原来展昭为了庞府案子而来,白玉堂本来不怕也不想隐瞒,只因祈奕有话在先,不得不故作糊涂,与展昭含糊其辞。
展昭因为白玉堂一干敢作敢当,见他不招揽,倒信实了与他无干,也不再啰嗦。
其实,对于展昭来说,范桐被剃了毛发,肯定是做了亏心事,他又性命无碍,案犯归不归案,他并不在乎。
白玉堂不发噶,祈奕心下大安,品着香茶,看似淡淡,其责观赏两枚帅哥眉来眼去,言语机锋,直觉赏心悦,秀色可餐。
正在逍遥闲适,楼下忽然脚步杂乱,展昭眉峰一耸,一官差上楼抱拳一拜:“展大人,大人有请。”
展昭闻言旋即起身,左手抄剑,右手摸出一锭银子抛掷桌上,复对祈奕兄妹一拱手:“今日有事,展某告辞,他日有缘再聚。”
言罢飘然下楼,瞬间隐入人群,了无踪迹。
祈奕惊艳展御猫,湘莲状告陈世美
却是那回眸一笑,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