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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闻言还上一脸郁闷:“嗳哟,这么惨啊!这位仁兄跟我有一拼,我也不知道自己倒底姓王还是姓张呢!”
祈奕皱眉:“你不姓白?”
白玉堂摇头道:“我姓白跟你一样,乃蒙义父所赐!”
祈奕当即翻了脸:“我呸,我爹本来就姓白!”
白玉堂警觉说错话,忙着打躬作揖:“为兄嘴快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跟义妹一样姓白,乃是义父所赐,并无他意!”
祈奕气呼呼将火钳一丢:“你负责烧水,我去准备茶具!”
白玉堂瞅瞅自己一身白袍,笑道:“我去叫老王头!”
祈奕闻言叉腰拦住门槛,怒目以对:“娘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才让包大人上门,客栈伙计那些嘴跟说书差不离儿,你想召告天下不成?”
白玉堂闻言深以为然,乖乖去通炉火:“我烧就是!”
祈奕满意离开。暗处闪出展昭来,怀抱宝剑,长身玉立倚在门口啧啧称奇:“啧啧啧,这是白五侠么?嗳哟,展某怎么横瞧竖瞧都不像呢!”
白玉堂手中忙碌斜斜眼眸:“怎么,猫爪子又痒痒,想打架啊?”
展昭露齿一笑:“展某公干在身,恕不奉陪!”
白玉堂嗤道:“既然胆小怕事,就退一边去,我可是娘亲有令,要替包大人煮茶呢!”
展某挑眉哂笑:“令堂有令?我怎么听着方才那声音不似令堂?”
白玉堂耸眉锉牙:“好你个臭猫,你,滚滚滚,没功夫跟你磕牙!”
展昭却笑道:“别驾,我与你做个伴不成么,又不与你争功!”
且说祈奕离开茶水间,隐身在东厢房观动静,只见包公携同公孙策行了叩拜大礼,知道瞎婆已经讲述完毕,包公已经认了了母,接了太后懿旨,这才携了茶具往灶房来,却见展昭一晃而逝。她一边冲茶一边询问道:“我怎么瞧着人影一晃而过,似乎展大人呢?”
白玉堂面色一窘:“乱说,我怎么没瞧见!”
祈奕也不计较:“没有就没有,你急什么!”言罢提了茶壶往上房而来,却在门口停住:“干娘啊,我进来啊!”
瞎婆声音透着鼻音:“玉衡啊,进来吧!”
祈奕进门对着包大人一福身,先给瞎婆奉上茶水,侯她喝上,才给包大人公孙先生分头奉茶:“我们穷家小户,没什么好东西,粗瓷野茶,二位大人将就尝尝,权当微服私访,体验生活了。”
瞎婆品了一口笑道:“茶虽不好,得当朝御妹亲手奉茶,二卿福气可不小!”
祈奕正给公孙先生奉茶,闻言玉手一颤,差点泼了茶水。
却说包公公孙先生闻言,双双起身,撂袍就要下跪。
祈奕急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包公与共孙先生哪里肯依,固执的跪了下去:“臣包拯(公孙策)……”
祈奕见阻止不了,故技重施,脚底抹油,逃之夭夭!慌忙中一头碰上白玉堂与展昭,二人见祈奕慌慌张张,以为出了状况,一个问:“怎得了?”一个道:“出了何事?”
祈奕忙摇手:“没事没事,是我慌里慌张撒了茶,烫了手!”
白玉堂闻言急了:“烫着哪里了,怎么这样不小心,还好我有现成膏药,快随我来!”
祈奕跟着白玉堂逃离了正房,只进了白玉堂偏院,这才劈手甩掉白玉堂牵扯:“没什么事儿,我糊弄展昭呢!”
白玉堂却是不信,只把祈奕玉手翻来覆去,十根指头看个仔细方才信了:“没烫着你跑什么,没唬到展昭倒唬到我,真以为你手烫坏了!”
祈奕一双眸子盯着俊俏义兄白玉堂,觉得事已至此,不该再让他蒙在鼓里。日后瞎婆安危还要指靠白玉堂护卫,于公于私都要告诉他才是,遂道:“我进房给包大人奉茶,却看见包大人正三拜九叩参拜干娘,吓着了!”
白玉堂闻言大惊:“你说什么?三拜九叩?那瞎婆不是,不是……”
祈奕点头:“先皇宠妃!”
白玉堂凤目灼灼:“那她儿子岂不是,岂不是……”
祈奕惊诧于他的领悟力,再次点头:“嗯!”
白玉堂瞬间自我推翻道:“不对啊,当今出自南清宫啊?”
祈奕见他大小声,急忙伸手捂他嘴,手心触到暖呼呼柔软,顿时心儿一个颤悠,忙用左手把右手拉了回来,抱在怀里,心肝乱跳,尴尬一笑:“噤声,我方才不是说了,他落地受奸人所害,据说是被南清宫救了!”
白玉堂因被瞎婆来历而震惊,似乎并未察觉祈奕动作不妥当,愕然片刻,手指祈奕:“那你,你岂非是圣上……”
祈奕微笑拦住他的话:“我还是我,只是干娘再不是瞎婆了!”
白玉堂瞅着祈奕神色郁闷:“你这个来头越来越……八贤王已经够那个了,又来一个,唉!”
祈奕立马打断他:“我说多少遍了,八贤王跟我没关系!”
白玉堂皱眉瞅着祈奕,半晌苦笑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说了能算么?自欺欺人了!”
祈奕被他问来问去问得心里也没底了,胳膊一拐白玉堂:“哎呀,什么自欺欺人,你才是杞人忧天呢!”
白玉堂方要回嘴,祈奕急忙转移话题:“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还是说正事吧!”
白玉堂讶然:“正事儿?你说干娘?”
祈奕点头:“嗯,眼下最要紧是干娘,干娘要申冤,当初恶势力必定要反击,她的安全就成了重中之重,虽然开封府会派人保护,我们作为干娘最亲近之人责任更加重大,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们都该护她周全,让她与儿子团圆!”
白玉堂神色凝重点头道:“这是自然,莫说干娘曾经替我补衣浆衫,对我嘘寒问暖,就是不认识,她遭受这样的冤屈,吾辈侠义之人也该对她施以援手伸张正义才对!”
祈奕含笑跟白玉堂一击掌:“好,我们一言为定,一起帮助干娘找回儿子!”
白玉堂与祈奕击掌瞬间反手捉住祈奕小手,覆上左手信誓旦旦言道:“你安心陪伴干娘宽心就成,外面敌寇有我抵挡,我管保将他们撒挡得干干净净!”
美男近在咫尺,信誓旦旦,眼眸脉脉,不由祈奕心头骚动,把脸一红,劈手夺回手来。
白玉堂顿时有些尴尬:“那个,义妹……”
祈奕故意大咧咧笑道:“哎呀,你别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瞧不起女人,告诉你,我可是身怀绝技,巾帼不让须眉哟!”
白玉堂也把脸一红,摸摸鼻子,嗤声一笑:“义妹,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也,也敢大言不惭……”
祈奕凤目瞪得溜溜圆,玉手差点戳上白玉堂鼻子:“你说谁三脚猫,你再说一声……”
白玉堂笑嘻嘻要躲又怕起义恼了,不躲闪又怕被祈奕戳花脸颊,索性捉住祈奕玉手:“义妹……”
白玉堂眸中绵绵温情,使得自诩古井无波的祈奕烧红了脸颊,惊慌之下,急忙别开眼去。
正当此刻,就听房外有人言道:“二公子?”
祈奕忙夺手出门,却是马汉,见了祈奕兄妹,恭敬低头抱拳:“见过二位公子,老夫人已经决定移驾开封府,老夫人吩咐二位公子相随,请二位速速随属下前往!”
丹心护主瞎婆进府,铩羽而归赵祥辱命
祈奕早知会有这一招,是以并不奇怪,与白玉堂分头收拾行李包裹。
说起来,祈奕也没什么好收拾,这里所有器皿摆设都是白玉堂早先置办,祈奕能带走不过几件换洗衣衫与随身物品。
却说祈奕收拾好简单行李与白玉堂来见包公,包公则郑重其事跟祈奕参商,包公想以受命八贤王请托之名义,邀请祈奕进府暂住,瞎婆则只是以祈奕义母名义随同前往。
换言之,包公将大张旗鼓将祈奕接接进开封府照顾,借以掩护瞎婆真实身份,以免节外生枝。
祈奕虽然愕然,却也知道这是个指鹿为马的好办法,不甘心却也不能拒绝。在包公心中,祈奕就该大义凛然,丹心护主,遑论祈奕还是瞎婆义女,更加责无旁贷。
祈奕些许迟疑,并未瞒不过包公与公孙这一对推论专家。二人相视一笑,公孙先生开口道:“白姑娘放心,此事只为瞒过各方耳目眼线,至于姑娘认不认全在姑娘自己,八贤爷那里,大人与老夫都愿意全力配合姑娘行动。”
瞎婆也笑道:“娘起初也不愿意,只是包大人说绝不会损及白家,娘才答应了。丫头放心,八贤爷若实在难缠,你就往娘这儿推,我也该找机会见见他了。”
祈奕闻言大放宽心,一阵寒暄起程。瞎婆祈奕坐了兰尼软轿,在开封府一众侍卫护卫下进了开封府,进驻后院梧桐苑。白玉堂则跟展昭一班侍卫一样住了前院,白日则吃喝在后院,陪伴瞎婆祈奕。
却说祈奕这一进了开封府,八王府的丫头婆子便闻风而动找上门来。公孙先生与祈奕一番商议,以为八王府之人应该可靠,不妨暂且一用。这事儿也不怕他们传回八王府,迟早包公也会将案情告之贤爷。
祈奕闻听深以为然,不过,主动告知与被人刺探是两码事,祈奕决定见见她们有话说在头里。
祈奕先见了四个丫头,直言不讳道:“你们是真心真意要跟着本少爷?”
“少爷?”四个丫头一愣。
祈奕点头:“我在京期间会继续男装打扮,所以,你们须得称呼我少爷或是二少都可以,不乐意跟着本少爷现在就走,我不拦着。”
四丫头忙不迭点头:“谨遵二少吩咐。”
祈奕点头一笑:“好,再有,你们既然留下,就得按我的规矩,这一段时间必须足不出户留在这梧桐苑伺候,我已经吩咐了门禁,没有我亲口发话,谁若无故离开梧桐苑,后果自负。受不了这一条的姐姐可以说出来,话讲当面,我不怪罪。”
四个丫头哪敢异议,只有点头得份儿,临阵脱逃丢了王府面子,回去可没得好处。
祈奕一笑:“好,大家报上名字,以后也好称呼。”
四个丫头同声言道:“请公子赐命!”
祈奕稍稍一愣,笑道:“好,你们按高矮次序站好。”
待四人站定,祈奕面带微笑从头到尾点过去:“春兰,秋菊,夏荷,冬梅。”
祈奕明明就是敷衍行事,四个丫头竟然乐滋滋躬身行礼:“春兰,秋菊,夏荷,冬梅,谢公子赐命!”
随后两名婆子觐见,祈奕问明她们一个姓王,一个姓张,便吩咐道:“王妈妈,你带着春兰秋菊负责这梧桐苑的清洁洒扫,务必要庭院整洁,窗明几净。张妈妈,你带着夏荷冬梅负责这梧桐苑的洗衣浆衫饮食茶水。”
两个婆子与四个丫头俱是一愣,大管家派他们前来可是说的贴身伺候小郡主,如今竟然要她们做粗活的,一个个心中不服气,却也不敢开口反驳,生恐小主子一个翻脸,将他们赶回家去,那就再没法子在王府混差事了。
祈奕见状一笑道:“哦,我知道两位妈妈四位姐姐都是体面人,做不惯粗活,只是我不习惯有人跟进跟出,也习惯了自己料理自己一切事情。所以,你们只需在客厅伺候差事,不经允许,不得进出内房,违者驱逐出府。当然,你们不愿意干,现在就可以走了,开封府里不缺人手。”
六人一听这话,齐齐福身,都道愿意留下。
等待结果的日子最是磨人了。未免得瞎婆焦躁胡思乱想,母子三人用了早餐。祈奕亲手泡了茶汤,母子们就在廊下就着梧桐树阴,听着鸟叫饮茶聊天,祈奕故意提起话头,因道白玉堂讲些江湖趣闻,成年往事与瞎婆消磨时间。
却见外班侍卫领头段鹏脚步匆匆而来:“南清宫小世子赵祥求见二公子!”
祈奕这才想起八贤王之话,忙问瞎婆:“他到真来了,这可怎么好?”
瞎婆淡然一笑:“咱们又没做亏心事,八贤王你也敢糊弄,怕他怎的?”
祈奕心里直打鼓,八贤王有亏自己,自己当然不怕他,拿赵祥可是跟自己没关系,虽则人人都称赞他有乃父遗风,最是温煦正直,只是传言往往言过其实,祈奕心头,心头直犯嘀咕,怕不好拿捏。倒底见是不见。正在犹豫不决,门口已经信步走进一人来。
祈奕凝眸观瞧;但见来人金冠束顶,黑发如瀑,凤目修眉,高鼻薄唇,粉面无须,满脸微笑,眼眸晶亮,他身着紫色锦袍,腰束玉带,锦袍上银丝绣的飞鹤振翅欲飞,彰显了来人身份尊贵。真是少年风流,好打扮好人才。只是对上来人凤目黑眸,让祈奕有照镜子错觉,不由难堪转开了眼眸。
赵祥却齿颊含笑异常热络,上前来青拍祈奕肩膀:“你是衡儿,果然好人品!”
祈奕略一后退,躬身行礼:“草民白玉衡见过小王爷!”
赵祥不经意一笑:“衡儿无需客气,我也不是小王爷,